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73)
琉青沉默了下来,联想到其中关节,静静地给他梳妆好。
这是公子权衡利弊之下,最适合的选择了,可这权衡利弊里面,公子考虑过自己吗?
梳妆台前,青衣白肤似雪,风华自成,哪用到其他胭脂水粉之物,只身一站,便是清冷不可攀的高雅公子。
别说整个京城,便是天下所有男子加起来,也不及钟延玉仪态万千。
你替我跑一趟,叫柳志过来乾清宫中。他淡声说道,那双凤眸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如水中花,镜中月,飘渺而不真实。
而另一面镜子中,折射出来的却是女人憔悴的容颜。
江心月看着镜中自己眸底浓重的乌青,发出嘶嘶沙哑的声音,鸠酒是重毒,她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可嗓子被毁,一月之后,方才醒来。
你们为何救我?如老妪的声音响起,像是石头刮在砂纸,她犀利的视线落在旁侧毁了容的老嬷嬷和瘸腿的老太监身上,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
姑娘说笑了,您如今可不是江心月了,过几日便会有人来接您出去,光明正大地回到这里,您若真想斗倒皇后和陛下,也该需要个同盟才是。老嬷嬷目光冷淡。
出去?皇宫戒备森严,我怎么可能出得去?!
江心月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老嬷嬷只道,此事姑娘不用操心,自有办法送你出去。
江心月抿了抿唇,知道这两人不会告诉她如何出去,只能从别的方面旁敲侧击。
只是无论这次她怎么问,这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反倒是她嗓子眼快冒烟了,两人都无动于衷,她看两人端来的一碗清粥,终于爆发了怒火!
哪怕是钟延玉在时,她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哪天不是锦衣玉食?!如今她却一个月多都没洗澡了,吃的还是这种猪食!
但再多不甘,撇到老嬷嬷狠毒的眼神,她也只能忍下来
到底是谁?谁会把她救下来,还将皇宫中的细作还藏得这么深?她左思右想却没有头绪,只得先喝完了粥,睡了下来。
乾清宫内,柳志给钟延玉细细把脉,许久才收回手。
如何?钟延玉抬眸看他,柳志明白他所询问之事,恭敬回答,娘娘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近年来操劳过久,那事怕是不宜操之过急,待先养好身体也不迟。
钟延玉明白了,垂下眼眸,待会儿你给陛下把把脉。
给朕把脉作甚?景孤寒正好回来,朝服都没换下来。
他一路上就听到暗卫说钟延玉唤了柳志过来,以为他生病了,便急着回来。
柳志跪地上行了一礼,陛下。
起来吧,皇后如何了?他坐在床边,看着钟延玉,神色担忧。
皇后娘娘身体略有虚弱,其他都尚好,只需好好调养便可。柳志不敢抬头看景孤寒,怕露出来马脚。
钟延玉清咳一声,本宫想让柳太医给陛下也看看您身上的伤如何了。
景孤寒还不知道柳志是他的人,上辈子柳志的妹妹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这个秘密他也不打算告知对方。
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皇嗣,得试探一下景孤寒,看看他的态度。?
第一百二十八章 延玉不准看了,她又不能满足你
景孤寒闻言,也就让柳志顺带看了看他。
陛下身体也需要好好调养,近些日子不宜激烈运动柳志缓缓说道,眉头微皱,这伤口怎么老是细微撕裂。
在宫里面练武之类的减少些。
景孤寒的眼眸暗了几分,他练的哪是武,练的是钟延玉的腰,无事,不过些小伤罢了,这些时日朕随着皇后一起调养便好了。
后半句,他加重了调养两字的重音,那双黑眸看向了钟延玉。
钟延玉的身体微颤,总觉得有点不好的意味。
是药三分毒,那老臣让人每日弄些药膳过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柳志低垂着脑袋说道。
景孤寒应了一声,随后让殿内人都出去了,他的目光落在钟延玉的脸上,灼灼热意似乎要燃烧殆尽眼前人。
钟延玉心中一紧,景孤寒,你想作甚?
回答他的是景孤寒炙热的亲吻,落在他如雪的脖颈上,高大的男人如饥似渴地扑过来,身上的朝服还绣着巨大的金龙刺绣,却猛地被扯开。
日光透过窗户,带着微弱的薄光。
景孤寒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青年的衣襟上,嘴角勾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压低了嗓音道:
延玉,上辈子你走后,我又活了十三年,四千七百多天,说好的同生共死,白头偕老,你要还我,延玉要时时刻刻陪在朕的身边,不能拒绝。
钟延玉一愣,随后却又嘴硬道:十三年罢了,这么点时间而已唔
他又被男人堵住了唇。
这一闹腾,午膳又是被景孤寒抱过去用的,钟延玉还在失神中,脖颈上印着吻痕,白皙赤裸的脚踝铃铛作响,他的身体还有些发颤,露出来的纤细手臂上,红梅点点。
先用药膳,延玉这身体确实要好好养养。景孤寒温柔地给他拂开脸颊边的碎发,揉了揉对方的脸蛋,给他吹凉了粥喂过去。
一连数月,钟延玉都怀疑起来景孤寒是不是要将他养废?
这种每天吃吃睡睡,要不然就是被景孤寒折腾到下不了地的日子,他的意识都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
直到冬天到来,他隐约想起来一件事情,叫柳志过来乾清宫,屏退下人,开口问道:
钟府里面的如何了?他问的是临白亦。
柳志立即压低了嗓音回答,临公子一切安好,只是那身子越发重了,怕没多久孩子就要出生了。
钟延玉拧眉,目光沉沉,你这几日盯紧些,千万不要让他出事,本宫待会儿给你信物,你先多在钟府当差,等到孩子下来了,你再回来宫中。
柳志应了一声,随后退下去了。
钟延玉近日也有些心神不宁,他的小侄子是在冬天出生的,听闻出生之时,大哥的那位妾室还身体大出血,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此后身体一直不大好。
如若不然,回钟府住一趟吧。他心想着,这样也可以避免景孤寒整日作弄他。
钟延玉觉得可行,但想到景孤寒恐怕会不同意,而且这狗东西肯定借口此事,说不定醋味又变浓了,更弄着他。
琉青端茶进来,在他旁侧欲言又止,脸色纠结。
钟延玉见了直接问道:怎么了?
琉青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就是冬季,各个小国异族前来进贡,听说带了不少异族美女进来,公子你说陛下会不会
她止住了话,但未尽之词,钟延玉也明白了过来。
不像她的担忧,钟延玉冷静得很,甚至说得上淡定,明晚就是迎接宴席了吧,我们去看看那些异族美人,瞧瞧她们都长得什么样子吧。
他信景孤寒一次,前世没发生的事情,这辈子更不会发生。
若是他再看错了景孤寒,这次快刀斩乱麻也好,哪怕是痛苦,也会把腐肉剜出去。
这时,门外脚步声传了进来,钟延玉看过去,对上熟悉的黑眸。
朕方才听闻柳太医来过了。景孤寒上前,坐在了钟延玉的身边。
琉青有眼力劲地行了一礼,随后退了下去。
景孤寒亲了亲青年的红唇,延玉可是身体不舒服吗?朕知道近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朕不是故意的。
青年衣衫单薄,乌发如瀑,他忍不住抚摸上对方的脸颊,搂住青年的腰肢,可朕再胡闹,也没有忘记要照顾好延玉。
每天该吃饭该休息的时间,他都没有占用呢,政务都自己处理干净了,都没累到他家延玉。
钟延玉的手揽上他的脖颈,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思绪散乱,我听人说朝堂上那群大臣又在鼓动你选秀纳妃了?还有那些异邦来的美人,你觉着如何?
景孤寒闻言,眼中带笑,延玉这是吃醋?还是生气了?
钟延玉撇了对方一眼,在他胸膛上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那倒不至于,陛下告诉臣,您想如何便是,不必如此揣测臣的居心。
景孤寒揉了揉底下青年的玉手,将人扑倒在软榻上,目光亮得吓人,吐息灼热,眼下距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朕心里想着什么,延玉知道吗?
男人的手还放在了他的腰上正揉着,钟延玉若是真不明白,这几个月都白过了。
他想了想将衣襟微微拉开,露出雪白但还带着红痕的胸膛,凑近男人。
不准和那些女人来往。
还有陛下要轻点。他想了想双腿小心翼翼地缠上景孤寒的腰,抬起凤眸看向对方。
臣正好有些事情和陛下商量,过几日我恐怕要回钟府一趟。
景孤寒闻言,挑了挑眉,怪不得延玉今日这般乖顺,想回去便回去,朕又不会拘束你,只是你身体不好,朕有些担忧,到时陪你一块回去看看吧。
钟延玉松了口气,正放松下身体,景孤寒就将他抱进了内室,疼爱到了下午,弄完休息了一个时辰。
过几日,接风洗尘宴席时,雪飘如絮。
钟延玉身着皇后凤袍,景孤寒给他整理了一下腰带,瞧着他精致的眉眼,忍不住笑意,我家延玉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钟延玉叹了口气,是越来越胖了吧,这腰带都不似往日的尺寸了,陛下是不是令人重做了一套凤袍,这件比前半月那套宽松了些。
几个月的养尊处优,又加上柳志的各种药膳,能不丰满吗?晚上也好抱些。
景孤寒心知肚明,微微笑了笑,搂住他的腰肢,蹭了蹭对方的脸颊,这有何关系,衣服不合适了朕自然要命尚衣局重新做一套了,况且延玉这也不是胖,是养下的身体。
钟延玉本来还在感慨的,闻言看了看景孤寒,瞬间想到了昨夜之事,对方将他的双手举上头顶,他的脚链叮当作响,野兽般的男人要他给对方生下狗崽。
狗崽子的话题,景孤寒还上瘾了,就是借此来增加兴致,还强行要他体会一把怀狗崽崽的感觉。
景孤寒牵着钟延玉的手,两人一身华服,乘坐车辇去了紫玉宫,身后跟随着无数的侍卫、宫女太监。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一声声嘹亮的声音,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异邦人也做出卑躬屈膝的姿态。
直到景孤寒和钟延玉坐在了上座,景孤寒使了个眼色给旁侧贴身太监,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
请起!
谢主隆恩!文武百官磕头谢恩,坐回席位上,宫殿内才重新恢复了歌舞升平,异族美人翩翩起舞,眉目含情,时不时看向景孤寒。
撩人声喉,杯盏交接,哝哝细语,膳食喷香扑鼻。
景孤寒应付了那些大臣的客套话,给钟延玉剥了只螃蟹,将蟹肉给他,压低了嗓音道:你不是最近几天念叨着海鲜吗?多吃点。
钟延玉心尖微动,软下了声音,多谢陛下关怀。
前方突然传来小小的惊呼声,两人不由得抬眸看去。
原是歌舞表演,一个身着红纱的少女从巨大的花瓣灯笼中钻出来,大半雪白的皮肤几乎裸露在空气中,红色薄纱更令人浮想联翩,婀娜多姿的身形,露出来的那双眼眸妖媚无比。
纤细的小脚踩在灯笼上,手臂拿着琵琶,一边弹奏着,一边跳着艳舞,眼神状似不经意地对上景孤寒的视线,视线欲语还休,仿佛和其有一段情般。
钟延玉皱起眉头,猛掐了一下景孤寒的手臂,景孤寒回过头来看他,低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熟悉?
熟悉?钟延玉不解,他以为景孤寒看着那个女人这么久,是要干嘛呢,既然不是那他也看了过去,细细打量,身材这么好,腰肢太过纤细了,臣倒是没想起来像谁。
不像景孤寒看面容,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就打量对方身形,因为那身形实在太瘦了,才能够在那么轻飘飘的灯笼上起舞,在他为数不多认识的女人当中,还是个异族女人,确实是没有的。
这次倒是他被景孤寒重重地按了一下,让你看看,你怎么看这么久?看这么久又怎么样?她又不能满足你,不准看!最后一句话,景孤寒带上了些许吃味和生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 景孤寒,你喜欢孩子吗?嗯狗崽崽的那种。
有朕每夜满足你还不够吗?就让你看看像谁,还看这么久?你该不会真认识这个女子吧?是不是还曾经跟她有过一段情?景孤寒压低了嗓音逼问道。
钟延玉见他越说越离谱,略有无语,是陛下叫臣看的,臣就瞧了两眼,您就这般就匆匆地让臣回头,臣甚至都没想起对方。
景孤寒听到这个稍微满意的回答,这才压下些醋意,在桌底下又不耐烦地揉了揉钟延玉的手。
这些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乾清宫亲亲延玉,延玉的腰够软的了,他绑住对方手脚压着的时候,还会哭。
女人们的歌舞稍停歇,匈奴使者眼眸暗了暗,脸色不虞,这些女人怎么都没有勾得景孤寒的垂怜?还用他亲自开口。
大颂的皇帝,臣巴尔瓦地祝愿皇帝千秋万代,这是臣大匈奴国给陛下送来的美人,还望皇上收下这份礼物。
他站起身子,一手放在胸前,朝景孤寒的方向行了个礼,语气诚恳,上次匈奴国误中了小人奸计,险些陷大颂于不义,大匈奴国汗王深感愧疚,务必让臣好些弥补陛下。
弥补?景孤寒嘲讽地笑了笑,若不是亲顺王未成势力,钟家两父子又急匆匆北上平定倭寇,匈奴会打都没打,直接斩断和亲顺王府的关系吗?
若是匈奴国有意弥补,不如亲自向朕送来千匹牛羊,万匹良马,这区区几个美人便罢了,若是匈奴使臣真要送,朕便作主送给百官了。
这陛下说笑了,匈奴今年年成不大好,怕是满足不了陛下要求,这美人也是汗王赠予陛下赔罪的,还是陛下顾忌着皇后娘娘?
匈奴使者这最后一句话,可是暗藏着挑衅之意了,堂堂一国之君却是被身边的皇后管教,这说出去可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钟延玉本来在一旁好好吃着蟹肉,结果这人却偏要提起自己,他当然不甘示弱,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络腮胡子上,拿手帕擦了擦手指,缓缓说道:
不过就是几个美人罢了,这点主陛下自然是做得的,可惜陛下要的不止是这几个美人,匈奴年成不好,又不是没有积蓄,连千匹牛羊,万匹良马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家父钟元帅可是亲自领教过匈奴的兵强马壮的。
看来汗王之心不诚呀陛下,臣觉得有些小国既然心怀鬼胎,大颂那便不可养虎为患了
钟延玉皮笑肉不笑,说出的话却可谓是杀人诛心。
巴尔瞪大眼眸,才想起来这个皇后是钟元帅的小儿子,那个杀了他们匈奴多位将军的大颂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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