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50)
钟延玉的眼眸沉了下来,林嬷嬷,您上前好好教青答应些规矩,一个答应就要有答应的样子!
否则一个个的,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以下犯上!
林嬷嬷应了声是,便上前将青答应头上正红珠花狠狠扯下,几缕秀发也被拽下,疼得青楚楚不敢再造次。
江心月心中计算着时间,皇后娘娘,这青答应也不过是初犯,也用不着如此惩戒。
哦?江嫔说本宫怎么惩戒了?钟延玉挑眉,这前世的对手竟然舞到了他前面来。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平静无波,江嫔,本宫都未曾说如何惩戒呢?你这么急匆匆地跳出来做甚?!
看来那几十遍宫规是白抄了!林嬷嬷,你让江嫔今日再抄十遍,抄不完不给出殿门,总要给江嫔长点记性!
本宫这也是为了江嫔好,否则待会儿可要再惹圣怒了。
青楚楚不敢造次,只是眼角撇到拐弯正来的明黄色,立即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皇后娘娘,盖因臣妾的错,不要再罚江嫔姐姐了,是楚楚粗心大意,未检查好穿戴,惹了皇后娘娘不喜。
江心月没有说话,她可不想再抄那什么唠子的宫规,这几日不是在处理庶务,便是抄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里愿意再被禁足!
熙婷和其他靠近殿门的妃嫔眼尖,也瞧见了那道明黄色身影,默不作声。
这青楚楚新来的,不知道皇帝对钟延玉的宠爱,敢在对方面前耍心眼。
什么叫惹了皇后不喜?
显得钟延玉苛待她似的。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宫女们瞧见过来的高大男人,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妃嫔们紧随其后,福了福身。
陛下。
钟延玉在外人面前做了个样子。
景孤寒上前扶起来他,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还起来了?
又见他穿得淡薄,让徐沉将外袍拿来给他披上,随后才看向这满地行礼的妃嫔。
他经过窗户之时,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抬眸看到那袭答应穿着的青楚楚之时,果然瞧见女人的楚楚可怜姿态。
先起来吧。
他说了句,扶着钟延玉到软塌上坐着,装模作样地问了徐沉一句,怎么回事?
徐沉在他耳边低语说清缘由。
既然是青答应底下宫女不懂事,连穿戴都会弄错,便将那些人全部送去辛者库做苦力,青答应顶撞皇后,禁足三个月。
景孤寒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却让青楚楚脸色失了血色。
陛下,婢女也只是一时疏忽,用不着如此惩戒吧青楚楚脸色僵硬地求饶道。
她的贴身太监宫女,可是自己的亲信,失去了他们,不就是断了她的半臂肩膀
景孤寒使了个眼色给徐沉。
徐沉会意,立即让粗实太监堵住嘴,将青楚楚拖了下去处置。
一个小小的答应也敢质疑陛下的决定,胆子肥了!徐沉尖细的嗓音响起,青楚楚丝毫没有再求情的机会。
钟延玉看了一眼妃嫔,妹妹们不是做了好些汤给陛下喝吗?如今陛下也回来了,可得好好尝尝。
他微微一笑,朝景孤寒指了指几个食盒,妹妹们真是心灵手巧,连臣都自愧不如。
景孤寒眼眸暗沉,并未作答,反倒对妃嫔道:你们带东西都先下去吧,朕和皇后有事商议。
熙婷和江心月等人闻言,只好退下。
今天熬的汤白费了,景孤寒没有动一下。
可是哪怕皇帝不喜,她们宫妃的身份注定了要讨好对方,才能够在这深宫站稳脚跟。?
第九十二章 他在男人的怀抱中挣扎,言语间却维护着另一个男人
钟延玉侧过头,春闱结束,过几日便是殿试,陛下如今不该忙着吗?
景孤寒低头亲吻他的指尖,宫外已经放榜了,名单都确定了下来并无大事。
钟延玉看到徐沉端着的纸张,眼眸暗了几分,臣看看名单。
他想起来钟府居住的临白亦
白纸黑字,他找寻了好一会儿,并未见到临白亦的名讳,这是都没过?
这次科举,是礼部尚书负责,但是批阅试卷是赵丞相,延玉觉得有所不妥吗?
景孤寒见他翻来覆去,忍不住问道,随后揉了揉他的小手。
无事。钟延玉停下了动作,抿了抿唇说道,他相信对方的为人,况且科举之事,全国瞩目,对方还不至于这般愚蠢,胆敢徇私舞弊。
他放下手中名册,想来临白亦功课确实不行
景孤寒不喜他想着外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划过一道暗光,勾起青年的一缕乌发,延玉,朕让人在御花园做了一处凉亭,风景绝佳,一会儿我们去赏花好吗?
不好。钟延玉拧眉。
陛下当以国务为重,整日随着臣做甚?他背过身去。
前世自己想要他陪伴的时候,他没有理会,今生自己只想远离他,男人却步步紧逼,越靠越近,堵住他的所有去路。
钟延玉知道躲不过这皇后的命运,他曾经想过放下,是放下妄想和执着,但不是放弃责任和义务。
一如他成为玉宴之时,无法坐视大颂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不得不易子而食般。
他无法抛弃自己的责任,这二十几年的教导都在告诉他精忠报国。
景孤寒闻言,亲吻了一下青年的红唇,延玉其实大可自私一点,比如
整日痴缠着朕,让朕醉卧美人膝,从此君王不早朝。他压低了嗓音,带着诱惑倾吐陷阱,手指微动拉住青年衣带。
他太熟悉对方了,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按照对方的腰身,衣带藏在哪里。
他们曾经一起渡过了十几年,亲密无间,不可分离,钟延玉早就成了他的呼吸,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肺中。
景孤寒有时候都会思索,自己是不是中了钟延玉的毒药,否则怎么会这般上瘾?
陛下是想要了?
娇嫩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钟延玉环上男人的脖颈,那快点吧。
他的眼中无半点情意,仿佛是例行公事。
景孤寒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没了兴致,放下了手,延玉不喜欢吗?
臣从来都无法拒绝,像先帝当初的赐婚一样。
钟延玉的肌肤又白又滑,摸起来像是上好的玉脂一般,躺在深色床铺上,衬得如映雪般洁白纯净,往往勾得景孤寒气血上涌。
可如今他却心口发紧。
喜欢是由爱而起,不是欲
景孤寒给他重新拉上了衣服,在红唇落下一吻,延玉不喜欢,可以拒绝。
彼时微风拂过,殿外梧桐树沙沙作响,男人眼神郑重,温柔地给青年整理衣冠。
他想,他会尝试着做一个让延玉喜欢的人。
快到午膳时间了,我们先去前厅用膳好吗?延玉喜欢在养心殿还是乾清宫?
钟延玉闻言,垂下眼帘,臣想回乾清宫。
好。
摆驾乾清宫!随着太监一声的嗓音响起,景孤寒牵起了青年的手。
翌日,影六将宫外之事告知他,钟延玉停下了手,目光落在稍远处的梧桐树上,也快立夏了,若是他们不安分,便除了吧。
影六点了点头。
不似前世的颓败荒芜,景孤寒给乾清宫找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还在其中开辟了荷花池,栽种了一树树的梧桐,乾清宫都扩大了一倍不止。
钟延玉命人扎了个秋千,坐在上面,看着入目的鸟语花香,心中却鲜少波动。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几颗糖果就可以哄着开心的孩子了。
影六在身后轻轻推着秋千,看着青年,心尖发烫,娘娘不开心吗?臣最近新学了几首曲子,不如奏给娘娘听听?
钟延玉垂下眼帘,勉强一笑,你又不是真的琴师,不必如此的。
他只是心头发堵,他不想待在乾清宫,更不想留在这深宫,以往痛苦的记忆仿佛一遍遍地冲刷着他的大脑。
若想要强硬离开皇宫,你有几成的机会?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影六一愣,随后思索了一下,答道:有二成的机会吧,若是暗影阁的影卫配合,带上您的话努努力也有三成。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钟延玉平静的脸上,层层叠叠的树影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那白皙的面孔遮盖在暗处中,他看不清青年其中的情绪。
钟延玉没有再问,抿了抿红唇,这日头也晒久了,扶本宫回去休息吧。
听着暗卫的汇报,景孤寒的笔尖重重落下一撇,穿透了奏折纸张,目光惊疑不定。
朕要去乾清宫一趟!备车辇,徐沉你把这些奏折收拾收拾,让丞相先行处理。
他的心乱如麻,内心深处升腾起浓浓的无力感。
他到底要怎么做,钟延玉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或者是他做什么,钟延玉都不会看见
乾清宫中,明黄色身影越过仆从,目光在落到青衣少年之时,才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延玉,今天天气不错,朕陪你去御花园赏花好吗?景孤寒快步上前,在他旁侧坐下,低声询问。
钟延玉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不必了,陛下安心处理国务便好,不必陪臣。
他的眼神有些倦怠,眼前珍馐美馔没动过几筷子,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人确是越发消瘦了,脸颊都没了肉。
景孤寒心头发苦,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揉了揉他的手。
没关系的,宫中乏味,朕理应多陪陪你的,你不喜欢吃这些是吗?朕记得你最爱吃
他的话语一顿,突然看到了那碗鸡汤,钟延玉也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延玉,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好?男人卑微地祈求道,他也消瘦了许多,钟延玉吃不下去,他更是味如嚼蜡,咽不下去。
钟延玉折磨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
他宁愿以前那个和他争锋相对的青年回来,鲜活灵动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多想回到太子之时,没有所有的欺骗和陷阱,哪怕只是简单地和延玉聊聊天,就可以开心一整天。
钟延玉把他的心都带走了,如今却又弄成这副憔悴的样子。
陛下,臣累了,想要休息。钟延玉抽出手,凤眸疲惫。
青衣略显宽大,想必过不了几日又要再改改尺寸了
景孤寒让人将饭菜撤下去,吩咐御膳房重新做份鸡汤送上来。
他抱起钟延玉往内室走去,将人放到床上,然后捧起青年的脸颊,对准薄唇就吻了下去。
陛下,臣只想休息。钟延玉撇过脸去,不想看他。
景孤寒心尖刺痛,那朕陪在延玉身边。
他抿了抿薄唇,缓缓抱住少年修憩。
知了在宫外叫唤,江心月打翻了一桌子的茶盏,她必须要尽快得到景孤寒的垂青。
时间等不及了
女人的眼眸滑过一丝暗色,而天空中一只飞鸟被暗卫半路拦截。
钟延玉听闻,义顺王爷设计造反,与蛮夷私交沟通叛国之时,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消息他还是从影六的口中知晓的。
昔日娘娘在江南遇刺,也是义顺王安排的,景孤寒查到这里的时候,生了很大的气。影六轻轻推着秋千。
义顺王府全家被贬为了庶民,义顺王被判处斩首示众,其余主谋家眷皆要流放,娘娘可有解气?
钟延玉神色倦怠,清咳了几声,咎由自取罢了,谈不上解气不解气。毕竟他当初就猜测出是谁了。
影六抿了抿唇,双目微沉,宫中还有些变动,但他不知晓要不要告诉钟延玉。
但想了想,还是不要烦对方了,景孤寒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知为何,影六知道得越多,便越来越心疼钟延玉了。
他本不能对雇主带上感情的
娘娘,臣扶您回去?影六见他眼中倦色,低声询问。
钟延玉点了点头,只是起身之时,眼前一黑,快要跌倒,被影六眼疾手快地拉住人,将他抱在怀里。
娘娘?
钟延玉晃了晃脑袋,刚想说无事,远处便有一句怒喝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景孤寒怒气冲霄,快步上前。
影六将青年半抱在怀,俯下身来,嘴唇都快要碰到青年的额头,举止亲密,宛如一对璧人般亲密无间。
他专门赶过来陪钟延玉用膳,不是要看到这副画面!
影流的位置本该是他的!
景孤寒将影六的手狠狠拽下,抱起来青年,冷声说道:以下犯上!你去乾清宫外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外面太阳毒辣,跪几个时辰还不中暑?
钟延玉看不下去,拉住他的袖子道:方才是臣身体不舒服,快要摔倒后,影流扶住了臣,你别怪罪他。
若是你罚他,那臣也自知其罪,便随他一起去外面跪着吧。
他在男人的怀抱中挣扎,言语间却维护着另一个男人。
景孤寒心如刀绞,却不得不看在钟延玉的面子上,放过了他,你回去,不准再来这里。
冰冷的命令砸下,影六捏紧了拳头。
他不敢企图和钟延玉发生什么,可景孤寒却得到了他得不到的人,这种憋屈更让他愤怒。
钟延玉本该如玉宴般翱翔在天空,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当中!?
第九十三章 钟延玉不可以不跟他好了,不可以一辈子都不想见他
床幔飘动,钟延玉并不在意生病之事,景孤寒却亲吻着他的指尖,缓缓道:
延玉,朕最近处理完殿试之事,便有空闲时间出来了,届时朕陪你一起回钟府看看好不好?
边疆无战事,钟延清和钟楚荀如今都赋闲在家,倒是兵符给了他之后,那些军中事务也压在了景孤寒的身上。
他变得忙碌了不少。
景孤寒捏了捏自家白猫的脸颊,延玉倒是悠闲,还每天让那个小白脸过来弹琴。
可是目光落到少年消瘦的脸颊上,他又有些心痛。
延玉,你对朕多笑笑好不好?他的手微顿,转而将青年抱在怀中。
他从怀中拿出一条红色玉石手链,虽然样子略丑,但制作可以称得上精细。
男人轻轻地给青年戴上,朕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便它觉得很适合延玉,延玉看看喜欢吗?
红绳系相思。
他亲手做的不是红绳,是化作了实质的思念。
钟延玉只觉得他烦,看都没看一眼,臣天生不爱这些东西,陛下下次别费心思了。
红绳扯断,红玉珠子掉落一地。
景孤寒愣了一下,随后他略带些慌张失措,捡起地上珠子,那改日改日朕再做些延玉喜欢的。
钟延玉也没想到这链子这般脆弱,但更不明白景孤寒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他难为对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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