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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是我一时紧张看错了,望大人再给次机会!
    行了行了,看你箭术不错,这次作废,再来三次。
    多谢大人!
    刑朔狠狠地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摆手拒绝了递过来的茶。
    旁的一个兵部官员笑道:刑大人还是第一次负责武举殿试吧,这都是些后进生,自然比不得当年大人的风姿,您的老师可是哎呀!看看下官这张嘴,胡言乱语不是?
    刑朔瞥了眼那兵部官员,直接怼道:我看陛下这次之所以让本官来负责,就是看你偌大兵部,一个能办事的都没有。
    不远处的赵凉越和褚匪一直注意着这边,虽然听不见对话内容,但从刑朔那恨不得当场宰了眼前官员的凶神恶煞,还有那官员之后的低头哈腰,就知道又有人敢在活阎王头上蹦跶了。
    褚匪朝邢朔抬了抬下巴,对赵凉越乐道:溪鳞,那个官员之后肯定要倒霉了。
    赵凉越毫无可怜的意思,也赞同地点点头:所谓祸出于口,便是如此了。
    又过了小半时辰,门口有车马声响起,赵凉越以为是韩亭到了,便抬头望去,但见季晟和王允程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公子哥。
    褚匪瞥了眼,笑:这是看热闹来了。
    谁在外面?刑朔明知故问地站起身来。
    回大人,是五皇子和王大人。
    刑朔尚在气头上,抬脚就给了来报的主事一下,呵斥道:谁让你放闲杂人等进来的?
    大大人,是五皇子殿下和王二公子啊!
    刑朔半眯了眸子,瞅了眼门口跟逛花街一样悠闲自得的一行人,吩咐道:那就只放殿下和王大人进来,其他人给我轰出去,拿我这当菜市了吗?
    来报的主事忙领命退下,又到季晟那里挨了顿骂,才将季晟和王允程单独请了进来。
    几天不见,官威倒不小了。季晟一坐下来,就冷嘲热讽了邢朔一句。
    刑朔同其他人给季晟行礼,甚是敷衍,完事后接着二郎腿一翘,并不讲究。
    王允程不屑地看了眼半点礼数也无的刑朔,理理袍袖到季晟旁边坐下,侧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凑近说话的褚匪和赵凉越两人,便触了霉头似的收回目光,侧过身子背对那边。
    季晟接过茶喝了两口,四下望望,笑道:怎么不见韩二公子啊?我可是专门来看他的。
    刑朔闻着空中倏地多出来的熏香味,皱眉道:该出来自然就出来了。
    行,那我就在这等着。季晟动动身,调整了自己坐姿,悠闲地靠上椅背,毕竟自小一起长在京中的人,我还真想看看,他今天怎么个丢人法。只希望他按时赶来,可别当缩头乌龟。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眼看上午的步射比试就要结束,念名的主事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朝外传了一句:下一名比试者,武贡士韩亭。
    韩亭的名字被一路传到府衙门口等候比试的贡士中,不少待着无聊的人抬起头来观望,但没有一人看到韩亭。
    季晟挑了下眉头,啧了声道:看来我这是白等了。
    王允程也附和道:早知如此,便劝殿下不来了,实在无趣得很。
    刑朔赖得理会他们,让主事又叫了一遍。
    下一名比试者,武贡士韩亭。
    众人稍等了片刻,韩亭还是没有出现,刑朔皱了下眉,让主事直接叫了之后的武贡士。
    季晟此时便起了身,拍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满意地笑了两声,要带王允程离开。
    倏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快如疾风,正中靶心,但是刚叫上来的武贡士才刚拉开弓,箭尚未射出。
    众人看向府衙门口,只见韩亭正举着弓,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与往日所见不同,此时的韩亭一身劲装,束了马尾,眉目间带了锋利,整个人飒爽英姿,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脂粉子味。
    韩亭手腕一翻,将弓丢给一旁的仆从,从容自若地走进来,对众人抱拳一拜,道:韩亭来迟,还望恕罪。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韩亭是在门□□出的这一箭,与靶算来有百步之远,而他竟是正中靶心!
    季晟和王允程也是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韩亭。
    刑朔起身,对韩亭颔首一笑,道:不算晚,那便韩二公子先开始比试吧。
    演武台另一侧,目睹了整个射箭过程的褚匪不禁笑了下,道:看来韩亭是想通了。
    赵凉越回忆了一番自己从雪枋院与韩亭初见,到后来恒恩寺谈心,再到眼前光景,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便转头问道:我听韩兄说过,韦大人曾是他文法的老师,那他的武艺是谁教的?
    褚匪皱了下眉,道:是樊家军。如果我没记错,韩亭第一次射箭还是樊帅手把手教的。
    赵凉越怔了下,抬眸朝韩亭望去,他正将手中的那张弓拉成满月,然后瞬发,再一次正中靶心。
    褚匪回忆道:说起来,当年京中一众孩子里,属他年纪最小,也属他最为乖巧,最会讨人喜欢,以前王老和樊帅还在的时候,他总往樊家军军营里跑,那里的将士总爱逗他,争着教他练武,比起我和刑朔当年那个顽劣的性子,他的确更让人省心和喜爱。
    赵凉越看到了褚匪眼角眉梢明显的怀念,便道:倒是很少听你提这些少时的事。
    因为都已经回不去了吧,多提也是徒增烦恼。褚匪说着,以茶代酒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道,韩亭,大概是生错了人家,其实比起今日的锋芒绽露,或许像之前一样闲散一生,对于他才是最为轻松自在的活法。
    赵凉越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翻上兵部府衙墙头的项冕,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项冕接着注视韩亭那边。赵凉越收回目光,道:可是身在局中,本就是局中人,如何逃得过?更不要说,韩兄本就一腔热血,只是在等待一个救赎自己的契机。
    如褚匪所言,待第一日马步箭比试完,韩亭锋芒绽露,其名号由今日亲眼目睹的众人传遍了京都,据说连禁军总领司马霄也打听了一番。
    二日后,韩亭更是一鸣惊人,夺得武状元之衔。赵凉越正待要去祝贺,宫里来了平崇帝的旨意,赵凉越只得速换官服面见,走到宫门口时遇到了褚匪,两人相视一眼,便大概知道这番召见所为何事。
    平崇七年夏初,帝于暖阁分批召见三省六部官员,就宁州一案进行赏罚,后又单独赐刑部尚书褚匪黄金百两,擢升户部度支员外郎赵凉越为度支郎中,并令两人速往宁州,彻查赈灾铁矿两案。
    夏季的雨,与暮春的绵密温柔不同,来得急而骤。
    京中四下水涨,民怨逐起,之前工部留下的问题工项亟待修缮,而工部官员因宁州一事被撤职的不少,加上工部尚书又暂时无人替代,一时间工部剩下的大小官员各执己见,都在为了收拾烂摊子吵得乌烟瘴气。平崇帝为此头疼不已,最后还是曾在工部待过的韦星临请旨,拖着一把病骨接了这差事。
    同月,本该留京任职的武举状元韩亭,在韩丞相的奏请下,被调至仆阳做守城副将。
    这夜戌时末,工部几个主事逢旨办事刚完,回府衙的路上突遇大雨,便只得寻了处屋檐避雨。
    几人正埋怨着,远远看到一辆马车驶过去,马车跑得很急,似乎其主人急着见什么人。
    诶,那不是丞相的马车吗?一人眼尖,不禁惊呼。
    这天黑成这样,又下着暴雨,除了我等倒霉鬼,谁会这个时候出门?更何况还是当朝丞相。
    就是,而且你看我们走的这条路,既非通往宫中,也非通往丞相府,怎么可能是丞相。
    方才惊呼的人疑惑地点点头,接过同伴递来的一块干粮放进嘴里,一起等待雨势减小。
    城南一处偏僻巷道,奔驰一路的马车终于停下来,侍卫打开伞来,扶里面一个着黑斗篷的人缓缓下车,随后马车驶走,那人也消失在巷道口。
    如果有人愿意往巷道深处走,就会发现一颗老桐树,绕过它便是一处破旧小院。
    斗篷人朝小院微抬了下巴,侍从过去敲门,过了会儿,门开了个缝,侍从递过去一个牌子,院门才打开,有仆从迎斗篷人进去。
    韩丞相,你可终于来了。
    里院走出一个男子来,正是那日三司会审上的琴师陆青,只是此时并无当日半分位卑者的姿态,而是眉宇间倨傲尽显,一双眸子尤其亮,犀利而明锐,似要直透黑夜看穿人心。
    相反是韩闻蕴,见了他忙摘下兜帽,过来拱手做了一礼,道:近来朝中事多,金銮卫和雪枋院那边眼线又杂,故而今日才来见公子。
    陆青冷哼一声,自己随意坐下,看了眼韩闻蕴,道:韩丞相,褚匪已经带人出京十日了吧,再有半月可就人到宁州了,那可是你儿子韩舟的地盘,你不会还解决不掉他吧?
    公子放心,褚匪肯定不可能活着回来。
    放心?陆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一声,道,当日我用陆青的身份到三法司逛了逛,和褚匪只见一面,我就知道此人是只咬人能伤到骨头的老虎,绝对留不得,可你倒好,让他竟然在朝堂上平步青云十三年,甚至如今能与你分庭抗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韩丞相。
    韩闻蕴忙道:之前是我的疏忽,以后断然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做不好事就得受罚。
    陆青说着将一个长命锁扔到韩闻蕴面前,上面还有血迹斑斑,韩闻蕴只看一眼,就当场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那正是韩舟幼子、他的亲孙脖颈上的长命锁!
    韩闻蕴朝陆青下跪,哽咽道:公子,我孙儿他才
    陆青面色却是云淡风轻,俯下身来用那双犹如极寒深潭的双眼,伸手拍了拍韩闻蕴的肩膀,淡淡笑道:韩闻蕴,你二十年前做过什么,是怎样登上丞相之位的,后来又是怎样将二十万樊家军折灭,你我比谁都清楚,你如今得到了你想要的,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呢,我们的交易还在继续。
    韩闻蕴被迫与陆青对视,只觉眼前这人犹如毒蛇一般难缠,狠毒而锋利,永远藏在暗处,只要他不满意你半分,就会如同利剑出鞘杀你于无形。
    还有,此次绯霞楼的火药一事,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下次不要再此番自作聪明了。陆青说着,用脚将带血的长命锁踢给他,道:我的告诫已经在这了,韩丞相好自为之。
    言罢,陆青让仆从送韩闻蕴离开。
    韩闻蕴出了院门口,双眼通红,手里紧紧攥着沾着至亲血的长命锁,一个趔趄差点栽出去,等候的侍卫忙上前扶住。
    待韩闻蕴走远,阮玥从里屋走出来,堪堪如弱柳扶风,陆青一把拉过她坐到自己膝上。
    阮玥身形一颤,试探道:公子,关于绯霞楼的事,奴没有处理好,万死难辞其咎。
    陆青凑近阮玥的脸,闻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馥郁体香,用鼻尖点了下细腻雪白的颈间,笑道:我怎么会让美人万死呢?绯霞楼大不了还能重建啊,你要是死了我去哪里再找?
    阮玥看陆青似乎心情不错,便松了口气,道:谢公子饶恕。
    陆青笑笑,捻起阮玥一缕头发把玩,语气平平道:我不舍得你死,所以我让那个叫阿锣的姑娘替你死了。
    阮玥当即怔住,只觉四面有寒气包裹上来,毛骨悚然,如坠冰窖。
    我很早就教过你了,人不能有软肋。你看今日,你有了软肋,我就有罚你的机会。陆青对着阮玥耳语,犹如毒蛇吐信一般,阮玥本能地要逃离,慌乱起身从陆青膝上下来,跪到他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怎么还哭了呢?你这样的人还会有感情。陆青抬手取了帕子,温柔地替阮玥擦拭泪水,道,说起来,关于绯霞楼的账目,你一直做得很好,百密一疏也正常,可为何偏偏这一疏就被人发现了呢?
    阮玥忙道:是那个叫赵凉越的户部官员!他一来京,褚匪就查到鹿鸣和绯霞楼头上了。
    赵凉越,原来是他啊。陆青又念了两遍这个名字,随即嘴角呡了个笑,道,有趣,看来褚匪难得有了得力的帮手啊,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离京已有十数日,褚匪一行人一路大张声势,虽是急着赶路,但走得十分招摇,沿路官员忙里忙外地招待,好似他们并非要赶去宁州查案,而是南下游山玩水。期间,有几个沿路的官员看不得他们作派,不仅不去亲迎,甚至故意不让他们进城,赵凉越于是便记下这些人名,以待来日为用。
    又过小半月,南边的小荷初露,一行人终于临近宁州。
    这日,一行人行到一处山谷,竹密林深,风吹如浪。
    赵凉越一如既往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开始记东西。一旁靠在马车软枕上的褚匪闲来无事,便不知疲倦地给赵凉越剥瓜子,一路足足剥了七八盘,柚白帮自家公子吃得都快要上火。
    溪鳞,你带小册子是一直有的习惯吗?
    褚匪又递过一把瓜子给赵凉越,赵凉越没接,褚匪就往前送了送,都快要直接喂赵凉越嘴里了,赵凉越只能接过,然后躬身前倾挑开车帘,又给了一脸无奈的柚白。
    记性再好,也不如动笔写的东西记得长久。
    赵凉越说着再次提笔落字,褚匪非要凑过来看,赵凉越微皱眉头,侧过身去不让他看,但是无赖如褚匪,生生靠着自己身高优势,将小册子的内容一览无余其实倒也没什么东西是要背着褚匪的,只是
    褚匪桃花眼一弯,道:溪鳞,我上次送你的几幅我的字,你没有照着临摹吗?
    果然又是这出。赵凉越不屑地哼了声,干脆坐正,大大方方让褚匪看。
    褚匪噗嗤一笑,反倒不看了,靠回自己的软枕,打了个哈欠,道:溪鳞,你也休息会儿吧,你看我们这一路平安无事,韩闻蕴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估计再行一段路,就有人来拦我们去路了。
    赵凉越修指轻捻,翻过小册子一页,目不转睛地看着最近沿路记的东西,口中随意敷衍道:嗯,知道了。
    褚匪问:知道什么了?
    然后赵凉越就没回应了。
    褚匪便托着腮帮子,端详起安静思考的赵凉越来。此时外面阳光很好,透过窗纸照进来,将淡淡的金辉披在赵凉越整个人身上,光洁的脸上可以看到细小柔软的绒毛,羽睫下的那双眸子如同两泓静水,他并不开口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就能让周围的人跟着静下来。
    大人!
    京墨突然掀开车帘来,褚匪收回目光,略不耐烦问道:怎么了?
    前面有巨石拦住去路了。
    褚匪抬头眺望,看了看巨石周围的竹林长势和路面情况,道:这拦路石一看就是连夜搬的,真是辛苦他们了。
    京墨道:属下已经看过,两侧竹林皆有断折倾倒的痕迹,明显发生过打斗,不过都是些高手,面上还是静如止水的,常人不易察觉。
    褚匪点点头,道:看来他老人家的人是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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