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11)
她每日都会早早去将军府陪着临清筠,两人一起看书作画,下棋聊天,或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坐在廊下晒太阳。
林谨的药和医术都很好,也日日都很早到将军府照看临清筠的伤。他身上的伤口自那以后便未曾再流过血,林谨也说临清筠的伤恢复得很不错。
但今日林谨却临时有事,没能像平时一样早早到将军府帮临清筠换药。
见夏问端着药和纱布正准备进临清筠的卧房,江殊澜揣着小心思,尽量语气自然道:
把药给本宫吧,你去看看将军要服用的药煎好了没有。
卑职遵命。夏问垂首离开。
门内,临清筠意识到什么,呼吸不自觉乱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家附近有确诊,小作者今天要去做社区防疫志愿者,零点可能来不及更新哦
我晚上回家之后码新章然后定时白天发,小天使们早点休息不要等~
大家都要注意防疫好好照顾自己!
第十八章
怎么不开窗?
江殊澜进屋放下药,先目不斜视地去推开紧闭的窗户,才缓步走向临清筠。
抬眸瞥见江殊澜微红的耳尖,临清筠紧绷的心弦反而松了些。
原来她也很紧张。
让夏问来吧,这些事不必由你来做。临清筠温和道。
江殊澜悄悄轻出了一口气,才定下心立于临清筠床榻边。
你是指开窗还是上药?
若是开窗,我已经做了,他不必再来一趟。
江殊澜把药放在床边的矮几上,若是上药,我把他支开就是为了自己来。
临清筠声音微绷,却问不出什么,只无奈地低声唤她:澜澜。
叫我什么都没用。
江殊澜已经做好了上药的准备,抬了抬下巴,笑着催促他:将军怎么还好好穿着衣服?
拿她没办法,临清筠只好解开外衣,并未像平日面对林谨和军医时那样完全脱下。
江殊澜脸上的笑意立时散去。
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伤。
她听林谨说过,临清筠虽身上大小伤交错重叠,但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最近恢复得也很好。
但亲眼目睹他身上的一道道伤口,江殊澜心底仍然忍不住抽疼。
已经结痂的,依旧泛红的,长而深或是只剩浅淡痕迹的,每道伤都烙在江殊澜心上。
怎么受了这么多伤?江殊澜问道,声音如玉碎。
她之前便想问了。
上一世两人相识之前,江殊澜曾于病中听闻临清筠平安凯旋。后来他们先后在林老先生的竹院中住下,临清筠身上也并未带伤。
可这回好似什么都不一样了。
临清筠轻轻摇了摇头,只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伤亡都很平常。
那以后呢?
边境暂安,几年内,若无意外应不会再起战事。
这是他三年前便答应过先帝的事。为了能长久地守在江殊澜身边,他也做到了。
江殊澜深知临清筠有他的责任和担当,说不出让他以后不再上战场的自私话来。
但她还是心疼他。
进来前怀揣的那点旖旎心思已经被放到一旁,江殊澜在他身边坐下,眉目微垂,一处一处仔细帮他上药。
好在的确如林谨所说,这些伤口都正在恢复。
见她神情认真,临清筠心里也越来越静。
此时此地,她眼里只有他一人。
江殊澜心无旁骛地将目之所及的伤处都上好药,顺势轻轻扯开临清筠的中衣领口,想看看靠近他锁骨的那道伤。
感觉到她柔软细腻的指尖偶然间从胸膛上划过,临清筠倏地浑身僵硬。
这处伤是不是最重的?江殊澜柔声问。
临清筠微微颔首,声音轻哑,嗯。
她温软柔美的气息像是一阵韶光笼在他周围,流入他的筋骨血液,引得他不自觉呼吸急促。
临清筠暗自收敛气息,静下心来,很快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声音已经重新变得清冽温雅,好似并无一丝杂念。
江殊澜右手小指无意轻倚着他的锁骨,食指和拇指继续帮他上药。
但没一会儿,她便发现临清筠玉白干净的脖颈像是被霞光染过,覆上了一层薄红。
离了战场,她的大将军真的很是斯文克制。
作乱似的,江殊澜朝他伤处轻轻吹了吹,才问:疼不疼?
倏然间感觉到她的气息拂来,一阵止不住的酥麻似乎顺着伤处流入了临清筠体内每一寸经脉骨血。
临清筠暗自握拳,凝神隐忍着什么。
不疼。他说。
但江殊澜却没有停下。
药都涂出来了。
她的食指在他伤口边缘外慢慢掠过,轻轻柔柔地似抚似慰,抬眸看向他时,眼神又妩媚含情。
临清筠筋骨紧绷,脑中一片茫然。
她眸中的情绪让他觉得有些无措,又让他忍不住沉湎。
澜澜。临清筠看向她。
江殊澜随手把药放在一旁,眼中露出调皮意味,故意问他:将军怎么了?
药已经上完了。临清筠声音喑哑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
江殊澜白皙的手缓缓移至他颈侧,声音酥懒而温柔,将军这里怎么红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纤细手指顺着那抹红色往上绕,临清筠不得不头往后仰,想稍避那阵几乎让他难以忍耐的酥麻。
江殊澜把他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喜欢与他亲近,也喜欢看他因自己变得不那么端方温文。
她想引他入凡尘,染俗欲,让平日里总是进退有度的人在拥着她时变得失控难耐,不再冷静。
江殊澜倾身靠近想抚上他颈间的喉结,临清筠忽而握住她作乱的手。
殿下。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江殊澜仍笑盈盈地望着他。
看来这便是他目前能接受的度了。
临清筠沉睡时,她已经悄悄吻过他。他清醒时,江殊澜也抱了他一回。
他喉结和耳际一贯很是敏感,想来也不会轻易让她触及。
但江殊澜看得很清楚,有一瞬,临清筠眸中蓄着她并不陌生的灼热欲求。
只是很快便被他掩下了。
将军,你弄疼我了。江殊澜轻轻晃了晃仍被他握着的手腕,语气柔软道。
抱歉。
临清筠很快松开手,但方才柔纤细腻的触感仿佛仍在他掌中。
他退坐了些,不动声色地以锦衾遮掩某些难以启齿的变化。
见他沉默着系好衣扣,江殊澜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话本里欺负美人儿的纨绔。
仗着他不会生气,便磨他勾他,看他节节败退。
江殊澜心里甜软一片,朝他伸出双臂。
临清筠垂眸看着她雪白腕间被他留下的红痕,眼神沉静。
他看出来,她在向他讨抱。
美眸中有无言的期待,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她想让他抱她,想离他再近些。
分明又美又欲,目光却很是干净清澈。
要命。
临清筠指尖稍紧,喉结轻滚,沉吟片刻后无声靠近,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澜澜。他在江殊澜耳边唤她,气息如叹。
他拿她毫无办法。
作者有话说:
将军:我要冷静理智些,不能失控吓到澜澜
澜澜:我要克制慢慢来,不能心急让他不适
小作者:好想让你们酱酱酿酿再酱酱酿酿啊
第十九章
一室静谧。
两人都只能听见近在咫尺的属于对方的轻浅呼吸声。
终于又被他拥在怀里,江殊澜几近忍不住眼眶中的热意,酸酸涩涩的难受就滞在她心头。
太久了。
临清筠怀抱的温热和力度,她已经离开了太久,也怀念了太久。
重活一世以来,江殊澜应对范明真的虚伪,担心临清筠的伤势,处理江柔的胡搅蛮缠。
终于在此时,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静静地与离她最近的这个人相依相拥。
两人都没有主动结束这个拥抱。
直到门外响起夏问的声音:将军,宫里来了人,说是带了皇上的口谕。
夏问也不敢轻易打扰将军和公主独处,但宫里来的人已经在正厅等了有一会儿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江殊澜无奈地轻叹了声,先松开了轻搭在他背后的手。
但稍退开些后,江殊澜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临清筠:我记得林谨说你腿上也有伤?
我一并帮你把药上了吗?
临清筠已经平缓自然的气息随之又乱了几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忙拒绝。
腿上的伤在右侧大腿稍靠上的位置,上药时得
临清筠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
见他难得有些慌乱,江殊澜才体会到她前世不曾有过的乐趣。
前世成婚后都是临清筠占据主导,常逗得江殊澜又羞又怯了再来柔声哄她。
相比之下,此时的临清筠要比她纯情得多,稍显游刃有余的那个人反而成了她。
只是大着胆子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之后,她自己也觉得脸热。
知道临清筠有正事要处理,江殊澜不再逗他。她先离开卧房,让他可以更衣出去见宫里来的人。
前世临清筠去竹林时已经不再掌兵权。推算着时间,皇帝应就是在临清筠领兵回京后不久,便开始设法架空他。
临清筠从未和她提起过这些事,是以江殊澜并不清楚其中细节。
江殊澜和临清筠一起去了正厅。
等着见临清筠的是一个江殊澜没见过的内侍,他们还没到就听见他正颐指气使地问将军府的侍卫:
你们将军到底受伤没有?怎的一会儿听说卧床不起,一会儿又在酒楼里和云月公主闹了误会?
你是来将军府耍威风的?
江殊澜一边问着一边走入正厅。
对方看见江殊澜后愣了一瞬,人精似的很快反应过来朝江殊澜行礼。
江殊澜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再搭理。
内侍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起身后向临清筠转述皇帝的口谕。
江殊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原来北武国派了使者,即将来大启进行战后和谈。为示友好,皇帝和太子将在京郊猎场安排一场围猎,再于春分那日以宫宴相迎。
但表面的友好热情之下,也少不了两国之间的交锋。
是以皇帝希望临清筠和几名副将都能参与围猎,像在战场上那样挫其锐气,在和谈开始之前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听完内侍传的话,江殊澜蹙着眉没有出声。
临清筠先看了看江殊澜的神情,才说:我会到猎场,但围猎的事交给纪将军他们就好。
可是你
没什么好可是的,江殊澜不耐烦地打断内侍的话,他的伤还没好,不参与围猎。
殿下,这事关大启的荣誉,您不能
那便辛苦皇上和太子为大启增光添彩了。
江殊澜不再理他,看向一旁的夏问:话已经送到了,送客吧。
卑职遵命。
公公请。
夏问客气但不容拒绝地说道。
内侍觉得心里憋闷,但到底顾忌着唯阳公主的身份,只能黑着脸离开了。
临出府时,内侍忍不住问送他的人:你是将军府的人,为何要这般听唯阳公主的话?
夏问摇了摇头没答。
连他们将军都听公主的,更何况是他们。
内侍重重叹了口气。
他这趟本是来替皇上敲打临清筠的,不曾想唯阳公主竟旁加干涉。将军也好似并不在意皇上的话,只随着公主的心思。
他回去怕是交不了差了。
主子们顾及颜面不会把某些事摆到明面上来,遭殃的总是他们下面这些人。
江殊澜没想到,临清筠战场上受的伤还未痊愈,江黎便又想让他去猎场和北武国的人比试。
好似只把临清筠看作一件兵器,想用时,需要用时,便不再顾及其他。
或许江黎甚至觉得很遗憾,若是临清筠伤重不治,或是再也无力领兵出征,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收回兵权。
父皇在时以仁爱治国,恩威并施,也对文臣武将多加体恤照拂。江黎坐上皇位后,待为国负伤的将军竟只剩谋算和利用。
江殊澜前几日还得知,纪怀光刚回京就被江黎罚跪了一天一夜。若那日进宫的是临清筠,罚跪的便是他。
江殊澜越想越觉得不悦。
他不配坐在那儿。
江殊澜直言。
临清筠帮她倒了杯清茶,温和自然道:
那便让他下来。
你不觉得我的话很大逆不道吗?
江殊澜看着临清筠,第一次向他表露了自己对当今皇帝的态度。
他是皇上,还是我父皇的亲弟弟,我却并不尊他敬他。
临清筠只道:若你不愿,可以不必尊敬任何人。
哪怕是皇帝。
江殊澜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也许她可以找个机会告诉临清筠一些她知道的事情,早做准备。
没过一会儿,叶嬷嬷来找江殊澜,说是宫里也派了人去公主府上,请她到时去猎场和宫宴。
邢愈还得了消息,昨日江柔进宫之后皇上才决定让您也去。叶嬷嬷道。
江殊澜点了点头,好,嬷嬷先回去吧。
这么上心,看来江柔应该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将军,你有玄色的骑装吗?江殊澜状似无意地问起。
前世江殊澜被追杀时,临清筠曾穿着一身玄色骑装来救她,很是英俊好看。
临清筠指尖不动声色地在桌面轻点了两下。
他的确有玄色骑装,但并未在她面前穿过。
怎么了?他问。
觉得你穿玄色也会很好看。
另外,我也想制一套新的骑装。
想要什么颜色的?
江殊澜凝眸想了想,很快道:你决定就行,但看上去得和你那身登对。
临清筠心里一动,又听见她语带明媚笑意继续道:
得让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你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澜澜:现在的夫君好纯情
小作者(悄悄叹气):澜澜啊,以后你就知道其实大灰狼身上哪儿哪儿都摸不得撩不得,不然被吃干抹净的还是你
第二十章
皇宫里。
琉璃瓦被薄阳层层覆住,耀眼夺目。
他们当真这么说?皇帝批阅着奏折,淡声问。
回陛下,唯阳公主和临将军的原话便是如此。
转述完听来的话,内侍跪在一旁,殷勤恭敬地帮皇帝捶腿。
唯阳公主近来倒是总往将军府去,皇帝提笔蘸墨,在奏折上写着什么,想来京中传言也并非全为不实。
你说,朕若是给他们二人指婚,唯阳公主会如何?
内侍连忙道:能得陛下赐婚,是公主和将军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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