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
容卿哪里忍心拒绝,成啊,若是谢和今晚能回来,咱们就去。
谢和一早就回魔域处理要紧的事务了,一来一回就要四五个时辰,她看今夜未必回来得了。
肯定能!黄二一口咬定道:魔尊大人从来不在外过夜!哪一天魔尊大人也会和卿卿一起过夜。
他又信心满满的说:若他不回来,你就给他写情意绵绵的诗,他还不得立刻赶回来。
容卿脸一红,又敲了他一下,少胡说。
青娘抿着嘴笑了,故意问黄二:什么情意绵绵的诗啊?
青娘!容卿涨红着脸,怎么连青娘也学坏了。
嘿嘿。黄二却一脸坏笑地凑近青娘说:生小狗的诗
容卿羞臊的一把捏住了他的嘴筒子:你再胡说我就不带你去了!
她才不会。
黄二在她手掌下一点也不怕,他知道卿卿才不会生他的气,他也没有胡说,每次卿卿教魔尊大人写字,写着写着就去生小狗了。
他还看见了,魔尊大人的胸口写着很多字,魔尊大人说那是卿卿给他写的诗,情意绵绵的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青娘早就知道啦,那天魔尊大人和卿卿几天几夜没出来,青娘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儿了。
有人进殿来禀报事务,容卿才松开黄二进了殿中。
黄二抖了抖被捏乱毛毛的脑袋,听见青娘低低问他说:你们魔尊大人,可有和你说过,什么时候与公主成亲?过了先帝的丧期吗?
成亲?
黄二想了想,没听说过。全魔域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还要成亲吗?
魔尊大人好像确实没有说过。
青娘忧心忡忡的又朝殿内看了一眼,她哪里还会不清楚公主殿下和那位魔尊的关系,殿中几天几夜之后,她进殿中收拾时看见被褥上的血迹就知道了。
她知道公主不在意这些,但是总是要成亲才好。
皇帝和魔尊成亲住哪里?黄二问青娘:是卿卿和我们回魔域?还是魔尊大人嫁到人族?
青娘被他问的愣了住,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到。
这样一想,她自己竟想笑,卿卿如今可是十二州的皇帝,她却还想着成亲不成亲的。
她自嘲的笑着说:我真是个老古板。
殿中,容卿偷偷用鸳鸯镜与谢和说:今夜可以不必急着赶回来,好好休息一夜。
这些日子谢和太辛苦了,她不忍心让他来回奔波。
自从第一次双|修时,她将灵脉灌入谢和灵海中,没有经验,不但耗损了谢和的修为,还伤了谢和的身子。
她一直知道做玉鼎等同奉献自己的修为和身体,却没想到只一次就伤到了谢和。
是她那时完全昏了头,几天几夜的耗损,怎么可能不伤到谢和根本。
如今她想起来谢和那时苍白的脸,咬出血的唇,像个被拉扯坏的玩偶,仍然心有余悸。
他耗损自己渡她几日步入渡劫期,而那时她忙着要去救人,只留他一人在殿中调息。
好在这些日子她用灵脉与他双|修,帮他调息恢复了不少。
等忙完之后,她就好好陪着他调理。
袖子里的镜子震了一下,是谢和回了她。
容卿边听着女官汇报,边低下眼去看衣袖中的镜子,还没瞧见谢和的影子,先从镜子里传出一声轻笑低语今夜你不想与我调息了吗?
容卿脸一红,忙将镜子捂了住,心虚的偷瞧汇报的女官。
女官声音顿了一下,又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继续将信函呈上。
袖子里的镜子又震了一下。
这次容卿却不敢再看,谢和定然又憋着什么臊人的话。
魔域的魔尊殿之中。
谢和拿着镜子,始终等不到容卿的回复,轻轻叹了口气对镜子又说一句:你真不想让我回去啊?
不远处坐着的殊月忍不住咳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函摔在桌案上道:魔尊大人到底还要不要我继续念下去了?是谢和找他来,替他念积压的信函,如今却又当着他的面与容卿亲亲我我。
念。谢和放下镜子,挥手让他继续读。
殊月板着脸嘟囔:你到底有没有学习识字?学了这么久,就只会写容卿和谢和?
自然还学会了别的,比如黄二,比如恩爱、玉鼎、鱼|水|之|欢。
只是不好写给旁人看罢了。
谢和靠在宽大的椅子里,低头玩弄着小小的镜子,唇角的笑意遮掩不住,他的锁结终于交给了容卿。
他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他从衣袖下抽出一截黑发,黑发上缠绕着他的银发,这是容卿在那夜剪下来给他的。
她说,这在人族叫结发,结发为夫妻。
后来她的黑发退成银发,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截黑发。
他手指轻轻绕着,脑子里全是她,难得失控的她,潮湿的她,还有立在天地间银发的她她变的那么
他懂得词语不多,只觉得美和漂亮已不足以形容她,该用神仙一样的词语来形容她。
但神仙也不好,神仙冷冰冰的,可她动|情时盛满了爱|欲。
谢和心中涌动出无数柔情蜜意,殊月在念什么,他有些走神。
拿着信函的殊月又气又无奈,谢和那副样子哪里还在听,他的魂儿早就飞了!
像个魔尊吗?
殊月坏心眼的瞟着他,故意念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走神的魔尊大人突然抬起眼看向了他,狐疑地问他:你在念什么?
这他倒是听得见!
殊月白眼都快要翻上天,收起信函阴阳怪气说:我在念哥哥的魂儿,哥哥学字记不住,这首诗倒是记得牢呢。
谢和自然听得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但他毫不生气,殊月就是在酸他,卿卿总是写给我,自然记得牢。他靠在椅背上竟开始背起来了: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殊月被腻歪出了一身寒颤,打断他道:真恶心。
谢和抿嘴对他笑,眉眼间全是说不出的艳丽与缠|绵,问他道:你读书多,你说那句思君令人老,是不是她想我想得头发都白了?
天啊。
殊月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要听他在这里恶心人。
最后那句努力加餐饭是不是,她想我想得吃不下饭?谢和又问他。
殊月丢下信函道:是让你多吃饭少念诗。
谢和想了想,悟了一般道:哦,原来是怕我饿着,让我多吃饭呐。他低下眼瞧着手里的结发,抿着嘴笑了,原来她那么早就爱上我了。在村子里就用诗传情了。
殊月忍不下去起身要离开,他却一挥衣袖将他拦了下来。
你再和我解解这诗。谢和突然诗兴大发,我也要给卿卿写一首。
饶了他吧!
殊月气得一脚踢在椅子上,让他知道这诗妻子思念出征的丈夫,以诗寄托对丈夫的思念之情,那还了得!
发糖
那只憨脑壳还在等。
容卿挑开帘子瞧见茫茫夜色下,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黄二,高大的身影在流转的宫灯下格外的落寞, 耳朵一抖一抖地赶跑绕着他脑袋飞的蚊虫。
就这么想去雷峰塔?多一天也等不了?
陛下。青娘在她身侧低低地说:还是带他去吧,他就是小孩儿,说了要去玩就巴巴地等着。这一天他都在等着谢和回来,一起去雷峰塔。
看着怪可怜的。
容卿将手中的奏折递给青娘,与她说:你早些睡,别等我们。
青娘点点头,瞧着她走出去揉了揉黄二的脑袋,黄二抬起头忧伤的望着她,嘟囔了一句:魔尊大人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再等他一会儿。
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
他明日才回来。容卿不忍心骗他, 看着他委屈的眼神, 直接说:不等他了,你若真想去,咱们现在就去。
黄二立刻竖了耳朵:不等他了?可以吗?可以不等魔尊大人吗?魔尊大人会不会生气呀?
不等了,咱们去玩。容卿抬手在虚空中一挥, 一把白光凛凛的剑骤然而现,她伸手抓住黄二的手臂:走。
黄二想也没想,直接拉住她的手跳上了那把剑。
剑飞出去, 他的心也飞了出去, 在夜风之中傻笑着说:改天可以再带魔尊大人去。
这只憨狗做什么都惦记着谢和, 连今日吃粽子也留了他自己包的给谢和, 从不吃独食。
容卿加快了速度, 迎风疾行, 黄二被吹的猛抽一口气, 打了个激灵, 两个人莫名其妙一起笑了。
谢和赶回十二州时已是深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青娘说卿卿带着黄二去了雷峰塔。
他应了一声,瞧见殿中桌案上堆满的奏折之中放着一个丑兮兮的粽子,缠的五花大绑,米却还漏的一塌糊涂:这么丑。
青娘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笑道:是黄二亲手包的,特意留给大人您的。
黄二包的?
谢和拎在手里,煮熟的米黏在粽子皮上,越看越丑:一看就是他包的。想起他粗手笨脚的样子,就像狗熊掰棒子,谢和被逗笑了。
今日粽子节啊?他才想起来,几天前听黄二一直在念叨人族的粽子节,他以为还要几天呢。
是端午节。青娘笑着纠正他,魔尊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和黄二一样,总把一些节日记成吃的,粽子节、汤圆节、月饼节。
端午节。谢和重复了一遍,拿着粽子又问青娘:卿卿吃粽子了吗?
青娘笑容盖不住:吃了,公主还嘱咐给您留了几个。魔尊大人最好的地方便是事事惦记着公主。
谢和点点头,三两下将丑粽子拆开,咬了一口,乖乖全是肉,腻歪的他皱眉。
青娘忙倒了杯解腻的茶给他。
他皱着眉硬是把那个大粽子塞进嘴里,囫囵地咽了下去,猛灌了两杯茶才算是吃下去。
没得噎死他。
但黄二亲手抱他,他若不吃,一会儿这个呆瓜又要伤心了。
您慢点吃。青娘递了帕子给他净手。
谢和原想随便用手抹抹嘴就行,但瞧见青娘端过来的帕子,手就不好意思往嘴上抹了,多谢。伸手接过帕子,学着卿卿教给他的样子擦嘴、净手。
再将帕子放在了青娘端着的盘子里,又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茶水。
这茶水不是喝的,是用来漱口的。
人族讲究的地方真不少,每次吃完东西都要漱口。
谢和不太适应被人服侍,在青娘的眼皮子底下漱了口,尴尬得耳朵发红,故作镇定问道:过了端午再有几日就是卿卿的生辰了,你觉得她喜欢什么?
啊?青娘被他说愣了,若是没记错的话,公主的生辰至少还有一个多月。
我提前准备。谢和又说:第一次陪她过生辰,我没什么经验,往常她是怎么过生辰的?
哦青娘应了一声,又笑了,这需要什么经验?
她想了想回道:公主的生辰是仙祖的忌辰,所以往常都只是先帝送些小玩意,等三殿下祭奠仙祖回来,陪公主过的。公主的生辰从未大操大办过,往年先帝要祭奠仙祖也不能来陪公主,三殿下倒是每年都会祭奠之后赶过来陪同公主过生辰。
青娘想起小时候的公主忍不住苦涩的笑意:公主的母妃过世得早,在宫中公主也没有玩伴,所以每年生辰她都换好了新衣坐在殿中等着三殿下过来,有时等得太久,她趴在桌子睡着了。
谢和看着大殿中空落落的桌椅,心里被说的很不舒服,仿佛看到小小的人儿困在高高的深宫里,孤零零坐在那里等着哥哥来陪她过生辰。
这就是她的小时候吗?
他以为至少在她被送去魔域之前,是被好好爱着的。
或许她的哥哥是疼爱她的,但他需要遵守的规矩太多了,顾虑得太多了。
公主喜欢的青娘还在想:小时候她倒是有喜欢的,后来似乎也没什么喜欢的。
她小时候喜欢什么?谢和又问。
青娘笑着说:那可太多了,公主小时候像皮猴,瞧见皇子们骑马就吵着喜欢马儿,陪同先帝去一趟围猎就想要小弓,有阵子不知见谁用弹弓打蝉,哀求三殿下给她做弹弓。
她想起小时候的容卿便止不住笑意,公主小时候比如今活泼淘气多了。
谢和也笑了,他想象不出卿卿皮猴的样子。
后来她就玩腻了吗?谢和记得容卿似乎不会骑马。
青娘说:哪能,身为圣公主,先帝自然不会准许她学骑射,三殿下也不放心她骑马,抱着她骑了一次和她说骑马吓人的很,公主就怕了。
又道:后来倒是给她做了一把漂亮的小弹弓,但御花园里的蝉早被宫人清理干净了,她在宫中转了一圈就不玩了。
宫中哪里有蝉给公主打,出宫又是不被允许的,一把漂亮的小弹弓也就在手上把玩了两天,就被先帝收走了。
圣公主是十二州的脸面,先帝不喜欢她像寻常孩童那样。
谢和听着听着,笑容就垂在了唇角,怪不得她后来没有什么喜欢的了,因为喜欢的都不被允许。
不知为何谢和想起被驯化的狐族奴隶,狐族以女为尊,可殊苍云宫中的狐族女奴习惯性低着头、屈着膝,见了男子柔媚的跪拜,仿佛天生的。
因为这是殊苍云定给奴隶的规矩,不听话就用鞭子、刀子,慢慢她们就习惯了。
一想到如今的容卿是这样长大的,他就愈发不舒服,更加厌恶起了她的父亲、三哥。
我去找卿卿。谢和没再问地出了大殿,在漆黑夜色里朝雷峰塔去。
夜色中的十二州那么寂静,让他格外地孤寂,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卿卿。
他赶到雷峰塔时没进去,因为他远远的就看见容卿立在雷峰塔之上,凭栏而立地望着下面沉沉寂寂的湖水,在发呆。
夜风吹拂起她的银发白衫,她像偷下凡尘的仙子。
他只是静静望着她,心中便生出无数的心悸与酸楚,她这样好,她该被所有人爱护,而不是驯化,折断她的翅膀。
湖水上映照破碎的月。
她似乎感应到了他,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皎皎的双眼盛着波光粼粼。
真美。
他纵身飞掠而上,落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容卿被抱得微微后退,贴在半扇门上,手掌轻轻推在他心口,小声说:黄二在里面。摸到了他突突跳的心,跳得那么厉害。
他望着她的眼,托起她的后颈低头亲了下去,亲上她的唇,他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他太想她了,怕她孤单,怕她一个人在不开心。
他抓着容卿的手,摊开了贴在她的心口,封着她的唇,找她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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