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
他才走没几步,背后的营帐之中蓦然爆发出一股流动的灵脉,如清泉喷涌。
是谁的灵脉?
他猛然扭过头,只见营帐之中白光隐隐,黄二探头在往里看,流动的灵脉正是从殊和的营帐中传出。
这是什么?这绝不是殊和的灵气,殊和的灵气冰冷逼人,而这涌动着的更像一股泉眼。
康明吃惊的停在原地,帐中之后殊和与王后,难道这股灵脉是王后的?王后不是筑基期吗?为何会突然涌动出灵脉?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应到灵脉。
他立刻快步离开,回到自己帐中向千里之外的陛下禀报。
殊苍云那边的灵鸟接通,康明看见漆黑的殿中,殊苍云脸色苍白的坐在池子里,池子中的谁是血红色的,上面似乎还漂浮着什么人。
她还是没回去。殊苍云的双眼满是红血丝,问他:她还在殊和帐中?
康明不敢直视那双眼,先答了个是,随后又忙道:方才,殊和营帐中突然涌出一股灵脉,似乎是王后的,属下猜测是不是王后修为提升了?
灵脉?殊苍云定定看着他,是灵脉?
是,属下没有感应错,是灵脉。康明非常确定,正常来说修道者修为越高,身上散发的灵气就越高。
可灵脉与灵气不同,灵脉像是灵气的泉眼,在结丹期时,大部分会结元丹,只有极其罕见的圣灵根才会结灵脉,圣灵根的内丹会化成一股源源不断产生灵气的灵脉。
这样的灵脉体质不但不需要再吸纳天地灵气修道,靠着自身的灵脉滋养便可迅速成仙,比寻常修仙者要快千万倍。
更是极其难得的玉鼎体质,得者宛如得道成仙的捷径。
在康明的记忆里,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灵脉体质,就连当初陛下费尽心思得来的圣女拂雪衣也只是圣灵根,而并非是圣灵根灵脉体质。
若那灵脉当真是来自王后的体内,他知道这对陛下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答的非常笃定:帐中只有殊和与王后,再无其他人进入,若非是殊和,便是王后。
殊苍云那双眼变的又深又重,许久许久才说:明日无论用什么办法将王后带回府邸,我会在府邸等着。
康明吃惊:陛下明日要亲自前来?您的伤若是陛下的伤没有好,陛下亲自来这里,岂不是更加危险?被叛党得知,必定会想尽办法杀了陛下。
我不会露面。殊苍云闭上眼说:明日我一定要见到容卿。
他像是在对康明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他不能再等了,伤势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哪怕靠鲜血也难以压下旧疾,而殊和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如今容卿居然开了灵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玉鼎,她这样的体质留在殊和身边,无异于为殊和送登天的梯子。
既已开了灵脉,就说明污秽之血已结束。
不等了,他明日就要容卿。
他关闭灵鸟通话,睁开眼盯着房门外的殊阳,他大可以化成殊阳的模样前去,亦或是殊月。
千里之外,营帐之中。
容卿披着谢和干净的外套坐在椅子里,脸上红晕未消,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不只继承了容明照的圣灵根,你继承了他灵脉之体。青铜剑女子的声音响在她耳朵里:一模一样你那么像他。
容明照?
容卿记得,这是她的仙祖,容家曾经以身体以灵根彻底封住魔域的仙祖容明照。
当初国师戴雪说,她生来便继承了仙祖容明照的圣灵根,她没有多少实感,今日她感应到了。
就在刚才,她身体里好像化成了一条河流,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出,环绕着她。
就像现在,她坐在这里便觉得灵气充盈在四肢,流转着。
她以为她是突破筑基期,结丹了。
是灵脉,你现在便是到了毫无灵气的地方,也依旧可以修道。青铜剑女子告诉她:因为你体内自有灵脉滋养。
那她还需要谢和做玉鼎吗?
她问青铜剑女子。
当然要。青铜剑女子说:你方才只是与他灵|交便直接突破筑基期,开了灵脉,若真用他做了玉鼎,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达到容明照的修为,你不想尽快杀了殊苍云吗?
她想,她当然想。
容卿如今你更不能心软了,灵脉一开,殊苍云必定会知道,他迫切地需要你这个玉鼎,你就如同唐僧肉。青铜剑女子担心的说:你若是不尽快提升修为自保,只会被当成玉鼎吃干净。
她知道。
容卿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试着在掌心里续起灵气,白色的光芒汇聚,随着她的心意在她掌中凝聚成一把匕首,掌心反转猛地向下一推寒光凛凛的匕首刺穿她脚下的青砖。
咔哒一声青砖裂开,白色的匕首化成荧光消散。
她能明显感觉到,如今的灵气她更加得心应手。
只是灵||交,她就开了灵脉,她若不能自保就会成为别人的玉鼎。
营帐被掀开,谢和与黄二一同进来,黄二手中端着一盆水,谢和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是他刚刚回城中偷偷替她取来的,她现在这身衣服满是墨水和汗。
卿卿擦一擦。黄二将水盆放在她脚边,对她说:魔尊大人让我烧开了,又让我加凉水,你摸摸看。
我来吧。谢和让黄二挪了地方,蹲下身取了帕子来,在水中沾湿拧干,放在了卿卿的手背上,给她先试试:烫吗?
容卿看着他,脸就红起来,摇了摇头。
原来她们刚才一起做的事叫灵|交。
她就只记得被谢和亲的晕乎乎,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被他带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那里正是谢和第一次劫持她的山洞,她被谢和放在白虎皮上,然后
他一寸寸吻了她,每个地方。
她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舒服的战栗,无意识的抓着谢和的头发、耳朵,感觉一股股灵气渡入身体里
再然后她就突破了筑基期,开了灵脉。
原来,谢和只是将她的神识抽出,带她进入了他的神识内。
谢和蹲在她膝边,耐心地替她擦着手上的墨水。
黄二在一旁收拾桌子上倾倒的墨和纸张,嘴里嘟囔着:像是打架了一样。他搞不懂,为什么亲亲抱抱,会把这些全打翻了呢?
容卿的脸更红了,垂眼瞧见谢和衣襟下的肌肤上,是晕开的字迹卿。
他像是被盖上她印章的小狗。
我开灵脉了。容卿低低对他说。
谢和并不惊讶,拉过她的另一只手说:是啊,你开灵脉了。他的眼尾还有些未退的红晕,看起来也像是在害羞。
他没有看她,但容卿觉得他心事重重,没有很开心。
在想什么?容卿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谢和顿了一下,抬起眼看住她,忽然对她说:卿卿,用我做你的玉鼎吧。
容卿愣在了那里。
她明白过来,他是不是在担心,开了灵脉,殊苍云就会知道,会想尽办法抓她回去做玉鼎?
你不是想做神仙吗?谢和幽碧的眼望着她:用我做玉鼎,去做神仙吧。这样殊苍云就永远伤害不了她。
容卿还没回答,他怀里有什么东西震了一下。
他没避讳容卿,从怀里掏出一块光溜溜的玉佩,玉佩上若隐若现的闪动着光,他用灵力驱动,那玉佩里传出一句简短的话殊明日去。
容卿惊诧,玉佩里传出的竟是殊阳的声音。
什么时候殊阳也与谢和联手了?
她知道这是传音的灵玉,看着谢和抬手一抹,另一条简短的话传出明日帝姬要见哥哥。
这个声音她也听了出来,是殊月。
那这个帝姬便是狐族的新女帝吗?
是了,谢和若真想和狐族联手,只通过殊月是不行的,他必须要见到如今的女帝,与她商议。
谢和眉头一直蹙着,抬头望住容卿:明日和黄二离开这里,你们回村子里去吧。
容卿的心沉了一下,殊苍云知道我开了灵脉,明日会来对吗?
殊阳那句话是在提醒他。
谢和点了点头。
你打算明日要杀了他吗?容卿又问他。
谢和这一次没说话。
容卿伸手勾走了他指尖的玉佩,拿在手里,对他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将这个消息告诉狐族和其他兽族呢?
谢和看住了她,她揉捏着那块玉佩,与他对视说:你才像个呆瓜,自虐的呆瓜。
他将黄二教的那么好,又逼殊苍云不得不交出她,平日里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却总是抱着自损的心,要与殊苍云同归于尽的心。
你不是要做我的玉鼎吗?容卿用脚尖点在他的小腿上:好好活着,长久的做我的玉鼎。
谢和望着她,伸手轻轻捉住了她的脚,低下眼说不上来的滋味,他本没想长久地活着。
他活下来是为了报仇,为了找回黄爹爹可能已经不在的元丹,为了替黄二找好归宿。
在村子里时,他曾想把黄二托付给容卿,这样他就能了无牵挂去报仇,去杀了殊苍云,坦然领受天雷劫。
这是他的命,母亲赐给他的命。
可后来,他怕她被欺负,怕她受苦,怕殊苍云像糟|蹋母亲一样糟|蹋她这之中夹杂着一些他卑鄙的贪念,她那么好,她的每次靠近都让他那么快乐,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多待几天。
所以他没有杀了殊苍云,哪怕他知道重伤的殊苍云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她想让他长久的活下来。
我的螃蟹呢?黄二在营帐里转了一圈,皱着脸过来问谢和:好怪,我明明就把螃蟹放在那个桶里,咋就不见了?我还想给卿卿烤来吃。
谢和轻轻揉捏着容卿的脚,听着黄二的声音,心中陷进去一块,他现在太幸福了,幸福得他每一天都不安,像是偷来的。
就像当初他被黄爹爹捡回去,和黄二一起爬树摸鱼,很快他就会被打回原形。
擒狗
螃蟹?
容卿伸手朝角落里的头盔指了指:你是不是倒进那里, 把桶拿出去打水了?
黄二一愣,扭过头看着角落里的头盔, 三两步过去嘿的笑了,还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脑壳壳憨掉了。这都忘记了,他端着头盔过来给容卿看,还是活的,卿卿肯定没吃过螃蟹,我把螃蟹烤的焦焦,连壳壳也是香的!
容卿望着他,抿嘴笑了:真的啊?我还没吃过这样的螃蟹,一会儿我们烤来吃。
黄二像是得到了肯定一般,立刻就要架火来烤。
谢和慢慢替容卿穿上鞋袜, 心中像洒了月色, 十二州的公主怎么可能没吃过螃蟹,其实一直以来是卿卿在迁就、照顾着他们。
谢和。容卿叫他,歪下头来看他说:出去烤螃蟹吧。
好像什么麻烦都不紧要了,卿卿总能让他觉得以后是亮堂堂的。
他望着卿卿的双眼, 点点头说:好。
要活下来。
这一夜容卿没回城中,留在谢和的帐中。
果不其然,天刚亮营帐外就传来骚动声, 康明叫嚷着:五殿下青狐沟告急!
容卿在营帐中替黄二穿盔甲, 听着康明在外说, 青丘狐族突然进攻了青狐沟。
青狐沟是攻入云梦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与穿靴子的谢和对视一眼, 狐族确实按时按点动手了。
谢和蹬上靴子起身, 过去一把拿过了容卿手中的盔甲, 拍在黄二胸口说:自己穿, 难不成见到卿卿连穿衣服也不会了?还要人伺候。
当初穿衣服他教了黄二好几个月, 现在可好,知道容卿惯着他就学会装憨卖懒,衣服也不会穿了。
他还从没让容卿伺候过,这狗倒是先用起圣公主了。
黄二委屈的哼哼唧唧,卿卿穿的好嘛,还会替他理好毛毛,穿的整整齐齐。
他拿着盔甲巴巴瞅着容卿。
你干嘛那么凶。容卿心软。
可谢和说: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你我总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他将盔甲理正了递给黄二:你自己会穿,我昨个儿才教了你。
容卿看着谢和总觉得他像个老父亲,黄爹爹死后,黄二被毒傻,谢和活下来除了报仇,应该就是为了黄二。
这些年,他把黄二教得很好,是怕哪一日他不在了,黄二一个人活不下去吧。
他却没有想想,黄二与他相依为命,他若真死了,黄二怎么可能独活。
黄二边穿边瞅着谢和,在他的目光下一样样穿好。
谢和满意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真厉害。容卿立刻夸他。
黄二马上就笑了,讨好的缠着谢和:魔尊大人今天带我去打仗成不成?不打仗他怎么当大将军。
谢和禁不住笑了,带着他与容卿出了营帐。
营帐外,康明已经将一对兵将集合候着,瞧见他出来立即迎上来说:五殿下不能再耽误了,青狐沟一旦被攻占,云梦里就难守了。又看了一眼容卿朝她行礼道:王后也不能再留在营地,太危险了,属下这就派人送您回去。
谢和瞧他一眼,果然是想尽办法要送容卿回城中。
康明仿佛怕他不同意,又说:五殿下若是不放心,便让黄二兄弟亲自送王后回城中。
不必,黄二随我一同前往青狐沟。谢和冷声说:康副将去送王后,王后若是有什么闪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属下知道!康明应声,心中却是冷笑,等陛下在城中与王后会合,治好了伤还容谢和这个杂种在这里嚣张?
康明起身,对容卿道:王后请。
容卿点了点头,朝谢和看了一眼,谢和不放心的张嘴要说什么,她先一步说:放心去吧。不必担心她,她很清楚该怎么最安全,以身做饵。
她没有再耽搁,跟着康明往营帐外走。
谢和望着她的背影,怎么可能不担心,要她去面对殊苍云他没有办法安心,可是她对他说:连你也不相信我能做到吗?
他相信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容卿的坚韧和聪明。
她能很快适应魔域,很快适应他这个总是会发病的疯子,一直以来她才是情绪最稳定的那个。
哪怕是后来被殊苍云带回魔主殿,她也活得很好。
真奇特,他从前以为她是娇养在金屋里的花朵,但她似乎在任何土壤都能生存。
走。谢和戴上头盔对黄二说,今日能不能成功就看狐族了。
出了营地,容卿被康明请上半兽人拉的车子,往城中去。
康明寸步不离地跟着,连她下车也是亲手扶着,护送她一路进了府邸之中。
你怕吗?青铜剑女子突然问她:这一次殊苍云一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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