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
白素命人端了鱼食来,又亲自端了一碟子糕点放在容卿手边的案几上:这是我家乡的小点心槐花糕,王后尝尝看。
槐花糕?
容卿低头看见小碟子里放着一块块切好的白色糕点,糕点里是槐花,撒了一层霜糖。
让她想起雪娘了,离开村子前黄二嚷嚷着要吃蒸槐花,雪娘蒸了一大包给她带着。
王后放心吃。白素拿起一块糕点,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仿佛在告诉她没有毒。
容卿摇摇头,拿起一块笑着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叫雪娘,也做过这个。
雪娘?白素有些惊讶地问她:王后认识雪娘?
这下把容卿也问愣了,她抬起眼看白素。
白素又问她:可是乌鸡妖雪娘?
容卿惊诧地点头:你认识她?
白素瞧着她,好一会儿慢慢笑了,没想到在王后这里又听到她的消息,她还好吗?
她很好。容卿也没想到,兜兜转转雪娘竟认识宫中的白素。
她是我的婢女,陪我一起被献给陛下的婢女。白素垂下眼看着手中的槐花糕说:后来跟一个狗妖侍从逃走了。
容卿想起,雪娘曾说过她男人也是个豺舅,原来是宫中的狗妖侍从?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白素抬起眼笑望她说:王后不要误会雪娘,她是个有情有义,有胆识的好人。
容卿顿了一下说:我知道雪娘是个好人,虽然我不清楚她的过去发生过什么,但对我来说她是个很好的人。
就像谢和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大恶人,可对她来说,他很好。
雪娘收留了她与谢和、黄二,在村子里那段时间是她重生以来最快乐的几天。
白素有些惊讶地瞧着她,像是要仔细将她看清:王后和看起来不一样。
是吗?
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容卿问她:愚笨、天真、不知人情世故的怯懦之人?
白素笑了:王后怎会这样想自己?
因为所有人这样定位她。
高姐姐、她三哥、十二州的子民眼中,她就是如此。
我只是觉得王后看起来好哄骗的纯真模样,可心中却是清楚的。白素笑着说;不会因为我说了什么而怀疑动摇。
容卿望着她,问道:所以你找我,是因为觉得我好哄骗,想从我这里骗些什么?
白素笑容顿了顿,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池子里的红鲤慢慢游动在她们的脚边。
容卿低下头丢了鱼食,看着它们争抢,慢慢说:你其实可以直接些,说不定我愿意帮你呢。只要不伤害到她,和她在意的人,她愿意帮所有恨殊苍云的人。
白素是恨殊苍云的吧?
风中飘散着桂花香,白素静默的垂下眼,在容卿手中的托盘里重新添上鱼食,她确实看错了,人族的小公主心中有一把自己的尺子,她很清楚谁好谁坏。
圣公主知道雪娘为什么逃走吗?白素改了口,叫她圣公主,淡淡地告诉她:因为我没有对陛下下手。
容卿停了一下喂鱼的手。
我与圣公主一样,是魔域云梦里小国献给陛下的一份礼物。白素没什么情绪的说:不同的是,我的父母只是寻常修道者,他们以死相护要送我逃离云梦里,可惜双双被杀,我被云梦里抓回去献给我陛下。
所以我并不爱我的故乡。白素看着那碟子糕点:我恨他们,他们害死了我的父母,将我当成一块布匹献礼,却还想要让我靠身子诱惑陛下,冒死杀了他,凭什么。
容卿看向了她,她发间的绒毛被风吹动,如拂动的柳絮。
我也恨陛下,他占领云梦里,战火连绵,是罪魁祸首。白素轻轻说:可我更恨云梦里。她抬起眼看容卿:圣公主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可笑?
容卿摇了摇头。
可白素笑了:雪娘也这样觉得,她一路陪我入宫,夜夜在等着帮我动手杀了陛下,为父母报仇,为云梦里博得太平,可是我怕了。
她脸上的笑容被风吹走,只剩下疲惫:圣公主你能明白我的害怕吗?殊苍云抓着我的脖子时有时候他甚至只是看我一眼,我就觉得恐惧。我太清楚自己根本杀不了他,我拼死一搏的下场只有被他剥皮抽筋,折磨致死,我的云梦里会为我哭泣吗?
不会。她回答得肯定: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布匹礼物,死了就死了,或许他们会为我立碑,赞颂我以身殉国,可是我已经死了,那些折磨痛苦又有谁来替我承受?
白素问容卿:我是不是很自私卑鄙?我的故乡被占领,而我却想要苟且偷生,少受些罪。
所以雪娘离开了她吗?
容卿望着她,心中像红鲤在翻腾,她无法告诉白素,她曾经也自私卑鄙的想苟且偷生,免受侮辱。
甚至如今,她也是自私的。
她只为值得的、在意的人牺牲自己。
容卿垂下眼,看着池子里自己破碎的影子,觉得自己这个圣公主自私又怯懦。
她有时会忍不住地计较,这些人值得她献上性命,受尽侮|辱吗?
她愿意握剑杀敌,愿意拼命去杀了殊苍云,哪怕与他同归于尽,可是她也希望那些人会为了她拼一拼命。
就像黄二、谢和会跳下地裂抓住她
这个计较的念头让她觉得自己卑鄙又自私
不,容卿,不要做善良的人,善良只会让你痛苦。青铜剑女子突然开口对她说:拂雪衣献上一切在魔域布道,最后又得来了什么呢?她被畜生|凌|辱|毁掉时,她的故乡忙着封禁魔域边界,将她永远丢弃在魔域。
容卿吃惊的抬起眼,当初十二州的仙祖们没有来救拂雪衣吗?十二州丢弃了她吗?
圣公主。白素看向了亭子外候着的红叶,忽然拉住容卿的手,低声问:陛下,是不是伤得很重?
容卿望着她红彤彤的双眼,忽然明白过来,她今日找她,说了这么多话,是想试探殊苍云是不是重伤了。
殊苍云受伤之后一直在西殿,没有露面,更不接见任何人,除了殊阳、谢和与容卿。
他故意在隐瞒着他的伤势。
那白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担心陛下,您能告诉我吗?白素低低的,恳求的问她。
只是担心吗?
她的手指很冰冷,握的容卿很紧。
容卿想,是不是真的担心有什么重要,最好白素是为了杀殊苍云。
是。容卿轻声答她。
暮色四合,残阳一点点暗淡。
殊苍云坐在西殿之中,听着殊阳的来报,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青山城就已经被青丘那群狐族占领了。
殊阳说,那群狐族联手了其他兽族,在西南、北境同时暴动,青山城被攻下之后,他们立刻攻入了云梦里。
殊苍云太清楚云梦里那群墙头草了,不用攻打,很快云梦里就会投降了。
他心烦意乱,挥手让殊阳下去。
如今他重伤一事更不能泄露,一旦被那群不安分的族群得知,很快就会杀入他这宫中了。
当初他如何辛苦才夺下魔主的位置,魔域从未有劣等的狗妖坐上主位,他费尽心血走到今日,让他这一族成为主人,眼看他就可以成为魔尊了
天一点点黑下来,偌大的殿中只有他一个人,他忽然很想见见容卿,这个时辰她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他张开手掌,虚幻的灵鸟浮现在掌心里,他将灵识探去寝殿之中紧闭着殿门,灯光全熄了,殿中一个人也没有,红叶没有在伺候?
他再往床幔里看,只看着埋在被子里的一个身影。
她睡着了?
可为何窗户是开着的?
他莫名的觉得不对劲,再将灵识探向殊和那边的灵鸟,忽然发现,殊和殿阁中的灵鸟全死了。
什么也看不见。
偷人
漆黑的金阁殿之中, 没有一丝的光和声音,殿外的侍从、婢女全部昏睡倒在地上。
一股股冰冷的灵气浮动在金阁殿之中, 灵压将附近靠近的灵鸟全部震碎。
整个金阁殿一片死寂。
谢和盘膝坐在床幔之内,浑身发抖地努力调息着,试图将诅咒的痛楚压下去,可一滴滴血泪还是坠在手背上。
他甚至无法凝力尽快将体内殊飞羽的元丹尽快吞噬,那元丹就像一根刺,压不下去,又剔不出来。
剜心之痛,愈演愈烈,折磨的他快要疯了。
寂静的金阁殿之中仿佛回荡着那一句句的诅咒弑父杀兄奸||淫||王妻你是畜生的儿子
这里到处都是殊飞羽的气息。
谢和那么清楚地记得,幼年时他被抓回来那次, 就在这座殿阁的庭院里, 殊飞羽将他掉在那株凤凰树下,问他是哪里来的野狗。
那么清楚的记得,他那时被带到殊苍云的面前,所有人都让他跪下拜见他的父王, 他站在那里一字字说:他没有爹也没有娘,他只有黄爹爹和黄二,他要回去, 要回家去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破烂的茅屋里。
可他被压跪在地上, 无法动弹, 他多么愤怒也无用。
脑子里那些画面, 一幕幕浮现他在这里见到了他的母亲, 她拿糕饼给他, 对他张开手说:让娘抱抱你
她狼狈又美丽, 像一朵即将凋零的雪莲花。
他做梦也想见见他的母亲,他就那么走过去,走进那个怀抱里,迎来的却是扎进脊背的刀子。
那么痛
好痛。
谢和抬手抓住了心口的衣襟,猛然睁开眼,赤红的双眼一滴滴流着血,他身上的灵力变成一阵阵红雾。
去杀了殊苍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结束这一切,一切。
他震开床幔,没等迈步出去便见一道身影从墙头飞下,一路奔进寝殿,朝着他而来。
黄二?
那人穿着土黄色的粗布衣,乱蓬蓬的狗头,可不正是黄二。
他做什么?
谢和盯见他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用黑色的披风紧紧裹着。
那是什么?
魔尊大人。黄二瞧见他,立刻裂开了嘴笑,抱着那样东西三两步冲到他跟前,小心翼翼放在了他身侧的床上,神神秘秘说:我把解药给你偷来啦。
解药?
谢和看见黑色披风下一只手轻轻拽开了披风,一张明月似得脸露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望着他。
容卿他的解药。
他心头突突跳动,盯着那张脸、那双眼,额头的青筋也在跳动,你怎么把她偷来了?
殊苍云呢?黄二这个傻子知不知道若是殊苍云发现,会害死她?
你放心,殊苍云没有在寝殿。容卿忙小声和他说:他在西殿里养伤,我让红叶装成我躺在床上,黄二一路很小心。
黄二忙不迭点头:我偷东西从来没被逮到过,魔尊大人发病,需要卿卿。又说:一会儿我就偷偷送卿卿回去,不会被发现。
傻子,两个傻子。
谢和紧紧抓着心口,盯着容卿。
容卿从披风下出来,黑色的发散披在肩上,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单薄寝衣,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别抓,流血了。
他的手指被她抓的一热,那只手上染满了鲜红的血。
她的手真热,握着他的那一瞬间,他想起许多不该想的,身体里像有热流在窜涌。
她掏出手帕,抬手轻轻的替他擦脸上的血泪,那么温柔。
是他这一生,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谢和无法克制的将脸挨近了她的怀抱里,闭着眼在那些痛苦的过去回忆里,哑声说:抱一下我。
抱一下他。
容卿的双臂搂住了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抚摸他的背。
他像是等到了一个永远等不到的拥抱。
黄二蹑手蹑脚出去,将殿门关上,坐在了殿门口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摇动尾巴,月亮里的神仙长得是什么样?
他托住毛茸茸的嘴巴仔细想了想,大概就是像卿卿一样,白白净净,漂漂亮亮,温温柔柔,还很厉害聪明。
卿卿就是魔尊大人的神仙,也是黄二的。
他这样想着,开心起来,他又找到魔尊大人和卿卿了,这次他一定看好了,谁也不能丢。
他抖了抖尖尖的立耳,听见内殿里卿卿很害羞的声音:你要不要我帮你?就像那天
嘿嘿,嘿嘿,生小狗。
寂静的殿内,床幔静静坠着,床幔内谢和紧紧抱着容卿,脸埋在她怀里,闭着眼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和柔软压着他的痛楚。
不要卿卿。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脊背上: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必再做。
她为他做得已经太多了,他如今只想让她抱着他。
谢和嗅着她的气味,汗津津的额头贴着她,她抚摸着他的背、他银灰色的发,每一下都令他颤抖着,快乐着,那感觉大过剜心之痛。
卿卿,卿卿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在她怀里很低很哑的问,她越靠近他,对他好,他就越不安。
他甚至希望对她有利用的价值,为她做些什么。
容卿的脸颊发红,当然是做她的玉鼎啊。
可是她如今来了月|事,无法双|修。
只能说:你能给我点灵气,帮我修行吗?
谢和在她怀里顿了一下,听见她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开了灵窍,如今才刚刚筑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突破不了筑基期。
她也按照青铜剑女子的方式,吸纳灵气调息,可是这里的灵气太少了,除非贴近殊苍云时她才能感受到充盈的灵气,其他时候吸纳的灵气填入灵海,只有那么一点。
谢和如今的灵气比殊苍云还要充盈
怀里的人动了动,谢和揽着她的腰仰起头,脸颊对上了她的脸颊,双眼依旧赤红,脸上满是汗水的问她:你要和我双|修吗?
容卿愣了一下,他不是不要和她双|修,做玉鼎吗?
他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肚子上,嘴唇离得很近问她:还在月|事?(审核员,没有脖子以下,没有后续)
呼吸全涌动在她鼻翼间,她的脸又热又红,轻轻恩了一声,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人族的月|事?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更近的贴上她的唇,抵着蹭动,喃喃说:就当我是你的玉鼎,吸纳我的灵气吧。
他的灵气从唇齿间流入,冰冰凉凉,那么充沛。
他在邀请她,在引诱她。
容卿抱住他的脸,将唇结结实实吻上,吸吮着他的灵气。
他更紧地抱住她,去找她的舌
殿门突然被推了开。
殊苍云跨入了寝殿之中,快步走到床榻边,伸手掀开了床幔和大红的锦被,那里面躺着的是被打昏了的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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