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
她走到谢和身侧, 又回头问殊苍云:你想让我把他送去哪里?
自然是飞羽的寝宫。殊苍云对她笑,她如今是不是还在困惑挣扎,眼前人明明是谢和。
叫红叶为你带路。殊苍云抬手点了点殿外的婢女。
容卿这才出了殿,她听见谢和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跨出殿门阳光照得天地亮堂。
等他们走了,殊苍云才召来那只灵鸟,让灵鸟跟着容卿, 监视着她与殊和的一举一动。
殊阳走进来, 蹙眉问道:父王, 让母后去送他, 不怕母后将他是谢和的事告知他?
她最好告诉他。殊苍云起身往药阁走, 我倒是要看看, 他在演戏还是真的失忆。
殊和那么在意她, 若是没有失忆, 怎么舍得装作不认识她?让她伤心?
再喂给殊和一粒重生丹。殊苍云重新泡入了药池中,他现在无法对殊和动手,只能先稳住殊和。
等他恢复之后,直接取出魔髓。
是。殊阳应了一声,又说:还有一事要向父王禀报,南边那群半妖与狐族联手,攻占了青山城,原本是五哥负责
老五一死,那群半妖就蠢蠢欲动了。
殊苍云闭着眼没答话,他如今不可能亲自去除掉那群半妖,他的儿子们如今就剩下一群没用的,小十一修为虽然有所精进,但为人柔弱,母亲又是狐族的。
他脑子里想来想去,竟没有一个比得了殊和。
殊苍云抬起手掌,掌心里是灵鸟的幻影,那灵鸟跟着容卿,他清晰地看到容卿被红叶扶着走上石桥,殊和就跟随在她的身后,两人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可阳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他觉得刺眼
这边走,王后。红叶扶着容卿吓了石桥,传过右边的花园就能到五殿下的金阁宫了,她不敢说话,更不敢回头去看那位。
昨日那位入魔的样子实在骇人的很,赤雷随他而动,连殊苍云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只是跟在身后,红叶便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股灵压,冰冷刺骨。
她希望殊苍云和他的儿子狗咬狗,最好两败俱伤全死了,但她如今又担心人族这位天真的圣公主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灵鸟?容卿停下脚步,抬起头,瞧见那只眼熟的灵鸟围绕着她转。
是殊苍云派来监视你的。青铜剑女子对她说:这魔主宫中每只鸟、每条蛇都是殊苍云的眼线。
容卿收回了让灵鸟停留的手,连笑容也收了起来,老畜生想监视她试探谢和,她才不会,无论真失忆假失忆,她都不会去试探他,他只有自己的打算。
她扶着红叶往前走,听着身后谢和的脚步声,他如今灵力变的那么厉害,几步之外,她也能感受到比殊苍云还充盈的灵力,只是他的灵力是冷冰冰的。
风吹花影动,连带着地上谢和的影子也在轻轻的动,他头顶的一对耳朵尖尖立着,变得可爱了。
她忍不住抿嘴笑。
她在笑什么?
谢和静静望着她的背影,跟着她的脚步,一路上她都没有回头,亦没有与他说一句话,怎么又偷偷笑了?
失忆了,忘记她,她都不会难过的?
谢和的目光扫动在她的发间、颈间、垂在衣袖下细细的手指尖,嗅到她身上他的气味。
她的手指那么柔软,又那么热,包裹着他时还在发抖。
有些画面隐隐约约的在浮动她手上、衣衫上、发间全被他弄脏了,斑驳潮湿,浓重的气味裹满了她,她湿漉漉的眼望着他
谢和身体里异样的热起来,他皱眉挪开了眼,他在想什么。
金阁殿里随从、婢女全是殊苍云的人,早就被嘱咐过了,低着眼称呼谢和:五殿下。
每个人低着头做事,没有丝毫异样。
狐族的婢女自然的为谢和奉茶,低低说:是五殿下最爱的牛乳茶,冰镇过的。
仿佛他真的就是殊飞羽。
容卿站在一旁看着,谢和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情绪,他只喝了一口牛乳茶,便放下。
王后,您请用茶。婢女又端了一盏牛乳茶奉给她。
红叶伸手要端给她。
容卿刚要说人族来月事不能喝凉的,便听谢和冷冷说:换热的。
容卿一愣,他却依旧不看她,只说:冰的我牙疼。
不知为何容卿心里发热的咚咚跳起来,殊飞羽有这么粗俗吗?那种糙话也只有谢和才会说,是不是?
婢女愣了愣,如今是入夏的天啊,却被谢和扫了一眼,慌忙应是退下,他身上的灵压瘆人,多看一眼就被灵气压得抬不起头。
是了,你身上有伤,要忌口不要饮冰。容卿对他说,目光又落在他脸上:你脸上的伤,巫医有替你上药吗?
谢和终究地抬眼看向了她,她站在那里笑着望他,像个呆瓜。
多谢母后关心,一点皮外伤。谢和语气是冰冷的,可眼神是挪不开的,她今日穿金戴银像朵花。
还是要上药的。她尽量装的像个母后,与他说:你父王让我尽心照料,我自会尽心尽力。她侧头吩咐红叶:你去命人取些外敷的跌打药膏来。
红叶有些迟疑:您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里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吗?容卿松开了她的手,满宫都是殊苍云的眼线,又不是她与谢和单独相处。
红叶心里着急,她是怕殊和突然发起狂来,又对容卿做出些什么事,可容卿完全不怕,她只能应声,快去快回。
偌大的寝殿里,婢女静默的低着头,只有容卿在说话:你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谢和依旧在看她,逗弄她的话就忍不住往外冒:母后待我,真是视如己出。
容卿的话顿住,险些要笑出来,他就是谢和吧,只有谢和这种文盲才瞎用成语。
这成语用得倒也不是不对,但就是好笑,视如己出,他还真要做她的儿子吗?
母后笑什么?他盯着她抿着嘴也忍不住的笑,问她。
笑他白素贞喝雄黄酒,原形毕露。
笑你成语用的好。容卿心里那个疙瘩全松了开,他一定是谢和,绝不是殊飞羽。
她就是知道。
殿门外,一名随从快步走了进来。
是个豹子头的黑皮肤半妖,他手中拿着一叠信快步走进殿中,看见谢和又低下眼,冷淡地叫了一声:五殿下,这是青山城送来的加急信函,陛下请您过目之后再向他回禀。
殊苍云让他看?
容卿看着谢和,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又是试探吧?谢和他不识字啊。
豹子头将信函递过去。
谢和接在手里,有条不紊的拆开,取出了厚厚的信函,抖开,皱眉盯着那信函。
容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拿反了看什么看呢!
她忙伸手将信函抽了过来,掉了个方向,重新递给他说:五殿下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还认识字吗?
谢和拿着信函,又盯着看了看,手指轻轻敲动在桌子上说:不认得了,我什么都忘了。
豹子头惊呆了,他真的是飞羽殿下夺舍吗?飞羽殿下怎会不认得字!可是陛下给他喂了重生丹,他若是什么都忘了,不认识字也对?
他想不明白。
谢和抬手将信函递给了他:读给我听。
豹子头接在手里,还没读就有不速之客来了。
五哥哥。殊月笑吟吟的从殿门外走进来,身后的随从抬了几箱药材补品:我听说五哥哥受了伤,特意送些补身子的药材来。
他才刚刚走进殿门,怀里的一个毛团就急切的钻了出来。
是黄二!
容卿慌忙迎上前,一把抱住了要扑向谢和的黄色狼狗,捏住了他嗷嗷叫的嘴筒子。
这个傻狗千万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暴露了谢和。
殊月很是无奈,他实在是看不住这只脑子有病的狗,他不吃不喝狼嚎了一整天,若不带他来,殊月怕他干出什么事来。
你乖一点。容卿摸着黄二的小脑袋,小声说:你知道这里很危险对吗?
黄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在她手掌下点点头,他虽然傻,但他什么都懂,他只是离开魔尊大人太久太久了。
他以为他死了。
容卿抱着他走到谢和跟前,他趴在容卿怀里也不再乱扑乱动,只巴巴地望着谢和掉眼泪。
魔尊大人没有死,天上的神仙保佑他。
他呜呜地容卿难过,摸着他的头小声对谢和说:这只小狗好像很喜欢你,你能摸摸他吗?
谢和望着她与黄二,喉头里涩涩哑哑,他伸出手摸了摸黄二的狗头。
呆瓜和傻子,叫他怎么是好。
窥视
这只土狗很亲五哥呢。殊月笑眯眯地看着往谢和掌心里贴的黄二, 趁机说:不如五哥就把他留下看门吧。他可不想再养着这只狼嚎的傻狗了,一只土狗而已, 五哥给口饭吃就行,这狗跟我八字不合,我养这几日他闹绝食。
黄二在容卿的怀里动了动,伸长了脑袋拱着谢和的掌心,嘴里呜呜地哼唧。
容卿抱紧黄二,他若是留下会不会
那就丢在院子里吧。谢和抓住黄二的后颈,从容卿怀里拎出来放在了地上。
黄二眼睛发亮的嗷嗷叫着扑抱住他的腿。
他竖起手指说:要听话。
黄二立刻松开他的腿,趴在了地上,眼睛望着他,尾巴在地上扫的像个扫把, 他明白!他懂!他会装成一只没成精的看门狗, 绝不露陷!
容卿的裙摆被他的尾巴扫动,她看着地上装狗是黄二忍不住笑了,黄二聪明着呢。
殿门外,红叶和殊阳几乎是同时进来, 红叶低着头行礼退让了开,等殊阳进去才跟进去,走到了容卿的身后:王后, 药取来了。
五哥。殊阳也开了口, 将手中端着的小药瓶递给了谢和:这是巫医给你的药, 调理伤势的。
什么药?
容卿看着那药瓶, 谢和身上还有伤吗?
谢和将药瓶接在手里, 刚想放下, 殊阳便又说:父王吩咐, 要瞧着五哥服下才好。
容卿眼皮一跳, 这能是治伤的丹药吗?殊苍云要谢和一定服下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谢和没有丝毫犹豫,拔开药瓶将丹药仰头倒进了嘴里,看着殊阳嚼了嚼吞进肚子里。
殊阳这才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五哥休息了。他又朝容卿礼貌地行礼才退下。
王后。红叶又低低叫容卿:您也该回去了。在这里逗留太久会引起殊苍云的疑心。
是啊,该回去了,她如今不能和谢和待在一起太久。
容卿心里清楚这里有一双双殊苍云的眼睛盯着她,她接过了红叶的药膏,轻轻放在了谢和手边的桌子上,这是药膏,你记得要涂。
谢和抬起眼望她。
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嘴唇也发白,似乎很不舒服。
是那个丹药的作用?
容卿抿了抿嘴,又轻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谢和静静望着她,唇角动了动,低低柔柔地说:少喝冰。
答非所问。
可容卿怔怔的心头触动,这三个字绝不会是殊飞羽和她说的。
谢和知道她来葵水了,他方才让换的热茶根本不是他牙疼。
少喝冰。
容卿恩了一声,弯腰摸了摸黄二的脑袋,转身离开。
黄二摇着尾巴送她到大门口,她没回头,怕自己没出息得眼眶发红。
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她低低笑了,他字不识一个,懂的却不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懂的这些。
殊月却是没有走,他依旧坐在金阁殿中,看着谢和痛苦的闭上眼,弯腰将地上的黄二抱起来,慢条斯理抚摸着说:五哥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爬树捉鸟,那时只有你肯带我玩,我那样信任你,可惜
他低着眼,眼底是冰冷的笑意,五哥走好呐。
身侧谢和的气息猛然强烈起来。
他清楚,这是谢和在调息,在吞噬身体里的元丹。
他梳拢着黄二乱糟糟的毛毛,抬眼欣赏着金阁殿,五哥的宫殿从来都是最气派的,父王喜爱他,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可五哥死了父王也没有太伤心,就像死了一条看门狗。
他有时觉得人族的狼心狗肺很对。
他的母亲暖不热父王那颗心,他甚至也不觉得父王有多么爱那位拂雪衣圣女,只是因为她是父王梦寐以求的圣灵根,是父王渴望又得不到的仙人之梦,仿佛得到她,就能离他成为仙人的梦就更近了。
所以,他不惜一切也要占有她,哪怕毁掉她。
至于容卿
殊月想了想,她似乎是拂雪衣的替代品,可是她竟没有被父王折断。
真奇特,她活了下来,且活的很好。
明晃晃的阳光,将湖面照的波光粼粼。
容卿不怎么想回殊苍云的寝殿,故意在湖边晃荡,瞧着金灿灿的湖面问红叶:魔域的湖中也养鱼吗?
王后还是别太靠近湖水的好,魔域的湖中养水蛇。答话的却不红叶。
湖面中有什么细长的活物,闪着黑色磷光拨开水纹游过来。
容卿忙往后退了两步,脊背发寒,殊苍云是什么变态,湖中养蛇?
她扭头看见了几步外的白衣女子,好漂亮的女子,一双玛瑙红色的瞳孔将她衬得雪白。
白衣白发,发髻上簪着毛茸茸的绒花簪子,雪人似的。
奴拜见素王妃。红叶朝那女子行礼,又低声向容卿说:这位是月桂宫中的白素王妃。亦是最受殊苍云宠爱的兔妖姬妾。
白素见过王后。白素笑盈盈的朝容卿行礼:吓着您了?
容卿瞧见她垂在银发后的两条兔子耳朵,柔软地坠着像是发带,不细看竟没看出来。
原来是兔子妖吗?
那样可爱。
容卿抬手让她起身,多谢你提醒我。
白素起身笑着望她:王后太客气了,若是王后想看鱼,不如去我那里?我宫中养了一池子红鲤。
她是在故意等她吧。
容卿想,一个没见过面的妃子有意邀请她去宫中,定然不会是简单地看红鲤。
应该也不是为了与她交好,她这个王后众人皆知只是个玉鼎,没有利用的价值。
她和你一样,是被献给殊苍云的礼物。青铜剑女子对她说。
王后不必怕我。白素依旧站在原地,笑着与她说:我与王后一样被献给陛下,深知陛下如今宠爱王后,怎会做出让陛下发怒的事来?只是宫中寂寥,想找个人说说话。
殊苍云宠爱她?
不过是还没有得到她这个玉鼎而已。
容卿瞧着她,想知道她是何意,便点头与她去了月桂宫。
月桂宫与殊苍云的寝宫离得不远,满宫栽种着盛开的月桂,浓香扑鼻,正庭院是个池塘,里面一尾尾红色鲤鱼养的又肥又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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