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
雪娘她那么想哭。
里屋中,谢和闻着血的味道,努力地让自己忍下剜心的痛,再次看向窗下那个人,叫了他的名字:殊月,殊老五和人族的现在在哪儿?
殊月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虚弱的笑着:在仙门镇。他流了太多血,已经不能再玩了,今日你在仙门镇不是也看到了他们吗?他们虽然还没有找来这小村子,但已经发现你们白日里去过仙门镇,如今正在搜查,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是你告诉他们的。谢和问他,白日里撞了卿卿那个小道士,是你的人吧。谢和知道,他白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路追踪了过来。
可不能冤枉了我啊哥哥。殊月疼得皱眉说:那小道士是我的人,可我若想告密,白天就会带着五哥他们来抓你们了。他费力的呼吸着又说:是小母后的哥哥与她心有灵犀,感应到了她就在镇子附近。
心有灵犀四个字令谢和皱了皱眉。
哥哥为什么不将小母后送回去?殊月低低说:你不是想杀了父王吗?如今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我看那人族的皇子对这个妹妹十分的疼爱,肯定看不得她被父王当做玉鼎,若是送她回去,说不定会挑起人族对父王的不满,到时候哥哥有的是机会入宫杀父王,我来就是为了帮你
谢和垂眼静静看着他,眼角的血流下挂在下巴上,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十分疼爱,是他告诉你的?
殊月一愣,他说那么些话,谢和就只听到这一句?这句根本不重要!
他虽没说,但一听说圣公主被劫持立刻冒险进入魔域,到处在找她,可不就是十分疼爱吗?殊月忙又说:哥哥劫持圣公主不就是为了利用她杀父王吗?她现在似乎已完全信任依赖哥哥,正好送她回宫去做你的棋子
她依赖我?谢和又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困惑又认真的问他:你觉得她完全依赖我?比如呢?
殊月开始痛得有些崩溃,谢和就是脑子真有病!你说东他问西,根本没办法与他沟通!
好了。容卿挑帘进来,手里只拿了个小小的包裹,倒是与她一同进来的黄二手里拎了两个大包裹。
干粮。黄二见谢和盯着他的包裹,怕他不许带忙说:雪娘怕卿卿饿着。
容卿利落地穿上鞋子和衣服,头发也不扎了,伸手扶住床上的谢和说:我们走。
干脆利落。
谢和没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依赖,甚至与第一次劫持她时相比,她如今果决勇敢,虽然害怕却没有一丝退却,像个不需要他的女战士。
带上他。容卿朝地上的殊月一指,他留在这里对雪娘不安全。
黄二立刻弯腰将血淋淋的殊月抓起来扛在肩上,看看容卿,看看谢和:去哪里?
谢和看着容卿,只见容卿皱着眉抬头看住殊月说:去仙门山。
殊月一愣,慢慢看向了谢和,谢和明显也愣了住,仙门山可是谢和十分厌恶的地方。
但谢和一言不发,伸手勾起容卿的腰,抱着她跃窗而出,飞身掠过篱笆门。
黄二扛着殊月紧随其后,手里还不忘拎上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朗朗月色下,容卿听见推开门的声音,她抱紧谢和的脖子回头看,瞧见雪娘站在门外望着她,对她挥了挥手。
她眼眶被夜风吹的发热。
舍不得吗?谢和问她。
她点点头,眼眶酸涩的说:天下无不散筵席,我总是要离开的。
她说的那么干脆,听起来很叫人担心,她日后也会这样对他说。
谢和不喜欢这句散宴席的诗,他想问她为何要去仙门山?或许殊月不会将他们的行踪泄露给殊苍云,但是仙门派人多眼杂,躲不了多久。
可心口绞痛着他,他耗费了太多修为在控制自己,怕开口就会分散心神,只能加快速度,抱着她飞身掠出村子,一路朝仙门山而去。
不知走了多远,容卿就听见马蹄声震动在山谷中。
夜色下,远处的镇外大道上亮着一排火把,火龙一般蜿蜒在山路上。
那是来抓她的人吗?殊苍云的人,还有她的三哥。
要去仙门山势必要路过仙门镇。
谢和抱着她,飞身掠行在半空中,容卿盯着那条蜿蜒的火把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阵阵马蹄声隆隆,她闻到风中火把烧焦的气味,她看见队伍最前一人骑在黑色大马上,黑衣黑发,一双眉眼俊逸如月。
他拍马快行,从她脚底下掠过。
夜风将容卿的黑发吹起,她看着渐行渐远的容玄琅松出了一口气,她没有再回头,没看见容玄琅在夜色下仓皇勒马,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四顾寻找。
十二州一别,她就没想过再回头。
你不该去仙门山。青铜剑里的女子忽然叹息一般说:殊和若在这里入魔,你就更难引|诱他与你双||修了。
谢和在这里入魔?为什么会这样说?
容卿问她,可她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你该先引|诱他与你双|修开了灵窍,之后他再入魔也不能伤你。
为何?为何这女子总是要隐瞒着许多事情不告诉她,只是指挥着她,仿佛她只是一把兵器,一样工具。
容卿不再问她,路她自己会选。
用了半个多时辰,容卿已瞧见夜色下的群山峦叠,一座殿宇矗立在山峦之巅。
那就是仙门派。
有殊月在手,谢和与黄二轻而易举就从后山小路混进了仙门派,进入了殊月的房间。
殊月流了许多血,被黄二丢在房中地上时,竟是变成雪白的头发,白色狐狸耳、狐狸尾巴。
整个变了物种。
他不是殊苍云的儿子,犬狼妖魔吗?
谢和将容卿放在床上,身体却撑不住的栽倒下去,连带着容卿一起倒进床上。
谢和?容卿慌忙伸手托起他的脸,摸到一手的冷汗,他闭着眼脸色和嘴唇皆是苍白一片,他还在忍受着剜心之痛吗?
他不应她,看起来很糟糕。
容卿翻身坐起,对黄二说:你将那个人带去外面的房间,看着他,别进来。
这房间有卧室和一门之隔的客厅。
黄二看了一眼床上的谢和,很不放心,但卿卿说让他去隔壁,他就听话地又拎起殊月去了隔壁的客厅,将人在地上一扔,他坐在客厅的侧榻上,竖着耳朵看窗外的月亮。
他心里有点难过,却说不出哪里难过,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饿了,就将包裹打开,掏出里面的干粮吃。
那包裹里整整齐齐的包着煮熟的红薯、馒头、鸡蛋、菜盒子,竟还有一包蒸好的槐花。
他抓了一把塞进嘴里,槐花裹着面粉蒸的软烂,上面还撒了糖霜,是他昨天吵着要吃的,他以为雪娘不给他做。
他吃着吃着鼻子发酸,掉起了眼泪,殊苍云这个大恶人为什么要来抓卿卿!魔尊大人才开心一些,他喜欢和魔尊大人、卿卿住在村子里!
地上快要昏死过去的殊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好大一只大黄狗坐在窗户下,边塞东西吃,边抽抽搭搭地在哽咽?
好怪。
卧室里,容卿将床帐放下,抱着谢和在帐中躺下。
她紧张的心口突突跳,脸热的厉害,抬手捧住了谢和冷冰冰的脸,慢慢将嘴唇贴了上去。
他的嘴唇也是冰的。
她吻了一下,笨拙的用嘴唇温暖他的唇,他颤了一下睁开了双眼,赤红的双眼呆呆愣愣的瞧着她。
她在吻他。
闭着眼笨拙又紧张地吻他。
谢和呆呆地张开唇,接纳她小小的舌尖。(审核员好,没有脖子一下)
她惊的睁开了眼,慌忙收回紧闭上了唇,想往后缩,脑袋被谢和的掌心托了住。
谢和紧贴着她的唇,真真切切的和她接吻。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亲吻,她的唇与耳垂触感那么不同,柔软又饱|满,像快被揉|坏的果子。
他难以抗拒地咬了一下。
她痛的推他,挣出呼吸在他唇齿间含糊不清的说:疼啊谢和
他的心麻了,魂儿也没了,怔怔的听着她凌乱的呼吸,锤着他胸口骂他:坏狗。
念诗
绯红的帐幔内,容卿被抓住了手腕,那双赤红的眼睛离得那样近盯着她,眨也不眨,像头饿狼。
他的手指有了一点点温度,呼吸也变得炙热,流动在容卿眉眼间令她脸颊发热,心跳的越来越快。
他托起她的脸,突然俯身贴近
容卿紧张的闭上了眼,感觉到热热的呼吸喷涌在脖颈间,他张口含住了她颤动的喉颈,叼着猎物一般,吻着她的颈。(审核员好,没有脖子以下)
又痒又麻,容卿被那滋味折腾的抓紧他的发,他的手掌便轻轻抚摸她紧绷的脊背,含着她的脖颈哑声说:我不碰你卿卿别怕。
不是
她不是害怕。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却只用嘴唇蹭动着她的脖颈低低说:读首诗给我听好不好?
诗?容卿浑身发热,脑子也被吻的晕乎乎,什么、什么诗?为什么突然要读诗?
情意绵绵的诗。他在她的喉颈上喃喃:快乐的诗。
容卿脑子混乱,哪里还想起什么诗,只想起写给他的那两句,便随口胡乱念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他嘴唇滚动在她颤动的喉颈之上,她念的破碎如断开的珠子,颤巍巍、乱糟糟: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他轻轻咬了喉颈一下,呢喃说:不听加饭诗。(只是咬了一下审核员)
容卿颤了一下,好笑又好气的道:什么加饭诗,这是她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断耳,忙松开手,会痛吗?我、我抓疼你了吗?
谢和抬起眼喝醉了一般望她,抱紧她竟有些眼眶发热,只有她问过他,会痛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他将热热的脸埋在她怀里。
外间客厅里,黄二抱着两大包干粮脑袋歪在侧榻上,睡着了。
殊月趁着他睡着,盘膝坐在地上打坐调息他的伤口,只听见卧房里居然、居然在念诗?
有病吧?
谢和跟他的小母后同床共枕,竟不干别的就是念诗?
说出去谁会信!
他运行灵力疗伤渐渐入定,刚运行一周,忽听见四周寂静异常,卧房里没了一丁点动静。
怎么没声儿了?
他觉察不对,刚收住灵气睁开眼就对上一把青铜剑,直挺挺的指在他的喉咙口,眼前站着的人正是那位娇滴滴的人族圣公主,他的小母后。
四目相撞,他与容卿皆是一惊。
你别动。容卿握着那把青铜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殊月能看见她握剑的手抖了一下,她是害怕的,双手紧紧握着青铜剑,一看就是没杀过人。
可她动作却毫不迟疑,殊月感觉到脖子被剑锋贴着的冰凉之感。
你别动,不然我会割断你的脖子。她压低声音威胁他,声音娇娇柔柔地说:我只是要和你商量一些事。
这是商量的态度吗?
殊月瞟了一眼喉咙上的剑,仔细听卧室里谢和呼吸变得平稳细密。
若我猜的没错,谢和是发病之后昏睡了过去,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殊月也轻轻和她说:母后,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啊。
他抬手要来擒容卿的手腕,只感觉喉咙上一抖,皮肤被割开了细细的口子。
还真动手。
他刚擒住容卿的手腕,侧榻上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黄二溜圆的眼睛冷森森的盯住他,猛地朝他扑过来,一拳头抡在了他的脸颊上。
又快又狠,他只来得及抬手挡,可那拳头来势汹汹砸在他的掌心里哐一声,带着手掌一起锤在他脸颊上。
他直接翻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只瞧见容卿吓得捂住耳朵冲他说:我都说了叫你别动,我不想真伤你!
殊月气的快要呕出血来,她拿剑要杀他!他动手有错了!
不许动卿卿!黄二横臂将容卿护在身后,凶神恶煞的冲殊月道:不然锤死你。
殊月流下眼泪来,他就不该想着与谢和联手!
容卿拉住了黄二的手臂,低头看地上的殊月,他唇角流着血,眼角流着泪,脖子上也被割出了细小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怜:我没事。她对黄二说:别再打他了。
黄二低着大脑袋朝她脖子嗅了嗅,是魔尊大人舔过的气味,魔尊大人好些了吗?
容卿知道他在嗅什么,脸红地推开他的脑袋说:他睡着了,一会儿就好了。
黄二放心地嘿嘿两声,大手掌在容卿的脑袋轻轻摸摸:卿卿真厉害。
傻狗还夸奖上她了。
容卿抿着嘴抬头也对他笑:黄二也厉害。礼尚往来。
殊月躺在地上无语哽咽,谢和身边的人都有病。
你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容卿蹲在了他的跟前,对他说:我知道你通风报信是为了利用谢和杀殊苍云。
殊月掀起了眼皮,一双浅碧的眼睛瞧住容卿:谢和告诉你的?
自然不是。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容卿虚张声势,其实在雪娘家,容卿只是隐约听见他与谢和的对话说什么:杀父王。
别的没听清。
那时容卿还没明白过来,方才青铜剑中的女子告诉她,这个人叫殊月,是殊苍云的第十一个儿子,母亲是个狐狸妖,所以他才是这副白毛狐狸的模样。
可就是因为他出生便是狐耳狐尾的长相,殊苍云十分不喜,所以他自幼便来仙门派修道,特意修成了一副与殊苍云其他儿子一模一样的犬狼身体,才渐渐得到殊苍云的认可。
但他的母亲却死在了他去仙门派修道的第三年。
容卿猜,他特意来通风报信是因为他也恨透的殊苍云,要利用谢和弑父。
殊月慢慢坐了起来,靠在背后的墙壁上望着她,雪白的发披在肩后,垂在雪白的狐狸尾巴上,斑驳的血迹弄脏了他稚气的脸。
真美。
容卿也见过其他狐狸妖,但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稚气未脱,媚态天生,他有一种天真的娇媚。
他懒洋洋笑了一下,既然母后听见了,我就不装了。他松散下来,用眼勾着容卿:我确实想利用谢和杀了殊苍云,不然我干嘛要去救谢和那只疯狗?让他和殊苍云的狗儿子们厮杀多痛快。
黄二生气的要上前揍他。
他怕的抬手挡住了脸。
容卿拦住了黄二,看着殊月,他挡着脸的样子就像个被欺负的怯懦少年郎,害怕却又要嘴硬。
谢和是狗,他也是。
你利用他,不如利用我。容卿对他说。
殊月慢慢挪开手掌,露出一双浅碧的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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