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曦瑶】率然》(83)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金夫人不知道金凌会不会也在将来成为金光善登临仙督美梦中的一个代价,更不知道即使金凌能活到继位那日,他接手的那个金家在被金光善用他那种贪婪、不知收敛的方式又霍霍了几十年后还会不会是份正经家业。她知道的只是:自己已时日无多,有些事该早做打算了。
    她怎么敢!
    那一瞬间,蓝曦臣感到了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对着一个已经作古了十多年、可以称得上可怜的女人。
    谁给你的脸?你要为你的宝贝孙儿打算好未来,便心安理得地用这般阴损的招式设计旁人?
    谁借你的胆?敢这么糟蹋一位未来的仙督,欺辱我捧在心尖上的人?
    她要金光瑶恨金光善,要金光瑶将金光善弄下去,要金光瑶将金家带入辉煌,却又还要金光瑶保证她的孙儿不会陷入那样的尴尬明明是长房长孙却被叔叔的儿子排除出继承体系外的尴尬。她要金光瑶别无选择,只得将金家交给金凌。
    所以,她给了他一场无望的婚姻。
    一场因为父亲这个原罪而变成了诅咒的婚姻,一场让他和秦苍业同仇敌忾起来的婚姻,一场因为在他的继位中起到了助力、因为共享了秘密而变得无法摆脱的婚姻。他突然就知道温若寒是从哪里找到的碧草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呢?金光瑶想。
    朦朦胧胧也许自始至终都有感觉,但真正确定,是听说有碧草这么个人。
    秦苍业怎么会留下碧草这个活口?
    她是在那之前就已逃脱了秦家的。
    在那匣子里看到了碧草的人头,知晓了她的长相后,金光瑶便慢慢回忆起来了:这个婢女,他是见过的。
    当时听探子汇报莲花坞内两个女人在百家面前的指证时,他便觉奇怪:蓝启仁认出了碧草,而碧草居然称那是因为在乐陵秦氏举办清谈会的时候她时常伴随秦夫人左右。这是个拙劣的谎言,并因此而连带着让蓝启仁的话也变得不可信。蓝启仁那样级别的人,哪里会去出席区区一个附属家族的清谈会?她哪怕说是在金家的花宴呢?那时,这被他当做蓝启仁和他背后的蓝曦臣是这一切幕后黑手的证据,虽然现在想想,那不过是师父施下的障眼。
    碧草其人,他确实见过,可却是在金麟台,在金夫人身边,还就是在他大婚之前。
    大婚前夜,秦夫人告诉他真相不是因为良心不安,而是被恐吓,在看到了这样一个知晓她秘密的人出现在金夫人身边后,被恐吓了,被诱惑了。
    05
    秦夫人大概觉得这是种报复,通过放任您和秦姑娘的婚事发生,去报复金光善,但金夫人说苏涉只是重复着碧草复述的话语便觉咬牙切齿:她说,你还真是懦弱,攥着心思恨了十几年却又一点风险都不愿担,只能自欺欺人。用这种法子来寻求安慰,这便是报复了吗?你猜猜他会不会在乎,就是这两个孩子之后生出的孩子尽数夭折,就是这两个孩子双双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在乎。若你真想报复,便该将这事说出来。
    那是秦夫人从没想过的。
    她瞒了十几年的事,哪里就是为了在这时说出,她瞒了十几年,也怕了十几年,她怕旁人不信她,当她是个疯子,却更怕秦苍业信了她,视她为必须消失的耻辱。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金夫人,金夫人却是笑了下:
    你该告诉他知道,我是说金光瑶。你猜,若他知道了,在这样一个已经无从转圜的时候知道了,他还会不会让金光善好过?
    在看到眼前的女人眸中虽有了心动却依然闪着胆怯的时候,金夫人不耐烦地加了句:你自己选吧,是由你来告诉金光瑶一个人知道,还是由我来告诉全天下人知道。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宗主
    苏涉这一声宗主唤得委委屈屈百转千回,将金光瑶逗得反倒没了那股堵在胸口的气,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委屈起来了。
    他知道这人是替他委屈的,于是,放下了手中冷掉的茶,淡淡地嗤笑:那个愚蠢的女人,她以为我那母亲不告诉秦苍业,我便不会告诉秦苍业了吗?
    如今想来,这人死得倒算不得冤枉。
    06
    那江澄呢?他知道吗?
    蓝曦臣突然便提起这个名字。他恶劣地想:江澄也是金凌的至亲,谁知他有没有参与这样的阴谋?
    晚吟啊,金光瑶享受着蓝曦臣在他这般亲密的称呼下明显感到的不适,自从他知道了这是什么性质的占有欲,他便对此没那么排斥了。金光瑶故意这般在一个男人怀里亲密地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继而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像鸟儿离巢惊落的枝头薄雪,啪嗒一声,在这冬夜被熏得暖融的屋子里有股钻进锦被的凉丝丝的味道,将蓝曦臣激得肝胆一颤,也不知被勾上来了的是火气还是别的什么。
    金光瑶对江澄虽一向唤得亲热,却实则从没一点亲热情绪,这一点,与他联手打压了江澄十数年的蓝曦臣即使是醋意横生时也是再知晓不过的,在金光瑶看来,江晚吟活该被打压,呵:若他是知道的,那他这十几年演得倒是真像,防我跟防贼似的,好像阿凌时时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金光瑶对江澄对他的防范向来是存着几分怨气的,虽然他知道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这人确实有理由怀疑他还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从而怀疑他对金凌的每一分关照。但是这就好比一个外人时时盯着他,要求他要对金凌视如己出,要求他要将金凌立为继承人,他将阿凌视若己出,是情分,不是义务,他做与不做,与他江晚吟何干?
    不过,就像江澄总喜欢拿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他也从不吝拿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这个阿凌的舅舅。
    我试过他了。你忘了吗,二哥?我说过,在观音庙里,我要所有的魑魅魍魉都显出原型来。
    所以在说出秦愫的事时,我余光里看着的人一直都是江晚吟。
    可那人眼里没有心虚,只有像是看到了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一起搂搂抱抱时一般无二的恶心。
    从金夫人的角度想想,倒也不难理解,金光瑶拉过蓝曦臣的手掌,在上面刚写了一划那个离字,便又觉晦气,改作描摹着这人细碎的掌纹:金夫人大概觉得给金子轩娶那样一个媳妇,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那的确是她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为了防范一个彼时还没有夺嫡野心的私生子,想为他铺一道坦途,却让他走着这条坦途,直接走到了黄泉。
    那之后,金夫人怕是不会再信任江家人了,江澄也许就只是因此才逃脱了做十几年伪君子、看着他觉得愧疚的命运。
    如今看来,得意到最后的竟然是金夫人,因为我确实已将阿凌视若己出,金光瑶想。
    明月透窗,揽他入怀的是另外一道不大安分犹荡着波粼的月光。
    月光最终沉默,没有问出那句话,因为它也知晓他的答案
    但是阿凌是我养大的孩子,那个女人,她只是个死人罢了,还远不够格让我去迁怒我原本爱的,去改变我如今一点都不愿改变的生活。
    07
    那天晚上,蓝曦臣没有问,没有问金光瑶:你还能如往日那般毫无芥蒂地待金凌吗?
    因他知他。
    所以只是提醒他
    关于锦官尹氏,你是如何打算的?这回状告你杀父杀妻杀子的不是他们,怕不过是因为金凌年纪尚小,聂家又赶在了前头
    再加上师父劫走了他们的证人?金光瑶问。
    是,金老夫人自然不会让碧草乱跑,而她最可能求助的自然是她自己的娘家锦官尹氏,让他们来安置这个证人,然后在金凌成年后,以此做文章。她从没打算给他个善终,这倒也不光是因为她恨他,恨金子轩死了他却还活着,这更多的该只是出于现实的考量。毕竟,她要如何确定阿松便一定是个痴儿,她要如何确定他不会纳妾,她又要如何确定秦苍业不会再送一个秦家的族女让她代替秦愫诞下他的子嗣呢?她从没打算给他个善终,她在等的不过是金凌羽翼丰满的那日。
    虽你已将金凌正式立为少主,但是,他们既然将碧草这般的人留了这么多年
    蓝曦臣只说到了此处,便已察觉不对。若他们真有心揭露此事,那必是为利而往,这个利自然是金凌当上金家宗主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让金凌与尹家的女孩儿联姻,可不同于江澄,锦官尹氏的那位尹宗主近几年甚至可以说是避着金凌的,甚至是这回金凌暂代宗主之职时,听说他们也从未出现在金麟台过。他们具体是从何时开始避着金凌的呢?似乎就是
    暗军是在何时,如何找到碧草的?蓝曦臣不禁问道。
    金光瑶知他已猜出,便就轻声告诉他:暗军找到碧草时,她正被尹氏的人追杀着,说起来就是瞭望台之事终于有了眉目的那年呢。
    尹秋荻算错了一点,她错信了她的侄子,她那侄子在金光瑶借金如松被害一事连根拔起了反对瞭望台的家族后,便彻底怂了。他在答应姑母的嘱托时,答应谋害的可只是金家的家主,而不是百家的仙督。
    我在他眼里该是很吓人吧,对自己的亲儿子都下得去手,当然吓人了,金光瑶感到蓝曦臣握住他的手,苦笑一下,二哥是不必担心的,他若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接受不了,又焉能活到今日:他怕我知道他知道,便自己就将那些证据清理了个干净,却在清理碧草时出了岔子,碧草被人救走了。自那之后,他就更害怕了,他以为那是我的人干的,他以为我已经知道了。于是,他怕到不敢再上金麟台,更不敢接近金凌。
    金光瑶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是不愿金凌知道的,所以,锦官尹氏,我不会动他们,不过,二哥放心,该做的,我也一样没有少做。这事儿我是让悯善去的,悯善和阿凌。
    他说到这里,就连蓝曦臣眼里都显出些笑意。对于本就胆小的人,只要稍稍暗示,再让他们认清形势便好。
    苏涉便是威吓。你瞧,我们知道了,知道了你留下碧草这事,这时,对你秋后算账有多容易呢?只需要在乱葬岗的策划名单上添上你的名字。
    同时,苏涉也是个对照,让他认清形势,金凌身旁如今最信重的、最形影不离的也是金光瑶的人了。
    所以,既然当年的你选择了怯懦,那便继续怯懦下去吧。
    想到此,蓝曦臣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对于秦苍业,你还是得当心。
    这便又是让蓝曦臣觉得极不舒服的一个点,金光瑶当时保了秦章,那不只是顺手而为,而是冒了风险,冒着惹怒秦苍业这个知晓他秘密的人的风险。
    如今的秦苍业怕是更不高兴了,他在他原先的夫人死后不过两年便续了弦,显然便是不想便宜了秦章,可这么多年,他却一直没能再得一个儿子。而如今,为了掩盖这桩丑闻,一个和他全无血缘关系的人就这么成了他的继承人,这是彻彻底底伤害了他的利益。当面子和里子只择其一的时候,他可未必还会那般在乎面子。
    到这时候,他若想发作,完全可以装作不知真相,说自己之前是被你们幽禁。
    二哥你也教过我的不是吗?金光瑶瞧着这个如今不仅便在眼前还已经专属于他的名师:若要合作,总得是对等的,他捏了我的把柄,这是个他需自伤八百却能损我一千的把柄,为了安全,我在当初找他合作的时候,便自然也会保证我能捏到他的命根子。再说
    金光瑶笑了:你忘了我有郭桓了。
    郭桓是秦苍业曾经的小舅子,秦章是郭桓的外甥,就像江澄关心金凌是否能在未来稳当坐上金宗主的位子,郭桓也关心秦章是否会是秦苍业的继承人。
    蓝曦臣有几分好奇:郭桓是如何说服了秦苍业的,那人的思路一向
    可金光瑶却在这时候背过了身去,不肯再多说。
    这便是为什么蓝曦臣在下回见到郭桓时,格外留心了几分,然后便瞧见了颇为奇异的一幕。
    自从不夜天公审后,似乎只要郭桓在场,不管最初金凌和苏涉身边有多少人,最后都会变成金凌和苏涉两个独处呢。蓝曦臣在目睹了郭桓把江澄哄骗走的一幕后,若有所思地想。
    而且,最近一回的花宴,郭桓几乎是不遗余力地把自家的女孩儿往苏涉的侄子和表侄子跟前凑,像是想要先和苏涉攀上了亲戚,再让苏涉和金凌攀上亲戚。
    有些人活得太计较,所以不快乐。
    有些人极擅找补,所以,总能过得充实又快乐。
    私生女,你这几年没生出儿子,难道便连半个私生女都没有吗?郭桓这般开导他曾经的姐夫秦苍业:把她嫁给阿章不就好了,这样乐陵秦氏就还是秦家人的,而且你还有了宗主的亲弟弟做女婿。
    有些人活得太计较,所以不快乐。
    有些人极擅找补,所以,总能过得充实又快乐。
    自认没法如金光瑶那般对金老夫人全不计较的蓝曦臣突然便想:
    金凌成了金麟台的少主,在金光瑶的教导和呵护下长大,这看似让那位金夫人成了笑到最后的赢家,可是,要想让她得意不起来,得意不起来到想掀棺材板,这法子倒不是一个没有。
    他看向不远处正比着手指的金凌和苏涉
    到了到了,金凌耍着赖皮,将手往上挪了几分:已经到指肚了,你答应到指肚就将那首曲子弹给我听。
    苏涉有所顾忌地拉了拉金凌的袖子,向蓝曦臣这边看了一眼,妥协道:不在这儿,换个地方。
    所谓鲁班门前不弄斧,苏涉可不想弹一首还未思虑成熟的除魔曲,然后被蓝曦臣听了去。
    现成的会让那位金夫人想掀棺材板、却又不伤害金凌甚至会让阿瑶高兴的法子便有一个:就让她的宝贝孙子断子绝孙好了。
    End.
    写在后面:
    说实话,秦愫当时能嫁金光瑶,一个是秦苍业显然是兰陵金氏下头的第一附属家族,他在众附属家族里头实力是最强的,另一个是因为金光瑶当时出身被诟病且在金麟台地位不稳,否则他肯定也是跟其他家族联姻,像金子轩那种的,他娘就肯定没为他考虑过自家附属家族的女孩儿。这还是在秦愫本身有品貌优势的情况下,而江厌离就
    话说原著里有这么一句话:而魏无羡潜到这里来,就是要将头颅上的封印解开,让已被他们运送到金麟台下、兰陵城内的无头尸感应到他的头颅,然后在百家众目睽睽之下、杀上金麟台,杀到金光瑶的面前。看来,忘羡的行动是确实没有知会蓝大的,也确实不怎么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心上,聂明玦的命是命,兰陵城中百姓的命就不是命,金家其他没有涉事的人的命也不是命。
    第二十七章
    【曦瑶/凌涉】【率然】练习
    写在前面:
    所以真的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率然》结尾是辆车,这篇就是为了证明,它真的是辆车。这被我写成了个沙雕番外。
    这里有凌涉CP,注意避雷。
    01 所谓练习
    在金光瑶能反应过来前,苏涉便捂上了金凌的眼睛。
    那个金光瑶检视了遍自己,衣襟未开,帽子未歪,头发也已束起衣冠明明还齐整。他不禁就有些无奈:悯善,你不捂阿凌的眼睛,阿凌反倒不会多想。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