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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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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法度化,自是将它镇压。
    不对,就算聂明玦的事并非金光瑶所为,可其他事他也是逃不脱的,金子轩的死无疑是他的手笔,金光善、秦愫和金如松的死也满是蹊跷,这样一个连至亲都能杀害的人,他又凭什么活在这世上,还身居高位!
    魏公子,蓝曦臣打断了魏无羡又跑回原点的思路,冷肃下声音问他:事到如今,是不是该说说了?那个指使你做下这些事的人到底是谁?
    曦臣哥,这怎么便疑上魏公子了?聂怀桑脸色仍旧苍白,但心里不禁便存了侥幸。不要紧,不要紧,他们根本走偏了方向。的确,魏无羡一直都是那把露在了明面上的刀,就让他做那个幕后的真凶吧,而其他的事只能另做打算了。
    不然呢?蓝曦臣似真的没有将一丝一毫的注意放在聂怀桑身上,只将他当成一个懵懂无知的弟弟,他将目光尽数投注在魏无羡身上,里面满是被辜负了信任的心痛和冰冷的怒意:从所谓的赤峰尊被害到乱葬岗围剿,再到那些匿名信和那两位女子的指证,这分明就是一环扣一环欲置阿瑶于死地的阴谋,可魏公子,这前两件事皆离不开你的故意引导。
    我的故意引导?魏无羡惊大了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处处藏尸地分明是那鬼手指引我们去的,怎么便成了我的故意引导?众家子弟被绑上乱葬岗之时我正因为被金凌捅伤而昏迷不醒,这件事蓝湛可以证明,我要哪里再分出一个自己去将那些子弟绑上乱葬岗?
    所以我才说,是你和你的同盟,这件事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至于鬼手蓝曦臣停顿了一刻:赤峰尊魂魄中的记忆是被人修改过的,而据小辈们说,薛洋在义城中曾希望你能帮他修补晓星尘道长的魂魄,那你便是能修补甚至改动魂魄的,可有此事?
    我是会补魂,但是
    薛洋似是事先便在期待你的出现,你出现后,他对你尊敬有加,称呼你为前辈,可有此事?
    是的,但那是
    暂且不论赤峰尊的记忆是否是你亲自或者在你的指导下被修改的,但有一点世家在幼时皆会行安魂礼,保证他们死后不会化作厉鬼。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他也不该会化作凶尸,更何况他当时下葬时,是聂家中人还有我和阿瑶甚至是许多来吊唁的百家皆看到了的,当时的尸首并无任何异样,绝不该变成今日这般怨气缭绕的样子,除非被以诡道起尸,蓝曦臣这一丝停顿间,似也对自己这曾经的结义大哥带着分可惜:魏公子,射日之征中、血洗不夜天时,温家那些行过安魂礼的死者也被你唤起来了,为你驱使,不是吗?
    同样的事薛洋也可以做到!魏无羡怒火中烧,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只要一发生什么,便怪在他身上:而你别忘了,薛洋是金光瑶的人!
    那魏公子的意思是我指使薛洋陷害我自己?
    金光瑶并未笑出声来,可他的笑声似透过千百个人的口中发出,在这广场中回荡。
    哪里有人会信这样的鬼话?
    魏公子,蓝曦臣的话让百家的议论声立时沉寂下去,他又问魏无羡:鬼手血洗莫家庄之时,你恰好也在莫家庄,可有此事?
    那是因为我恰是在那一日被莫玄羽献舍于莫家庄!
    那还真是个恰好,蓝曦臣淡淡地叹了一句:好,就算赤峰尊起尸和修改他记忆之事并非你亲手所为,是你的那位盟友与薛洋做的。毕竟,那位盟友显然想将阿瑶置于死地,而薛洋在被阿瑶清理假死逃生后,对他也该是怀恨在心。
    薛洋确实说过他有位演技极好的朋友,之前魏无羡以为那说的是金光瑶,可也许那根本另有其人,一瞬间,魏无羡又冒出分希望:不错,那人想要扳倒金光瑶,而薛洋又希望我复活,好复活晓星尘,所以将我和鬼手一起放在莫家庄,希望鬼手将我引去义城!
    已溜至炎阳殿后的薛洋暗骂了一声操,这话虽是蓝曦臣和魏无羡说的,却显然小矮子当初就是这么想他的。
    可那仍旧说不通呢?蓝曦臣虚着眼,摇了摇头,语气如刀锋,终至霍霍:若你未参与到他们的谋划中,为何不将你看到的赤峰尊的记忆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而是对其中的关键环节蓄意隐瞒?
    若你未参与到他们的谋划中,他们又怎么保证乱葬岗上,你会引百家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苏涉,将围剿的脏水,泼到阿瑶身上?
    若你未参与到他们的谋划中,你又为何在观音庙中得意洋洋地对阿瑶宣称金宗主,你有没有想过,今晚你是螳螂,但是还有一只黄雀?
    说到底,若你未参与到他们的谋划中,他们要如何确定姑苏蓝氏在感知到这样一股力量的存在时,会纠结于补全鬼手的尸身找到鬼手枉死的所谓真凶,而非追查将鬼手投放至莫家庄的人?毕竟,当时蓝氏调查鬼手一事的初衷是查出谁在知晓我蓝氏小辈在莫家庄除祟的情况下趁他们无长辈助阵投放下高阶凶尸,欲借此重创我蓝家的新生力量。除祟除祟,说到底生者之事为大,你见过谁家除祟只顾问亡者魂灵,而全不顾其化作凶祟后害了多少人?而正是你的介入,让蓝氏彻底偏离了这初衷。魏公子,他们辛辛苦苦布下此局,你可是这场局的重中之重,他们又如何容得了你做一个不被他们所控的变数?除非
    蓝曦臣轻声慢道出这个除非:
    除非他们事先便能确定你与阿瑶仇怨深重,会不管不顾将一切的事情往他身上攀扯,否则他们怎会放心引你入局?但你前世与阿瑶并不相熟,又何来仇怨呢?
    他指使苏涉对金子勋施下千疮百孔咒陷害于我,谋害金子轩,又怎么谈不上仇!
    在魏无羡迸出这句话时,他便觉到不好了,可他哪里还顾得上。
    是,他是忍不住便将那一切的事往金光瑶身上联想,可金光瑶此人丧心病狂,杀父杀师杀兄杀友杀妻杀子,这天底下的坏事还有哪件是他干不出来的!他将这一切联想到这人身上,不也万分正常?
    更何况金光瑶还欺骗了金凌,占着本该属于金凌的宗主之位,又占了本该属于他的金凌身边的位子。阿凌是师姐的儿子,我是他的大舅舅,如今我亦是他的小叔叔。
    魏无羡,你够了吧!金凌的话让魏无羡一愣然,魏无羡不敢置信地看着金凌,却发现这孩子也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温宁是被你所控,是你对我父亲的杀意杀死了他,你再否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魏公子,蓝曦臣叹了口气:以前的你至少是个愿意担责的人,在欲救温情一族时主动叛出家族,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也要当的是自己的事!如果不是金光瑶指使苏涉陷害于我,如果不是金子勋先在穷奇道截杀我,如果不是金光瑶将金子轩引去穷奇道,金子轩又怎么会死?
    我说过了吧,那时我还
    悯善,金光瑶轻声止住了苏涉,平静地看向魏无羡:魏公子,我只问你一件事,一个正常的人,他会在参加亲师姐儿子的满月宴时,带上一具凶尸去赴宴吗?而如果你当日未带鬼将军,那我问你,在尸首邪祟均被清理干净了的穷奇道,你又要如何帮我杀死金子轩呢?
    金凌心头一空,是啊,还是从一开始便不可行,不可能。
    魏公子,蓝曦臣再出口时,还是那句最初的问话:如今你是否该告诉我们了,你是受谁指使,这十五年里,你的魂魄呆在什么地方?
    你是受谁指使?
    这十五年里,你的魂魄呆在什么地方?
    你是受谁指使?
    这十五年里,你的魂魄呆在什么地方?
    你是受谁指使?
    这十五年里,你的魂魄呆在什么地方?
    这样的话循环往复地在魏无羡的脑中回荡,像飞转着模糊了文字的经筒,刺伤了他的眼,激得他脑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终于不自觉地微蜷缩起身子。
    阿凌,他看向金凌:我没有。
    金凌却冷冷地看着他,他师姐的儿子,看着他,将他当做杀他父亲的仇人。
    江澄,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样的性子我会故意陷害一个人吗?
    江澄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从中看到了某种太过熟悉地东西,拉着金凌,将金凌拉到了远离魏无羡的他身后。
    为什么?为什么?
    魏无羡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又变回了那副一败涂地、满身鲜血、一事无成、被人指责、被人怒斥、无力回天只能嚎啕大哭的鬼样子啊!
    他不禁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受谁指使?
    这十五年里,我的魂魄呆在什么地方?
    我是受谁指使?
    这十五年里,我的魂魄呆在什么地方?
    我是为什么那么恨金光瑶呢?
    可为什么不恨他呢?
    悯善,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我们不能让他成为一个无法控制的变数,但我亦不能无中生有。一切的素材早便在他的脑子里。
    譬如他对自己家仆之子身份的忌讳。
    上辈子,我是那个明明更被江伯伯认可、明明修为更高却只能屈居人下的家仆之子,连金子勋那般的杂碎都能拿我的出身说事。
    这辈子,我是莫玄羽,是兰陵金氏家主的私生子。
    可明明同是私生子,为什么莫玄羽在莫家庄被人唾骂鄙夷,他金光瑶却能认祖归宗、继承大统?
    明明同是私生子,为什么莫玄羽在莫家庄睡地砖吃剩饭,他金光瑶却能坐在修真界最高的位置呼风唤雨,蓝曦臣想请就请,清谈会想开就开?
    譬如他对江厌离的求而不得,连带着对金凌的移情。
    为什么同是金子轩同父异母的弟弟,同是金凌的小叔叔,金凌当我是莫玄羽时对我鄙夷骂我断袖,知道我是魏无羡后更是对我恨之入骨,却对他金光瑶却自始至终崇拜有加,哪怕金光瑶害死了他的父亲,也对他百般维护认贼作父?
    又譬如他想得到众人认可却总不得的意难平。
    射日之征中,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助百家成功推翻温家的那个人,却只因修非常道,便被百家忌惮,而金光瑶明明是根基不稳的偷技之徒,却凭着在岐山温氏卧底取巧,便被百家认作射日第一功臣?
    射日之征后,为什么我自成开宗立派之学,达到了数百年来无一人能达到的成就,却被万人唾骂,被以命相互的同门师弟亲手送入黄泉,而金光瑶却靠着他百般逢迎千般伶俐万般手段的小人作风,最终坐上仙督之位,成为玄门百家中的第一人?
    我实际做的,也只是用一句话,让那些意难平都有了个共同的名字。
    一个暗示,一句话,一个从此颠倒的陀螺。
    魏无羡不禁想起那日客栈外头那群玩着射日之征游戏的民间孩子。
    小童们看着未及射取便坠了下来的太阳风筝,停下追逐,很是伤脑筋地聚在了一起,开始讨论:
    怎么办,还没有射太阳,它就自己掉下来了,这下谁做老大?
    一人举手:当然是我!我是金光瑶,温家的大恶人是我杀的!
    那时的想法,不禁又浮现在魏无羡脑中
    要是他玩,他也想当一回金光瑶试试。
    要是我,我也想当一回金光瑶试试。
    可怎么才能当一回金光瑶呢?自然是将他射下来,然后代替他。
    只这一句话罢了。他若真能无羡怪只怪他自己将这艳羡转成了嫉恨。
    魏无羡的眸子像是起了某种异化,墨黑的瞳孔突突地跳动了几下,开始一点点地晕染开来。
    众人只见魏无羡微歪过脑袋,望着高台上的金光瑶,嘴角浮起的笑意带了分机械诡谲的味道,令人毛骨悚然。
    来了,蓝曦臣将金光瑶带至自己身后,手握上剑柄。
    而江澄亦早已在看到了苏涉将自家侄子护到身后的动作后,便带着金凌退开老远,此时正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借着回放聂明玦记忆为名将那乱魄抄循环了三十遍,又故意这般对魏无羡百般激怒逼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全忘了他是个一发疯能血洗三千人的疯子吗?
    干什么?金光瑶的嘴角升起一丝鬼魅般的笑意,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了。
    此时,魏无羡探手取腰间陈情的动作被向他手臂击来的避尘剑鞘一阻。
    他的瞳孔彻底地炸开了,飞身退后一步,陈情横列唇边:蓝湛!
    你不是魏婴,蓝忘机颤抖着的苍白声音,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碎成了一瓣一瓣:你是什么人?
    Tbc.
    写在后面:
    蓝大并不觉得魏无羡前世是什么好人,他一句句褒奖前世的魏无羡说他虽鲁莽却还算好人,懂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有同理心全都是另有目的,不是真心的。如果对照前一章的内容还有这一章的结尾来看,其实大家也大致能猜到他的目的了,下一章会详细解释蓝大是如何一步步引导蓝二去怀疑魏无羡不是魏无羡,他还是料到了蓝二的软弱。
    不知道把乱葬岗围剿百家的锅推掉了算不算洗白,所以换种方式,仍旧围剿百家,只不过这回是通过把魏无羡逼疯,让温总能有机会洗白。
    当然阿瑶不会让百家真有危险的,那么多孩子呢,他自家的孩子也在,只是让他们受到足够的惊吓,觉得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
    第十七章
    01
    那一年在乱葬岗上找到蓝忘机,蓝曦臣觉得那大概是他这辈子遇上过的蓝忘机话最多的时候,这之前不曾有过,这之后怕也不会有了。蓝忘机握着魏无羡的手,给魏无羡输送着灵力,嘴中低声喃喃不停,蓝曦臣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却也瞧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当时感到的更多是竟还要为一个已经成年了的弟弟处理烂摊子的气怒和面对这么个大麻烦的头痛,倒也没太多吃惊的情绪,毕竟他见证了它的发端。虽然最初,他以为那冲动只几月便会过,后来,又觉得那心意多半会在沉默中凋谢枯萎下去。
    没有人会在全然没有希望的情况下爱上一个人,蓝忘机自然是受到了鼓励的。魏无羡在进学期间的百般撩骚让蓝忘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除了课业和修为的其他地方也并非一无是处。那之后的岐山清谈会上那根被拽掉了的抹额更是将那份挑逗直接放到了明面上,虽然最后那被证实是肇事方完全无心的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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