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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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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雁胡乱点点头,却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
    说什么凑巧,凑巧的事儿一落到褚霖身上,她便觉得并没有这般简单
    褚霖揽着澹台雁往回走:听玉内官说,阿雁这些日子奔波辛苦了。朕本以为阿雁还要再睡会儿,没想到阿雁起得这样早,桌上的热粥可喝了么?
    什么热粥?澹台雁出来得着急,并没留意桌上有什么东西。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澹台雁真觉得自己肚腹内空荡得很,说来昨日她正是饿晕过去的
    澹台雁下意识摸摸肚子,面上也带了几分赧然。
    阿雁饿得久了,现下条件简陋,也不好再弄些精细的东西,褚霖笑着摸摸她的头,只道,这几日阿雁且委屈些,喝些粥水,待回到京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澹台雁突而停下脚步,连带着褚霖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了?
    陛下说回京城,咱们不是该回行宫去吗?
    回行宫?褚霖摇摇头,宁王叛乱时九成山乱糟糟的,行宫中也生了些乱子,此时倒是不宜去往行宫起居,阿雁若是喜欢行宫,等到来年开春祭典时再去也不迟,届时草木更新,九成山上也
    澹台雁皱着眉头狐疑地看他一阵,突然道:陛下不是要迁都吗?怎么这下又说要回京城?
    宫室颓败是什么理由?褚霖若要迁都,便该一直守在行宫才是,此次变乱过后,必然会有人以九成山城池狭窄等等理由说事,眼下褚霖若是要回京,再出来只怕就要难了。
    没料想褚霖更是满脸不解:迁都?朕何时说了要迁都,阿雁是从哪里听来的?他想了想又展眉道,现下宫里的水渠也该修好了,咱们搬回京城正合适。
    听见他这般说,澹台雁自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是啊,褚霖从未说过要迁都,他只是以帝后不合之名在行宫住了两三年,长留在九成山上处理政事,逼得三省六部不得不分派人手前往九成山另立朝廷,又引得想要揽权高升的朝臣们前往九成山设置别苑,再然后,便是说服澹台雁一同前往九成山,连带着将朝臣们家中的女眷也带着去九成山居住。
    还有他提到的水渠
    澹台雁突然想起这水渠是怎么回事,先时她失忆不久,对凤阙宫和身边的所有人都非常陌生,一心只想着逃离皇宫,回国公府去找自己的家人。
    那日她听说宫中曾经修渠改道,留下许多没有填上的洞口,尺寸大小,能容一人通过,宫人们称之为矮门,她便连夜摸着宫墙逃走,结果先是被孟海撞破,而后又被褚霖带人堵了个正着。
    那些大大小小的矮门都在后来被填埋上,耗费的用度还是澹台雁亲自过的手。
    若是真要舍弃京城另立新都,褚霖何必下大力气叫人修复宫墙?
    澹台雁瞪着褚霖,越想越不对。
    雷安福是你的人?是你提前让他守在淮南道的?
    既然褚霖无意迁都,那么先前那些摆出来的阵势便只是疑兵之计,上当受骗的可不仅仅是澹台雁,还有满朝世家寒门,还有宁王。
    褚霖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她,满脸无辜。
    阿雁为何这样说?分明是卢家势大,逼得勇毅侯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他这才求到朕跟前说要回淮南道领军,他百般强求,朕自然准了。
    澹台雁想了想:勇毅侯世子是你的人?
    这回褚霖极轻快地点点头,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故作叹息道:阿雁果然聪明。说完他又纠正道,不对,应当说阿雁不愧是玄武军女帅,机敏聪慧,料事如神。
    什么料事如神,从头到尾都是褚霖自己一心算计,他将卢家和勇毅侯算计进去,将崔家同寒门算计进去,也将宁王算计进去,他细心筹谋,百般计算,差点没把自己也给填进去!
    褚霖笑得越高兴,澹台雁便越生气,她瞪着那人明亮的眉眼,越想越气不过,咬着牙提起裙边重重在他脚上踩下去。
    大衍帝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夫妻,皇帝也就罢了,那位皇后可是颇为传奇。
    营中士兵大多都曾听说过掌领玄武军的女帅谭娘子,据说她以女子之身建立了玄武军,征战沙场无往不利,还亲自杀了突厥汗王,将突厥大军赶出了中原,在这之后,谭娘子又脱下战袍进宫成了当朝皇后。
    如此传奇人物,士兵们虽然面上还在专心操练,实则目光早就偷偷移转,飘到一边帝后身上去了。
    众人看着帝后并肩而行,说说笑笑,二人关系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恶劣,皇帝时不时展眉大笑,又确实是对皇后一往情深的模样。
    看来流言传说并不能尽信,众人正暗自思忖,忽而见到皇后娘娘提起裙角,冲着皇帝的龙腿便踹了过去,还连踹了好几下。
    不愧是玄武军女帅!果真生猛!
    众人提心吊胆地盯着皇帝,却见他丝毫不以为意,朗声笑过几声,屈身将皇后打横抱起,大步进了营帐。
    看什么看什么,这也是你们该看的吗!
    将官轻咳几声收回视线,也招呼着底下士兵,好好操练,不然今晚都没饭吃!
    作者有话说:
    写得不太满意所以修了一下,下章应该能完结了!
    第 73 章 [V]
    第七十三章
    勇毅侯带兵扎营的地方就在京城之外不远,宁王叛乱刚结束,为避嫌疑,待扫清溃逃的剩余叛军之后军队就该回营,只留下勇毅侯同世子、以及几个克敌有功的将官一同回京接受封赏。
    谢家军也是一样,褚霖提拔了那两个活捉宁王的千夫长为将官,叫他们带着人南下回营去,至于澹台彦明,则是在京城受过封赏之后再回营。
    京城已然收复,城门大开,是孟海亲自带着人前来迎接圣驾,褚霖走到一半便被拉去处理其他事情,孟海便跟在澹台雁身边低声报告一切经过。
    孟海所领不过一万人,城中龙武卫却有二十五万之众,其中虽有只尊圣令未起叛乱之心的,但亦有真心随同崔珞妄图谋逆的,收复京城的过程并不如孟海想象中的顺利。
    崔珞也是精得很,各道城门守卫全是他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些人并不认圣旨,属下叫阵叫不出人来,还险些被人射杀当场
    孟海咋舌一阵,余光瞥见澹台雁蹙眉,连忙又开口填补。
    若非有国公爷在城中联络朝臣官眷,又集合各府府兵四处闹事,只怕属下还不能这般顺利进城,更不能顺利说服龙武卫弃暗投明此次京城行事能够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晋国公府襄助。
    孟海是皇后随侍,时常出入宫禁,又是有勋转的正经将官,是以在龙武卫那里也算是熟面孔。
    龙武卫是天子剑柄,并不会因为太皇太后三言两语,也不会因为崔珞的几声命令就轻易叛乱,京城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大多还是受了封城之后信息来往不畅的影响,再有也是身在行宫的大将军冯暄并未及时传递令信的缘故。
    孟海手握圣旨,想要说服龙武卫倒戈并不难,最困难的地方反而是如何入城,如何将这圣旨送到龙武卫各队将官的眼前去,澹台阔秋在京城中起乱起得及时,倒是碰巧为孟海打开了方便之门。
    说到龙武卫,就必然要说起与孟海有师徒之谊的冯暄,孟海得知冯暄谋刺,已被龙武卫拿下关押天牢之后,抿着唇默默良久。
    方才进城时文武百官与殿前跪迎帝后回京,此次京中平叛,澹台阔秋联络人马,联络各方势力算得上是鞠躬尽瘁,当居首功,且留在京城的这些官员里,他的身份最高,又是皇后父亲,便被众人拱着跪到了前列。
    澹台雁一眼便瞧见了父亲,他先是经历了一场和离,心力交瘁,此次又忙着联络众人上下大点筹谋,一头青丝又白了大半,看得她心头生出些许酸楚。
    澹台阔秋看见女儿齐齐整整的模样,已经知道她并未受伤,却还是忍不住问到:娘娘可还平安,可有受伤?
    我没出什么事,孟海和彦明兄长都将我护得很好澹台雁摇摇头,又问他,父亲呢,家里一切可都还好?
    娘娘安好便好,澹台阔秋道,家里一切都好,娘娘不必挂怀。
    父女俩再见面,剩下的也只是尴尬,澹台雁听孟海说了,彦昭仍然留在晋国公府,喻兰不知去向,但她骗了澹台阔秋一场,想来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澹台阔秋,这次京城平乱时他动用了一切人脉关系,先时想要用来起事的力量反倒都用来维护褚霖皇位,正不可谓不讽刺。
    至于宁王叛乱时下令闭锁京城,懿旨更换龙武卫掌领将军的太皇太后,也被澹台阔秋派人看管起来,放置在重重深宫之中的一间小小屋苑,屋苑内除了高宗、惠宗与节忠太子的牌位之外,还有佛释道三家真人的挂像,香炉香案一样不缺。
    从此以后,她要吃斋念佛尽可念个够了,斋饭是不会缺的,只是从前太安寺的千金富贵,或是行宫慈安殿里每日燃不尽的金贵香料,是再没有了。
    这样的处置很得褚霖满意,太皇太后毕竟是他的长辈,又是高宗遗孀,他从惠宗那里得来这个位置,总要对杨氏多几分宽待,且身为晚辈,他也不好真去追究长辈的过错,毕竟太皇太后只是下令闭锁宫城,又没指派龙武卫同宁王一起攻打行宫虽然她就算真想这么做,只怕也没几个人会听她的。
    褚霖不能怪罪太皇太后,却也怕今日闭锁京城的事情会再次发生,澹台阔秋此举既没有脏褚霖的手,又没有损伤太皇太后性命,正是十分得宜。
    再次回到凤阙宫,澹台雁的心境已是大不相同。几个月前,她头一回在这金雕玉砌的殿宇中悠悠醒转时,只是满心的惶惑与恐惧,那时尚在晚夏,一转眼几个月过去,她再回来时已入深冬,再过不多时便要开春了。
    短短几个月,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澹台雁只觉得十分感慨,待到进入宫殿,见到殿中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张床时,她更是慨叹一番。
    她先时从凤阙宫搬去行宫前,分明叫人在这殿里多放了一张床,目的就是要同褚霖隔得越远越好。
    凤阙宫是她的殿宇,没有她的命令,底下人并不敢轻易改换布置,现下殿中只剩下一张床,是谁的意思,简直昭然若揭。
    澹台雁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宝橙、宝绿几个全都远远躲开,连个人影也没见,显然是怕她询问床榻的去向。
    罢了,左右她是争不过褚霖那些小心思的,澹台雁也懒得再去找他争辩,只进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
    稍晚些褚霖便回来了,也同她一般换过衣衫简单梳洗过便坐到了床上,也没说什么话,只看着她笑。
    那笑容温软,一双桃花眼内勾外翘,本就一副极惑人的模样,他眸光又亮得惊人,看得澹台雁简直要受不住。
    自从在战场上遇见了澹台雁之后,褚霖便一直用这目光看着她,就算他在外同人议事,只要澹台雁一出现,他便像忍不住似的,目光总要往她身上飘,看就算了,唇角也是止不住地要往上翘,整个人显得十分的不庄重。
    方才就连孟海也连问了好几回,说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瞧着感情好像更好了。
    澹台雁没觉得感情有多好,只觉得这几日被褚霖威逼着喝粥喝得整个人都发苦,孟海看不懂她脸色似的一直问个不听,被她狠狠敲了一记才肯罢休。
    想到孟海,澹台雁便也向褚霖问起了冯暄的事情。
    她同冯暄没打过几次照面,只记得上回在九成山遇刺时,冯暄急急纵马前来救驾,很是关心褚霖的模样。
    说起来,冯暄是从南境时就跟着褚霖一起过来的,他是龙武卫大将军,担任守卫宫防、城防重责,很得褚霖信任。
    为人臣子,他已经做到了顶峰,就算归附宁王也不可能登上皇位,他突然谋刺皇帝,又是为何?
    陛下,冯暄为何会谋刺?方才我同孟海提起此事时,她好像也并不如何惊讶,这又是为何呢?
    澹台雁提说此事本是为了躲避褚霖那慑人的视线,但见到他眸光当真暗淡几分时,心头又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冯暄朕也不希望是他,可偏偏除了他之外就没有旁人了。褚霖叹道,阿雁还记得先时在九成山上遇刺的事情吗?
    澹台雁点点头。
    那日遇刺之时,除了莫乎珞珈安排的刺客之外,还有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暗箭,九成山上刺客暗杀冲的是阿雁,那支暗箭冲的却是朕。
    暗箭尾部缀有赤羽,箭尖又有南地特有披寒草凝炼而成的剧毒,正是南地旧人给予他的警告。
    能知晓昔日岭南赤羽教的事情,又能在那时射出暗箭,事后还能不被龙武卫巡查搜出来的,除了冯暄之外再没有旁人。褚霖叹息道,岭南道旧臣留在朝中的并不多,数来数去统共就那么几个,宁王发布檄文不久,他便突然暴起谋刺,想来也是早已同宁王勾结多时了。
    冯暄位高权重,又是褚霖信重的人,他若只是想要褚霖的命,只怕早就动手了,这次他同宁王勾结,分明是要倾覆大衍江山。
    可是宁王起事分明是被褚霖诱引,澹台雁不解道:可若是你没有前去行宫,没有让宁王觉得自己有可乘之机,冯暄只怕也不会起谋刺之心
    想要铲除宁王,可以削藩,也可以改制之名慢慢分化江南道内部势力,光是澹台雁现下想出来的办法便有好几个,褚霖却选择了逼他造反。
    现下宁王虽已兵败,但先前行宫动乱时仍是危险重重,稍有差池只怕万劫不复,褚霖将自己置身险境,又让刺客近身危及性命,在澹台雁看来完全是得不偿失。
    褚霖却会错了意,面上浮现苦笑。
    阿雁是觉得朕蓄意挑起战事,是朕做错了吗?
    他怎么总是要误会她,好在这回并没吵起来,澹台雁连忙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帝王之道我并不懂,我只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想知道陛下为何一定要这么做罢了。
    褚霖面色和缓了些,他低头思索一阵,从头开始为她解释。
    阿雁还记得韦氏之乱吗?韦氏之祸,祸不在一家一姓,而在于门阀列家。昔日韦氏跋扈,挟持君王,主持废立,何其嚣张,然而等到你我进京,韦氏却兵败如山倒,一下子被拔除得干干净净。煊赫时耀武扬威,败落时却毫无依仗,正是因为其名列世家之中。
    这笔账,朕在裴公府中也曾与他算过,一场韦氏之乱,天下战火纷飞,百姓家破人亡,朝中裴公两子皆丧,寒门损失惨重,科举不兴,寒门便是后继无人。反观世家,除了谋逆犯上的韦氏被诛之外,崔家一跃而成世家之首,子弟名列显要,竟有半朝崔之称。
    到头来,一场韦氏之乱,连突厥都损失了个汗王,导致东西两部分裂,至今不能一统,反倒是他崔氏渔翁得利。战后土地荒芜,无人照管,世家各姓更是大肆兼并,又大肆收买无处可去的百姓为家奴,个个赚得盆满钵满,还厚着脸皮要求朝廷降低各地税赋修养民息,藏富于民。
    褚霖冷笑道:好一个藏富于民,百姓该饿死的还是大片饿死,富的却是世家各姓自己的口袋。如此种种,并非一朝一夕积累而成,世家盘踞大衍百年,朝廷便受了百年的蒙骗,百姓也受了百年的欺压。
    澹台雁听了只觉得心惊:难道当年突厥攻入中原,是有人有人与外族相互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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