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4)
什么?
没什么。褚霖又笑,朕只是想他想再要个甜头。
要个甜头,证明方才一切并非是他私心的妄想,证明澹台雁确实对他也动了心。
澹台雁肯主动亲近,他实在是极高兴,又怕这不过虚幻泡影,一触就破。
褚霖没说出口,可一双桃花眼灼灼盯着澹台雁的唇瓣,那目光如有实质,灼得她双唇不自觉抿起。
这般痴缠,哪里还有那个冷静自持、谋算在胸的帝王样子。
澹台雁知道褚霖会高兴,却没想到他能高兴成这样,心头软热之余,又不知为何有点酸酸涩涩的。
不过是亲一亲,只要不像方才那般连啃带咬的,倒也不至于掉块肉。
澹台雁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微微抬起头,贴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触即离。
行了吧?她脸颊又红起来,别开眼,干巴巴道,睡觉了。
如玉肤色底下粉色透出来,连脖颈都是粉的,小鹿般的圆眼水光盈盈,好像还含着泪。
褚霖没有躺回去,他手臂撑在澹台雁耳边,目光越发幽深。
无论再有多少次,无论再有几回,她主动的亲近,都能带给他浑身战栗的痛快。
但这怎么能够?褚霖想,他是个贪心的人。
阿雁
褚霖缓缓唤她,温柔而不失强硬地将她从被子中翻出来,扶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澹台雁那样浅尝辄止的方法,不适合他。褚霖更深地探求、索取、逗弄、缠绕,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体温再度热起来,好不容易抚平的心跳一下越比一下重,热血激荡,头昏脑胀,除了怦怦心跳和细微粘腻的水声,什么也听不见。
每一寸都被碾过,每一寸都被安抚过,澹台雁被他亲得脑袋都晕了,几乎喘不过气来。
澹台雁迷迷糊糊的轻哼一声,声音之软糯、之暧昧,让她忽而惊醒。
她怎么能如此孟浪!
你陛下!
澹台雁终于记得挣扎,推了褚霖好几下才把人推开。说推开也不尽然,两人仍旧贴在一起,褚霖通红的耳根,泛着粉的桃花眼,都贴在她眼前。
褚霖呼吸急促,盯着她不说话。
还怪好看的。
澹台雁紧紧闭上眼,猛地摇摇头,拍了褚霖好几下,终于把人推倒在一边,然后她扯起被子蒙过头。
睡觉!
帝后久不现于人前,请安折子雪花一样飞到御桌前,连太皇太后那边也派人过来垂问。玉内官挡在梧桐殿前周旋众人,眼见着憔悴了几分。
折子堆满御案,倒也不仅是要褚霖出面的事,还有各地官员的邸报,关于户部、礼部征询中秋宴细节的奏报,完全不看是不行的。
梧桐殿内不准人随意出入,褚霖又不肯出门,玉内官只得再辛苦一些,亲自将小山一般的文书端过来。
褚霖腿受了伤,澹台雁便出来帮忙。她看着玉内官忙里忙外,突然道:孟海哪儿去了?
下山之后,言天冬也没敢回太医署,只称病躲在家中。孟海也是,那晚她几乎没伤着,在九成山上睡了两觉又是生龙活虎,下山之后却没进宫来。
作者有话说:
感情戏含量过多,会不会有点腻啊(托腮
孟海和莫乎珞珈的关系前文有伏笔,见18章、24章
解答前面评论的疑惑,《谭娘子传奇》不是褚霖让写的,如果是他操刀,整本内容只怕全是框框
本文没有副CP昂,主角绝对HE,无脑小甜饼怎么会be?想不明白
今天依旧是甜甜甜(叉腰
第 32 章 [V]
第三十二章
孟大人?玉内官摇摇头,孟大人虽是内宫随侍,更是外臣,许是在九成山也有府邸吧。
在京城时,孟海每逢休沐也是会回宫外府邸的。澹台雁没有多想,帮着玉内官一起将奏疏搬进梧桐殿。
等几大沓文书都被安放好,澹台雁回到里间一看,褚霖竟还睡着。
这倒是奇了。自打澹台雁认识他以来,除了初醒那几日之外,两人一向是住在一处的。褚霖平日有早朝,休沐时也有些杂事要处理,就算是在九成山上受伤之后,他也一向是天不亮就醒了。
难得有一回,他竟能睡得比澹台雁还久。
褚霖侧躺着在床上,眉目平和,唇角微微往下抿,从不离身的耳坠也无力地坠在颊边。澹台雁伸手拨拨他的睫毛,没来由地笑了笑,又推推他。
陛下,不早了,该起身了。玉内官已经将奏章都搬过来了。
褚霖却睡得很沉,澹台雁又再推他两下,那双桃花眼才缓缓睁开。初醒时还来不及反应,那双眼睛眨了几下才去除冷意,黑瞳转动,定在澹台雁身上,褚霖唇角便牵起一个弧度。
卿卿。
褚霖伸手将澹台雁抱在怀里,努力在她身上蹭了蹭,眼皮仍半垂着,似醒非醒。
果然不能松懈,再勤勉的人有了休沐的时候,也会变得懒散。
澹台雁被他扣着,脸颊又是一红,忍不住伸手弹了他一下。
卿什么卿,陛下快些起吧,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褚霖不理,仍旧把她往床上带,声音倒是清醒几分:难得有闲暇,阿雁再陪朕躺一躺。
怎么还赖上了。澹台雁哭笑不得,挣了挣没挣脱,半个身子都被他抱上去才急了:别闹,陛下。玉内官还在外头呢。
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澹台雁羞得厉害,挣扎时也是动真格的,褚霖连忙松了力道,但一只手仍环着她。
这种事情玉内官见得多,阿雁不必在意。
什么这种事情那种事情,陛下谨慎言行!
澹台雁脸颊通红,下意识往外头瞧了眼,玉内官果然退出去了,殿内又只剩下两人。
褚霖侧撑着头看她,眉眼弯弯:阿雁昨夜可睡得好?
澹台雁莫名地点点头。昨夜很是脸红心热了一阵,或许也是因此,没过多久澹台雁便睡着了。
阿雁睡得好,可朕不是。褚霖长长叹息,半抬起身,明明知晓阿雁就在眼前,可朕还是十分想念难以成眠。
澹台雁:
这就有点过了。
桃花眼眸光灼灼,澹台雁顶着那视线,伸手糊住褚霖的脸。
阿雁?
陛下还是快起吧,澹台雁假笑两声,确实有很多折子等您批呢。
说罢澹台雁甩脱他的手,飞快跑到外间去了。
送来的奏章确实不少,澹台雁没敢动,新送来的绣绷又还没到,她只能坐在桌案边发呆。褚霖在净室中梳洗过后出来,见着的正是她这副乖巧的模样。
阿雁?
陛下,澹台雁如梦初醒,连忙摆手道,这些东西我可动都没动过。
褚霖不由好笑:不就是些文书,看了也无甚干系,朕的东西从不避着阿雁。
从前在南境时,澹台雁就经常拿他的印信发号施令,后来在战场上,褚霖受了伤,也只肯将朱雀军交给澹台雁节制。那时人人都知道,赵王和赵王妃一体同心,令出一门,无论是朱雀军还是玄武军,都不敢有所忤逆违抗。
直到后来入主京城,两人身上背着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心,澹台雁渐渐不再肯同他谈论政事,说是要避嫌。
这样同在案边处理如山政事的情景,倒是让褚霖有些怀念。
这么多的奏章,朕一个人也看不过来。褚霖随手拿起一封,试探地看向澹台雁,阿雁若是清闲,不妨帮一帮朕?
澹台雁直觉就要推脱:这、这不好吧她努努嘴,终究没把那些牝鸡司晨、后宫干政之类的话说出来,这些话不仅是堵她自己的心,也显得同褚霖生分。
澹台雁想了想,叹了口气:陛下,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只怕不大好吧。而且,她别别扭扭道,臣妾还要做佩囊呢。
说是这么说,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仍在桌案上不住打转。
褚霖有意封锁消息,这些天梧桐殿被层层封锁着,连底下宫人都不知细谨,澹台雁去过最远的也就是殿后的一方小小走廊,平常除了褚霖之外,也只能见着玉内官。
原本她就不耐烦窝在行宫里,难得能上九成山狩猎,谁知又被行刺给打断了,真是败兴。下了山,又得窝在殿内绣花,这还不如她在国公府时呢。
绣花哪有看奏章有趣味?
澹台雁嘴上说着不好,却一脸的跃跃欲试,褚霖忍俊不禁,摇摇头按下笑意,只将手里的奏章直接递给她。
这时候上奏,要么就是试探朕是否还在人世,要么就是与中秋节宴相关。阿雁辛苦些,将与正事有关的挑出来,其余的都放在一边,玉内官知道怎么处理。
时间确实不早了,褚霖没再多废话,提起朱笔便开始看起来。澹台雁拿着那封奏折,抵着下巴看他一会儿,也移开视线。
换了身衣服,这人倒是正经许多。
她晃晃脑袋,翻开奏章却是一怔。
这字迹笔走龙蛇,分外眼熟,澹台雁迅速翻回封页,果然是澹台阔秋的奏章。
是她阿爹上的奏章。
澹台雁下意识看了眼褚霖,对方眉心微蹙,看得正专心,她连忙低头往下看。
奏章上除了开头两句套话问皇帝安,别的什么废话也没说,余下都是正事。除了上请调整今年税负之外,又问了中秋节宴之后,送小可汗时苏胡息回国时的礼仪。
时苏胡息做客已久,接风宴上耍了趟威风,也在九成山上凑了热闹,是该回去了。
澹台雁摸摸父亲的笔迹,合起来放在桌案一角,经过这么多事情,她的心绪早已没有接风宴上见着澹台阔秋时那样激动了。
她又拿起一封奏章,打开看了看,嘴角不由一抽。
这可真是巧,上一封是澹台阔秋的,这一封是她堂兄澹台彦明的。澹台彦明现下在他外祖,壁州节度使谢辅手底下做事,此次也是代表谢辅北上参与中秋节宴。
可奏章里头的内容与壁州军、与中秋节宴毫不相干。
奏章开头两大段,先是言辞锐利地指出时苏胡息在九成山中的种种不端,包括放浪形骸、不尊汉礼、夜夜笙歌、扰乱治安等几大罪名;除了罗列罪状之外,文中还夹枪带棒地讽刺几句突厥人习性不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若摘抄下来公布出去,直接就能当成讨伐胡人的檄文。
再后头,则是连着好几页对澹台雁的问安,翻来覆去就是质问褚霖把皇后藏哪儿去了,皇后是否安在,要是皇后让突厥人伤着了他必要报仇等等。
澹台彦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澹台雁看得满腹疑惑,犹豫一阵,还是把这封奏章放在另一边。
不论私人恩怨,她确实看不出除了浪费笔墨之外,这封奏章还有什么作用。
褚霖看得很快,没一会儿手边便堆起一小摞批阅过的奏章。澹台雁最开始时慢些,但到后来也是一目十行,越看越快。
两人忙活一上午,桌上、脚边全是奏章,还是褚霖先停下笔敲敲桌案。
澹台雁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他。
褚霖倒了碗茶递过去:辛苦阿雁了。
不辛苦。澹台雁扶着脖子摇摇头,他们两人一起清理,一上午也才看了不到一半,先前她以为看账清账已是十分不易,可同褚霖每日要处理的奏章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每日天不亮就要上朝,下朝之后要会见朝臣、处理事务,还要抽空来来逗一逗她。
褚霖确实是很厉害。且澹台雁微妙地察觉到,他后宫为什么没有旁人了。
有澹台雁一个就够鸡飞狗跳了,再来几个,褚霖只怕要被烦得吐血。
她真心实意地感叹:陛下才当真是大忙人。
褚霖被她的语气逗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澹台雁扶着脖子,视线一转,看到膝盖边高高低低的几摞奏章这些都是不必看的,她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澹台雁摸了摸额头,神情很不解似的,很奇怪。
她手伸向叠得最高的一摞,拿起一封翻开,这也是位熟人上奏的,是户部侍郎崔演。
澹台雁依稀还记得,崔演的儿媳卢氏曾在赏菊宴上得罪了她,被她罚抄姓望族谱,到现在都没再露面。
但令澹台雁奇怪的却不是这个,她道:陛下,这里头怎么这么多姓崔的?
澹台雁方才分类时,随手便将弃下来的奏章按不同姓氏放在一起,澹台家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垒起来的也只是小小几本,其它姓氏也大差不差,唯有崔、卢、郑这几家旧姓世族出仕子弟众多,奏章也多。
但崔家的尤其多,卢家在其之后,也不过叠起两个手掌高,可崔家的奏章比卢家两倍还多,垒起来几乎有桌案那么高了。
阿雁也发现了。
褚霖看着崔演的奏章,摊开的那一页字迹工整俊逸,言辞华丽,实则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催他广纳后宫,早立国本。
这是他们试探他的其中一种借口。
褚霖捏捏眉心,罕见地流露一丝疲态:清河郡人杰地灵,崔氏子孙出息,十人里竟有五六人仕宦,所谓满朝文武半朝崔,当真是门庭显耀,煊赫至极。
澹台雁直觉不对。
在她的记忆中,十年前最显赫的莫过于后族韦氏,可就算在那时,也不过是皇后、太子妃皆出于韦氏,抬高了韦氏门庭。
就算是世家子弟多仕宦,也不至于到崔家这等地步,选官上任皆要考核评定,崔家人就算再聪明,也不能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吧。
澹台雁没来得及深问,外头玉内官扣了扣门。
启禀陛下、娘娘,言奉御已经进宫,是否现在传他问脉?
作者有话说:
继续黏糊糊
但剧情还是要走一走
感谢订阅ww
第 33 章 [V]
第三十三章
言天冬背着小药箱进来,端端正正给二人行礼。
臣言天冬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澹台雁和言天冬从小一起长大,每每见着他给自己作揖就浑身不自在:天冬哥哥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澹台雁起身上前要扶起他,谁知手还没碰到衣袖,言天冬就像尾巴被火燎着了,突然跳起来往后一蹦。
天冬哥哥?
言天冬踩着后衣摆,整个人不倒翁似的摇晃一会儿才站稳,朝澹台雁拱拱手:多谢娘娘关怀,臣、臣他悄悄用余光瞧一眼褚霖,正撞上他意味深长的微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娘娘恕罪!
好好的人怎么一惊一乍的。澹台雁不明所以,莫名地瞧他一眼,回到桌案边上坐下。
言天冬进宫自然是依照褚霖的吩咐。
中秋节宴在即,帝后要宴请的除了在京的重臣宗亲,还有驻守各地的地方官和军队将领,整个流程走下来,少说也得三五个时辰。
褚霖毕竟先前受过伤,言天冬这次来,便是检查他伤口愈合得如何,究竟能不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不露痕迹。当然,就算伤口愈合得不好,中秋节宴还是得办下来,事有轻重缓急,在国事面前,不管伤得有多重,也只能是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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