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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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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海摸摸鼻子,也拱手回礼道:玉内官多礼了,咱们都是替人办事,各有因由,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呢?
    且要说起来,恐怕她得罪得更厉害。孟海想到澹台雁让她散布的流言,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玉内官,心虚地低下头,又摸了摸鼻子。
    两人客套一番,终究是没什么话好说,又并肩去看褚霖和澹台雁。澹台雁骑着马,仍是十分高兴爽朗的模样,连笑声也放肆许多。
    澹台雁失忆之后,虽比从前活泛些,平日也会嬉笑怒骂,可从未像今天这样发自真心地开怀笑过。若不是玉内官说起,孟海几乎忘了,自澹台雁失忆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澹台雁自觉掌握了骑马技巧,兴奋地溜达了好几圈,褚霖刚开始劝了几次,见她坚持,他也不再劝了,只笑眯眯地背着手看她。
    骑过马,澹台雁又捡起弓箭玩了许久,褚霖一样劝了几句就不再劝,而是笑眯眯地在旁边给她递箭。
    在梨园毬场待到日渐西斜,澹台雁还没玩够,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褚霖跟在她身后掀帘坐进去,刚刚坐稳,马车就迫不及待地往前走。
    车里挺宽敞,可褚霖就是非得坐在澹台雁身边,澹台雁有些别扭,想让他离远点,可褚霖又很知分寸,无论马车再怎么晃动,两人之间始终间隔一臂距离,绝不会挨上她。
    没过多久,澹台雁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孟海去哪儿了?
    孟海在后面骑马随行。褚霖唇角仍挂着笑,低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阿雁若是舍不得,不如让她进来坐?只是孟海大概不习惯坐车,她自己说骑马更舒服些。
    澹台雁没来由地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她狐疑地看了褚霖一眼,又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今天在梨园惊吓一回过后,褚霖的情绪好像好像变得激烈了些。方才看她练骑射时笑得真心实意,现在提到孟海这两个字时,语气又格外冷些。
    臣妾臣妾只是有些困了。
    澹台雁眨眨眼,明智地决定不再提这事,阖上眼睛开始装睡,褚霖竟也没再说什么,只给她披了件披风。
    在梨园过得着实丰富,澹台雁玩得正高兴,精神头也足,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可马车上地方宽敞,座椅也很柔软,她盖着厚厚的大氅,被清淡的檀香气息环绕着,不知不觉中,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着了。
    等她再次回到凤阙宫时,澹台雁才知道,这一觉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阿雁小心些,慢慢来,不要着急。
    褚霖脸上又挂起往日熟悉的微笑,他站在车下朝澹台雁伸手。澹台雁脸上满是愤恨和羞恼,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下车凳。
    没有其它的缘由,澹台雁会乖顺完全是因为,她如果不扶着褚霖,连这马车都下不来。
    澹台雁终于知道,她沉迷于骑马射箭时,褚霖为何随口劝了两句就不再劝了她没有经验,并不清楚,或者说曾经善于骑射如今却全忘了,骑射之事究竟有多累人。
    两条胳膊几乎抬不起来,两股又酸又涨,膝盖是完全弯不下去。褚霖刚开始说要抱她下车,澹台雁不肯,他也不争辩,干脆利落地跳下车,然后笑眯眯地朝她伸出手。
    此人着实太阴险了!
    澹台雁咬牙切齿地下了车,立刻松开手。褚霖自如地把手背起来,眉眼弯弯,笑着侧头看她。
    澹台雁憋着一股气,尝试着自己往前走,只走了小半步就一阵腿软。
    嘶她摇摇晃晃,想要伸手扶住车辕,结果手也抬不起来。这感觉太磨人了,也不疼,就是麻,酸到骨头里,可这比疼更难受。
    褚霖上前半步撑住她,轻叹道:阿雁,是朕不好,该早些提醒阿雁。他嘴上这么说,可两人都知道,褚霖在梨园是提醒过她的,阿雁能原谅朕,给朕一个赔罪的机会么?
    天色已完,两人这么杵在殿门口也不像话,澹台雁总得回寝宫的。其实就算澹台雁不愿意扶着褚霖,让旁的宫人来撑着也是一样,可想也知道,有褚霖在,谁敢上前帮忙?
    澹台雁咬着唇横了他一眼:这可是陛下自己说要帮忙的。
    褚霖点点头,正经着表情肯定道:自然。可那双漂亮的眼眸还是掩盖不住笑意。
    褚霖屈下身想扣住她膝盖,才刚碰到就被澹台雁立刻推开了。
    你做什么!
    被他碰到的地方比之前酸麻十倍,澹台雁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可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褚霖也没设防,这一推倒让两个人都有些跌撞。宫人们都不知道帝后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说话,更没人敢上前搀扶。
    阿雁,褚霖这回是彻底没脾气了,无奈地看着她,朕就这么吓人,连碰也碰不得么?
    表情正常得没有一丝破绽,语气也很平淡,和之前哄她时的故意示弱完全不同。可澹台雁确实察觉到了他的落寞。
    陛下多虑了,澹台雁眼神躲闪,主动伸手扶住他,臣妾只是想自己走。
    褚霖垂下眼,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扶着她进了凤阙宫。
    可麻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今日发了那么多汗,对于澹台雁来说,几乎和在泥地里滚过一回没什么区别,她是必定要沐浴的。
    澹台雁扶着褚霖进了殿门,死活不肯再让他扶着去净室,褚霖也没多说什么,帮她叫了当值的宝橙进来侍奉,等澹台雁出来,褚霖已经打理过自己,换好寝衣了。
    许是在等她,褚霖倚在床边,捧着本书专心在看。夜已深了,可澹台雁的头发还没干,宝橙端了个炭盆进来,澹台雁坐在边上,一边烤火,一边拿帕子绞头发。
    宝橙把炭盆放好就出去了,屋里再次只剩下两人。泡过热水,澹台雁虽然手脚还是酸,但比刚回来时已经好太多了。她把长发用布裹起来,一圈一圈绕着拧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偷偷觑褚霖。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灯下看美人。
    这还是在那话本里瞧来的,这话狎昵得很,出现的地方也非常不正经,可形容这场景再合适不过。
    褚霖倚在床边,昏黄的烛光透过纱笼,轻柔地投在他脸上,拂过俊俏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抿起的薄唇。柔和的光线软化了那些锋利的线条,将威仪不凡的皇帝变得更加温和,而那对在白日就极引人注目的金红耳坠,前后晃动间,又让这份柔软更加明显。
    澹台雁看得出神,没留意褚霖早已放下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夜里风大,再不弄干头发,阿雁明早就要头疼了。褚霖起身走过来,这样包着不好。
    他衣带没系好,襟口松松散散的,有几缕头发顺着胸膛伸进去。澹台雁才发现他的头发也披散着,只随便拿了根发簪束起来,想是和她一样洗了长发,可这么快就干了。
    褚霖走过来,手都伸到她眼前了,又突然缩回去。褚霖犹犹豫豫,小心翼翼道:阿雁愿不愿意让朕帮忙?
    澹台雁:
    这是在报复门口她推他的事吧!可澹台雁觉得自己好无辜,谁让褚霖突然伸手过来,她那不是反应不及嘛!
    澹台雁看着他没说话,果然,褚霖一脸受伤地低下头,原本前倾的身子也坐了回去。他轻笑:阿雁不愿意,便罢了。
    那一抹笑太复杂,既有对澹台雁的控诉,又充满被嫌弃的自厌,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澹台雁差点没忍住笑,轻咳一声,褚霖立刻关切地问道:阿雁可是着凉了?
    或许吧澹台雁心念一转,又咳了两声。
    褚霖当真着急了,蹙着眉,也不管澹台雁抗拒不抗拒,伸手贴上她头颈试温度。澹台雁在火前坐了一会儿,脸上是有些发热,褚霖立刻起身就要让人传太医院看诊。
    澹台雁连忙拦住他:陛下不必兴师动众,臣妾只是只是有些头晕,兴许睡一觉就好了。她看着手里还在滴水的头发和帕子,满脸的为难。
    褚霖皱着眉试了试她的体温,又拽着她手腕凝神号脉,发觉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他直接伸手将她的头发拧得半干,然后解开帕子,把她的头发打散开。
    等头发干了就去睡,开口之后才发现语气重了些,褚霖又强迫自己放松表情,放缓语调,阿雁要不要喝碗姜汤?
    澹台雁又不是真受寒了,喝那辛辣的东西做什么。她心安理得地受着皇帝的伺候,摇摇头:臣妾许是今日累着了,有些头晕
    褚霖低声道:阿雁还是传奉御来看看
    不必,前些日子苦药喝得够多了。澹台雁撑着头,臣妾只是不大舒服,睡一觉就好了。
    褚霖只好作罢,给她揉着太阳穴疏解,许是澹台雁当真累着了,没一会儿禇霖便感觉手一沉。
    他接着澹台雁,让她枕到自己的膝上,半干的长发铺开散落,她甚至还自动调整个舒服些的姿势,脸颊鼓起,睡得很安宁。
    禇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纠缠着的发间,一点一点梳开。
    作者有话说:
    澹台雁:惊!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某人好像真的喜欢我诶!
    褚霖:?
    不知道在哪里断开就弄成一大章了,也刚好是两天的份量
    勉强算是日更成功吧。(托腮发愁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梨园毬场毕竟太远,褚霖让人把紫电和青霜带回北苑校场,又令人在凤阙宫也设了个箭靶。恰好澹台雁也把账册整理好,让孟海都送去该送的地方,也就腾出时间能好好习练骑射。
    如此一来,澹台雁每日都早起去北苑练一圈马,紫电跟着她许多年,还曾陪她上过战场,本就对她十分亲近,这几日下来,一人一马更加默契,澹台雁也更加从驭马上头寻出乐趣。
    可惜宫城之中毕竟有规矩,澹台雁遛过马之后仍要乘轿辇回凤阙宫。左右她也没什么别的事要干,便趁着天色好、没起秋风时练一练弓箭。虽然澹台雁现在失忆了,可许多东西身体还记得,这样勤加练习之后,她已经可以尝试着马射了。
    短短几日就能有这样的进益,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澹台雁虽清楚这不过是从头再来,捡起自己忘却的东西,可孟海站在一边实在是太捧场,只要有箭上靶便拼命鼓掌欢呼,闹得澹台雁自己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有一日,她仍旧在北苑遛完紫电然后回宫射箭,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她终于第一次能够正中红心,孟海自然是欢欣鼓舞,连呼:娘娘实在是太厉害了!
    和往常不同,这回连澹台雁自己也觉得确实是做出成绩了,于是骄矜地点点头,笑开了花。
    褚霖下朝的早,看见这一幕也捧场地鼓了两下掌,然后捡起她扔在一边的弓箭,随手射中靶心,从正中间将澹台雁的那支箭给射劈了。
    澹台雁:
    孟海身形僵硬,澹台雁也瞪着箭靶说不出话来。褚霖则放下弓箭,溜溜达达进殿换衣裳了。
    孟海欲言又止:娘娘
    知道你箭术好,但有必要这么猖狂吗?澹台雁气了个半死,挽起袖子就要去找他理论,孟海连忙拦住她,叫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到时候在秋猎祭典上胜过褚霖,那才叫解气。
    澹台雁闷闷地放下手,转回身,拿起弓箭继续练,此时她看着箭靶,心里想得全是褚霖那张笑眯眯的脸。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挑衅,是真不怕她撂挑子不干了。
    可澹台雁确实不能撂挑子,练完骑射,还得兢兢业业去帮他忽悠人。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又到宴会的日子。澹台雁日日习练,除了骑射功夫越来越好之外,连精神气也比以往更足了,想来褚霖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能兴致勃勃地跑来逗她,也有长期习武的缘故。
    一向给她梳妆的宝绿不在,今日轮值的是宝橙。宝橙年纪大,更沉稳,给澹台雁梳了个极对称的元宝髻,中间安上振翅欲飞、镶满各色宝石的九凤发钗,再给她穿上一身金光灿灿的皇后仪服。澹台雁摇身一变,成了位端正庄严的皇后娘娘。
    皇后站在镜前左看右看,觉得不大满意:宝橙,你再给我上些粉吧。
    宝橙看看镜子,又看看她的脸,迟疑道:娘娘雪肤乌发,不上妆已是极美,奴婢还嫌这粉衬不上娘娘肤色呢。
    其实澹台雁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低头轻咳一声,还是道:上回我见着庆国公家的王夫人,那肤色才是真正胜雪一般的白,旁人同她站在一起,都快被衬成了山野村妇。我是皇后,本该为众人表率,怎能在容色上轻易输给旁人?说罢还是要她给自己再上层粉。
    女子之间攀比容貌本就正常,宝橙虽心中还是犹疑,但看在澹台雁这样坚持,也只能动手再给她傅一层粉。
    澹台雁顶着满脑袋珠翠,摇摇晃晃地前往观镜湖,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观镜湖边的桂花都开了,没开的那几株也被宫人用暖炉子催开了,阵阵香气袭人,连湖面也有大片金黄的桂子随着水波缓缓飘动,秋意渐浓。
    水榭里早坐满了人,澹台雁深吸口气,重重揉了揉眼角,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拜见皇后娘娘。
    经过上回的事情,大家都很乖巧,安分守己地等在水榭。澹台雁简单扫了一眼,卢氏族谱还没抄完,自然无法赴宴,还有两三位没上交姓望的官眷,想是脸皮太薄,也没来。
    东昌侯夫人倒是来了,她不但大摇大摆地坐在前列,还带上了自己的儿媳妇赴宴。东昌侯夫人姓崔,儿媳妇是她娘家侄女,也姓崔。东昌侯府子弟杰出,大小崔氏都得了诰命,是以小崔氏进宫赴宴也并无不妥。
    澹台雁缓缓坐下,挥手让众人落座,然后摆出一副恹恹的神情。众人早已熟悉她的模样,倒是不奇怪,很快便热络地谈论起来。
    官眷们先称赞一番外头金桂飘香的好风景,又说感激皇后娘娘如此盛意,她们真是好福气。澹台雁自然又是一番推拒,一番客气。
    紧接着便有人感叹道:果真是入秋了,近几日秋高气爽,正是好出游的时节呢,只可惜我家中事务繁多,也只能借着娘娘的宴席才能偷会儿懒。
    说这话的正是小崔氏,澹台雁恍若不经意地看过去,坐在小崔氏身边的也是个生面孔,方才听人说好像姓梁,是龙武卫右府将军的夫人。
    梁夫人爽朗一笑:妹子还青春年少,怎能把时光都浪费在方寸之地。去岁我随同夫君去过九成山打猎,那里种着漫山遍野的枫树,等再过个把月,枫叶转红,正是绝妙景色。
    九成山?夫人说的是去隆庆行宫小崔氏说着惊呼一声,压低声音道,夫人快别说了,这地方提不得。
    梁夫人奇怪道:怎么就提不得,方才
    小崔氏打断她,依旧压低声音道:近来京中流言传得那样广,夫人竟不知道么
    水榭四面透风,难为小崔氏的声音压得这样低,还能清清楚楚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顿时众人目光都朝澹台雁转来、
    看来孟海的事办得不错。澹台雁捏着帕子,适时做出一副失落难过的模样,那惨白的面容,通红的眼眶,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对流言更确信几分。
    出言打圆场的依旧是东昌侯夫人:这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没得辱了娘娘的耳朵。崔夫人呵斥过小崔氏,又出列行礼道,这小妮子没见世面,听得三言两语的就来娘娘面前摆弄,请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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