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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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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杭絮将令牌扔给他,快去通报,我们要见太后。
    那人仍惊讶,但接住令牌,只得乖乖去做,跑进宫门,通报去了。
    约莫两刻钟,那侍卫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步伐急促的太监。
    太监走到杭絮和容琤跟前,扑通跪下来,王爷王妃,您们总算回来了。
    他把头抬起来,正是刘喜。
    刘公公先起来。容琤一伸手,将瘦弱的刘喜架起来。
    杭絮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喜站起来,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奴才带两位去见太后,见了太后,就明白了。
    进了延禧宫,里头静悄悄的,太后的居所原本该有各色服侍的宫女,可如今似乎都被屏退了。
    走过前殿,进到里面,有低低的谈话声传来,杭絮侧耳听了听,问刘喜,父亲也在?
    刘喜点头,王妃耳朵真灵,太后方才召见了杭将军。
    在后院正殿门前停下,他道:我去向太后通报。
    没多久,门被打开,刘喜身子侧放,王爷王妃进来吧。
    两人一进来,前方就响起惊喜的喊声,琤儿,阿絮,你们来得好快。
    太后从座椅上站起来,眉目舒展地笑,她穿着一身颜色庄重的衣裳,头发绾成圆髻,脸上只略施粉黛,一眼看去,去往常张扬的模样大相径庭。
    容琤快步走过去,扶住太后,母后,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确实苦得紧,不止我,杭将军也苦。
    她指指座下的杭文曜,我们两,这一个月觉都没睡多少。
    杭絮朝父亲走过去,手放在对方握紧的拳头上,爹爹,我回来了。
    她的手被握住,杭文曜沉沉地望着女儿,不是让你不要回京城?
    他的唇只是微微动作,发出细小的气声,但杭絮仍听见了。
    她摇头,京城局势危急,我和阿景怎能让你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听罢,杭文曜看向一旁的杭景,眉头皱了皱,少年反射性地向后一缩,接着挺起腰,阿姐在哪,我就在哪。
    看着一双倔强的儿女,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快坐下吧。
    三个人坐下来,杭絮和容琤坐在一侧,杭景则坐在杭文曜的旁边。
    太后脸上带着笑意,刚才还在跟杭将军谈你们的事,没想到下一刻就见到了你们。
    我信上写的事,你们也知晓了,如今
    什么信?容琤打断太后的话,我们没有收到母后的信。
    没有收到,太后皱起眉,这怎么可能?
    母后是什么时候寄的信?
    三月二十,八百里加急,半月可到。
    杭絮补充道:我们四月中旬才出发,按理说不可能收不到。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思索,接着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既然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信,那为何要离开北疆,赶来京城?
    杭将军曾向我与阿絮寄信,收到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借到了三城之兵,正决定攻打延风城。
    什么!
    不只太后,连杭文曜也惊讶起来,攻打延风城?
    事情的起因有些长。容琤的神色不再冷漠,多了严肃。
    此事说出来,母后或许会认为荒诞至极,抹黑皇室,但我和阿絮,却处处都考证过。
    第277章 我不相信,区区几个大
    怎会如此?
    太后一手撑住额侧, 神色满是不可置信。
    三皇子窜通塔克族,攻陷延风城,意图打开防线南下, 难不成京城中的流言, 也是
    不错。杭文曜忽然出声, 站起来朝太后鞠了一躬,不瞒太后,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调查, 放出流言之人与吏部尚书有关,而庄尚书最近与三皇子交往颇为密切。
    真的是他, 太后揉按眉心, 神色慢慢平静下来,怪不得京中流言屡禁不止,原是有人在幕后作推手。
    杭将军,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望着杭文曜处变不惊的神色,你早就知道了?
    臣早在半年前就得知,只是那时证据尚不充分,贸然上报, 或惹陛下不喜, 兼打草惊蛇, 我便嘱咐瑄王与阿絮先按下不表。
    半年前太后记起来这个时间点,是将军被诬陷下狱那会儿。
    莫不是那萧耘也是三皇子的党羽?
    见杭文曜出声肯定, 她不禁叹道:真是谋划颇深。
    他平日做出一副纨绔的模样,欺男霸女,不学无术,连我跟陛下都骗了过去, 现在想来,不过是给自己暗地里的行动做演示罢了。
    一个屡屡惹祸的废物皇子,人们相信他会干坏事,但绝对想象不出来,他能干出这么大的坏事。
    三皇子的举动,定然与陛下和皇位有关,虽不知他勾结外族南下是为何,但左不过表现一番,给自己的增加筹码。
    太后方才虽然惊讶,但不过是对幕后之人身份的难以置信,但这些手段,在许多年前她扶持皇帝上位时,不仅见过,还用过,已是是见怪不怪。
    太后看向容琤与杭絮,北疆之事被你们解决,给我省了一个大麻烦。
    那塔克族,当真被全灭了?
    杭絮颔首,一人不留。
    十一岁以上的男子就地格杀;被掠来的女子放归,愿意回中原的,给些粮食银钱,不想回去的,便在科尔沁留下来,同流民一同生活。
    好、好。太后一连说了两个好,塔克族一除,西北的商道终于能开辟出来,加工一下,做些文章,说不定能使京中流言消散。
    你们进京之时,可有听见跟陛下有关的流言?
    容琤蹙眉,刑场血玉一事,是否为真?
    提到这个,太后来了气,冷笑一声,真不真,假不假。
    血玉为真,血也为真,但那血是鸡血,玉也不过是块破玉!
    就是真有祖宗在天上看着,怎么会使这种下作手段。不过是刑场被提前埋了火.药,在正午点燃,引得路人围观,再派人放一块玉,假作是在里头发现的。
    幸好杭将军反应得早,把那人抓了起来,一审问,果真是有人指使,但幕后是谁,却宁死也不说。
    如今澄清也没多大用处,我倒想再弄一场神迹,却也没人愿意信了。
    皇帝受了天谴,是一桩多大的谈资,远比什么澄清证伪更让人容易相信,也容易传播,如今天谴这事已传了几州之远,便是澄清也澄不过来。
    太后说起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北疆一事,除了边疆三城的援助,还有科尔沁的帮助,教人润色一番,加些情节,编成评书,放到各大酒楼中去,你们觉得如何?
    此计臣觉得可行。杭文曜道。
    杭絮也点头,比起说教,还是故事更容易让人相信。
    按母后的意思来办。
    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我先命人编几册评书出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宣扬出去。
    谈完这些,便是太后的烦心事了。
    琤儿,我让你回到京城,你可知道原因?
    应当与皇兄有关。
    不错,太后点头,自从陛下昏迷,我便代其上朝听政,丽太傅、徐丞相、左御史等一干人辅政。
    此事是陛下先前定下来的,无人反对,但我上台后,受到的阻力却颇大。
    她叹了一口气,近些日子,更是有几位老臣以死相逼,要我将玉玺交与某位皇子。
    他们一个个虽顽固至极,但总归都是忠臣,不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但真的把政务交给皇子处理,我又不安心,陛下膝下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位,大皇子体弱多病,不是个有才能的,二皇子心思不正,交给他我不放心,三皇子更不用说。
    想来想去,能信任的只有琤儿你了,写信把你叫过来,也是因为此事。
    太后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是先皇之后,陛下的亲弟,将职权交由你,他们总没有反对的理由。
    既是母后所言,儿臣不敢推辞。
    接着,容琤转言道:但母后之所以提出此事,原因应该不止于此。
    那双凤眼抬起来,望着太后,带着探询的意味,母后代行政务是皇兄亲笔所旨,他们就算不同意,也寻不出足够的理由来反驳。
    而且我不相信,区区几个大臣的进觐和以死相逼,会让母后服软。
    琤儿还是这么敏锐,太后笑起来,笑容很快却收敛了,杭将军在信中应当说了陛下的情况。
    忽然倒地,昏迷不醒,药石无用。
    她闭上眼,疲惫道:这是一个月前的情况。
    那皇兄现今情况如何?容琤眉心紧蹙。
    我不是太医,说不清楚,你们亲眼去看吧。
    她先看向杭文曜,杭将军,你带杭公子先回回府吧。
    杭文曜微微低首,拉着杭景出去了。
    太后也站起来,冲门外喊一声,刘喜。
    太监闻声,推门进来,太后有何吩咐?
    带他们去见见陛下。
    刘喜点点头,对杭絮和容琤道:陛下在养心殿,我带王爷和王妃过去。
    延禧宫离养心殿不远,走了约一刻钟,便看到了殿门,以及从门中进进出出太监宫女。
    刘喜走近,太监宫女纷纷弯下腰来,刘喜公公。
    对他身后衣饰普通的杭絮和容琤,倒是不认得了。
    进去的时候,刘喜赔罪道:王爷王妃莫怪,太后怕服侍陛下的人被收买,都是七日一换,这些是刚招的新人。
    两人都不在意,让对方继续引路。
    走过前殿,绕过廊檐,来到皇帝的住所,还未打开门,隔着门缝,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刘喜把门推开,让两人先进去,坐在床头的一个人影立刻站起来,见到来人,脸上神色惊愕,行礼道:参见瑄王、王妃。
    吕太医坐下吧。
    刘喜一边按下吕太医,一边道:王爷王妃听说陛下的情况,连忙从北疆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
    吕太医点点头,疑惑解了,继续诊脉。
    刘喜给杭絮和容琤提来凳子,待两人坐下,这才问道:陛下今日情况如何?
    与昨日差不多。
    吕太医放下右手,拾起皇帝的左手,脉象凝滞,气血亏空。
    昨天国库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药材,不知有没有用?
    现在不是药材的问题。吕太医摇摇头,他是太医中少见的年轻人,大约只有三四十岁,眉心不皱也有浅浅的纹路。
    他转身向外,面对三人,想说什么,要出口的时候,又迟疑了,刘公公,事关陛下性命,王爷王妃在场,是否
    太医但说无妨。刘喜连忙道:王爷是陛下的兄弟,不必有所隐瞒。
    他点点头,细细说了起来,陛下之所以气血亏空,不是病,而是因为昏迷在床,无法进食,只能让人熬些糊软的粥汤,在辅以补药,勉强吊着性命。
    那陛下一开始为何会昏迷,总不可能没有原因。
    陛下身体康健,绝不是因为突发疾病,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被下了毒。
    何毒?
    吕太医推开凳子,跪了下来,头深深垂着,臣愚钝,连同太医院众同僚共研两月,也未能从陛下身上探出半分毒。
    我们翻遍了各类医案,试验了各种药材和毒药,但无一例与陛下症状相同。
    太医快起来吧。刘喜把吕太医拉起来,此事并非你们的责任。
    他看向杭絮和容琤,现在王爷王妃总算知道陛下的情况有多严重。
    太医说陛下是因中毒昏迷,太医院查不出来,太后想从下毒之人入手,却也查不出来。
    陛下的起居都有奴才一手操办,食物也会提前让人试毒,完全没有误服毒药的可能。
    太监叹了一口气,奴才和太后如今,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叩叩
    门被叩响,刘喜擦擦眼睛,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端着药的宫女走进来,轻声道:公公,药熬好了。
    放到桌上,出去吧。
    宫女点头,走过去把药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退出去了。
    吕太医端起药,想喂给皇帝,却被刘喜给拦住了。
    太医放下,让奴才来吧。
    刘喜先把床沿的帘子给栓起来,又将被子松开些,让皇帝半坐起来,背后垫着枕头,这才端起药,一勺一勺喂给皇帝。
    给一个昏迷之人喂药,可谓万分艰难,刘喜需先将皇帝的嘴巴捏开,再将勺子伸进去,若是喂得浅了,药汁便会从嘴角流下来,非得将勺子伸到喉咙口,把药直接灌进喉咙,这才算喂成功了。
    而他做这一套动作万分熟练,没多久一碗药就没了一半,显然是经历过很多次,已经熟能生巧。
    杭絮站了起来,向床边走去,低头凝视着皇帝,方才床帘半掩,看不大清皇帝,如今它们被掀开,外头阳光很猛烈地射进来,她总算看见皇帝如今的模样。
    他软软地靠在枕头上,头歪在一边,需要刘喜时时扶正,脸颊很深地凹陷下去,几乎有了青黑色的阴影,肤色蜡黄,不是杭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由表及里,真正营养不良的蜡黄。
    杭絮几乎不敢相信这和以往的皇帝是同一个人,但看他的五官眉眼,又分明还是以往的哪个皇帝,只是需要细看,才能辨出几分以往的威严和冷肃。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容琤的声音响起来,皇兄睡了多久?
    陛下是二月十三那天倒的,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
    说话间,一碗药已经喂完,刘喜把碗放下,拿出巾帕给皇帝清理。
    陛下如今不能吃饭,只能每日喂些粥水,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他拿着碗出去了,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两人转头看去,正是太后。
    她慢慢走到床边,也去看皇帝,伸手抚摸他紧闭的眉眼,琤儿,现在你应当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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