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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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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手上的姜黄粉拍干净,杭絮又拿出几张银票,塞给对方:这里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应该够你给妹妹治病。
    她下船的时候没有带上碎银,这两张银票还是一直贴身放着应急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做完这些,她把空掉的托盘捡起来,放到对方手上,低声嘱咐:出院子后往北走,一刻钟后就能看见后门,现在外面没什么人,你赶紧离开。
    女子捏紧托盘,清亮的眼中满是感激,她仰头问道:那恩人您呢
    ?
    我留在这里还有别的事。
    女子点点头,抱着托盘向门口走去,没有几步,忽然转身,冲杭絮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她的声音沙哑,又刻意压低,粗粝无比,但却能隐约听出往日的甜润清朗。
    奴名路凝霜,请恩人记住,恩人的大恩大德,凝霜无以为报,日后相见,恩人有何要求,尽管提出,凝霜在所不辞。
    杭絮默然一瞬,而后低声道:路凝霜,我记得了。
    路凝霜的脸带上一点笑,她站起来,重新端起托盘,又郑重地鞠了一个躬。
    恩人再见。
    *
    屋内只剩下杭絮一人,她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开始了动作。
    她拿起那件水红色的纱衣,皱着眉看了看,最终还是接受不了把衣服脱完再穿上,只是把它套在里衣外面。
    浅色的里衣被半透明的水红纱衣罩着,再加上室内的迷离的光线,竟也看不太出来。
    衣服换好后,杭絮又走到窗边,把大开的窗户合拢,只剩一条不透光的小缝。
    她回到床边,把脑袋上的发饰一股脑取下来,扔到床底,乌发倾落,半遮住她的面容。
    屋里有装着水的铜盆,她用布巾一点点把脸上的姜黄粉擦干净,露出白润的肤色,再把发尾稍稍打湿。
    杭絮躺回床上,做出与路凝霜别无二致的僵硬姿势,想了想,觉得不太稳妥,又从床尾的帐幔上撕了块薄纱,围在脸上,这才放心地躺好。
    *
    杭絮做的一切看似繁琐,可却没有多少时间加起来不过半刻钟,她在床上静静地等了一刻钟,容敛终于回来。
    随着脚步声的慢慢接近,杭絮浑身也紧绷起来,显得越发僵硬。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容敛的声音响起,不像之前一样带着慵懒,反倒有几分愉悦:在门外等着,还是跟往常一样,两个时辰后进来收拾。
    另一个声音恭敬中带着谄媚,回道:主子放心吧,这事我都做了多少遍了,那些器具玩意儿全洗干净了放在原位,主子好好放松。
    容敛哼笑一声,没有回答。
    吱呀。
    门被推开,脚步声在毛毯地抵消下变得微弱无比,可每踏下一步就像踩在杭絮的心里,她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放轻了呼吸。
    把头转过来。容敛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杭絮牢记自己现在中了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又是一声轻笑:我倒忘了,你闹腾得厉害,他们给下了药。
    他有些厌倦道;不能动弹,玩起来没多少意思。
    说虽如此,杭絮却听见床头响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杂乱的金铁交击,几声短促的破空声传到她的耳边。
    床头一沉,是容敛上了床,杭絮感受到一个高大的阴影慢慢靠近,她半阖着眼睛,眼睫轻轻颤抖。
    下颔一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她的下巴,用力极大,几乎要抵住舌根,把她的脸从黑暗中转过来,暴露在灯火下。
    感受着下颔上的东西形状,杭絮心中一惊,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却认了出来。
    这分明是一根短鞭的手柄!
    她的脑袋随着短鞭的力道倒在枕头上,发丝随之飘飞,几缕鬓发落在眼前,挡住了她的面容。
    隔着发丝,杭絮眼前是一根闪鞭,上面还带着些许倒刺,在烛火下闪闪发光。
    容敛又靠近了些,俊美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多情的唇翘起一点角度,放心吧,我会温柔些的。
    温柔地抽她鞭子吗?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要穿纱衣了,这是讯问俘虏时的技巧,穿上极薄的衣物,再一鞭鞭把人抽得血肉模糊,衣服被血浸湿,贴在皮肤上,那种粘腻血腥的感觉,会给人无限的恐惧感。
    杭絮杏眼睁大,睫毛颤颤,作出一副恐惧害怕的模样,袖中的匕首却悄悄握紧了,只待容敛再靠近时就动手。
    可容敛却忽地定格在原地,那双同容琤极为相似的凤眼压低:不对,你不是她!
    第81章 成功脱身
    可容敛却忽地定格在原地, 那双同容琤极为相似的凤眼压低:不对,你不是她!
    抵在杭絮下颔上的手柄力度骤然加大,几乎要刺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肤。
    眼看容敛就要后退喊人, 杭絮没有犹豫, 立刻从床上跃起, 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出声之前,率先用匕首贴住他的颈脖;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 微微用力, 他的五指伸直,短鞭落下, 发出沉闷的声响。
    容敛只发出一个微弱单音节的话语立刻止住, 他斜眼看着杭絮,声音压低,没有什么恐惧,却罕见地冷了下来。
    你知道自己威胁的是谁的性命吗?
    当然知道呀,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吗?
    杭絮嗤嗤地笑起来,她又变了一种声线,娇俏而过分甜腻,仿佛是位不知死活的少女, 匕首锋利的刃在他脖子上划拉几下, 割出一条血线。
    说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
    容敛的声音冷静,隐在暗处的手却悄悄摸索起来, 离短鞭只剩半寸的距离。
    杭絮可没有时间跟他绕圈子打机锋,手肘锢住容敛的脖子,刀柄干脆利落用力,对方身子一软, 昏了过去。
    她收刀入鞘,把人扔到地上光线明亮处,又端了一盏灯在手中,开始翻起容敛的衣物。
    方才容敛没有来之前,她就把屋子里四处看了一遍,陈设华丽,却没有一件有用处,连带字的东西都没多少,根本找不到线索。
    因此她才想要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在容敛的话中寻到什么信息。
    可惜容敛看着跋扈,直觉却过分敏锐,隔着一层面纱和发丝的遮挡,再加上室内朦胧的光线,居然也能一眼认出来床上换了人。
    她没打算在这里留多久,既然不能从容敛的话里得到什么信息,那就干脆搜个身,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把人从里到外翻了个遍,每一层衣服都仔细寻摸,连发冠也拆开看了看,找出一堆银票首饰香囊,却没一件有用的东西。
    她把银票首饰香囊扔回对方身上,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这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跋扈子弟,只不过身份高贵,所以才容易惹人生疑?
    杭絮跪坐起来,准备再翻上一遍,避免有什么遗漏,打晕对方时,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足以保证对方几个时辰醒不过来。
    她的手刚把对方的衣领扯开一点,耳边忽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叮。
    她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银质发冠在地上滚动,方才是它和容敛腰间的玉佩相撞发出的声音?
    玉佩?
    杭絮伸出手,将容敛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扯下,放在灯火下细看起来。
    这玉佩是块色泽清透的羊脂玉环,用一根红绳绑着,入手温润,一眼看去只觉得是块素净的玉环,没有任何些纹路。
    可摸上去才知道,玉环上有着许多突起,但都是浅浅的浮雕,只在表面凸起一点厚度,不细看根本无法看清。
    她把灯盏又拿近了些,眯眼看了起来,上面却没有雕刻常见的花鸟竹云。或是能代表容敛皇子身份的蟒纹,而是一种奇怪的、像文字一般的扭曲符号,另一面则是一种奇怪的纹路,绕着玉环首尾相连。
    她将两面仔细看了看,隐约觉得那些符号有些像北疆的文字,可细看又没有相似之处。
    但这不妨碍杭絮认为玉环是件重要的线索,她把红绳在玉环上绕了几圈,塞进袖子里。
    她找到了一个线索,也不想多留,回到床边,刚准备从底下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耳边忽地响起一阵破风声。
    她汗毛竖起,脑子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就迅速侧到一边,避开冲她仍来的东西。
    哐当
    那东西砸在床柱上,杭絮定睛看去,竟是一个铜质烛台,沉甸甸的分量,砸在脑袋上,不死也要半晕。
    烛台歪斜,已经点燃了帐幔,火光熊熊,给光线迷离的室内更添了几分诡异。
    杭絮回头看去,被她打晕的容敛不知何时半坐起来,捂着后颈,一双凤眼阴沉的望向她。
    来人!都给我进来!
    他大喝道,声音略有些沙哑。
    她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拿,迅速来到窗边,打开窗户,跃身出去。
    幸亏她之前仔细观察过窗户后的地形,现在动作飞快,翻过廊檐,越过荷花池,一路来到选好的一颗高大梧桐上,借力爬了上去。
    这颗梧桐就长在高墙旁,杭絮离府外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然而她却不得不停住身形,缓缓转过身。
    树下,几十个侍卫不知何时赶到,围住了她,他们的手中拉弓张箭,箭头已经对准了杭絮。
    她背靠树干,身体僵直,阳光下那些箭头闪闪发亮,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有动作,几十根长箭就会直射向她。
    对皇家侍卫的准头,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哒、哒、哒有脚步声慢慢接近。
    杭絮眼珠移动,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容敛。
    他右手搭在后颈,眉头紧皱,显然,杭絮的那一下带给他的痛苦还是很大的。
    她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因为时间匆忙就掉以轻心,下回遇到这种事,就算时间再紧急,也要打晕后再下足迷药!
    思索间,容敛已经走到树下,抬头看她,凤眼在阳光照射下依旧漆黑无光。
    你很大胆。
    他的声音低柔含情,仿佛在对着情人说话,却让闻声之人忍不住胆寒。
    杭絮笑起来,发丝遮掩下的杏眼微弯,谢谢夸奖。
    就算面对死境,她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男人的声音骤然阴冷:说吧,你是想自己下来,被我带回地牢折磨死;还是想拼死反抗,被他们射成筛子。
    杭絮歪头想了想,声音甜腻腻的:可是我哪个都不想选诶,怎么办?
    容敛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选。
    他右手半抬,正要命令身边的侍卫放箭,视线却忽地定格在杭絮手中,瞳孔紧缩。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这个呀?
    杭絮揪着红绳,玉环在她手中摇摇晃晃:我在你身上拿的,很重要吗?
    容敛惊讶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瞬,随即重新冷静下来:把玉佩扔下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才不呢,你要是骗人怎么办,我扔下去了,你还是要杀我!
    男人凤眼微眯,透出几分阴郁;就算我骗你又如何,你只能接受。
    或者现在我让人放箭,等你掉下来,我一样能拿到它。
    这可不一定啊。
    她两只手捏住了玉环,您觉得是那些箭来得快些,还是我死前把玉环捏碎快些?
    容敛原本多情的唇紧抿着,颈脖绷出几条筋络,乌黑的眼直盯着杭絮,显然在发怒的边缘。
    那你要如何?
    唔,让我想想
    杭絮把玉环收进袖子里,以手为梳,不紧不慢地理着自己披散的长发。
    等理顺了,又把它们束成一束,从衣摆撕下一条布,将头发绑了起来。
    我想到了!
    她的鬓边还余着几缕短发,被风吹得挡住眼睛,仍旧能看见亮晶晶的眼瞳。
    杭絮拿出玉环,在容敛面前晃了两下:就这么做吧。
    说罢,她轻巧一掷,玉环在众人眼中变成一条玉白的残影,瞬息后落进荷花池,发出咚的一声。
    分量不轻的玉环引得花叶轻轻晃动,直直沉进池中,不见了踪影。
    趁着大家的注意都被玉环吸引,杭絮毫不犹豫动作,从梧桐的枝干上跃起,跳到院墙,红衣飘飞,模糊了视线,片刻后又跳了下去。
    那些箭矢慢了一步,堪堪擦过她水红色的衣袂,飞了几十尺后,歪歪斜斜地掉落。
    院内静默无声,但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容敛的声音含着真切的怒意: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务必给我找到她!
    你们两个留下来,下去捞玉环!
    一阵喧闹后,这片地方重新安静下来,只偶尔响起几声水声。
    男人的声音低低响起:你究竟是谁
    *
    亏得容敛院子的位置够好,为了安静,四周没什么居民,杭絮这身奇怪的打扮不至于引起什么注意。
    她在僻静的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远离太守府后,这才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思索。
    被她耍了一通,容敛现在肯定处于暴怒中,派了许多人来抓自己,得赶紧离开。
    穿着这身衣服,在没人的地方还好,到了大街上,可不好说,杭絮没有办法,又翻进了一户居民家,把晾衣竿上的衣服扯下来,套在外面。
    这户人家寂静无声,还没人回来,她把衣服绑好,干脆靠在墙根休息一会儿。
    杭絮眯着杏眼,茫然地望着这小而空荡的院子,只有一边架着晾衣的竹竿,竹竿上光秃秃的
    她看着那光溜溜的竹竿许久,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这家唯一的一件衣服。
    她在身上四处翻了许久,没有摸到一分钱,终于想起自己把所有钱都给了路凝霜。
    杭絮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手腕磕到墙上,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她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右手,从袖子里拿出那枚玉环,放在阳光底下仔细看着
    玉环依旧光滑无比,环上的纹路若隐若现,没有一点磕痕。
    她这才舒了一口气,把玉环重新藏进袖子里。
    想到容敛可能要派人在池里捞上许久的荷花,杭絮便忍不住笑起来。
    这玉环一看就是重要线索,她怎么可能随意扔掉,刚才故意装作束发,把玉环放进袖子里,就是为了使一出偷梁换柱。
    扔下去的那枚不过是普通玉佩罢了。
    杭絮休息了半刻钟,站起身准备出发,翻过院墙时,她猛然瞥见巷口一个高大的黑影。
    她瞳孔紧缩:谁!
    刚才她分明没有听见声音。
    第82章 裸裎相对
    她瞳孔紧缩:谁!
    刚才她分明没有听见声音。
    杭絮脚步一顿, 迅速后退,脊背紧贴院墙,左手握住腰间的匕首, 目光紧盯着巷口背光的黑影。
    夫人, 属下壬七。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黑影口中响起, 他向前走了几步,身形面容在昏暗的巷内渐渐清晰。
    杭絮这才松了口气, 她没有收起匕首, 站在原地等着壬七靠近,
    一身灰衣, 面容也有几分熟悉, 的确是跟在容琤身边的暗卫之一。
    你怎么了来了。
    两人为了不引人注目,退出小巷,又回到了院子里。
    壬七低首道:主子见夫人久不归来,自己又不好亲自前往,于是派我们在太守府周围等待,接应夫人。
    自赶路后,这些侍卫下属对容琤和杭絮的称呼,就从王爷王妃变成了主子夫人, 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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