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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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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吵得越来越激烈,几乎忘记了他们的主子还在一旁看着,连话也插不上。
    杭絮听得头痛,试着插两句嘴,但无人注意,她叹了一声,偶一侧头,看见容琤也是满脸无奈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心中的恼闷也散去不少。
    她试着为自家的人挽尊:云儿平常很乖巧的,不知为何,今日有些急躁。
    容琤抿抿嘴,也道:阿陵以往从不这样,今日也不知为何。
    两人相视,皆有些无奈失笑。
    杭絮看见窗外下斜的夕阳,忽然发觉现在已经不早了,腹中有些空荡,于是思绪一转,想出个方法来。
    她用力拍了拍桌子,震得上面杯壶震动,叮叮当当,把争吵的两人惊得停滞一瞬,杭絮趁此时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和王爷有些饿了。
    云儿闻言看了看天色,哎呀一声:已经戌时了,我去叫厨房做菜。
    说罢剜了卫陵一眼,像是在抱怨他让自己误了时辰,卫陵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杭絮摇摇头:现在开火也晚了,不如去临江楼叫一桌招牌菜,正好我想尝一尝。
    好,云儿现在就去。
    我现在就出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接着两人互相怒目而视。
    杭絮眼看这一幕,害怕接着又要发生一场大战,连忙定夺:让阿陵去吧。
    在云儿发问前,她又补充道:至于云儿,我还有事要你办。
    阿陵领了命令,喜滋滋出了府,云儿瘪着嘴,有些委屈:小姐要我做什么?
    杭絮软言安慰道:留下你当然是有大用处的,你记不记得上回给我的做杏花糯米糕?
    她的语调愈软,轻轻环着云儿的手晃着,近乎撒娇:我现在就想吃,你给我做好不好?
    云儿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声,但看见自家小姐的这番模样,明显软化:小姐现在想到我的好了吧!你等着,我现在去做。
    终于把两人分开,一场争端消弭,杭絮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她把头歪向容琤,叹道:总算能安静一会儿。
    容琤似乎刚从什么地方回神,轻轻眨眨眼,问道:你和你的婢女,关系似乎却很好?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杭絮撒娇,柔软又娇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感。
    提到云儿,杭絮忍不住微笑起来:在我四岁的时候,云儿就来了我家,她跟我同岁,却把我当作妹妹照顾着,虽然说是我的贴身丫鬟,但家里从不把她当成丫鬟看,可她自己却不觉得,总说受之有愧,非要做些事,我便只能每日吩咐她一些事,像是剥瓜子、做糕点,要是有一天,我什么都没吩咐她,她晚上肯定要偷偷趴在我的枕头边哭。
    她想起以往的时光,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笑来:我想着再过几年,等云儿有了中意的人,就让父亲把她收作义女,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别让她受欺负。
    这不仅是她现在的想法,也是前世的想法,她逃婚的时候,没有带上云儿,就是怕她被自己连累,可没想到,最后云儿还是受了自己的连累,连性命也搭了进去。
    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在心中默念那几个名字,像在咀嚼仇恨之人的血肉,这一次,绝对不会像上一世那般重蹈覆辙。
    恍惚间,一只手轻轻盖住她颤抖的手指,杭絮猛地侧首,看见容琤平静无波的脸。
    阿陵是我在奴隶市场遇见的,他忽地开口,我原本没有买奴隶的打算,是他自己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嚎啕大哭,说主人天天虐待他,让我带走他。
    杭絮嘴角微勾;嚎啕大哭,真不像他。
    容琤脸上也露出点笑意:确实不像,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样装可怜,最容易引人怜惜。他说自己会做饭,会珠算,长得也不错,买回去不吃亏,我不缺下人,那时却不知为何央着娘亲买下了他。
    后来呢?杭絮来了兴趣。
    确实没说谎,什么都会做,不会的也一点就通。他先是当了我的书童,后来我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他都完成得很好,就是总改不了一个习惯。
    什么?
    喜欢奉承人,不管是我,还是娘亲,还是你,我娘亲来看我,总要见见他,被夸得心满意足才离开。
    杭絮失笑:确实。,她跟卫陵相处,对方总是在说容琤的好话,一套又一套,偏得口条利索,声音清脆,让人也厌恶不起来。
    不多时,卫陵回来了,站在一旁,指挥着临江楼的人搬着一桌菜进来。
    临江楼不愧是江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二十多样菜,道道各不相同,但都色香味俱全,原本杭絮只是微有些肚饿,现在也被勾的馋虫出来。
    她拿起筷子想夹菜,又想到皇室的规矩,犹豫一下,把第一筷菜放在容琤的碗里,道:王爷也吃。,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心的吃起来。
    其中有一道清蒸鳜鱼,味道鲜美,杭絮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一道,不禁有些羞愧。
    等杭絮终于放下筷子,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桌上的菜基本都被她吃了几口,竟然没有一道难吃,她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多多去临江楼,把里面的菜全吃上一遍。
    她捂着肚子,环视屋内,容琤早已放下筷子,眼神看向这边,不知盯着杭絮吃饭看了多久。
    卫陵嘴巴大张着,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开口:王妃娘娘,您的胃口可真好。
    杭絮沉默,片刻才道:今天骑了许久的马,消耗颇大,所以吃的多了些。
    卫陵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
    假的,她一直饭量很大,以前天天练武骑马,多吃不要紧,但现在锻炼的时间少了,为了保持体型,总是克制,今天没克制住而已。
    云儿这时候也端着糯米糕姗姗来迟,青花瓷的碟子被摆在收拾好的桌子上,其上洁白的糯米糕散发着丝丝香气。
    小姐快吃吧,,云儿笑眯眯,从左手又拿出一个瓦罐来云儿还带了糯米酒呢!配糯米糕正好。
    盯着那坛酒,杭絮的眼睛亮起来,自从知道自己醉酒后会做出些出格的事,她便一直没有喝过。
    只是心中隐隐有些奇怪,明明以前在北疆喝酒也没什么事啊,怎么一回京城,就开始发酒疯了?
    容琤也看着那坛糯米酒,眉头微蹙,如临大敌,她见状有些心虚,连忙把酒抱在怀里,解释道:这是云儿酿的糯米酒,是甜的,一点都不醉人!
    她把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紧,中间漏出一点点的缝隙:我就喝一点点,就一点点,肯定不会醉。
    杭絮心中渴望,倒是忘了,自己想喝酒便喝,为何要经过容琤的同意。
    她忘记了,容琤却没有忘,但并不戳破,望着她央求的渴望模样,杏眼弯起来,露出半丸乌黑水亮的眼珠,心头倏地软起来,一个好字便脱口而出。
    第17章 有虎牙诶
    糯米酒是一种很清透的白色,其间沉浮着几颗乳白的米粒,杭絮一仰头喝下一杯,只觉得甜中泛着微微的酸,清冽无比,不知不觉便又倒了两杯,酒意上头,她眯起眼睛笑起来,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贝齿,却也毫无所觉。
    容琤望着她喝得畅快的模样,又觉得无奈,果然,连糯米酒也醉住了她,又觉得心头柔软,想伸手去碰一碰对方那颤颤的羽睫,但碍着云儿在场,只得把手在桌子下握着。
    喝下第八杯的时候,杭絮把杯子掷到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搂住一旁云儿的颈脖。对方一时不查,哎呀一声,坐了下来,被杭絮将下巴搁在肩膀上。
    两人关系亲近,在家中这样不算什么,但一旁毕竟还有个王爷在,云儿双颊发热,推推杭絮:小姐,你做什么呀,快放手!
    杭絮逆反的性子上来,搂得越发紧了,嘟嘟哝哝地撒娇:不放!云儿陪我一起喝酒。
    说罢倒了一杯酒,端到云儿嘴边,对方无奈地接过饮下,叹口气说道:小姐自小酒量就差,偏偏爱喝酒,在军中也是这样,喝上几杯,行为便放肆起来,第二天早上却什么也不记得,真让人头疼。
    这话似是抱怨,但也是对容琤的解释,云儿眉头几道皱起的细细纹路,然而眼角却弯弯带笑,不知究竟是喜还是不喜。
    容琤听了这番话,与那日晚上的事对应起来,心中便了然,微微失落起来,原来真的是不记得了。
    他默不作声取了个杯子,也倒了酒,一杯一杯喝起来,不多时,那坛糯米酒便见了底。
    杭絮看着空空的坛子,不满地叫起来:云儿,我的酒呢,酒怎么没了,是不是你偷偷喝了?
    云儿这一晚上,已被闹得没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安慰:酒都被小姐喝完了呀,小姐喝了那么多,不记得了吗?
    是吗?,杭絮歪着脑袋沉思。
    容琤撑着桌子站起来,他才是喝的最多的那个人,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像是想把杭絮的那份也喝完,但脸色却毫无变化,眼神清明,至多在烛灯的映照下,多了几分红晕。
    云儿。
    嗯,啊?,云儿慌慌地转身,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冷冷淡淡,不含丝毫情绪。
    天色不早了,你送王妃回去吧。
    奴婢知道了。,云儿脑袋被酒气熏的发晕,愣了一会儿才行了礼答应,忍不住想着,王爷长得凶,但对小姐可真好啊
    云儿扶着杭絮渐渐走远,时不时还要轻声安抚突发妙想的醉酒之人,确实是个姐姐的模样。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容琤终于站起身,准备离开,走的却是和两人相反的一条路。
    新婚那一晚,杭絮熟睡之后,他就起身去了书房的套件,此后夜夜都是在那歇下,套件里样样俱全,倒也舒适。
    下台阶的时候,容琤微微踉跄,站在原地静默一会儿。他酒量不算多好,糯米酒喝上半坛,不说醉过头,也是脑袋昏沉,只是他醉酒没有什么出格举动,又不上脸,导致很少有人发现,就像今天的云儿。
    他揉揉太阳穴,觉得脑中清醒不少,甩甩脑袋,向书房走去。
    下人抬上热水,容琤洗漱一番,披上寝衣,总算觉得酒意消散,只是脑袋还有些昏沉。
    他披了件大氅,坐在窗前,望着那轮明亮的弯月,朔日将近,月亮一日鼓似一日,离完满的圆只差几分,给人无限的希望。
    容琤望着,心中倏地涌起几分渴望,想要想要去做什么呢?
    一道人影走过窗前,挡住了容琤的视线,他不满地皱眉,那人喊起来,声音有些疑惑:王爷怎么一个人待在书房啊?
    卫陵机灵地翻过窗子,走近几步把掉落的大氅重新披到容琤身上:难不成是跟王妃吵了嘴?
    容琤下意识地摇摇头,神色依旧冷漠,皱着的眉头还未曾放下,卫陵跟着他十多年,看到这副模样,便明白是喝了酒。
    唉了一声,把容琤的大氅系好,说道:王爷今日怎么喝了酒,罢了,问是问不出来的,我带您去寝室。
    容琤本该拒绝的,但或许是酒意,或许是别的的东西,让他把拒绝的话吞入腹中,冷着脸让卫陵引他去杭絮那里。
    寝室外,卫陵把容琤推上前:王爷进去吧。
    他打了个呵欠: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容琤站在原地,不动声色: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醒醒酒。
    对方于是点点头,回去了
    剩下容琤一人,慢慢靠近屋门,最后把手贴在门上,迟疑许久,最后微微用力,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他心中一跳,立在门口等着,然而屋内却并无动静,静悄悄的,偶尔不合时宜响起一声翻书声。
    烛火跳跃一瞬,容琤下定决心,抬步进去,出乎意料,床上无人,只有一条大红的被子乱七八糟皱着,床头桌子上的烛台不见了,只留下几滴凝固的蜡油。
    他目光移动,顺着蜡迹到床对面的书桌上,烛台被摆在那张书桌在,灯下,一个娇小的人影坐在椅子上,穿着洁白的寝衣,微湿的头发搭在脊背上,腰背挺直,正翻着一本书,眼神极专注,许久才翻动一页。
    容琤脚步动起来,他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而后来到杭絮身后,然而杭絮或许是醉酒,竟失了防备,一点也没有察觉,仍看得津津有味。
    容琤随她一起看着,那是一本极晦涩的兵书,几年前他在尚书房学过,夫子捻着胡子郑重其事:此乃兵家圣典,不可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杭絮伸了个懒腰,仰头看见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似的,连椅子向后倒都没有察觉,还是被容琤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她的杏眼圆溜溜地瞪起来,眼角泛着酒后的红晕,许久才愣愣地冒出一句话:你、你怎么来了?
    容琤也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于是只好摇摇头:不知道。
    杭絮鼓起两颊,倒真像一枚圆溜溜水润润的杏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容琤不说话,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确实想不出一个清晰的理由,只是想来,不知怎的就来了。
    他只好极缓慢地转身,说道:我走了。,心中的失落,表现在行动上,便是缓之又缓的脚步。
    就在他要走出门的前一瞬,身后一股力道撞上来,他向前踉跄几步,还是无奈倒在地上。
    容琤艰难地转过身,看见杭絮整个人俯在他的身上,撅着嘴,很不满的样子。
    他有些语无伦次:你做什么,快起来!,杭絮趴在他的胸膛,两人之间,只隔着两层薄薄的丝绸,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发烫的体温。
    杭絮只是抬起身子,却依然坐在他的腰际,直着腰,颐指气使的模样:你不许走,我还有东西要考你。
    容琤还有些怔愣,满腹心神都集中在两人相接触的地方,没有听清对方的话,只顺从地回了一个好。
    她抬起右手,扫了两眼手上的书,便扔到一旁,说道:孙子曰,凡火攻有五,是哪五样?、
    对方躺在地上,只是略一思索,对答如流: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
    不等杭絮再问,便流利地背下去: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
    直到把这个篇章背完。
    杭夫子兴奋地呼噜地上男人的脑袋:不错,孺子可教,比阿景那个大笨蛋好多了!
    容琤看见她欢快的神情,也忍不住笑起来,他小时候极为聪慧,对各种典籍几乎是过目不忘,过上数年也依旧记得清楚,教过他的夫子,每一个都会骄傲地感叹道:孺子可教!
    只是那时候,他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夸奖。
    而今夜,他躺在地上,身上醉过头的王妃一本正经考他孙子兵法,那样摸摸脑袋的夸奖,竟让他抑制不住地欢喜起来,心中隐隐生出骄傲。
    他失笑,少见地露出齿来,竟觉得自己这时的心态有些新奇。
    哇!,杭絮忽然叫起来,满是好奇,双手按住容琤的肩膀,将脑袋凑近,杏眼盯着对方的嘴。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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