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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月昼(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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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看向闻路明,他也没有看我,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沉默着与言颂对峙,半晌,很慢地吐出一个字:好。
    等一下!我心里一急,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冲他们喊去,紧接着胸腔传来一阵碎裂般的疼痛,我两眼一昏,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抓住手边的床单,竭力平缓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
    言颂看我一眼,漠然道:你最好不听。
    可是我无措地看向闻路明,然而他移开了目光,不肯与我对视。
    房门砰的关上,我一个人半靠在床头,对着面前的空白墙壁,脑袋里一团乱麻。
    闻路明最后的目光令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想知道言颂跟他说什么,试着动了动,又被疼痛逼回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焦虑不断累积。
    我再次强忍着疼痛试着起身,努力了很久,终于让自己坐在床沿,双脚够到地上的拖鞋。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床尾的栏杆一点一点站起来,然后慢慢去扶对面的墙壁,每挪动一下,都是一阵难挨的剧痛。
    言颂和闻路明没有走远,就在病房外间的小客厅。终于靠近房门时,我听见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
    言颂像每一次在谈判桌上那样,语气漫不经心又充满压迫感,说:闻教授,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说得太明白。
    闻路明一贯平静,淡淡地说: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没听懂。
    你们的关系可以继续,前提是他必须结婚。言颂说,这次出了这样的意外,原则上不能怪你,但我很难当作与你无关。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带言乔回家养伤,希望你理解。
    这次闻路明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中有种莫名的释然。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勾唇淡笑的样子。
    既然要结婚他说,我们的关系就不必再继续了。你带他走吧。
    什么叫不必再继续我分不清自己哪里在痛,拉开门的瞬间,差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言颂腾地站起来,问:谁让你出来的?
    我没有看他,眼睛直直望着闻路明,说:我没有要结婚。
    你不要任性。言颂说。
    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我看向言颂,从小到大,你们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和我商量,就只会叫我不要任性,凭什么?!
    一口气说完,我再也支撑不住,弯下腰没命一样地咳起来,咳嗽震得胸腔愈发疼痛,我额头冒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中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身上。我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但他眼里的温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疏离。
    闻老师我像做错事的小孩,蓦地鼻子一酸,你生气了吗
    以往这时候闻路明会安慰我,会温柔地拥抱我说没关系。但现在他只是看着我,缓缓问:
    我用什么身份生气?
    言乔,我算你的谁?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闻路明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他把我带回病房,抱起来稳稳放在床上,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我。
    我怕他离开,一着急抓住他的手臂,说:你先别走。
    闻路明停下动作,等待我的下文,我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站在床边看着我,过了很久,说:你要结婚的事,很早我就知道了。我在等你对我坦白,但你一直都没有说。
    你,知道了?我彻底慌了神,完全忘了向他解释。闻路明依然冷淡,说:我明白,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值得你专门向我坦白。
    不,不是
    言乔,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对吗?说到这里,闻路明脸上的冷静终于撕开一个裂口,否则的话,我和你身边那些人其实没什么分别。我不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更不是最特别的一个,对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机械地摇头:不,不对这也是言颂告诉你的吗?
    不需要谁告诉,我什么都知道。
    言乔。
    我在闻路明的表情中看到一丝压抑的痛苦,他叫我的名字,竟然让我想要捂住耳朵,不敢听接下来的话。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艰涩过,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说,我们之间没有偶然,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骤然坍塌。
    我说了爱你,你和我,是不是就该永远结束了?
    闻路明说爱我。
    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这两个字往往意味着开始,但在我这里,它总是预告结束。
    我本能地竖起满身堤防,看着闻路明没有说话。也许是我的反应表明了态度,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垂下眼帘说:我就知道。
    你好好养伤,不要让家里人担心。他最后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先走了。
    等一等我心里忽然涌起巨大的不安,拦住他语无伦次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现在不也好好的吗?就这样不可以吗?
    闻路明语气平静,藏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最开始我以为我可以,但现在我越来越贪心,除了想和你在一起,还想要别的。
    言乔,他看着我,我不想和别人分享,所以我不要了。
    病房门很轻地关上,我听见言颂在外面说: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他。
    闻路明什么也没说。我仍旧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昨天我们说好一起回家,今天我却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而他好像已经不想要我了。
    他不想要我了这个认知让我喉间一哽,眼眶蒙上一层水雾。
    言颂进来看见我失神的样子,皱了皱眉,说:先跟我回去。
    我没有看他,说:不。
    为什么,因为那个教授?言颂更加不悦,你为了他一个人跑去S市,差点出了意外,现在又为了他和家里作对。言乔,你这一谈恋爱就不管不顾的毛病到底是跟了谁?
    我出车祸和他没有关系。不结婚也和他没有关系。我心里空荡荡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我也没有谈恋爱。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言颂冷笑一声,对,你没有谈恋爱,你只是把闻路明当成许漾的替代品。醒一醒吧,人已经死了,你抓着一个信息素不放有什么用?
    我把闻路明当替代品?我发现自己好像听不懂言颂的话,茫然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随后我反应过来,难道闻路明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他一定是误会了,不行,我要向他解释。我自言自语着翻身找手机,被言颂一把按住,恨铁不成钢地说:跟我回家,伤好之前谁也别想见!
    说完他没再给我反抗的机会,从门外叫来保镖,连人带床把我推出去抬进保姆车里。到家后我继续被看管起来,言颂没有没收我的手机,我试着给闻路明打电话,几次后发现他设置了免打扰。
    头晕和疼痛使我很快耗尽力气,我虚脱般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手机屏幕,试图等到闻路明的回音。然而所有电话和消息都石沉大海,他说了结束,就好像真的可以干干脆脆地结束。
    后来我不知道是晕倒还是睡着,再次睁眼时手上插着针管。言颂坐在床边,疲倦地捏着眉心。
    哥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争吵,声音微弱地问:你到底和闻老师说了什么?
    言颂看向我,目光依然冷漠,一个alpha而已,值得你这样吗?
    我摇摇头,他不一样。
    我没看出你对他哪里不一样。言颂站起来,仿佛耗尽了耐心,与其问我说了什么,不如问问自己做了什么。
    还有,订婚宴暂时定在年后,在这之前,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
    第45章
    一连几天,我昼夜颠倒无法入睡,闭上眼总想起闻路明的背影和言颂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想要安稳的陪伴,不想要越线的爱,这样为什么不可以?
    手机没电关机很久,我不想看,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我仍旧想不通闻路明为什么说爱我,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因为他的离开而魂不守舍。
    想到最后,我甚至怀疑闻路明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结束这段关系而找的借口。
    或许他只是腻了,就像我每一次那样。
    咚咚,敲门声响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
    程妤和身后的佣人说了声谢谢,径直进来坐在我床边,面色复杂地看着我,说:听说你出车祸了。
    我没有说话。
    脸色这么难看。她不在意我的沉默,接着说:订婚的事,我来对你说声抱歉,我父母催得急,和叔叔阿姨商量过后决定提前一些。
    我看向她,提不起任何情绪,过了一会儿,问:程小姐,你真的能没有负担地和我结婚吗?
    程妤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反问说:不然呢?我是omega,比你更身不由己。
    但我不能。我半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指尖,又想起一整个冬天里握着我的手帮我取暖的闻路明。如果结婚的话,我可能要永远失去他了。
    所以如果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先提前对你说声抱歉。
    这次程妤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很轻地叹了口气,说:你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她站起来,如果你有别的打算,我愿意配合你。
    祝你早日康复。
    仿佛只是为了确认我的死活,程妤把带来的花放在我床头,然后便安静地离开了。
    就这样卧床休息半个月,我终于被允许踏出家门。我了解言颂的性格,每次气头上说了狠话,最后却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这次也是,我摆脱保镖自己开车出去,走在街上才发现,路边已经挂满了红灯笼。
    原来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我仍然想见闻路明,想问他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这段时间昏昏沉沉,我差点忘了自己有他家的钥匙。
    站在门外,我没来由感到一阵紧张,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很久头发和衣服,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我做好了闻路明不在家的准备,但却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他的学生。
    我站在门外懵了两秒,想起面前的人好像叫夏奕。而他也同样错愕,没来得及收回的微笑凝固在嘴角,表情不自然地问:你好来找闻老师吗?
    我和闻路明一起生活这么久,从来没有过学生到家里拜访,何况夏奕脚上穿的是一双我没有见过的新的拖鞋。
    我忽然很想逃,可是身体僵在原地,连一句从容不迫的你好都说不出口。
    是谁?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夏奕侧身让开,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对上闻路明的目光。
    他的样子没变,剪了头发,穿了新的大衣,明明只是半个月没见,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好像隔了很远很远,远到我竟然觉得他陌生。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闻路明也是这样,在人群里淡漠,疏离,仿佛身旁有一道透明的墙,隔开了周遭的喧嚣。
    原来他一直这样生人勿近,对我的温柔才是不为人知的短暂泡影。
    看到是我,他的语气全无波澜,进来吧。
    我像一个闯进别人家里的不速之客,让原本温馨和谐的氛围变得骤然尴尬。
    进门发现客厅茶几上放着猫包,贝儿蹲在里面,隔着圆形玻璃仰头看我。一瞬间我以为闻路明要抛弃它,心里一急挡在猫包前面,问:你要干什么?
    闻路明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皱了皱眉,说:带它去我父母家过年。
    见我面露茫然,他又补充说:今天除夕。
    我不知道今天除夕
    余光看见安静等在一旁的夏奕,我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确定地看向闻路明,问:你们一起?
    闻路明淡淡地说:嗯。
    轰。
    有什么东西当头砸下,让我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连呼吸都骤然停滞。我怔怔看着闻路明,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在除夕这一天,他要带另一个人,回家见父母。
    哪怕是在我们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要带我回家。
    对,也对,我们不过是炮.友,哪有带炮.友回家的道理,我也没有想过要带他见我爸妈,对,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在难过什么啊?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丑,但仍然努力牵起嘴角,说:哦。
    说完我就低下头躲开了闻路明的目光,害怕自己再看他,会忍不住在外人面前出丑。
    或许我应该听我哥的话,老老实实躺在家里养伤,而不是大老远跑来这里,用自己的狼狈给别人的节日增添笑料。
    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纠缠不清,自以为是。
    你的东西我帮你收好了,放在书房里。闻路明的声音唤回出神的我,原本准备寄给你,既然你过来了
    视线尽头是他的大衣下摆,我摇摇头,轻声打断说:我不要了。你帮我扔了吧。
    等了很久,闻路明都没有说话,我深吸一口气,平复过后抬头看向他,问:我想要猫,可以吗?
    这次他有所反应,语气平淡地说:你照顾不好。
    我张口想要反驳,却挫败地发现他说的是事实。
    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算把贝儿带回去,也是交给保姆照看,还不如留给闻路明。
    闻老师。身后的夏奕忽然出声,仿佛在提醒什么。闻路明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目光转向我,你
    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对我下逐客令。我心底苦笑,正想说我就不打扰了,闻路明犹豫了一下,问:和我们一起去吗?
    毕竟除夕,还是人多一点好。仿佛怕我误会,他又补充说。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嗯,好
    闻路明和夏奕走在前面,我抱着猫包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开始后悔自己贸然的答应。
    你开车了吗?到了车库,闻路明忽然回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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