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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倦免费阅读-格格党(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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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九和裴折都不是会在意旁人的人,两人目光相对,眼底火光迸溅。
    裴折恨得牙痒痒:金陵九,你诚心要与我作对,是吗?
    这话你之前问过一次了,我还是一样的回答。金陵九摇摇头,目光沉下来,从来不是我与你作对,而是你和我过不去。我并不在乎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我只在乎,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我拉下来的。
    他眼里满是深沉的情绪,复杂到让人看不懂。
    裴折的心不停地下坠,他知道,金陵九只是为了复仇:值得吗?
    宁愿背上谋逆的骂名,也不愿意接受和平的解决办法。
    金陵九撩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捻了捻,笑意迫人:当然值得。
    他一贯固执,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动摇。如同决定要杀进宫里,就不会退缩,更不会接受来自仇人的馈赠。
    裴折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萧淮西的决定,他与金陵九并没有根源上的矛盾,只是在过程的选择上意向不同。
    禅位不是更朝换代,金陵九所求,虽结果相同,但名头天差地别。
    为人臣子,若断送了江山,如何能对得起他所司之位。
    两人举止亲昵,不似对峙。
    无数双眼睛盯着,御林军统领冷声提醒道:裴大人,你是昭国的少师大人,绝不可放他们进入宫中。
    圣上让他听从裴折命令,解决京城乱象,若裴折想以权谋私,他们御林军担不起这个责任。
    金陵九嗤了声:他若不是朝堂之臣,早就让开了。
    萧淮西下了令,金陵九是失踪多年的大皇子,还是他选定的继位人,裴折绝不可能让御林军对金陵九动手。但金陵九想做乱臣贼子,裴折身为朝廷命官,又不能放任其进宫。
    裴折进退两难,稍有差池就会酿出祸患,能做的只有等,等金陵九改变主意,等萧淮西下令,亦或者是,等元奉撕破脸皮。
    唯此,萧淮西与金陵九的仇怨,他与金陵九之间的死局才能得破。
    金陵九看了眼身后焦躁不安的人,沉下脸,上前一步:让开。
    裴折直视着他:不让,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们进去。
    金陵九眼底戾气翻涌,整个人阴沉沉的:你非要以死相逼吗?
    御林军统领愣住了,让他们退下的人是裴折,怎地拦住金陵九的人也是他,这位少师大人究竟在想什么?
    金陵九带着的大部分都是天下第一楼的人,他们亲眼见证了鹿灵城中盛大的拜堂仪式,对他们九爷捧在心尖上的探花郎有所耳闻。
    此时众人不由得有些担忧,裴折这般决绝,会不会动摇金陵九,他们筹谋多年,绝不能在这个关头功亏一篑。
    九爷,不能再等了。
    金陵九瞥了眼身后的人,脸上的表情变换,最后定格在决然上,他抬了抬手:杀进去。
    金陵九!裴折抵着他的肩膀,目眦尽裂,不能进,你若进了这个门,今后就摘不掉骂名了。
    金陵九很轻地笑了下:如能得偿所愿,背着骂名又如何?
    言罢,他一把拉下裴折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反手一折,就将裴折的手臂背在背后,然后扣着腰将人拉进怀里:你生来多幸运,父母康健,家庭和睦,故而总会异想天开。而我不同,裴折,我看过了这个世间最肮脏的东西,我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与萧淮西,与昭国王朝的矛盾无法调解,势必有一个要死。
    而他,不会是死的那个。
    金陵九将裴折推向御林军:你若无法抉择,就别掺和了,大厦将倾,非是你一个人可以阻止的。
    他想过要不要带走裴折,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裴折性子倔,如果他真的采用了强势的手段,就彻底断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
    御林军统领扶住裴折,见他出神,将他交给了一旁的侍卫:裴大人好好歇息吧。
    他举起刀,对准金陵九:不惜任何代价,拦住他们!
    御林军一拥而上,与天下第一楼的人打了起来,裴折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隔着人群,看向那个伫立其中的孤孑身影,默默攥紧了拳头。
    天下第一楼的人数量众多,渐渐占了上风,金陵九孤身一人,面不改色地穿过战场,走向宫门。
    裴折被拦住,久久地注视着远去的背影。
    从说完那句话开始,金陵九再没看过他一眼,义无反顾地向前走,没有回头。
    御林军想追上去,但被天下第一楼的人拦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陵九离开。
    就在他要踏入宫门的时候,宫中传来响动声,鼓声震天。
    御林军统领面色大变不好,宫里出事了!
    第141章
    金陵九愣了愣,抬眼朝宫门处看去。
    裴折眼睛一亮,来了!
    都住手!不同于脸色难看的御林军统领,裴折的语气带着几分欢快,宫里出了事,定与右相有关,尔等还不速速赶往宫中,解决此事?
    御林军统领皱了皱眉:那这些人怎么办?
    裴折沉默了一会儿,拿出随身佩戴的玉佩:统领可知这是何物?
    御林军统领一滞:愿闻其详。
    裴折难掩激动:圣上曾交给我一件信物,我可以拿着它号令三军,见信物如见圣上。
    周遭众人均安静下来,看着他手上的玉佩。
    裴折目光灼灼:这就是那件信物,我奉圣上之命,命令你带领御林军进宫,阻拦元奉!至于金陵九,圣上也有谕旨,他不是你们能动的人。
    当初在淮州城,那信物是他随手拿出来的,当不得真,真正的信物,其实是这块玉佩。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傅倾流是其中之一,故而云无恙拿着玉佩去找他的时候,他一见便知是怎么回事。
    御林军统领下意识握紧了佩刀,裴折话里有话,此前圣上多番纵容,致使关于天下第一楼的猜测喧嚣尘上,其中些许猜测,他们都有所耳闻。
    金陵九不是他们能动的人,那他是什么人?
    端看金陵九和裴折之间的交锋,与探花郎的态度,这身份看起来并不简单。
    裴折仍嫌不够,暗戳戳道:太子下落不明,圣上的态度,你我有目可睹,我裴折是昭国的臣子,自然不会愧对君主百姓,统领大人,此间因由,你还看不清吗?
    虽然金陵九说了不想按照萧淮西的安排行事,想取而代之,但裴折深知这条路走下去面临着千夫所指,怎么忍心让他的郎君受此苦楚。
    能解释一点是一点,金陵九的路也可以好走一些。
    御林军统领目瞪口呆,萧澄明失踪一事并未引起太多关注,他殿前护驾,心里清楚是圣上压了消息。
    如今已经不是十几年前,右相一手遮天的局面了,这些年圣上也在扶持自己的力量,两方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如果裴折所言属实,金陵九确实是那圣上会将太子失踪一事压下去,也无可厚非。
    裴折见他神色,就猜出他应当是信了大半,收起玉佩:右相领兵进宫,纵然圣上默许,也不能改变其狼子野心,再耽搁一分,圣上可就越危险一分,是要顺从圣意,取从龙之功,还是要助纣为虐,御林军何去何从,全凭统领定夺。
    这话里大半是恐吓,裴折承认,自己是危言耸听,但此时此刻,要收复御林军为之所用,不得不下一剂猛药。
    成了,名正言顺,不成,事后被人翻出来,金陵九难逃骂名。
    虽然他家九公子不介意,但裴折还是不舍得。
    御林军统领沉默片刻,做了决定:所有人跟我一起,进宫护驾。
    裴折瞥了眼天下第一楼的人:方才都是误会,承蒙诸位前来护驾,待得宫中忧患解除,本官定然向圣上请命,为诸位论功行赏。
    天下第一楼的人都懵了,他们不是来造反逼宫的吗,怎么变成护驾了?
    交谈的工夫,金陵九已经进了宫。
    天下第一楼的人没办法询问,只得暂时跟着九夫人,往宫中去。
    金陵九速度很快,裴折带着一行人紧赶慢赶,一直没追上他。
    萧淮西在御书房里,殿外围了几圈人,一眼看过去,全都是刚才元奉带来的人。
    没看到金陵九的影子,裴折略有些疑惑:你们九爷去哪儿了?
    被问到的人表情复杂:夫人您都不知,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裴折:别乱叫。
    那人耸耸肩,闭了嘴。
    裴折却浑身不舒服起来,皱着眉头瞥了眼四周的人,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天下的金陵九,不知跟天下第一楼的人讲过什么。
    御林军和右相的人兵戈相对,裴折观望着局势:元奉在哪里?
    擒贼先擒王,得掌握元奉的动向。
    一将士斥道:相爷之名,尔等怎敢直呼!
    裴折把从天下第一楼的人身上受的气全撒在他们身上:又不是圣上,他元奉的名讳,有什么可避讳的?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御林军统领就上前一步:圣上和右相可在御书房里,劳烦让一让,方才有信号传出来,我们要确认圣上是否安全。
    将士们面面相觑,一人道:圣上安然无恙,方才是有人冲撞了圣驾,已经被我等解决,你们可以放心了。
    御林军统领丝毫不让:让开,我们要见一见圣上。
    他无意继续进行言语上的拉扯,持刀上前。
    双方处在对峙的僵局,就在这时,御书房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御林军一拥而上,和右相的人打作一团,裴折推推天下第一楼的人:快快快,你们一起上。
    天下第一楼的人懵了:???
    裴折:浑水摸鱼懂不懂?
    众人:
    你这明明是借刀杀人,什么浑水摸鱼。
    裴折理直气壮:我和金陵九什么交情,你们不听我的?
    他心里直打鼓,第一次用这个身份,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天下第一楼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真听了裴折的话,加入了战斗。
    方才在宫门口,御林军和天下第一楼的人刚交战完,转眼之间,两方就从敌人变成了战友。
    天下第一楼都是江湖人士,混不吝的,对这些事不在意,御林军颇有些不自在,但见统领没说什么,也努力装作不在意。
    有了天下第一楼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右相的人不敌双方联合,节节败退,不得不从御书房门口让开。
    金陵九的名头太好用了,可惜以后能用的机会不多了,裴折暗自在心里惋惜了一番,连忙进了御书房。
    裴折一走,御林军和天下第一楼之间又隐隐起了争锋,碍于共同敌人右相的人在场,还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御书房内,右相及皇后都在,圣上端坐于桌前,脸色难看。
    奏折和纸笔撒了一地,白玉笔洗摔得粉碎,地面上一片狼藉。
    萧淮西平安无恙,看样子双方还没彻底撕破脸皮,裴折眼观鼻鼻观心,将表情调整到正常状态:臣裴折,见过圣上,圣上
    萧淮西面上一喜,招招手: 裴卿免礼,快过来。
    元奉脸色难看:裴折,你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裴折了然地笑了笑:自然是走进来的,右相上了年纪,莫不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了?
    元奉:
    裴折一拍手,装作一副刚刚想起的样子:对了,忘了告诉相爷,你的人礼数不好,扰乱殿前威仪,御林军将他们尽数控制住了,待会儿离开的时候,相爷记得去领人。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警示元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萧淮西猛地站起身:裴卿所言属实?
    裴折定睛一看,他们陛下怕是被元奉胁迫得憋屈极了,故而如此激动:圣上放心,看在您的面子上,御林军并未伤害右相的人。
    萧淮西笑了笑:好,好!
    元奉眼神阴鹜,死死地盯着裴折,攥紧了手里的刀。
    皇后满脸怒容:裴折,你护送澈儿南下,为何你回来了,他却失踪了?
    元氏一族势力强大,跟随保护萧澈的人很多,但自从几个月前开始,萧澈就失去了踪迹,遍寻不得。
    她本想绑了裴折回来询问,谁知裴折病倒了,从幽州城回来的路上,众多人保护,没办法下手,进京之后,萧淮西又加以阻拦,事情便拖到了现在。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元奉醉心权势,只在萧澈刚失踪的时候担忧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皇后心知他有了其他的打算,只得自己探查。
    萧淮西皱了下眉:此事裴卿如何得知,你休得无理取闹。
    萧澈勾结番邦一事,今日裴折进宫,已经告诉他了。萧澈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平时做些什么,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勾结番邦实在罪无可恕。
    他现在听见与之相关的事情,心里就烦,方才还有所顾忌,现下裴折来了,还说控制住了右相的人,萧淮西瞬间有了底气。
    裴折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
    他只是诈一下元奉,怎奈萧淮西当了真,还隐隐透露出与之抗衡的意思。
    若是真的硬碰硬,恐怕会两败俱伤。
    皇后愤愤道:皇上,澈儿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他是你唯一的骨肉啊!
    元氏一族里出了几个胆大无脑的,若不是元奉在背后操纵一切,就凭皇后,哪里能坐到今日的位子。
    现今局势紧张,她又将萧澈一事扯出来,摆明了是不想好好收场。
    果不其然,萧淮西立马就冷了脸:唯一?朕的亲生儿子可不知他一个!
    裴折上午进宫,将金陵九的身份也一并告知了萧淮西。
    元奉及皇后俱是一愣,前者眸光闪烁,后者满面惊诧: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裴折皱皱眉头。
    萧淮西想禅位给金陵九,但金陵九拒不接受,若是让他们圣上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和元奉打着一样的主意,想谋逆篡位,恐怕得气得吐出血来。
    最重要的是,从元奉带入宫的人来看,右相一党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强大。
    此时依靠天下第一楼才能制衡右相,金陵九势必不会出手救下萧淮西,无论右相一党还是天下第一楼成为最后的赢家,萧淮西都落不到好下场。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裴折觉得头疼得厉害,只盼着金陵九暂时不要出现,别来搅和这趟浑水。
    萧淮西一拍桌子:当年你们设计陷害,逼迫朕处死灵儿和大皇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都忘了吗?
    话音刚落,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天已经黑了,太阳西斜,朦胧的日光透过窗纸,在屋内洒下一片稀薄的金辉。
    裴折心里发愁,暗暗计划着接下来的事,事已至此,今夜怕是不能安眠了。
    皇后眸底闪过一丝惊恐,倒退一步,扶着椅子站稳:皇上
    元奉镇定很多,沉声道:圣上这是何意?
    许是压抑得久了,萧淮西气上心头,不再掩饰:元奉,你们元氏一族残害皇子,构陷忠良,逼宫谋反,简直大逆不道,按律当斩!还想让朕禅位,做梦去吧,朕要诛你们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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