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皇帝对我念念不忘全文免费阅读-by半枝
兰溪竹接受秦阳的道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原谅秦阳。
想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兰溪竹不得不感慨,昭王此人,心计颇深。先是骗了秦阳前去刺杀齐珩,在世三番两次地跟自己巧遇,让齐珩误以为自己和他暗中勾结。
可他大抵怎么也猜不出齐珩和自己的关系。
齐珩日后就算怀疑全天下的人,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秦阳将军言重了,如你之前所言。我并没有出什么事。
兰溪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了案桌上,听得人心惊。秦阳自知理亏,急得额头上出了些密汗。不,此事错在秦某,太过愚笨。
秦将军思虑得确实不周全,要知道,家父与秦老将军的交情不浅,他一生光明磊落,当然不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
兰溪竹越是这样说,秦阳心中越不安。
他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自己的父亲在地底都不能心安。
所以,秦将军查出真相了吗?
是。秦阳微微颔首道,昭王本是给了秦某几封密信,说是先帝与兰老将军私下往来的证据。秦某一开始不信,可是后来找了当年的老将问过,家父战死那天,兰将军确实同在。他们白日在营帐中议事,家父是在傍晚死在沙场上的,当时他体虚无力,直发冷汗。当时那些老将们都在怀疑,是不是家父白日吃进了什么东西。
兰溪竹抬了抬眼,所以你们就怀疑是我爹干的?
秦阳讪讪地说:秦某当时以为是先帝私下交代的,兰老将军不能抗旨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爹。兰溪竹讽刺道,他忠君,却不盲目,这样害人的事他做不出来。
是
秦阳追悔不及,近日陛下下了功夫搜查当年的证据,才查出了家父当年被人下药,其实是军中出了奸细。
这事肯定废了不少功夫。
兰溪竹呼吸一滞,齐珩这些天竟然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他从小便不喜欢自己的父皇,此举肯定不是为了给先帝正名,而是为了还他爹一个清白。他怕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兰家沾了灰,更怕自己会有所介意。
哪怕只有秦阳一个人出言侮辱,他也要为兰家正名。
怪不得他之前说让秦阳做个糊涂鬼,若是从前的他直接把秦阳拉去断头台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些精力。光一个刺杀皇帝的罪名就够他株连九族的了,用不着别的罪名。
齐珩这么做,是为了兰家,为了兰溪竹。
秦阳来跟自己道歉赔罪,肯定也是齐珩的目的。
可齐珩为自己忙碌的那些日子,兰溪竹还跟他吵架,还刻意回避他。
所以兰溪竹心下一动,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你?
说起这个,秦阳脸上愧意更甚。
陛下罚了在下三年俸禄,然后让在下安心待公主产下世子,再迁去西南。
仅仅是将秦阳调去西南,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齐珩还是顾及长公主身孕,没有太为难秦阳。
这个家伙,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第68章 以身作则
==========================
送走秦阳后,兰溪竹坐在案台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秦阳能早早地醒悟,那就不会重蹈前世覆辙。希兰国或者齐淮再有什么野心,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现在心和齐珩在一处,有劲儿都向着外人使。
卑职姚归林,求见将军。一道声音打断了兰溪竹的思绪。
进来。
只见姚归林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
他现在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和与兰溪竹之间的距离。
永远得不到的就不要妄想了。
回禀将军,将军派卑职核对的帐已经做好了,这次下发的银子全部分发去此次北行军牺牲的将士家里了,军中的后事杂务现下已经全部打点好了。
听着他的汇报,兰溪竹点了点头。
鹿城和岐城那边也别忘了,有些将士把家里人安排去了塞北,要好生照顾着。
要让他们这些为国献身的将士门走得安心些。
将军放心。
嗯。
兰溪竹将手停在案台上,撑着自己的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军中的大小杂事他管得少,以往都是姚归林在打理。
他不擅长这些,姚归林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给自己省了不少心。
这些都是卑职本分。
姚归林举着的手都在发抖,他有些气息不稳地说:只要将军能留卑职在身边,卑职做什么都愿意。
他害怕兰溪竹赶自己走,所以将什么事都做得更好些,只希望他在兰溪竹眼里是特别的,是没人能取代的。
哪怕只是一个下属。
哪怕一辈子都只能是下属。
兰溪竹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只要你记得自己的本分,我不会赶你走。
姚归林深吸了一口气,卑职明白。
嗯。兰溪竹的拳头攥紧了些,最近军中可有大事?
姚归林一愣,没有。
将军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那好,兰溪竹点了点头,之前在鹿城帮我记的一百棍,如今便执行了吧。
将军!听到这话,姚归林紧张了些。其实他并不是不记得,只是假装忘了,盼着将军自己不再记起,没想到他还是想起来了。
他脑中转了转,想着什么样的说辞才能劝动兰溪竹。
塞北事未平,将军若是受了伤,届时无将可用,可如何是好!
这话说的有理,可是塞北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陛下和北狄签订的和平协约已经谈下来了,短期内南衡不会再与之交战。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现在才提起,
就是因为最近边疆和衡都都没有大事,所以兰溪竹才敢让自己领罚。
可是
别可是了。兰溪竹打断了他,用一种隐含威胁的口吻说道:归林,我方才说的别忘了,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分。
姚归林不敢忘记。
可是他不想看见自家的将军受伤。
将军明明知道,那事与您无关。他还想回旋一番,兰溪竹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我手下的任何一个兵犯了错都跟我有关,更何况是关乎塞北安危那样的大事。
他摆了摆手,意志坚定。治下不严就得罚,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能以身作则,还怎么教底下的人信服呢?之前在鹿城,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再收回来也晚了。
去通知刑罚司那边吧,再晚些雪就要化了。那时更要冷得难受了。
姚归林抬起头,望着兰溪竹淡漠的眼神和并不在乎的样子,咬了咬牙道:卑职遵命。
兰溪竹对自己多狠,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虽然他的身形并不算强壮,但也是扛得住打的。
一百棍下去,后背的皮肉都跟衣裳模糊到了一起,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好不透彻。
整个刑罚司寂静无声,只能偶尔听到兰溪竹的闷哼声。
他低着头,紧紧握着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底下的人就算再心疼自家将军也拦不住他自己想受刑。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好了好了别打了,一位参领赶忙上前接过了将军倒下来的身子,神色担忧,赶紧去宣军医。
兰溪竹躺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他泛白的手指扯住了那人的衣袖淮敏,别告诉我家里。他咳了咳,直接将嘴里憋了半天的血咳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看上去十分瘆人。我大哥要担心的。
他可不想让大哥觉得自己是在糟践身子来换取他的心软。
这是在执行公事,不掺着任何别的私心。
朱淮敏面色难看,卑职遵命。
若是将军有所顾忌,那何故还要折磨自己,明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他们将军的脾气真是跟牛一样倔,自己说过的话必须执行,要不然就害怕不能让底下的人折服,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命令。
其实将军不必这般,底下的人知道将军的为人。不需要这么受苦。
兰溪竹却摇了摇头,沾着血的发丝在风中摇晃着。
朱淮敏想要扶他起来,手绕到后面去,可是不知道该碰哪块地方,将军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将军还能自己走吗?还是让人给将军抬回营帐?
朱淮敏轻声问道。
我兰溪竹的嘴唇发白,想要站起身来,却没用上劲儿,重重地跪了下来。
这可吓坏了刑罚司的所有人。
原本端庄肃穆的场面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朱淮敏吓破了胆,快快快,把将军抬回去,仔细着别再碰到伤口了。临走还不忘踹了那个拿着军棍的年轻士兵,下手没个把门的,谁你都敢这么打!
那小孩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脸委屈。
深夜,兰溪竹幽幽转醒。
背后传来剧烈的痛让他暂时还不能动,他趴在床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这身子当真不中用,若是早两年他不会这么脆弱,那会儿十七八岁,皮还厚实得很。
前世在宫中养尊处优活了十年,差点忘了这滋味了。
还算痛快。
他强撑着支起头,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连看着自己的人都没有。
一道熟悉且含着怒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兰溪竹,我恨不得掐死你。
第69章 我想你了
==========================
齐珩站在他的身后,只可惜他现在不能乱动,看不到他的正脸。
光是听着声音就让兰溪竹全身一僵。
陛下怎么来了?
他整个背都晾在外面,缠着一圈又一圈纱布,看着骇人得很。
齐珩踱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
他将脸贴近了兰溪竹,微微眯了眯眸子。你今天让我生气了两次。
阿珩
兰溪竹不争气地别开了脸,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我的好爱卿。齐珩冷哼了一声,我下午在晨阳殿批折子,我的密探突然闯到我面前跟我说你受了重伤。
我还纳闷,南衡都城,天子脚下,还有人敢伤你,还是重伤他话锋一转,我听得着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但没想到是这爱卿自己求来的伤!
兰溪竹听得心里一窘,所以你就这么来找我,国事怎么办?他低下了头,发丝盖过了他面上的神情。
国事为重。
他有那么多人照顾着,不打紧。齐珩是一国之君,不该总是为了自己那么冲动。
这个时候你还担心我的事。齐珩站起身来,不想让我陪你,那我就走了,宫中确实还有一堆事。
他刚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别
兰溪竹的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背后的伤。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别乱动。
齐珩声音急了些,忙忙坐了回去。我不走。
他拨开兰溪竹脸上凌乱的发丝,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齐珩叹了口气,要是想走,我就不会来了,你知道我出宫一趟得费多大劲,国事你不必担心,我丢给子书了。
兰溪竹强撑着翻了个身,努力不碰着自己的伤口。
他将头枕在齐珩的腿上,手也放了上去。
你还在玄羽骑中设了密探?我竟然都没发现,看来又得一个一个去排查了。
头顶传来齐珩的轻笑声,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兰溪竹白皙的脸,我直接安插在军营附近了。
这密探是拿来做什么的,别告诉我是为了监视我的。
兰溪竹轻声问道。
当然不是。齐珩既然告诉他有密探的存在,就不怕他问。不是监视,是监督。
他的手伸进了兰溪竹的颈窝里,似笑非笑地说:这军营里有几万个男人,我的兰卿这等妙人天天和他们打交道,我怕被其他男人惦记了去。
齐珩加重了语气,特设密探,仔细监督。
兰溪竹笑了,看得那么紧啊。
是啊。齐珩边说边脱了靴子爬上了床,和兰溪竹进了一个被窝。你脚冷吗,我给你暖暖。
二三月的天还有些寒意,更何况兰溪竹受了伤,整个背都晾在外面,总是军营中有烤炉,齐珩还是担心他受冻。
他探了探,果然很冰。
兰溪竹在他的脚刚碰到自己的时候就缩了回去。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堂堂南衡皇帝,半夜不歇在自己的寝宫,反而大老远跑到军营中给另一个男人暖脚。
哪有这样的事。
齐珩躺了下来,亲了亲兰溪竹的额头。
我愿意,别躲着我。
他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兰溪竹的大腿,伸回来。
兰溪竹拗不过他,这才将自己的脚又伸了回去。
真龙天子身上的阳气果然很重,齐珩的浑身都很烫,贴着他很暖和。
兰溪竹微微敛去半截眼眸,如瀑的青丝就这么垂了下来。他趴在齐珩的怀里,手搂着他的腰。
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齐珩低着头,发现兰溪竹大半个胸膛都裸露在外面,精致的锁骨也因为趴着的原因显得十分清晰。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齐珩轻轻拽了拽兰溪竹的耳垂:
你别仗着我现在不敢动你,就故意勾、引。
兰溪竹轻笑一声,陛下这话好冤枉,微臣做什么了?他抬了抬手,将自己鬓边的发撩到了耳后,为何不敢动微臣?
平常二人私下见面用正式称呼齐珩会生气,因为那样显得生分规矩,可是现在不会生气,在床上,这叫情、趣。
你说呢。齐珩咬牙道,他现在倒是真的难受,怀里这个没良心的还在一直拱自己的火。兰溪竹现在背后的伤那么严重,碰到别的东西就疼,更别说躺着了。
他望了一眼兰溪竹背后的伤,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噙起一抹笑。不过倒也不是不行。
兰溪竹抬起了头,眼中闪光了一抹询问的神色。
齐珩贴着他的脸,在他的耳边吐气:爱卿要是喜欢趴着,我们可以从后面来。
话说完,手还摸到了他的大腿上。
一股酥酥麻麻的游走过兰溪竹的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拿开了齐珩的手,现在不行。说完之后眼中泛了一层雾气。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