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太子妃(穿越)——颜若优雅(11)
孽畜,你给我闭嘴!
勐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叶步仁气得差点原地爆炸,瞪向他的双眼跟淬了毒一般,他怎可如此恶毒的陷害自己继母和兄弟?扬儿病重也没忘了他,心心念念的盼着他去侯府享福,他自己把一桩好好的婚事搞成这样,有何脸面在此喊冤?
叶昭!
杨淮安面色阴沉,后牙槽磨得咯咯作响,他做梦也没想到,叶昭竟连万氏有孕都知道,未免出现意外,他连祖母他们都还没告知,难怪他昨日不肯奉茶,可他和万氏是真心相爱的,硬生生挤入他们中间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愤怒怨恨,并以此报复他们?
昭儿,我们没有。
呜呜大哥,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让你替嫁真的是为你好
叶姜氏母子流着泪,双双摇头否认,可心里却越发的没底,有没有,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第021章 渣爹本渣,铁证如山
渣爹心都偏到天上去了,狗男人自私自利,完全以自己为中心,叶扬母子更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可劲儿的恶心人,即便还没弄清楚真假,公堂内外大多数人心里都开始偏向叶昭了,一直跟春华四人站在旁边的叶桐不敢吱声,怕自己会扯他后腿,只能偏头悄悄抹去心疼的眼泪花。
为我好?那我可真要谢谢你啊。
没有理会叶步仁和杨淮安,叶昭嘲讽的一笑,面向刘义继续说道:至于叶扬为何如此害我,只因我的母亲是原配,他的母亲是继室,我不该占据了嫡长子的位置,但他清楚我性情软弱,不会与人争斗,加上又有几分姿色,进了侯府还是有可能获得世子喜爱的,为了置我于死地,他故意派了一个双儿和两个丫鬟陪嫁,新婚夜,双儿叶辉悄悄在合卺酒里下了合欢散,又趁伺候我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将药瓶放在我身上,前面我就说了,我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忙被人推上花轿的,又从未想过人心会如此恶毒,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身上多了东西,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世子抓着质问毒打了,这还不算,根据那三个陪嫁的供述,他们之后还会见缝插针,找到机会就挑拨我跟侯府上下的关系,不让我有一丁点儿翻身的机会。
叶扬的动机远不止这些,但他嫉妒他却是不争的事实,叶昭真真假假的说完,垂眸对上他泪眼深处来不及掩饰的恶毒:如此置我于死地也是为我好?啥时候为人好几个字变得如此廉价恐怖了?
不,我没有,他们诬陷我,你是我嫡亲的长兄,母亲虽不是你生母,却也是你的姨母,我们怎么可能如此害你?
叶辉三人是否真的背叛他已经不再重要,叶扬比谁都清楚,他不能承认,否则,他和母亲,甚至是另外的三个兄弟全都要毁了。
她也配做我的姨母?
扫一眼旁边忘记了哭泣的叶姜氏,叶昭脸上眼底满满全是赤裸裸的嘲讽:我的母亲乃上任首辅嫡长女,叶姜氏不过是庶女罢了,当年母亲产后虚弱,娘家那边就派了庶妹过府照顾,顺便照看我,可谁知道,她竟照顾到姐夫床上去了,更离奇的是,原本只是虚弱的母亲,没等我满月就撒手人寰,父亲念我尚年幼,需要人照顾,顺势娶了叶姜氏,而你,仅仅比我小七个月,虽然尚书府对外宣称你是早产儿,但稍微懂点医理的人都知道,早产儿大都孱弱,一生病痛颇多,你从小到大病过几回?因此,很多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怀疑,我娘她真的是因为产后
小畜生你给我闭嘴!
叶步仁再次怒吼,连太子在场都顾不上了,没有人知道,叶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惊肉跳,原配的死,是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提起的禁忌。
父亲何必羞恼?难不成你真的
狗日的老畜生,若非情况不允许,他非打爆他的狗头不可,哪怕没有证据,这一刻他也能肯定,原主生母之死与他有关。
孽子,你诬告继母兄弟就算了,难道还想攀诬亲生父亲不成?
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叶步仁还不至于乱了方寸,不过从始至终,他都不相信温柔可人的妻子和乖巧伶俐的次子会那般恶毒的算计他,他倒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叶昭自导自演,陷害无辜。
叶步仁太愤怒,也太厌恶叶昭了,以至于他并未发现,公堂之上,刘义的表情语气有多一言难尽。
一个人的心,到底要偏成什么样才会如此?
公堂上下无人能懂,叶桐也不懂,作势就要冲出去,他忍不住了,昭哥也是他亲生儿子啊。
可是,他才刚准备动作,手臂就被紧紧抓住了,叶桐反射性的转头,泪眼朦胧中,春华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别添乱,叶昭嘱咐他不可再冒冒失失的那些话陡然滑过脑海,片刻后,叶桐挫败的挣脱春华的钳制,低头默默垂泪,昭哥那么好,老爷是瞎子吗?为啥看不到?
诬告?看来父亲是真的一点没拿我当亲生儿子啊。
故意自嘲的一笑,叶昭眸光陡然一凝:既然父亲说我诬告,那我就要诬告到底了,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哦想起来了,事实真相太过残酷了,我不明白,从小我就不得父亲喜爱,一个人住在尚书府偏僻的小院子里,只有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叶桐伺候,叶扬兄妹几人常带人欺辱,下人也几乎克扣了我所有的用度,我从未找父亲告过叼状,他们为何会如此恨我?设计推我入火坑还不够,非要置我于死地?直到我整理嫁妆,看到那些契书的时候才知道。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契书分两类,一类是红契,一类是白契,红契写有所属之人的名字,即便遗失或损坏,官府也能免费补办,若要赠送买卖,需到官府过契,缴纳两成税金,白契则没有署名,只能证明那些东西是私有之物,遗失损坏官府概不负责,赠送买卖也不需要经过官府,缴纳赋税。
一般作为陪嫁的庄子铺子,大都是白契,以便将来遇到困难的时候变现,或是赠与亲朋子女,可大人你看,我那些陪嫁庄子铺子的契书全都是红契不说,署名还不知道是谁,从这里就不难看出,他们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给我任何一丝活下来的机会,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以我无子的名义,将那些东西要回去,谁也不可能知道,素有贤名的继母曾如此苛待戕害原配嫡长子,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叶扬年纪轻轻还未出嫁就如此恶毒,暗害嫡长兄。
这些人太恶心人了,叶昭懒得再跟他们纠缠,一口气全都说了,完事儿又痛心的看一眼有些怔愣的叶步仁,抱拳转向刘义:大人,你手中那些契书就是他们害我的铁证,至于人证,大人只需派人去侯府将叶辉三人拘来,仔细盘问便知,不过,怕只怕因为某些人在场,他们不敢再照实说了,指不定还会想方设法的攀咬我呢,毕竟,他们都是家生子,父母亲人皆在尚书府当差,命都攥在别人手里,哪敢当面放肆?不过,合欢散不可能凭空出现,大人也可查查它的来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定会全力配合,只望大人公正廉明,还我公道。
说到某些人的时候,叶昭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叶扬母子,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如此蠢笨,自己将铁证送到他的手上,说到底还是原主太面,让他们打从心底里瞧不上他,根本不觉得他有看到那些契书的机会,事实上,原主前世也确实没有接触到,他的嫁妆,始终被叶辉牢牢的把控着,估计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现在的叶昭,早已不是真正的叶昭,这种侮辱人智商的诡计,他愿意陪他们玩儿,他们才有可能成功,他要是不愿意,等待他们的只有凄惨的作茧自缚。
不可能,逆子,你为了陷害继母兄弟,竟如此恶毒!
直到现在,叶步仁依然不相信,他的妻儿会戕害叶昭,想都没想就将一切都推到了叶昭身上。
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
叶昭笑了,笑得自嘲又嘲讽,仰首闭上双眼。
他没有哭,但那种好像痛到了极致的悲伤,反而比泪流满面更让人揪心,在场不少人都被触动了,特别是对他有着莫名好感的容彻,他不喜欢他这副模样,他喜欢他举手投足间勾魂摄魄的姿态,自信,张扬又美丽,宛若不小心坠落凡尘的妖精。
老爷,我真的没有,我根本不知道那些契书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害我,老爷,你相信我呜呜
见叶步仁有些怔愣,叶姜氏流着泪起身拉住他的手臂,面上看来说不出的柔弱委屈,心里却是把叶昭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遍,事已至此,名声啥的她就不敢想了,只愿叶步仁信她,只要他相信她,护着她,她就还有机会,叶昭今日让她如此难堪,他日她必会千百倍的讨回!
云儿莫哭,我信你就是。
心疼的抹去她的眼泪,叶步仁张开双臂抱紧了她,他的云儿温柔善良,美丽纯洁,怎么可能使那些阴谋诡计戕害别人?相比之下,逆子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敬,才该是恶毒之人。
叶尚书,本官已让人查验过,这些契书全都是真实的,不存在伪造的可能。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刘义抢在明显想要再添油加醋的叶扬之前沉声道,叶尚书稳坐礼部十余年,也算是精明老辣之辈,没想到于后宅之事上竟如此煳涂,今儿别说太子殿下还看着,就算没有他在场,明儿朝堂之上,言官必然也会弹劾他,如此是非不分,一味的袒护,何以为官?叶昭也是他嫡亲的儿子,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痛?
第022章 断绝父子关系
契书可能是真,嫁妆却不一定,逆子行事如此不顾情义,极有可能伪造嫁妆,当不得真。
单手拥着妻子,叶步仁抬首对上刘义的双眼,一张嘴就全盘否定了叶昭所谓的铁证。
叶尚书,契书上每一处庄子或铺子都与嫁妆单子对得上,如何能算是伪造?你可别说啥嫁妆单子也是伪造的,侯府和尚书府应该有存根,你不妨让人回去取来,咱们对照一番即知真假。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刘义也有些气恼了,见过煳涂的,谁见过煳涂成这样的?简直信口雌黄,不可理喻!
叶步仁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窝在他怀里的叶姜氏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老爷,我真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太忙拿错了,你也知道,昭儿是匆忙替嫁的我妾身无能,给老爷添麻烦了
眼见嫁妆之事是遏不过了,叶姜氏索性也不否认了,干脆换了种说法,只要老爷信她,她不承认是故意的,府尹就奈何不了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正二品诰命,府尹还敢对她用刑不成?
不,不是你的错,是逆子太恶毒,既知嫁妆弄错了,为何不能回府找我们询问,非要闹到这里来?
见她可怜无助又委屈,还识大体的将一切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叶步仁心疼到不行,同时又恨怒了叶昭几分。
嫁妆还能弄错?
谁不知道大家族双儿或贵女基本是一出生就开始积攒嫁妆?
何况,叶昭生母还给他留下了大笔嫁妆呢,哪怕两口子一毛不拔,将原配的嫁妆给他也不至于弄错吧?
公堂内外,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叶姜氏完全站不住脚的说法,可叶步仁偏偏信了,身为朝廷重臣,正二品礼部尚书,竟被个小妇人哄得晕头转向,随便煳弄,可以想见,明日的朝堂,必将成为他的主场,言官弹劾可能都是轻的。
来人,去侯府把世子妃另外三个陪嫁拘来,顺便调查一下合欢散的来源,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世子妃诬告,还是继母兄弟恶毒。
既然他自己都不想要遮羞布了,他又何必给他兜着?
悄悄瞥一眼沉默不语的太子,刘义快被这两口子给恶心坏了,也懒得再跟他们啰嗦。
是。
两个衙役躬身领命,转身大跨步离去。
此举无疑又惹恼了叶步仁,不过公堂上有太子殿下,又有百姓围观,哪怕他官居二品,比刘义官职还高,也不方便冲他发怒,是以,愤怒吃人的目光又对准了叶昭:小畜生,如此陷害你的继母兄弟,你究竟意欲何为?
继母?兄弟?
睁开眼,黑漆漆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叶昭唇角一勾:我可不敢有处处都想置我于死地的继母兄弟。
放肆!
他越是不驯,叶步仁就越怒火中烧,作势就要冲过去扇他巴掌。
可他不知道的是,叶昭等的就是这一刻。
再次旋身躲过他的攻击,叶昭神色一正,满脸决绝:太子殿下,刘大人,以及在场的各位大人和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我的父亲,礼部尚书叶大人,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嘴里就是左一个孽畜,右一个逆子,哪怕一次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更别说心疼我了,如今铁证摆在面前,他不但不质问他的妻儿,反而怨我恶毒,找我要说法,我这个尚书府嫡长子,简直连外人都不如。
说到这里,叶昭眼眶泛红,略显单薄的身体微微直颤,垂首攥了攥拳头,清冷中带着哽咽的声音好半晌之后才再度响起。
我朝素来以仁孝治国,过去的十八年,不管他如何忽略慢待,作为儿子,我都不敢有怨言,如果不是被逼到没活路了,我一个双儿,今日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但父亲是我的生父,就算再没活路,叶昭也不敢忤逆不孝?之前我的陈诉,哪次没有特意将他刨除在外?可如今叶姜氏母子明摆着是要逼死我,他不但护着他们,还想跟他们一起置我于死地,虎毒尚且不食子,世上怎会有如此狠毒的父亲?太子殿下,刘大人,请你们为我做主,允我与叶步仁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与叶家一刀两断!
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跟他们划清界限,主要是叶步仁一家三口太他妈的恶心人了,他宁可以后麻烦点,也要早点撇清关系。
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要求断绝父子关系,堂上众人傻眼了,包括叶扬母子,堂外围观的百姓也傻眼了,一个已经出嫁的双儿,没有了娘家支持,如同无根孤儿,婆家又岂会善待?更别说他今儿还把夫君一起告了,不管他新婚夜是否被陷害,婆家的仇恨也是拉得稳稳的,以后他们想怎么磋磨他就怎么磋磨他,他还能每次都闹上公堂不成?
最重要的是,南朝以仁孝治国,此时叶步仁的确不配为人父,大家也都会同情他,可以后,等这阵风声过了,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撩拨,不孝的罪名就会死死的扣在他的脑袋上,他的名声差不多也彻底的毁了,若侯府有点良心还好,倘若没有,直接休弃他,他怕是连活下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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