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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爱情——傅云见(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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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岁很淡地瞥了他一眼,把酒杯端了起来,放到唇边:当然有什么。
    江暗起身,从软沙发上站起,绕过长桌过来,点了点坐在旁边的季小屿示意让让,挪出空位后坐下。
    他伸手抢过闻岁手里的酒,低声说:我帮你喝。
    闻岁侧身,鼻尖闻到他衬衣上沾染了一丝很淡的香水味道,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捕捉到了。他皱了一下眉,就着江暗的手猛然灌进嘴里。
    艰难咽下去那口苦涩的酒,才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愿赌服输,帮忙算什么。
    旁边有人已经开始自觉替人倒酒,两人面前摆上了满满一整排,看上去就让人晕眩。
    季小屿给简映使眼色,撺掇道:要不你也帮忙喝两杯,这么多下去,闻岁能躺着出去。
    说了不用帮。闻岁面无表情加快速度,一手一杯,仰头入喉。
    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手腕被江暗按住,他沉声说:不许喝了。
    闻岁偏头看着他,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忽然笑了:哥哥连这个都要管啊,先管你自己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受罚,你也得喝。
    别闹,我帮你喝完,你再喝下去要出事。江暗抬了抬下巴,示意简映按住人。
    闻岁力气不小,挣扎着从禁锢里挣脱出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哥,对方一杯,自己一杯,较劲似的。
    看着兄弟俩这股拼酒的劲,整个包厢都看呆了,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和谐对安静,就连平时老是挤兑人的秦思扬都闭了嘴,没再多言。
    最终宋晚茵柔声打着圆场:算了吧,他们俩都喝了六七杯了,差不多可以了,本来就是闹着玩,别真喝出问题。
    行行行,算你们狠,过了过了,下一轮。这一轮的主持也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结束了惩罚。
    闻岁抬手缓慢地揉了一下胃,刺痛,这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泡进了酒精里,又闷又麻。
    好像确实是彻底是喝醉了,连眼前的江暗都变成了两个,摇摇晃晃,混乱不清。
    他看了一眼宋晚茵,指尖戳上江暗僵硬的唇角,凑过去不悦道:你怎么不冲着我笑?
    江暗滚了一下喉咙,猛然抓着他的手腕捏紧,把人从座位里拉起来:出来。
    闻岁借着力道起身,酒精的浓度让他微晃了一下,确实是喝多了,但意识仍然清明。
    他浑身软绵地跟着人出了包厢,穿过长廊,这边有个空档的小露台,时不时地扫过来一阵带着寒意的风。
    江暗抓着他的胳膊让人靠着栏杆站直,低声问:你在闹什么?
    闻岁仰着头吹风,让烦闷的心绪下去了些,才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喝那么多酒,还替我挡,撑什么英雄?
    心情不好?江暗定定地看着他,抓着的手指缓慢收紧。
    是心情不好,却不知道缘由,就是觉得烦。
    闻岁被看得有些口干舌燥,正准备说点什么,感觉余光里有微弱的光亮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重新看过去,看到修长的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去的戒指,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枚。
    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扯了一个毫不走心的笑:看来告白是成功了,恭喜。我刚看到你跟宋晚茵说话了,她挺漂亮的,性格也不错,你们俩一定
    江暗敛着表情,低声开口:她是跟我告白了,就在刚刚。
    嗯,不用重复秀恩爱,刚笑得挺开心啊。闻岁不耐烦地推开他,反手撑着栏杆,感觉那股酒意上头,难受得要命。
    江暗耐着性子,顺着刚才的话接着解释:听我说,我只是戴了戒指跟她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笑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
    我不想听细节,麻烦你闭嘴,有喜欢的人了不起,用得着专门把我抓出来炫耀?闻岁出声打断,眼睛通红地瞪他,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某种发泄。
    江暗盯着他的张张合合的嘴,感觉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这小孩儿多招人呢,自诩向来理智的自己,此刻却在失控的边缘来回挣扎,稍微一晃,就是无路可退。
    闻岁正说着,感觉自己被猛然拉一下,坠入了一个无比炙热的怀抱里,突然噤声。
    脑底抵着对方坚实的肩膀,耳边是呼吸,胸前是心跳,浑身都被滚烫包裹,好像这个拥抱一下子就安抚了燥闷了一晚上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指尖压在江暗的后背上,骨节泛白,停顿了好几秒钟,有些懊恼地低了声: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说过希望他哥一直开心,自己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们陷入长久的安静,只是彼此胸腔的起伏表露着表面平静下的暗涌,周遭的嘈杂声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两个人几乎是同样频率的剧烈心跳。
    江暗微微低头,手指很轻地抚摸过他的眼尾,蒙着雾气的瞳孔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的影子。
    他仍然不知道闻岁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方才灌下去的酒精扰乱了理智,以往的克制瞬间分崩离析,很多的话想要宣之于口。
    江暗从小到大被夸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很有分寸。
    知道寄人篱下,所以从不逾矩别人的家事。绝不主动索取,因为懂得不该奢求太多。能活着,还算体面的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艰难辛苦的事情。
    可是闻岁对于自己,是个意料之外的例外。
    让他头一次想要越过那条克制的分寸,贪心一点,更贪心一点。
    江暗很轻地叹息,认命一般,把长久以来在心里绕了千万遍的话吐露。
    岁岁,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几个字带着很淡的酒气和呼吸,落入闻岁的耳朵里,引起心跳瞬间巨大的震动。
    他整个人被紧紧地扣在怀里,瞳孔放大,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方才的话在耳边轰鸣作响。
    好一会儿,他才压着不太平稳的呼吸,颤抖出声:我知道,你是说哥哥对弟弟
    不是,是对恋人的喜欢。江暗拉开一些距离,垂眸看着他的眼睫,一字一顿纠正。
    闻岁心里乱得厉害,所有的情绪喧嚣着一股脑往外冒,嗓子干得几乎出不了声:你疯了,我是你弟弟,我是个男生。
    晚风拂过后脖颈,却吹不走心里纠缠不清的情绪,心里只剩下一片茫然无措,指节上被掐出深深的印痕。
    江暗抓住他垂落在一边的手,十指交缠着,轻声呢喃: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的就是闻岁,你就当我疯了吧。
    他年少失去家人,尝尽世间冷漠。苦楚略尽,一切看淡,却仍然对一个人执迷不悟,只是因为岁月里唯一尝到的甜,都是他给予的。
    在过去每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心里想过了千百遍,现在终于能够坦然出口:我喜欢你岁岁,真的很喜欢。
    闻岁感觉胸口好像要炸开了,每一句都砸得脑袋嗡嗡作响。他盯着咫尺之外的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好像才头一次看懂了那份温柔背后藏匿的深情。
    过去十几年相处的细节走马观花似的从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拉过手的瞬间,紧贴着的拥抱,深夜里的呢喃,不经意的亲昵,每一帧都加速又放慢,拉长延展成自己从未想过的暧昧缱绻。
    指尖被灼热的手指抓住了,有一个坚硬的指环滑了下去,扣在无名指上。
    闻岁垂下眼,看到了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枚戒指,和江暗手上的碰在一起,凑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掌心里那条纹上去的姻缘线格外清晰,从手腕穿过整个手掌,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那条线紧紧地缠绕出浓重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重,没了节奏。
    旁边几个喝醉的人勾肩搭背的走了过去,一片喧嚣过后又重新陷入寂静。
    闻岁很轻地闭了一下眼,又猛然睁开,眼睛里是纠缠着复杂的情绪:可是,你是我哥,你分得清吗?
    分得清是十几年来的陪伴形成了习惯,是独来独往的孤单变成了执念,还是他们都生涩懵懂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喜欢。
    闻岁不明白,只是仓皇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好像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交缠的双手上,在寻求一个答案。
    江暗安静了一瞬,微垂的眼眸里带着难以克制的炙热,跟他长久对视。
    每次怦然心动,都是野火燎原。
    他扣着闻岁的脖颈带向自己,俯身,闭眼,温柔地吻上微张的唇。
    爱欲痴念,我来教你,我分得清。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评论都有红包,庆祝告白~
    第39章 Chapter 39
    今晚他们俩都喝了不少酒, 手指被初冬的深夜冻得有些发凉,后脖颈处时不时有冷风扫过,但嘴唇是烫的。
    闻岁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浑身都像是被扔进了火里, 融化了一般, 热得快要爆炸。
    他憋着呼吸, 眼睫微颤, 早已听不到周遭的喧嚣,只能听见彼此强烈震动的心跳。
    一开始是很温柔地触碰试探,但逐渐的, 像是不满足浅尝辄止,江暗压着他的脖颈,俯身吻得更深更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秒, 也许更长, 闻岁用力地咬了他的嘴唇, 才颤抖着声音说:哥我喘不上气了。
    江暗好像很轻地笑了一声, 贴着他的下唇轻柔地啄吻了几下:对不起,有点失控。
    闻岁盯着他有些破了的唇角, 心说失控了的可能不止他哥一个, 自己大概也跟着疯了。
    他睁着被冲动熏红的双眼,迷乱中带着不知所措道:我好像把你咬伤了。
    江暗的呼吸不太平稳,闭着眼睛压了压,才笑着嗯了一声, 像是抱怨:好凶。
    闻岁心跳空了很长的一拍,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哥刚刚表了白,那个一直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就是自己, 他们甚至冲动地接了吻,原本就复杂的心绪更乱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闻岁手掌收紧,碰到对方无名指上的指环,喃喃发问。
    什么时候意识到不仅是哥哥对于弟弟,而是恋人的喜欢。
    江暗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个答案,就连他自己也答不上来,只是知道已经很久很久。
    他从出生,就是带着被嫌弃的命运,父母偷尝禁果生下自己,起名为暗,意味着见不得光,后面的人生果真一语成谶。
    可是在这样十几年黑暗漫长的岁月里,闻岁是永远为他亮着的那一颗星。
    在所有人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时候,是闻岁缠着一遍一遍叫哥哥,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大方送给自己。
    在每一次想爸爸彻夜难眠的时候,是闻岁黏黏糊糊抱住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仍然在乎自己的人。
    在被讥讽嘲笑没父母亲人的时候,是闻岁生气地站出来毫无底线维护,说他还有弟弟。
    在他在寒冷的江水里溺水的时候,是闻岁不顾一切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救了他。
    在分开的三年里孤苦伶仃的时候,是每次暗地里偷偷看上闻岁的那一眼,支撑着渡过难熬痛苦的日夜。
    重逢之后,这个笨蛋小朋友一次次用笨拙的方式,拐弯抹角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就算是知道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心里不情不愿却仍然买下戒指,只是希望自己跟别人告白的时候能体面一点。
    那些不经意间的心动,足以把割不断的羁绊酿成爱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现在非常确定。
    江暗回扣着他的手,缓慢出声,是超越了亲情的喜欢,想要每天你都能看着我笑,想给你所有的爱和关心,想照顾你黏着你,想像刚才那样抱你吻你,想你永远是只属于我的,想一辈子都不再分开。
    闻岁被这热烈坦然的告白击中,很久才迟缓地点了点头。
    再次出声的时候,声音带着哽咽:我平时虽然嘴上不肯承认,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是挺笨的,也很迟钝,所以确实分不太清对你的感情。但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们之前已经分开了三年,真的很怕再次失去。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斟酌着言辞,表情很是慎重:以至于我不太想自己还没搞清楚,脑子一热就就去改变我们好不容易才恢复到以前的关系,我很害怕,要是以后万一
    说不出分手那两个字,他空了一拍,才艰难开口: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江暗听懂了,却无端地松了口气:你没有直接拒绝说让我们继续当兄弟,已经是我想象中最好的答案。岁岁,不用害怕,我给你时间慢慢想。
    闻岁有些着急,皱着眉,感觉心里乱糟糟的,说出来的话也是自相矛盾:但是我又不想让你受委屈,我好烦我自己,为什么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都搞不清楚。
    这话落入江暗的耳朵里,心里没有失落,只有密密麻麻的怜惜和心疼。
    是实在太缺爱了,除了自己,从来没被人好好对待过,才会抓着一个来之不易的哥哥就不肯放手。
    他抚上闻岁皱着的眉心,一点一点抹平,才说: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很开心,说明你真的很在意我。谈恋爱这件事,我比你开窍早,所以让哥哥来教你,行不行?
    这种时候还自称哥哥,那股在禁忌里试探的疯狂好像又回来了,闻岁没再说话,只是耳朵更红了一些。
    江暗笑了笑,缓缓出声:我不急着要你的答案,但这次不能躲我,也不能再把我往外推。我可能会比之前稍微放纵一点,你要适应。
    有多放纵?闻岁还没缓过劲来,眼神有些发懵。
    江暗偏过头看他,慢条斯理,语气恶劣地逗人:就是我们之间的分寸都没有了,天天抱着你睡觉,做作业得坐我腿上,亲得你喘不上气,还会唔
    闻岁猛然把他的嘴巴捂住,顶着红透的脸颊,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压着声音咆哮:这叫稍微吗!你就是在耍流氓!
    傻子。江暗垂眸笑着,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刚喝那么多酒,胃难不难受?
    还行,我根本没想酒的事儿,注意力都在你那儿去了。闻岁抿了一下唇,又看向包房那边,他们好像出来找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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