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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重生)——谢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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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的痛并不能让纪羽放过他,只能让纪羽觉得痛快,甚至可能会故意踩上一脚,让他更加的痛。
    冷吗?冷就对了,叫你到冷宫来还是太舒坦了,你合该过不上舒坦日子。纪羽一双眼带着疯狂,直盯着他那冷冰冰的一张脸看,似是觉得他的反应不合心意,又拽着他逼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你很痛对不对?母后也是痛的,但所有人都只觉得她是疯了。这就是你们母子的手笔,纪云川不,你不配姓纪,等着孤向父皇要了你,再给你改个名儿充入奴籍,你就永远都只能是奴隶了。
    奴隶?
    纪云川冷眼与纪羽对视着,瞧着对方眼中的疯狂与固执,一颗心在这样的情绪下迅速下沉。
    纪羽是真的想毁掉他。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不对付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可皇后的疯病,为什么要全然算在贵妃头上,难道不是因为皇上变心吗?
    纪云川想不明白,他闭了闭眼,张了张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嘴唇,声音虽仍旧清冷却也带上几分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湿淋淋地跪在雪天里实在冷得令人发抖。
    纪云川说:我自是不愿的,但这样一件只需要皇上同意的事情,殿下又为何到这里来管我愿不愿呢?
    这话让纪羽神色一怔,却也只是一瞬,随后他冷嗤一声想讥讽纪云川几句,没想纪云川后边还有话要说。
    纪云川又说:我不过是个庶人,我的意愿对殿下,对皇上来说并不重要,难道不是吗?
    确实,纪云川的意愿根本就不重要。
    无论他想不想,对结果根本不会有半分改变。
    一个被贬为庶人的假皇子,被如何折磨想来皇上都不会生出怜悯。
    何况只是对这些人来说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贬为奴籍。
    这样的态度并不强硬,也很明确表明了只要纪羽想,纪云川这个身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且,纪云川从前也有好友,也有心腹下属,这些人都没有被处置,都还留在盛京。
    纪羽若想找一个人来威胁纪云川,那可是太容易了。
    可纪羽就是不高兴,他就是觉得纪云川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
    究竟是为什么不舒服,纪羽自己也不明白。
    他想要纪云川顺从,要纪云川真的屈服于自己,而不是一副随你怎么样,但我仍旧要挺直了脊梁站着的姿态。
    这样的纪云川虽是被纪羽按着跪到了地上去,可纪羽总觉得他是站着的,是站在自己身前的。
    一个长身鹤立的人,一个琼堆玉砌的人,就这样站在纪羽的面前,让纪羽有种自己所有疯狂与怨恨都是没有意义的感觉。
    但这样的感觉也并不影响纪羽将对徐贵妃的怨恨转移到纪云川的身上。
    在纪羽看来,徐贵妃与纪云川母子一体不说,徐贵妃对皇后的一切伤害都是为了纪云川,他在徐贵妃死后转而恨纪云川并非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情。
    他在自己的逻辑里说服了自己,并不去管纪云川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事,更不去管纪云川到底是不是被卷进来的。
    纪云川并不知道纪羽想了那么多,他只是仰着头与纪羽对视,看着纪羽脸上神色的变化,并不言语。
    这样的不言语本是避开锋芒,可纪羽并不是寻常人的思维。
    这样的不言语只会激怒纪羽。
    等着,你等着。孤会折了你的骨头,让你放下那可笑的自尊心甘情愿在孤身边当一条狗。纪羽笑起来,掐着纪云川的脸看那巴掌印,手指在半边被打红的脸上摩挲着,说话时候姿态癫狂,但更癫狂的是他眼中如风暴般的恨意。
    纪云川望着对方眼中的恨意,依旧神色冷冷,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将太多的情绪波动放到脸上去。
    只是他心底其实并不平静,他仍旧不解纪羽将皇后的疯病算在自己与贵妃的头上。
    在这样的不解下,今日纪羽说的话都像是无理取闹。
    可无理取闹又如何,纪羽是太子,地位高于被贬为庶人的纪云川,纪羽想在他这儿如何闹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纪云川终于舍得笑一笑了,他伸出手抓住纪羽的手腕,一双漆黑的眸子倒映出纪羽那张写满狠厉的脸。
    我会等的,等殿下来折我的骨头。
    只是我要赌殿下折不成。
    纪羽听着纪云川的话,一边松开他一边笑出声来,又在他的眼前来回踱步,说:好,好得很。孤赌你会像小狗一样在我脚边摇尾乞怜,再不复当初那副清高模样。
    清高?
    纪云川并不觉得自己清高,但他也不打算反驳纪羽。
    纪羽这人固执,且只相信自己的逻辑,若是反驳纪羽,怕是今日还要在此处耗上许久。
    他的腿在冰冷的地面上跪得已经没了知觉,再不能拖下去了。
    好在纪羽根本没打算在这里留太久,他斜睨了纪云川一眼,招手叫了冷宫的管事过来,吩咐道:孤要他在你这儿过得生不如死,但孤不想要他死。所以,若有哪里不好的,以孤的名义去请太医过来,别叫他死了。
    管事的哪里见过这等要求,旁人交代照顾冷宫之人多是要人死了的,便是要折磨人,也是死了最好,哪有这样既要折磨得狠了,又要人活着的。
    但太子的要求,管事也不敢不听,只小心讨好地笑着应下,等太子走了才松了口气,仿佛终于送走阎王一般。
    太子一走,管事的才将注意力放到纪云川身上。
    跪在地上的纪云川双手撑着地板想爬起来,那微蹙的眉头能看出他的动作很是艰难,想是因为穿着湿衣服在外边跪得久了,腿脚有些不利索了。
    这样的时候正是打压人的好机会的,但管事的也记得今晨纪云川那颇有些唬人的气势,一时间多了几分犹豫。而正是这犹豫的时间里,纪云川从地上爬了起来,淡淡瞥了管事的一眼,转身进了自己屋内。
    刚刚的碗被纪羽摔碎了,纪云川又湿了一身衣袍,进来时看到地上的碎片,也没多犹豫便拿了多余的灰白衣袍去打水擦身。
    冷宫是没办法如从前一般沐浴的,至多就是给你些热水擦身以免人都臭了,至于再多的那是根本没有。
    好在纪云川从前虽是当皇子的,但许多习惯上并没有那么金贵。他取了热水来擦过身又换上干净衣袍,中途一句怨言也没多说,脸上神色也一直是淡淡的,看起来还真的不在意这个。
    管事太监在外边看着纪云川走进走出,收拾掉地上的碎片时虽动作并不熟练,但看得出来也没有因此生了怨。这倒是十分稀奇,叫管事太监看得一时忘了安排人给纪云川下绊子。
    许多被关进冷宫的妃嫔在刚开始一定会因为落差太大而咒骂皇帝或是其他嫔妃,也会因为饭菜不合胃口与冷宫的日子太难熬而跟他们这些冷宫太监闹。
    几乎每一个进冷宫的妃嫔都是这样的,虽说纪云川是个男子,可管事太监刚开始并不觉得他会有什么不同。
    这种落差带来的崩溃,并不是说换成男子就能承受得住的。
    可纪云川总神色冷冷的,掀起眼皮看人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多的情绪,或走或站或坐时脊背也挺得直,让人以为他是寒风里的一棵松。
    又冷,又好像会一直立在那儿不屈服。
    第3章 养病(一)
    纪云川知道纪羽交代了冷宫的管事太监不叫自己好过,也在知道的时候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等了两日他却迟迟没等来管事太监的动作。
    每日两次饭食并未短了他,屋内的被褥也不曾被人泼了水叫他在寒冬里没了被褥用,也不曾有人到他面前打骂他。
    过分的宁静,让纪云川多了几分警惕。
    他与冷宫的管事太监素无交情,这管事自然不至于为了他不去做纪羽吩咐的事情。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般宁静怕只是暴风雨的前奏罢了。
    纪羽下命令后的第三日,少见的艳阳天里,纪云川刚把仅剩的饭碗洗好了放回屋内,便听到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且,他那间小屋子的正中央,竟然放了一个正烧着炭火的炭炉。
    难怪他刚刚开门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暖烘烘的气息,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冷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纪云川不会傻到觉得这是有人好心拿来给他取暖的,更何况那日他被纪羽按着跪在地上早被冷宫的许多人瞧见了,不可能有人冒着惹恼纪羽的危险来帮他。
    这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云川眉头微蹙,环视起四周来,却除了方才窸窸窣窣的声音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放这东西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样想着,纪云川转过身便想出门去问问冷宫的管事太监。
    没想就是这个时候,纪云川脚踝处一痛,随后瞬间感觉到脚踝正在慢慢变得麻起来。
    他猛地转过头去,刚好看见那地上盘着一条正吐着蛇信子的蛇。
    颜色艳丽,想来甚至是一条毒蛇。
    可冬日里怎么会有毒蛇?
    莫非这烧得暖和的炭炉,就是为了放这条蛇吗?
    纪云川眯了眯眼,从小就体弱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这样的毒素蔓延,没一会便整个人摔倒在地。
    而外边想来也有人正听着动静,在他倒地后没一会便有人推开了屋门。
    谁叫你们放毒蛇的!
    管事太监的声音尖细,此时喊出这话更是吵得纪云川脑袋疼,太阳穴也突突直跳,渐渐有些分不清周围的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我是让你们听那几个的话,但没让你们弄来毒蛇!几个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不过是个假皇子,鱼目混珠的鱼目,死了就死了,哪有什么大不了的。
    纪云川眼前模糊着,努力去分辨说话人话语中的信息,但脑袋此时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办法将他们说的话理清楚。他只能分辨出一个是男声,后边那个是女声,想是冷宫的哪个妃嫔。
    不等他脑袋转过弯来,又有人说话了,那人说: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太子说了不许他死,你们竟敢私自下这样的毒手,等太子的人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纪羽?
    纪羽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但纪云川并不觉得纪羽会为了他的死处理掉这些人。
    他想,纪羽应该只会觉得这些废物实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于为了他大发雷霆,那是不可能的。
    纪云川从不觉得自己在纪羽那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不过有没有面子也不重要了,他很快昏迷了过去,昏迷之前最后听到的话,是一个尖细的男声叫喊着让人去请太医。
    周围是异样的暖和,睁开眼时看见的也是层层叠叠的纱帘,抬起手一摸还能碰到厚实的锦被。
    这里不是冷宫。
    纪云川得出这个结论,在这张不知处于何处的床上缓了一会儿,方才朝那层层叠叠的纱帘伸出手去。
    可他的手指刚刚碰到纱帘,便看见纱帘猛地被人扯开,掀起一阵风来直扑在他的脸上。
    醒了?
    扯开纱帘的人是纪羽,说话时带了几分不耐烦的人也是纪羽。
    想来是纪羽救了他,纪云川也没有给纪羽甩脸色看,只点点头就要起来。
    然而这起身的动作却被纪羽阻止了,纪羽站在床边俯视着他,冷声道:待着,太医说余毒未清,孤不想过几日还要费心思把你扔乱葬岗去。
    是了,他若死在这儿,怕是连一副棺材都没有,只能裹了草席被扔到乱葬岗去。
    这么说他还得感谢纪羽心血来潮的善意,救他一条命,叫他免了被扔到乱葬岗的下场?
    纪云川胡思乱想着,但也没再坚持坐起身来,而是看了看纱帘外的景象,眉头微蹙后问:这是殿下的寝宫?
    纪羽抖了抖袖子坐下来,瞥他一眼才懒懒答道:不然是你从前住的明心楼吗?
    纪云川当然不会傻到纪羽会将他带回福泉宫,他问这话只是不解纪羽竟会将他带到这儿来。
    他原以为纪羽会将他随意安置到某个破旧的房间里去,而不是待在这样奢华的太子寝宫。
    也许他对纪羽还是能有几分希望的?
    纪云川突然就这样想。
    在这养到你不会死了,再滚到你该去的地方。纪羽坐在床边看他,那双眼仍旧带着恨意,让纪云川好不容易生出的几分希望一时间差点儿全然被掐灭。
    但纪云川本就不是需要纪羽怜悯的人,他只是想要两个人不那样仿佛隔着重重叠叠的仇恨。
    他的记忆里自己与纪羽是没什么大仇的,且他对纪羽的感情那般复杂,也并不希望纪羽一直这般怨恨着自己。
    他还没有到将对方怨恨自己等同于记住自己一辈子的程度,他希望在纪羽这儿当朋友,当陌生人,并不愿意当仇人。
    殿下这么怕我死了?纪云川声音冷冷的,却说了这样的话,让本来厌恶对方却复杂、矛盾地不想要对方死的纪羽都愣了一下。
    呵,你可不配死得那般痛快。云川,你只能死在孤的手里。纪羽冷笑一声,冷冷瞥了纪云川一眼,从刚进来的宫女手里接过一碗药,随手递给纪云川,自己喝,敢洒在床上,等你好了孤定叫人给你上刑。
    纪云川在听见云川二字的时候心头一跳,可想到那日纪羽说过的不配姓纪,心底那蠢蠢欲动想生根发芽的念头也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至于那句自己喝,纪云川也不明白纪羽强调这个做什么。
    他这样的身份,与纪羽这样的关系,不自己喝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话到底多余,叫纪云川听来也不免多想。
    好在他早早压下尚且朦胧也不该有的感情,如今对纪羽只余下复杂,加上他本身就不是那般自恋的人,倒也不会真的去误会什么。
    纪云川坐起身来小口小口将药喝了,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宫女,伸手越过纪羽将药碗递给了她。
    宫女生得清秀,腮边还有一颗小痣,瞧着温温和和的,看衣着该是东宫的大宫女。
    纪云川没见过东宫的宫女,但他也听说过东宫有两位大宫女,温和的那位叫明珠,冷脸的那位叫明环,十分好分辨。
    他还知道明珠瞧着善与人交,其实没什么自己的主见,有些事情若没有纪羽的命令,她都得看一眼明环再强自镇定做下决定。
    如此时一般,明环没有在,纪羽又没说可以将这药碗接过去,明珠便有些迟疑,犹豫着朝纪羽的方向看了过去。
    纪羽见明珠没反应,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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