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Alpha当替身?骗他的!——四肆久(26)
他难道是专业训狗的吗?
夏星辰不想回消息了,他锁了屏幕抬头看比赛,程深坐他左边,见状偏过头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他回道。
本来也就没事,他顺顺利利训练完准备要打的比赛的了,江朔助理问他有没有时间帮他度过易感期;
他开开心心地来现场看比赛了,江朔发小又传消息特意告诉他一声江朔易感期了。
夏星辰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些人是觉得他很闲吗?
职业选手连假期都是宝贵的,他一整年的假几乎都请来用于任江朔病狗发疯一样啃他脖子了,没道理江先生都要订婚了他们还要来找他。
夏星辰觉得这些人多少有些离谱。
手机一直在手里震,他烦不胜烦,正想干脆跟简子越说清楚得了,结果看到他连续传过来的几条消息有点发怔。
然后给他爸带回老宅了,听说现在锁在家里的
抑制剂打不进去,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最好现在就回基地
江朔他爸估计派人去找你了
他爸还挺离谱的
夏星辰这时候发怔也不是发别的,他觉得江朔真的好可笑啊。
易感期不打抑制剂也不找Omega,他想死呢?
死就算了,干嘛还要拖上他?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夏星辰不否认自己的确有义务陪他,但是他们散伙了呀。
江朔婚戒都拿回了家,甚至跟他明确说了他会跟自己的未婚妻有孩子。
这时候难道不正好是造小孩的机会吗?
在这发什么疯?
太阳穴隐隐有些疼,身后是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音响里是解说和游戏音乐的声音,他只觉得都嗡嗡的,一抬头看见几个Alpha带着止咬器走到旁边跟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朝他这边看来。
夏星辰不自觉勾唇笑了一下,偏过头问程深:我要是在这打人会上热搜吗?
程深一向沉稳,这时候都没忍住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你疯了?
嗯,差不多吧。夏星辰无所谓地笑了笑。
被江朔这样纠缠下去,他迟早会疯。
他靠在座椅里,动也不动,神情散漫地看着比赛。
那群Alpha中有一位走到他面前,低下头道:夏先生吗,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江总在等您。
他没问是哪位江总,反正哪位他都不想见,又必须都得见。
有小狗呜咽的声音跟大狗乱吠的声音贴着头皮响起。
夏星辰浅笑着抬眸瞥了Alpha一眼,伸出食指抵住自己的唇:嘘,比赛正精彩你看不到吗?
注定会败心情之前,至少让他看场比赛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呜咽声太大了,他好烦哦。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困,就对不起大家!(大声!)评论区掉落50个红包给大家道歉!对不起!!!
第37章
夏星辰没见过江朔父亲。
严格来说, 他没见过除了简子越贺晨阳之外的任何一位江朔朋友和家里人。
白安除外。
江朔从来不提,他也没要求过。
但是第一眼看见江震山的时候他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
很像。
倒不是长相多么的像,而是都给人一种过分斯文以至于虚伪的感觉。
江震山年逾五十,看着却像刚四十岁一样, 身材修长, 体格匀称,一身西服完美地贴在身上修饰了身形。
夏星辰突然想起曾经听过江朔跟简子越称呼他父亲老爷子, 但其实他一点也没从江震山身上看到老态。
只有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阅尽千帆后的精明。
他被带到一处古式园林的客厅, 一楼摆了很多瓷器和铜器, 江震山站在窗边的一处鸟笼子前逗蓝嘴鹦鹉。
夏星辰打了个招呼, 对方也不应声, 自顾自地玩着鹦鹉的喙, 夏星辰就觉得江家父子多少都有点毛病。
他蹙了眉头, 抬眸扫了一眼客厅。
干净整洁宽敞, 茶几上摆着一整套的青花茶具, 送他进来的保镖已经出去了, 整个一楼屋子里除了他们俩再没有第三个人。
没有江朔的影子。
他也不知道此时空气中是否有Alpha的信息素在弥漫,甚至江朔是死是活他都不清楚。
但怎么看来, 应该是还没死, 至少他爸还有心情玩鸟。
夏星辰待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但他清楚既然江震山请他过来了, 应该就不会轻易放他走的,至少会让他见江朔一面。
可他没那时间陪他们父子俩玩游戏。
夏星辰开门见山, 直接问道:江先生,江总是死了吗?
鸟笼子里上蹿下跳的鹦鹉一瞬间哑了声,蔫成一团缩在了角落,再也不敢去吃江震山手上的米粒, 瞪着一双豆豆大的眼睛找声源。
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
夏星辰没直呼名字,这句话让外人听见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问候的到底是哪位江总。
但他是不太在乎的,就跟来之前没问一样,问候哪位都行。
反正都烦。
江震山撇了手中米粒,缓缓转过头打量他。
比赛是下午开始的,现在天还没黑,介于光与暗之间,黄昏下余韵悠长,光线从仿古雕花窗棂中落进来,面前的Beta确实算得上很少见的容颜。
他很漂亮,比Omega都要漂亮,一双眸子清亮干净,五官秣丽近妖。
可是没有哪只Omega会将不耐烦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也没有哪位Omega敢让江震山直视他眼底的戾气。
Omega是懂得蛰伏和隐藏的生物,而Beta大抵不会。
他们像是空有一副皮囊的树干,没有半分教养。
所以江震山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江朔能跟夏星辰长久地相处下去。
Alpha与Omega之间相互标记才是生物本能,Beta从来都是他们的附庸,怎么可以试图绊住一位高等级的Alpha?
鸟笼旁边有温热的湿毛巾,江震山低下头捻着擦了擦手,再抬头的时候状似闲聊一般轻飘飘地问夏星辰:你希望他死吗?
夏星辰就很惊讶于江震山的脑回路。
没有一位父亲在别人问候他儿子是不是死了的时候能不动怒的,可是江朔他爸就能,他不仅能,他还能顺着你的话问下去,好似只要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就能跟你商量怎么让江朔死掉一样。
夏星辰微微蹙起眉头,沉思了几秒,道:至少要在我不在场的时候吧。
江震山凝视了他好几秒,突然大声笑了出来,夏星辰就觉得他真的有病。
等江震山笑完了又问他:你是打游戏的?
夏星辰刚刚回答江震山的问话就纯属胡扯,江朔他爸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但夏星辰看得出来他也并不是很在意那段对话,所以双方都在胡扯或者可能胡扯那就无所谓。
可是江震山现在问的问题跟他相关了。
并且语气是相当漫不经心,用词也完全称不上尊重。
他这句问话很像小时候念书,班上同学放了个寒假回来吐槽过年期间遇到的极品亲戚。
问的每一句话、用的每一个词,你不能说他故意的,但就是不尊重。
就是会让人生气。
夏星辰便纠正他:是电竞。
嗯。江震山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往茶几走,示意他坐下来,我知道,打游戏的。
夏星辰:
他闭嘴了。
江震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壶嘴冲着夏星辰,慢条斯理地一边品茶一边问:打几年了?
夏星辰不回答他也不着急,光线越来越暗,客厅里早就开了灯。
黄昏的自然光线和人造光糅杂在一起,夏星辰倒也没觉得暖和到哪里去。
这宅子他反正觉得挺阴森的,江朔他爸也很怪里怪气。
江震山喝了一杯茶也没听见夏星辰回答,便又倒了一杯,杯底轻轻地碰了一下茶几。
夏星辰顿时觉得江震山修养好像没江朔好。
至少跟他比,江朔明面上看着不会让人这么生气,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被慢待得过分。
他宁愿训狗一样去跟易感期的江朔玩飞盘游戏,也不想跟江震山周旋,干脆回答他:五年,15岁开始玩的,今年虚岁21岁,跟您儿子在一起三年,半个月前已经分手了,我不太想管他,但您非要我来,还去人那么多的地方找我,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到时候影响你们江氏股票。
他语速不够快,确保每一个字江震山就算耳背都能听得清楚:我被带过来的时候起码几千人看到了,不排除实况转播后面的电视观众,所以您找我到底什么事还请尽快说,不然晚上回不去我怕队友报警。
江震山似乎没想到夏星辰这么有趣,抬目看了他好几秒,兀地一声笑了:江朔居然被你迷了三年。
您误会了。夏星辰假装恭敬地说:是我缠了他三年。
江震山立刻就问:为什么?
能为什么?标准回答无外乎钱、颜、人、器大活好。
夏星辰刚准备开口,江震山就接着问道:因为他跟林鸠声音很像?
冬天黄昏没有多长时间,至少长不过可以让人缓慢地看见太阳西沉、星河升起。
夏星辰不是很想跟江震山交流,所以每一句话都挺欠儿的。
他们俩说到现在,夏星辰甚至不知道该说他跟江震山到底谁更接不住谁的话。
也不是不能聊,只是一个迂回另一个就更迂回,一个开门见山另一个就比对方还直白。
夏星辰噤了声,坐直了身子,警惕地望向江震山,他终于将这个人跟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江家掌权人联系了起来。
您想说什么?他问。
江震山便笑:别紧张,我没跟江朔说。
夏星辰听他还有话的意思,便没应声,等着。
是他自己蠢,什么人都敢往身边带,一点点示好就觉得是真心喜欢。江震山笑得特别和善,他还是太天真了。
夏星辰很想反驳。
江朔万万担不上天真这个形容词,他最多只是幼稚。
您对您儿子可能有些误解。夏星辰回了一句,但没解释。
而江震山也不需要他解释,他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他得信息素紊乱症了你知道吗?
夏星辰一怔,看向江震山的眼睛里在审视判断话中真假。
这样的直视长者其实很不礼貌,但江震山任他看:江朔是S级的Alpha,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只会发生在Alpha和Omega之间,具体表现为无法控制信息素、腺体受损、暴躁易怒、身体机能下降或高负荷运转,长久下来必然影响生命,除非彻底摘除腺体。
然而摘除腺体对AO来说,也无异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越高等级的Alpha和Omega,得了这种病就越难根治且危害更大。
我不可能允许他摘除腺体,至少现在不能。江震山说,我给他定好了未婚妻,就要结婚了,标记之后生个Alpha出来他爱怎么造怎么造,可是现在,他不能再跟Beta厮混在一起。
夏星辰:
他刚刚大概惊讶了几秒钟,因为他觉得江朔最近除了易感期时间过长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怎么会就得了信息素紊乱,可是下一秒听见江震山的话,他连震惊都懒得震惊了。
夏星辰首先表明立场:我跟江总已经散伙了,我很开心他即将结婚,并对他表示衷心的祝愿。您让我过来如果是让我观看标记现场的,虽说不雅,但如果您一定这样要求,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笑了笑,直接问号三连:但我还是冒昧想问一句,您家是有祖传的繁殖癌基因吗?没考虑去医院看看吗?我有认识的Alpha科医生,要不要介绍给您?
江朔在二楼,夏星辰到门口的时候,白安也姗姗来迟。
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江震山让保镖摁下一个按钮,面前的墙变成了一扇玻璃。
江朔正坐在里面一张躺椅上,左臂搭在一张扶手上打着吊瓶,右手翻着一本英文书。
看见光线他似乎怔了怔,抬头看过来,夏星辰清楚地看见他眼底血丝。
红得厉害,以往他哭得再凶的时候都没这么红。
但是没肿,所以应该也是没哭,大概是熬夜熬的。
半个月没见,他清瘦了不少,手臂上淡蓝色的血管格外清晰,夏星辰看着莫名有些燥,手伸进口袋想摸一根烟出来,却想起来今天出门被教练把烟扣下了,说是害怕影响不好。
他刚刚在楼下跟江震山你来我往地火.药味很浓,真站在了这,看见江朔的一瞬间,他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必要。
毕竟真正难受的人不是他。
夏星辰偏过头,问江震山:需要我做什么呢?真的要看活春.宫?
不至于。江震山笑道,让他看见你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Venus一般不生气,有仇当场就报了,但今天跟江震山见面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大概被充了气,整个人憋得慌又胀得不行。
他没忍住顶了顶腮,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顾忌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夏星辰极为恳切又真诚地向江震山建议:您有空的时候也去查一查脑子吧,我是真的担心您的身体。现在条件这么好,您要是活不到明天日出那可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还多浪费了一天空气
第38章
白安突然笑了一声, 好像刚刚看了很久的戏。
江震山不轻不淡地瞥过去一眼,白安敛了神色,靠在玻璃墙外低着头掏出手机发消息。
夏星辰怼完就要走,看见江朔那副模样有些烦躁的心情跟江朔他爹带来的离谱感官一对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他转了身, 刚走出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一道很轻的惊讶声:咦?
是白安发出来的, 夏星辰脚步顿了一下,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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