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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泪流满面简直说不下去。
刘象呆了呆,“你说谁不行了?”
叶玉杏扑在刘象怀中大哭,“七娘快不行了,她从昨晚开始高烧不退,一直喊娘,用人参吊着也缓不过来,我好害怕……”
刘象又惊又怒,“怎么会这样!没人告诉我七娘病得这样厉害?!”
上一次七娘不就慢慢好起来了吗,怎么这次他都没用力,七娘就不行了?!
他放下六娘,拉着她的手急匆匆要去探望七娘,走地急差点绊倒。
然而七娘仿佛回光返照,隐隐约约听见六娘说,要把王爷叫来,叫她一定醒来,她竟然渐渐有了神志。
果然听见外头王爷喊着她,仿佛跌跌撞撞进屋,七娘却用尽了浑身力气,将身子转向里侧,不去看来的人。
不肯教他看见自己形容枯槁的模样。
那王爷伏在床前放声悲哭,“好七娘,你怎么就不行了?!你可怜可怜我,看我一眼!求你看我一眼罢!我的好七儿!”
七娘眼泪滚滚流下,她沙哑嗓子,面朝里哭,拼着一口气哭道,“我就要死了……要学那李夫人,叫你一辈子想我……你若爱我,……就这样罢……”
叶玉杏躲在门口,两只眼睛肿地不行,一股子气堵着喉咙,难受地她心裂欲死,再也听不下去,躲去外头坐在廊下独自哭了。
然而不多久,就听见屋里一声咆哮,继而那刘象嚎啕大哭起来。
第73章 三十二(上) 以为能趁机重新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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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当晚就没了, 她的母亲到底没有接来府里。
王妃就在七娘的屋里简单设了个灵堂,又叫人给她娘家送了一百两银子。
整个鲁王府冷冷清清,因为只是个小妾没了, 不 * 能大肆祭奠。
可刘象因此大发雷霆, 把王妃大骂一顿后,亲自含泪写了七娘的生辰八字, 去千佛寺里请了大师来念经,送爱人往生。
接着他约定好本月初十大殓,白色的各个物件好似不要钱一般在花园的设下灵堂,布置了八间大棚,喝令大小老婆都在这里为七娘守灵不提。
王妃守了半日, 就推说不舒服,回正院里休息去。
旁人却没有这个身份,都留在灵堂哭丧。
那刘象自从七娘没了那日开始,就生生熬着自己,一宿一宿不睡觉, 在七娘灵堂哭得要死要活, 连看人都一劲儿恍惚。
待到要下葬那日, 他更是抱着木棺不让入土, 甚至一使力气,自己先跳进那土窖里躺平了, 放声大哭, 要同七娘一起就此去了。
常州城里自此人人都称道他是个痴情的人儿。
刘象自己浑然不知, 只觉人生这般苦楚,当真不如去了。
自打从那墓地被人抬着回来,他好似没了骨头,成日里要在六娘屋里躺着, 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就是躺床上。
叶玉杏一句话说的不对,床上的汉子就开始流泪。
及至晚上,这人又躺着哀哀哭一阵,非得与她求欢,且一边动着一边嘴里不停地要说“她就是喜欢与你争风吃醋!”“每每我要来寻你,她都恨不能将我抢走!”“满府的人她只爱你”“我的六儿,老天为什么不把我也收了去”特别深情特别哀伤。
弄得叶玉杏恨不得一脚将他踢飞至爪哇国。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天,孙正忙的要死了,下死力气叫人把刘象从他六娘的温柔乡拉了出来。
刘象又开始吃斋念佛,做足了情圣模样。
叶玉杏好容易摆脱了这个混账,重新渐渐与四娘他们走动起来,这时,她才突然发现,苏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同那还俗了的小尼姑吴氏好了起来。
两个妇女如胶似漆,走在哪里都如同连体姐妹。
甚至四娘酸溜溜地说, * “搞不好她俩还想一起上了那位的床呢。不知害臊!”
谁想这句话竟叫她说中了。
这日叶玉杏从四娘屋里出来,百无聊赖往回走,才过了东院,就听见身后许多人声音从东院门口响起。
她回头看了眼,却见苏氏与吴氏两个穿了一样的衣裳,梳着一样的头发,戴了一样的首饰,嘻嘻笑闹着双双往外院方向走去。
她俩身后跟随的丫鬟手里分别提着两个食盒。
大约是要去邀宠。
有个丫鬟低声在苏氏耳根下说了一句。
那苏氏随即转过身来,远远看着这边盯着她俩的六娘,苏氏含笑与六娘点了点头,回身继续走了。
金钗低低啐了一口。
叶玉杏忽然道,“那日叫金罗找人在王爷面前瞎晃时,说一句花园好清凉,后来可有被谁疑问?”
金钗道,“不过是金罗在人面前提了一句,那人又与别人帮着吴氏搬家时,热得不行埋怨了一半句,怎么会叫人起疑。”
叶玉杏慢慢往回走了。
走到她院子里,那一堵墙还在,可屋里的人都已经没有了。
大约过不了几天,这屋子也要换了新的人来。
外书房,刘象正与孙正说起沧州与西北的对峙,忽然一声娇笑自窗外传进来,他皱眉怒斥外面的小厮,“何人喧哗!”
苏氏与吴氏两个嬉笑着掀了门帘进来,其中一人笑道,“何人?王爷您还听不出来吗?”
刘象却见两个妇女走进他的机密地方,不禁大怒,喝斥道,“谁准你们随随便便来这里的?!都给本王滚出去!宝贵儿!你是怎么给本王看门的?!把这两个银妇押回正院,交予王妃查办!谁放进来谁自己去外头领二十个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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