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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就是气得有些胃疼,刚才又闪了下腰,明儿就都好了。”槿婳道。
她素日里若气极了,或者紧张起来,胃就容易不舒服,想来也是小事,自认是不必看大夫的。
穆子训却坚决地道:“都把吴大夫请来了,就顺道看看吧!我瞧娘子的脸色也不大好。”
“是吗?都是那泼皮流氓气的,害得我到现在气都还顺不过来。”槿婳一想起让那流氓逃了,不止气得胃疼,呼吸不畅,连头都痛了起来。
“夫人请坐吧!我先给你把把脉。”吴大夫道。
槿婳只好在穆子训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伸出左手给大夫搭脉。
大夫搭了左手,又搭了右手,沉着地道:“倒也无甚大碍,就是有些动了胎气,我给夫人开几贴养胎安神的药,吃下去便好了。”
“有劳大夫了……”槿婳下意识地应着,见穆子训站在一旁激动得目瞪口呆,瞬间醒悟了过来,按住了大夫的手道:“你说,你刚才说我动了什么来着?”
“胎气。”吴大夫被她吓了一跳。
“啊……你是说……我……我有孕了……”槿婳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吴大夫拿开了槿婳的手道:“夫人已有孕三个月。”
“三个月……”她居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槿婳简直不敢相信,然后又觉得自己太过糊涂。
她曾经小产过,后来月事便不太准,春节时姚氏无意间和她提起孩子的事,她还寻思着等年过了找大夫开些药调理身子,只是事情一多,她又把这事搁下了。
“吴大夫,你确定我……我真的怀上了……”
“这么明显的喜脉,夫人莫不是怀疑我吴某人的医术!”吴大夫向来不喜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没没……”槿婳连忙道。
穆子训握住了槿婳的手,眉开眼笑道:“娘子,你听到了吗?我们又有孩子了……”
盼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她之前还一直怀疑自己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在这一刻……欢喜着欢喜着……她怎么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穆子训见她眼睛一下子红了,把她拥入了怀里道:“娘子,不哭……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应该欢欢喜喜的。”
宋承先在外边听到里边一惊一乍地,走进屋里,站了一会,才知道槿婳有喜了。
他也知道槿婳和穆子训成婚多年来,二人还没正式当上爹娘,这孩子是他们期盼已久的。
见吴大夫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宋承先十分善解人意地把吴大夫请了出去,留下他们夫妻二人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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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那日来闹事的流氓姓陆,江湖人称”陆爷“,居所不定,为了钱,坑蒙拐骗无一不做。”
“这县衙的大牢他也是蹲过好几回了,但因他犯的都不是什么大罪,都是关了一阵就放,再犯事再关,再放。”
“这样的流氓痞子,便是县太爷见了也摇头。”
槿婳从宋承先口里知道了“陆爷”的事迹,想她就算把这流氓抓住了,以他的德行,必不肯拿出钱来赔偿美人妆的损失。
更何况“小人无耻,重利轻死”,就算让这厮进了大牢,关上一阵,再放出来,保不准他不会怀恨在心,再到美人妆来闹事。
思来想去,只能自认倒霉,吃回哑巴亏。
槿婳有些烦躁地用手指点敲着桌面。
宋承先见她心绪低落,安慰道:“你如今有孕,得照顾着自己的情绪,免得我这小外甥出生后,随了亲娘,整日里都愁眉哭脸的。”
槿婳被他这么一说,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微微笑道:“那这事便算了,损失的那些钱,就当是我好心打发了叫花子。”
“你能想开点也好,但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宋承先若有所思地看向槿婳,“你想想,姓陆的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怎会给你下套?怎会大闹美人妆?”
姓陆的是只认钱的人,但他那一日的所作所为,却不像为了讹钱,倒像是故意要把美人妆的名声搞臭。
他若真想讹钱,何必那样来闹,私下里去要挟她,不是更容易达到目的?
槿婳经宋承先这么一提点,想了好一会道:“你是说他是收了钱,受了别人的指使,才故意与我为难?”
“没错,”宋承先点了点头道,“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我开门做生意,向来都是笑脸迎人,童叟无欺……”
不对,这事分明像是同行才做得出的……槿婳心里一动,拍了下桌子道:“我知道了,是宝记的郭友长,郭友长与我公公有过节,自开店做生意以来,他明里暗里已给我添了好几回堵,去年末,还想把向师傅从我这挖走。”
“我猜也是他,他的那些手段我之前也是听过的。”宋承先道。
“好个卑鄙无耻的奸人,那日若不是哥哥和子训来得及时,我怕是命都要去掉半条。”槿婳心有余悸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都怪她这个做娘的糊涂,连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她若知道她有了身孕,定会离那流氓远些,也不去扶什么柜子。幸亏这孩子命大,不然她现在必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味的忍让不是办法,反击是必定要反击的,只是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切应以孩子为重,切不可动气。”宋承先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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