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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回战同人]论如何收容异常物——何时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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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猛地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后退至安全距离。
    他神情不明地盯着自己突兀缺少了一大半的手掌,裸露在外的骨骼与肌肉断层甚至还保有最鲜活的、仿佛还在体内运作时的颜色,就像是失去的那部分只是被存放入了未知的时空。要不是他松手松的快,估计此时已经被那条由柔滑粘液组成的胳膊吃掉了他整条手臂。
    以利亚已经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整条左臂已经异化完成了,柔软而不受控地耷拉着,白色的粘液还在向着其他身体部位攀爬。视线中那对母女的尸体被打斗时裂开的水泥块毁坏了一半,内脏滚落了一地,这让以利亚不忍地移开了眼。
    研究院中所有的人都知道,T0021不喜欢伤害人类,也不喜欢那些伤害人类的异常。身为Thaumiel,抑制者,他的任务之一便是从那些危险性巨大的异常物手中尽可能的救助人类。
    在经过数次试验后,研究院对T0021的风险评估下降了至少三十个百分点,而这条让他拥有了一定程度自由的研究结论是,一切在T0021面前伤害人类的非人生物,都会引起T0021本能的厌恶。
    以及迅速增长的理智值。
    在以利亚身上蔓延着的异常物不满地停滞了,最终唯有左臂呈现出一种柔软的异常姿态。以利亚维持着这般姿态看向隧道深处的咒灵,叹息道:你要是直接扭断我的脖子,估计我已经死了,但是你没有
    他甚至轻轻笑了一下:真是遗憾。
    这次轮到咒灵笑不出来了,他断裂的肢体怪异地鼓动了起来,很快就由畸形的肉团重新塑造出了手掌的模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游走于定义何为人类的界限俩边的生物?咒术师温和地回答到,就像是没有听出来咒灵那深深的忌惮与恶意:这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答案。
    真人:
    这他妈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年轻的咒术师竖起了手指,设下了帐。漆黑一片的咒力迅速笼罩了整条隧道,就像是一条狭长的牢笼。
    而牢笼中的咒灵难得倍感焦躁,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种吞吃咒力的特性简直是天克唯有触碰到人类身体才能发动的无为转变。但是很快他就发觉到了不对,对方居然很少使用那条令他忌惮不已的左臂,反倒是和他使用体术进行肉搏。
    再一次把人踹飞出去,准备上前进行最后一击的时候又被人用左臂逼退回来,真人都快被他气笑了:你这家伙,是在拿我练手?!
    以利亚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咳嗽,他的脸上是一大片被擦出的伤痕,但是他依旧保持那种令咒灵毛骨悚然的平静:机会难得,毕竟是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我必须要好好完成啊。
    老师莫非你是东京咒高的学生?你的老师是那个五条悟?
    以利亚微微一愣,谨慎地打量着这个人形的咒灵,五条老师的名声原来都传到咒灵那边去了么?
    真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看来我猜的没错原来你就是那个可以祓除特级咒灵的四级咒术师啊
    他兴奋地低笑了几声,突然从口中吐出了几块干瘪的东西,朝着以利亚砸了过来。
    以利亚皱眉躲闪,那些干瘪似木块的东西突然猛地胀大开来,就像是充了气的儿童城堡。但是没有哪个儿童城堡会呈现出这般怪诞而扭曲的形象,年轻的咒术师从那些皮质的薄膜上看见了属于人类的五官,他们甚至还在断断续续地□□哀求着。
    救求求
    这是
    自遇见咒灵以来,以利亚冷静的神情终于变了。
    没错,这些都是人类哦,而且到目前为止都还是活着的。咒灵恶意地笑了起来,操控着那些扭曲伸长着的手臂朝着咒术师抓了过去。
    要攻击么?你真的忍心让这些可能还有救的人类就这样死去么?
    以利亚躲开了那条畸形的手臂,眼睛第一次冷了下来。就算是刚才被咒灵按在地上摩擦,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珠始终都像是一片宁静而哀伤的湖泊,但是现在湖泊凝聚成了俩团锐利明亮的冷火,在年轻人的眼眶中灼灼跳动着。
    以利亚不再刻意避免使用异常,他握紧了咒具一跃而下,冷漠地斩断了那数条试图拦截他的畸形胀大的手臂,朝着咒灵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哇,你生气了?真人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咒术师往帐的尽头跑去,嘴上还说个不停:不过就算是生气了也很冷血嘛,刚才那一击你已经至少杀死了三个改造人哦?
    他们确实是因我而死,但是罪魁祸首是你。部分自手臂滴落而下的粘稠液体瞅准时机,贪婪缠住了被逼到帐的尽头的咒灵的脚踝,朝着对方其余身躯吞噬而上。被吞吃了大半条腿的真人已经站不稳了,他瘫坐在地上,神情无比扭曲,与那些被他改造过后的人类简直如出一辙。那双瞪大的眼睛几乎要脱离了眼眶,似乎想要彻底将咒术师那张悲伤而冰冷的面孔刻在虹膜上。
    以利亚面无表情地朝着真人伸出了异化的左手:所以不劳你费心了,等祓除了你,我会背负起杀死他们的罪孽,继续向人类赎罪。
    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所在。
    咒灵的脖颈在他的手中消失,那颗维系着狰狞神情的头颅失去了支撑,咕噜噜滚到地上不动了。伴随着负面情绪的不断涉入,耳边那些满怀恶意的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响,以利亚忍不住伸手撑住了身旁的山体,无法自控的异常顺势蔓延开来,朝着靠在帐上的咒灵尸体的方向爬去,顺便将咒术师布下的帐也吞噬殆尽。
    事实上,真人等人的感觉没有出错,那些比普通人仅多出些许的咒力才是以利亚这具身体本身拥有的力量,大概仅仅勉强足够布下帐。奈何他体内与咒力同源殊途的异常T002并不挑嘴,祂也不介意吞噬寄生体释放出来的负面情绪,这也导致了以利亚还得放异常出来遛弯的时候防备着帐被T002直接吞吃了。
    而真人等待得正是这一刻。
    那颗已经滚到地上的头颅突然融化成了一滩柔滑的肉泥,还没等白色的流体吞噬了它便飞速流淌进了不远处的泄水孔里。
    食物居然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异常愤怒地支起了身躯,扑向看起来更大一坨的躯体部分,但随即又发现这部分躯体的负面情绪简直少得可怜。
    T002:
    白色的流体气急败坏地爬回了寄生体的体内。
    居然,被逃走了?
    以利亚只觉得头疼欲裂,幻觉时不时从眼前浮现,人类对于人类的憎恶,人类对于人类的恐惧,人类对于人类的恶意
    青年跌跌撞撞地从黑暗的隧道中走出,一路上扶着肮脏的、满是灰尘与乱石的山体,他跨过那对母女的尸体,跨过改造人的尸体,跨过无数在幻境中牵扯着他的裤腿的尸体。春天金色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冰冷而绝望。
    以利亚用颤抖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幻觉令他的视线难以对焦,折腾了半天才勉强按下了拨号键。
    手机那头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以利亚低声呼唤到:老师?
    一个声音夹杂着滋啦滋啦的杂音应声响起:以利亚酱?怎么了?
    年轻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是我,五条老师。他在一片眩晕中沮丧地同电话那头的人小声抱怨:我遇到了一个会说话的人形咒灵,但是一不小心被它给跑了
    欸,是这样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地拖长了,以利亚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是怎样轻佻地扬起了眉毛:可真奇怪啊
    那个人笑嘻嘻地,声音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清晰: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活着呢?
    为什么还不去死呀?
    砰
    以利亚怔怔地看着被他失手砸到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裂开了,半边闪烁着彩色条纹,还能正常显示的另半边上显示着一条最新通话记录,联系人赫然写着五条老师,联系时长13秒。
    不对,以利亚,冷静下来,老师是绝对不会和你说这种话的,至少你相信他是不会说的,这都是幻觉,幻觉,这都是幻觉
    小哥?你还好么?一个偶然经过这里的游客走过来问他,这人站在一条废弃隧道的入口,举着手机小声而含糊地嘟囔了一会儿后突然暴起摔了手机,现在又直愣愣地盯着被摔黑屏的手机发呆。
    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么?来,先找个地方坐坐
    那人闻声慢慢抬起了头来,好心的游客忍不住吓得后退了几步那是一双怎样癫狂的眼啊,仿佛满载着一万个死囚的无望,一万个溺死者的恐惧,一万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的悲痛。只见年轻人茫然地用瞳孔涣散的琥珀色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动作迟钝地重新弯下腰,捡起了破碎的手机,无视了自己就磕磕绊绊地离开了。
    原来是疯子。
    游客对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地小声咕哝了一句,心中除了被个疯子惊吓到的不满之外,但又觉地格外堵得慌。年轻人身上背负着的那种剧烈的负面情绪实在是极富有感染力,连他这个素不相识的路人都觉得这个人一定非常、非常的绝望
    简直就像是,尸山血海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站在那里,孤立无援。
    第25章 幻觉
    羂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变成了小小一团的真人:真是狼狈啊,你这是碰见五条悟了?
    那团肉泥咕噜咕噜着开始构架出一具人形,浑身□□的真人深舒了一口气,闻言冷笑到:不是,是五条悟的学生。
    羂索的眉头一跳:是那个四级咒术师?
    这次真人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喃喃着:真险啊,还好我赌对了要不然我真就死在那条隧道里了。
    咒灵的瞳孔兴奋地紧缩着,自从辨别出来对方就是那个祓除了游乐场特级咒灵的家伙,他就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是怎样破坏那个倒霉蛋的领域的。
    所谓领域只能使用领域对抗,或者使用极其庞大的咒力强行破坏。但是这人无论怎么看都与这俩者不搭噶,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些可以吞噬咒力的流体,硬生生把由咒力构造出来的领域吃掉了。
    既然对方可以吞噬领域,那么由咒术师自己布下的帐呢?
    激怒对方,诱导对方来到帐旁,随后假死,趁着对方享受战利品并且破开帐的间隙逃脱。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以命相博,但是好在他最终赌对了,哪怕只有一个头跑了回来,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在同伴的催促声中,真人回过神来,忍不住感叹到:超可怕的啊,那家伙绝对不是人类哦。
    花御一愣:『不是人类?难道他也是咒灵吗?』
    我也说不准,真人毫不负责地说:但是那人可以吞噬咒力,这么看来是不是和咒灵很像?
    以利亚把自己扔进宿舍的浴缸里,碎屏的手机和从腰间解下的咒具匕首一同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把现场情况汇报给窗后他就回学校了,回去的时候五条老师不在,伏黑同学也不在,只有熊猫前辈同他打了个招呼,又被他以刚完成任务感觉太累糊弄了过去。
    在温暖水流地包裹下,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爬上了他的肩,以利亚微微扭头,就看见一张高度腐烂的面孔与他脸对脸,见以利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那张脸冲着青年咧开了嘴,几乎彻底融化了的粘稠肉块混合着其中钻来钻去的白色蛆虫从对方的嘴唇上掉落,于温暖的热水中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
    是波波夫教授,以利亚勉强从那双爆凸的眼珠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个直视T002的眼睛后自杀而死的研究员。
    更多的手顺着他裸.露的四肢爬了上来,以利亚安静地一一分辨着这些手的主人,爱他的,恨他的,生者的,死者的,似曾相识的,未曾谋面的
    【以利亚】柔软甜美的女声轻声呼唤着他:【我的小鸽子,我的小松鼠,我亲爱的宝贝,快让我看看你的脸,我要吻你那漂亮的眼睛。】
    母亲如同湖水般透彻的翠绿眼眸中静静倒映着他那双源自不知名东方血统的琥珀色虹膜,那双遗传自父亲的眼是宛如蜜糖的浓稠,是亮似宝石的透彻,是比太阳还要夺目的光辉,是足以令一名单纯的俄罗斯少女迷得神魂颠倒的忧郁与多情。
    一只纤长冰凉的手轻轻抬起了以利亚的脸,母亲那张被重度烧伤至裸露着血红皮肉、淌着混浊脓水的脸款款凑上前来,在以利亚的眼上印下了轻轻一吻。那个吻滚烫而恶毒,似岩浆,似硫酸,以利亚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球已在那一吻中彻底腐蚀至融化了。
    在临死前的最后几周,这个已经彻底疯傻的女人只会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神情呆滞地喃喃自语。偶尔她会痛哭着紧紧抱着自己年仅四岁的儿子,轻声用俄语同他朗诵她最爱的诗人写下的诗歌与童话,一遍遍亲吻着那双和他父亲无比相像的眼;但更多时候则是尖叫着打翻孩子递给她的食物,挥舞着手臂,恨不得用手指将幼童的眼睛挖出来。
    脆弱而美丽的母亲,可怕而残忍的母亲。
    她就像是一株生长于毒土的娇弱鲜艳的花,一但离开了那维持她生命的雨露,她便彻底枯萎了。那个多情而无情的陌生东方男人带走了她生命的火,唯留下一点苟延残喘的余烬在那栋古老的房子里,与她所憎恶的一切一同燃烧殆尽。
    以利亚以为自己已经因剧痛尖叫哭泣出声了,但是瞥见墙面上被水汽朦胧的镜子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独自一人神情木然地静静抱膝坐在浴缸里。
    他转开脸,愣怔地看着身旁那些不断朝着他爬来,试图拥抱他的尸体,了然地闭上了眼。
    连幻觉都不曾消失了看来是到极限了,以利亚,已经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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