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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酬情有情篇(GL)——沐枫轻年(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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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羞耻!两个女孩家家,小时候的玩笑话还真犟上了!!
    他用力一棍砸在凉锦背上,暴怒至极地咆哮:
    情家姑娘的亲事关你什么事?!你还要去杀人?!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别说人情霜要定了亲事,你也跑不了!
    凉锦猛地抬头,仿佛听到什么惊天的噩耗,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不会嫁人的!绝不会!
    她咬牙切齿,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变得不重要了,胸腔里仿佛有一只手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的呼吸变得滞塞而困难。
    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因为攥得太紧而暴起青筋,她怒目瞪着眼前之人,既熟悉,又那么陌生。
    容不得你不嫁!女人生来就该相夫教子!你最好绝了心思!
    凉父手中的家法棍抵在凉锦的额头上,冰凉刺骨。
    凉锦忍无可忍,她用力掀开抵在额头上的木棍,在凉父震惊又愤怒的目光中,奋力站了起来。
    她的双膝已经磕破,衣衫下摆都浸出了血渍。那双瞪圆的眼里血丝密布,形容疯癫可怖。
    她说:
    我,抵死不从。
    一瞬间,凉父忽然有些愣怔,他从凉锦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正的死志,如果比她嫁人,她也许真的会寻短见。
    凉父脸上神色紧绷,额角跃动着钻心的痛,不论是一家之主的身份还是身为人父的颜面,都让他不可能轻易妥协。
    他冷漠地看回凉锦,分毫不松口:
    那我便当没你这个逆女!
    血脉相关的父女彼此怒目相视,谁也不肯低头让步。
    院外忽起嘈杂之声,木门被人推开,凉母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传了来,她仓惶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凉锦,看着她衣衫上的血迹,吓得脸色煞白,哀怨又焦急地斥责凉父:
    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她伤还没好呢!
    凉父两眼一瞪,恨铁不成钢地急怒道:
    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把她都宠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恬不知耻!
    凉母护着凉锦,拍开凉父指着凉锦鼻子的手,怨怒地说道:
    你少说两句,外面来了人,你先出去看看!
    凉锦靠在母亲怀里,她猜想着,凉母口中所说的来人,想必是林家派人来要说法了。
    凉父愤怒地将手里的家法棍扔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母女二人,然后快步走出庭院。
    凉母拍了拍凉锦的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虽然心疼女儿,不忍心看着她挨打,但对凉锦藏的那点心思,也还是说不出赞同的话来,便只得沉默地抱着她,想等凉锦冷静一些,再想办法劝说。
    凉锦顿时鼻子一酸,在与父亲正面对峙的时候没有屈服,但此时她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却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娘我喜欢霜儿啊
    母亲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向来温柔的母亲,也不愿意宽容,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凉母眉头紧皱,凉锦的固执让她很是为难,这么多年来,凉锦始终把幼年时的玩笑话装在心里,虽然谁也没有将话挑明,但他们都希望两个孩子能自己想明白。
    情霜素来乖巧懂事,又温和孝顺,家里长辈再严厉一些,她便不多言了,但凉锦却比情霜倔得多,脾气跟她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宁肯头破血流,也受不得委屈不公。
    这两天情霜十四岁的生辰,情家长辈让她禁了足,并且早早给她安排了亲事,一方面是林家小少爷与情家门当户对,年纪合适,另一方面,也是想彻底绝了这两个孩子的心思。
    但没想到凉锦闹得这么过,人两家亲事才刚定下来,凉锦就把林小少爷打了,更是直接让人家断了根,此事林家必定不会罢休,凉锦这是闯大祸了。
    若再不把话给她说明白,凉锦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指不定真要去杀人放火呢。
    凉母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狠了心,咬着牙肃整了脸色,开口道:
    别想了,你们不可能的。
    声音依旧是往日温柔的声音,听在凉锦耳朵里,却仿佛夹了冰渣的冷水当头淋下,从她受了伤隐隐作痛的脑袋,一直凉进她的心里。
    她终是闭了嘴不再言语,那一句此生非情霜不娶,非情霜不嫁的誓言堵在喉咙,埋在胸口。
    你只顾着自己了,也不曾替霜儿想一下,这世上岂是谁都如你这般目无纲常?他们家定下的亲事,哪有你说反对的道理?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你也要多替别人想一想
    凉母后来再说了什么,凉锦已经听不清了,她感觉后脑勺的伤又复发了,一阵阵的刺痛仿佛贯穿了她的头颅,让她两眼昏花。
    眼泪早已干了,她再也哭不出来。
    为什么争取自己想要的感情,在凉母的嘴里,竟成了一件自私的事情。
    明明霜儿与她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却一定要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自己不喜欢,甚至根本不熟悉的人。
    这太可笑了。
    难道就因为她们都是女子,便要受所谓的纲常束缚,连喜欢什么人的自由都要被剥夺吗?
    凉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她的脑海里面乱糟糟的,像理不清的乱麻,搅成一团,直到月上中天,她终于渐渐清醒过来。
    她对林家的事情后续如何一点都不关心,即便是为了林家少爷,林氏员外也是扳不倒她父亲的。
    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她自己和她藏在心里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姑娘。
    就算林家这件事无风无浪地过去,她们也迎不来天明,林家少爷被废了,亲事肯定也毁了,但这之后还可能会有牛家少爷,马家少爷,她们的父母总能找到机会把她们嫁出去。
    这是凉锦绝对无法忍受的。
    她无论如何要改变这样的局面,既然无法反抗,那她们就逃走吧。
    她站起身,从枕头下摸出那一个情霜亲手缝制的香囊,然后收拾了一些细软,换了一套粗布衣衫,又在桌上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书信,随后便拖着一身伤翻过自家院墙,脚步踉跄地朝情家大宅走过去。
    她要带情霜走,离开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故事不会太长,可能四五章就写完了
    另外,今日二更~十二点再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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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第五十八章背井离乡
    已经很晚了,街道上没什么人,凉锦摇摇晃晃地来到情家大宅,心情与晨间来时大不一样。
    她看了一眼两人高的墙头,稍稍动了动胳膊,肩背一阵疼痛,是今天挨打留下的棍伤。她的胳膊在翻墙离开凉家宅子的时候因为腿脚虚软,不慎踩滑划伤,所以此时再要翻过院墙,还是有些吃力。
    凉锦深吸一口气,不顾身上伤痛,尽量利索地越过墙面,小心避开府里的家丁,轻车熟路地朝情霜所在的院子摸过去。
    情霜还没睡下,她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笔正发着呆。
    自从那天凉锦从树上摔下来,她送凉锦去了凉家宅子回来之后就被父母禁了足,已经有几日没出过房门,屋外两个家丁守着,不管她以什么理由出去,都会被恭敬地请回屋子。
    她旁敲侧击地打听,听说今日外边来了人,好像是与她父母谈她亲事的事情,她欲问的详细些,那家丁自知说漏了嘴,便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情霜觉得很是心寒,哪怕父母不愿意让她去见凉锦,也不至于就这样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
    说到底,家族的颜面比她的幸福要重要多了,他们断然不会允许她和凉锦之间的关系继续发展下去。
    凉锦今日不知又在做些什么,情霜无奈地垂了头,今日是她的生辰,凉锦自不会忘,但她也进不了情家的门。
    情霜并不在意生辰要怎样过,自十岁以后,没有与凉锦在一起的每一年生辰,都索然无味。
    但今年,却格外落寞。
    特别是听说父母有意让她早早定亲,她更是忍不住内心惶惑。是不是只能这样,做个听话的女儿,不惹事,不反抗,任凭他们安排?
    屋外忽然传来两声闷哼,情霜惊觉,正要起身去看,房门却已被人轻轻敲响,同时,凉锦刻意压低的呼唤也随之传来:
    霜儿。
    情霜猛地瞪大双眼,脚步稍稍一顿,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恐那一瞬间的轻呼仅仅是她的错觉。
    直到那声音再一次传来:
    霜儿,快开门。
    的确是凉锦。
    情霜的心一下子跳的飞快,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边,用力呼吸,然后解开门栓,将屋外的人放了进来。
    凉锦进了屋,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情霜的手,急声道:
    霜儿,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见凉锦着急,情霜看了一眼门外倒地的两个家丁,联系今天从他们嘴里听到的话,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凉锦的意思。
    情霜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回案几,提笔写了些什么,凉锦有些急,难道情霜不愿意跟她走?这念头一起来,她只觉万念俱灰。
    没什么好收拾的。
    情霜写完,转身看着凉锦愣怔的样子,然后伸出手来,与凉锦十指相握:
    走吧。
    她没有问凉锦她们要走哪儿去,只要是有凉锦的地方,她都愿意。
    凉锦的心情大起大落,好不刺激。
    她握紧了情霜的手,连带着来时心里仅剩的一点彷徨也都消散了,她不再犹豫,拉着情霜离开屋子,让情霜踩着她的肩膀翻出院墙,自己随后跟上。
    她们动作很快,因为情霜舍弃了细软,所以她们没有耽搁半点时间,等屋子外昏迷的家丁被人发现,两家父母炸开锅,派人出来找的时候,凉锦二人已经离开了小镇。
    凉锦走的时候带了不少盘缠,她到就近还未打烊的客栈租了一匹马,让情霜坐在前面,自己拦腰将情霜搂在怀里,用力夹了马腹,只听座下那枣红马一声嘶鸣,然后飞快朝镇外疾驰而去。
    两人驾马飞快踏过镇外的青石桥,朝更远的地方狂奔。
    风呜呜地吹,带来夜晚的寒凉,凉锦感觉到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她用力将情霜抱紧,让情霜整个缩进她的怀里。
    天将亮的时候,她们来到第一个驿站,为了不让家里人找到她们的踪迹,凉锦换了男子的衣衫,让晨起路过的农夫帮她们将枣红马换了,然后又租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
    前夜一晚上都在奔波,情霜不像凉锦练了武,身子骨要单薄些,通宵赶路过后极为疲惫,凉锦不忍心让她继续陪自己在马背上颠簸,这才特意将马匹换成了马车。
    而凉锦自己则因为挨打受了伤,浑身疼痛,但她一想到不能让家里人追来,否则她俩这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整个人就精神起来,她要保护情霜,担起这个责任。
    她在去找情霜的时候就想好了她们要去哪里,以她们俩的身体状况,她们走不了太远,所以凉锦打算去距离石桥镇有十日脚程的屏州城先藏一段时间,再做安排。
    打马急行约摸两日可到,路已经走了一半,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凉锦让情霜到马车里面去休息,自己则驾着马车,继续赶路,情霜原本想陪着她,但凉锦着实心疼,好说歹说劝她去歇一会儿。
    晚风吹拂着她的脑门,也让她心里绷紧的弦稍稍放松了些。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们只能继续向前。凉锦压下心头愧疚和酸楚,眼看天已经完全亮了,她打起精神,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马车骨碌碌地朝前行驶。
    情霜在车里睡得并不安稳,急行的马车颠簸得厉害,她休息了约摸一个时辰,稍稍压下了些许困倦,便掀开车帘,望着帘外吊着脚赶车的身影,没由来的鼻头一酸。
    凉锦与她是相仿的年纪,甚至生辰比她还要再晚几天,但她却用那瘦削的肩背勇敢地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从很早以前就明白,她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受到祝愿,她们的父母想尽了办法,想尽可能温和地拆散她们,若非她们都太过坚持,也不至于落得相见都变得困难的地步。
    她不愿意违逆父母,却更不愿伤了凉锦。
    凉锦听见身后的动静,刚想回头,一双柔软的臂膀便从她耳侧伸了过来,从她身后将她抱住。
    霜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再睡一会儿。
    凉锦轻轻拍了拍情霜环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小声劝道。
    情霜摇了摇头,将脑袋搁在凉锦的后颈窝,安静地抱着她,却不说话。
    凉锦觉出情霜情绪低落,便转头问道:
    是不是车上睡得不舒服?
    情霜又再摇了摇头,她抱紧了凉锦的肩膀,从那瘦削的肩膀上汲取力量,小声地说道:
    我有些怕。
    她怕前路未知,也怕沉重的担子压弯了凉锦的脊梁,她们即将面对的一切都是不可预料的。
    她心里有所担忧,有所挂念,却不会因此退缩。
    既然选择了凉锦,她便要用最大的努力,和她心爱的人一起去创造属于她们的生活,哪怕这个过程会十分艰辛,要她舍弃以往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也无怨无悔。
    凉锦心里愧疚,她私心地将情霜从深闺大院里带了出来,往后不知还要如何漂泊,但要她放手,却也是万不可能,只要情霜说一句愿意,她就有勇气上刀山,下火海。
    不怕,我可以去找活儿干,定不叫你挨饿受寒。
    她们的年纪都不大,所知的世事也不多,凭着一腔热血,便敢一往无前地闯。
    情霜听闻凉锦直爽之言,顿时忍俊不禁,心里的郁结也散了去,她更加用力的拥紧怀里的人,感受着凉锦身上暖热的体温。
    她忽见凉锦打了个哆嗦,心有疑惑,便问:
    是不是冷了?
    凉锦忙摇头,情霜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又见着凉锦袖口被风吹起的地方露出一截乌青,她心里一紧,连忙抓了凉锦的胳膊,在凉锦惊惶的视线中,一下子拉开她的衣袖。
    鲜明清晰的棍痕在凉锦原本白净的肌肤上尤为刺眼,情霜一下子拧紧了眉,这明显不是前日里凉锦从树上摔下来时留下的伤,反倒是不久前才被人打的。
    这伤是哪儿来的?
    情霜急急询问,凉锦却抿紧了唇,不肯作答。
    见她这般,情霜心里已有了答案,回想凉锦昨日夜半时匆忙的样子,她低声一叹:
    是凉伯父动的手?
    凉锦另一只手死死抓着缰绳,拧着眉答非所问:
    林家那小子去你家提亲,我把他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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