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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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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预知梦是修行者在即将遭遇重要事件前的预警。大部分醒来后不久就会忘记细节,直到事情或者场景重现,部分记忆又会重新浮上水面。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经过训练的修行者能够分辨预知梦的好坏,但像他这样的半罐水,只能一知半解,着急也没用。
    兴许是好事呢。尽管这样想,秦悦的心依旧没来由地往下沉了沉。他脑海里纷纷乱乱,开始预设各种情况,直到关云横大声叫他的名字才回魂。
    啊?
    啊什么啊,进去了。大步流星走到门口的男人再度折回来,抓着他的手腕往里走。
    等等,关云横,我自己能走。秦悦的余光扫到大宅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佣人,顿时感到羞窘。
    他们都懂规矩,没人盯着你看。
    我还是想自己走。话虽如此,他又不是三岁的娃娃。
    宅院看上去是标准的三落五进式,所有结构都呈现纵向串联,横向发展。宅院占地适中,亭台楼阁错落规整,还有人工开凿的沟渠,沿着这汪水面,还有黄山石堆叠的山景,曲折幽静,舒缓起伏,是标准的苏式园林。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预知梦,秦悦现在的欣赏之情会流露得更明显些。
    关云横摊手说道:老爷子喜欢这种建筑风格,我十岁的时候,他从市中心搬到了郊区,打造出这片地方。我跟他说,这类仿古宅院潮湿,他也不理我。
    这可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
    主厅里很热闹,除了坐在主座关龙,旁边在还围了一圈客人。客人们有些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老花眼镜儿,有些岁数不大,看起来是跟老人一起过来拜访的陪客。
    一看人居然这么多,秦悦手心开始冒汗。
    林伯伯、张伯伯,钱叔关云横挨个招呼,最后才招呼关龙,爷爷,我们回来了。
    秦悦硬着头发跟在关云横后面喊人。关龙还和上回见到的一样,精神矍铄,看起来很有两分威严。
    关龙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嗯,好孩子,坐车累着了吧?快让云横带去下去休息。我们几个老头子坐在一起说说好,你们年轻人听着可能会觉得无聊。
    出乎意料的和善简单。连那些上门的客人们都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秦悦噎住,想想不回应未免太没有礼貌:好的,谢谢关爷爷。这几天叨扰您了。
    不叨扰。是我自己想见见你。
    有老人扶了下眼镜,插嘴道:云横,你这位客人长得真好。我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几个有这么标志的。
    爸,人家不是一般人!你孙女儿房间里还贴着他的海报呢。
    所以现在的孩子还是会把明星的大头海报贴在墙上吗?
    从正厅退出来,关云横一脸轻松地说道:看吧,我说过爷爷会喜欢你的。
    是我见识短浅,没见过这样通达的老人家。
    波澜不惊过了三天,秦悦吊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一半进肚子里。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总有个声音提醒他,小心那个预知梦。使得他时常有种诡异的分裂感。
    按说关龙待他十分亲切,甚至比对待关云横更显温和,日常会碰面的都是关鹏几个熟面孔。没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地方。怎么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天醒来,他把蹲在胸口上睡觉的橘猫推开,到隔壁找关云横。
    正想敲门,身后有人说道:你找云横?他跟关鹏几个替我会客去了。
    关龙站在院墙处,明明看着与昨天没有不同,但秦悦依然感觉细微的陌生。是他整个人的气场!之前是平缓的蓝色,现在就像关云横的,先露出生机勃勃的鲜艳颜色。
    好孩子,陪我走两步吧。关龙望着他说。
    长辈邀约,还是关云横的爷爷,秦悦犹豫一下没有拒绝,落后关龙小半步走着。
    也许,关龙其实对他有别的想法,只是碍于关云横在场不想伤了孙儿的心。他不由天马行空。兴许很快他就会说一些反对的话,劝他知情识趣,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怎么应对?不过一般电视剧里面对这种情况的都是女主角啊。
    我其实更喜欢南方。帝都这地方冬天太冷,夏天太热。关龙突然说。
    来了吗?秦悦的心里直打鼓。
    可惜迫于生计到了这里,想回去的时候年岁大了,走不动了。就在这里建造了这么一个地方,也算是圆了儿时的梦。
    原来,只是在跟他剖析兴建宅院的原因。秦悦暗自在心底唾弃自己被害妄想症,把老人的心思想得过于龌龊了。
    他真心实意夸赞道:这里很漂亮,超乎我的想象。
    关龙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和关云横有五分相似。他又将话题转到了天气、风俗等等无关紧要的话题上。
    走完一段蜿蜒曲折的回廊,他们穿过一间白平方米的屋子。屋内挂着各种字画,还放置着不少陶器与金属摆件。
    这里是我放收藏品的地方。你好像会鉴赏字画吧?关龙说的是三十晚上守岁时,秦悦随口说出正厅一副画来历的事情。
    见得不多,班门弄斧。
    两人一齐品评了几副画作。秦悦注意到屋内的所有藏品都是装进可以控制温度和湿度的玻璃展柜,唯有一只黑金色的香炉放在外面显眼的位置。
    香炉由炉身、顶盖、柄还有底座构成。一半炉身是半圆形,另一半是尖锥山形。山峦叠嶂,还雕刻有仙人模样的人物。仙人的脚下温驯匍匐着妖兽和灵兽,活灵活现,精巧非常。香炉通体遍布错金纹饰,还有些许卷翘的云纹与仙叶纹。
    错金铜博山炉。他刚想伸出去摸,又想起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很快缩了回去。
    这是仿制品?他看不透这件东西的来历,但上面为什么会有
    炉像海中博山,下有盘贮汤使润气蒸香,以像海之回环。说是仿制品也不全是。炉身与盖子是古物,底座是后来加的。
    关龙双手捧起那只博山炉,似要向秦悦递过去。秦悦伸出去接,但关龙的手指一松,香炉重重摔在地上。顶盖翻落,滚出一枚夜明珠样的东西。
    秦悦哎呀一声,觉得实在太可惜了。他说了句让我来,弯腰想将炉子捡起来。
    因为从高处掉落,夜明珠的中间出现了裂痕。有青色的烟尘飘出来。烟雾带着浓郁的香甜味儿。
    这是
    秦悦他双脚一软,只来得及用手臂撑在地面上。他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身旁的关龙。
    老人没有过多表情地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你的警惕性太强了。
    关爷爷?您这是
    敌意?不,不是敌意。可又是什么呢?总不能说是因为不满意他不满意到在自己的宅院里打算做什么吧?
    秦悦的视线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老人的脸。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无法支撑意识。
    原来,预知梦是让他小心这件事啊。他马后炮地想。
    关龙究竟想做什么呢?
    *** *** ***
    肖越,肖越,快醒醒。我的老天爷啊,日上三竿,你还睡。三君马上要回来了。
    三军?什么三军?
    他皱眉转过脸,捂住耳朵,想远离那烦恼的噪音。
    完了完了,这要是不能及时请安,别鹤君肯定又要罚我们了。肖越,你给我起来!
    那人咋咋呼呼,将他身上的被子一卷,丢到一边儿去,然后粗鲁地将他提起来。
    他睁开眼跟一个浓眉少年对上,困惑地眨巴了两下:你是谁?
    少年手指一松,直接气笑了:老子是你祖宗!肖越,赶快起来,你看看现在已经什么时辰了!
    时辰?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起来。
    肖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马上穿衣服。
    算了,那些想不起起来的事,后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
    第154章 博山炉(二)
    正慌慌张张罩了外衫趿上鞋履, 另一个清俊少年从门口探头进来,肖越,肖启, 你们怎么这么慢!三君都快到终风阁了, 师父让我过来催催你们。天呐,肖越,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肖启,肖启这名字好耳熟, 仿佛是在哪里听到过?
    见他又开始发呆,浓眉少年搔搔脑袋,气得哇哇大叫, 还不是因为他!磨磨蹭蹭的。如果只有我一个, 肯定早跟师父他们在终风阁等了。完了完了, 别鹤君最是严厉, 这回该不会跪明志堂吧!别看热闹了。肖敏, 你赶紧过来帮帮忙!
    被唤作肖敏的少年, 快步走进来, 一边帮他整理衣服, 一边说道:没准儿是昨天那只蛇妖吓的。
    那蛇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百年的道行。肖启嗤之以鼻,实在看不过地抢过衣带, 三下五除二系好,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连三四岁的娃娃都会穿衣服, 你以为自己是粽子吗?
    他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 压在凳子上, 铜镜里清楚地倒映出一张十七八岁少年的脸。披头散发, 肤白凤目, 说不出的好看。
    这是他的脸?
    他微微朝后一缩, 略惊讶地瞪着镜子里的少年,少年也张开嘴,满眼错愕地望向他。他转过脸,看向右边,少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面颊,一抿嘴,显出一个梨涡。
    别动!你这什么恶心兮兮的表情!别以为别人夸你跟沅芷君有三分相像,就可以得意忘形了!肖启高声斥责,脸已经涨红了。
    少年说话的声调虽然恶狠狠的,但手里的动作很轻,却生怕扯疼了他。嘴硬心软,真是可爱。就像就像谁来着?
    还有沅芷沅芷君肖简,肖崇晔。这个名字莫名其妙从脑海里蹦出来,但他怎么也想不起这位大人物的容貌。有三分相象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人看,不知不觉有些出神了。
    肖启绝望道:你看他,你看他,越说越起劲!
    肖敏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轻声劝道:也是肖越脾气好才受得了你这个炮仗脾气。唉唉,还是快些吧。三君重仪态,要是迟了,即便三君不责罚,师父也会骂我们的。
    收拾妥当过后,他被其余两个少年推出房间。一出门,又愣住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投过月洞门朝外看,远处有连绵不绝的黛色山影,到处青砖修葺的瓦房屋舍。院内有豪宕雄劲的苍松,虬劲有力。风一吹,贴着院墙的竹影摇曳,令人心旷神怡。
    正发着呆,远处传来肃穆庄严的琴声。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的少年们不约而同急得开始跺脚:完了,三君已经到了!
    他下意识地随口说道:既然晚了,那能请假不去吗?
    少年们睁眼眼睛,活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肖启挽起袖子,激动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把师父和三君的教诲都喂狗了吗?别的没记住,偏偏生出这歪门邪道的心思!
    冷静冷静。赶紧的。肖敏使出吃奶的劲儿从后面抱住他。
    你别拦我!我今天就是手痒,一定要教训教训这家伙!你忘了咱们在街上要饭的时候,是谁把我们领回浮丘,做主给我们选的师父?如果不是沅芷君悲悯,我们早就饿死冻死了!肖启脾气一上来,虽然被人死命拉住,但还是抬脚乱踹。
    浮丘,浮丘界,浮丘肖氏。他想得极慢。所有的句子就像被卡在不规则的格子里,一点一点被放出来。在外人看来,他更像是长时间在放空。
    你看我觉得他的确有点不对劲。先去跟三君请安,然后找个郎中给他看看,别是得了什么失魂症。实在不行,也可以厚颜去求求秋塘君。肖敏压低声音同肖启咬耳朵道。
    切,就凭他也配劳烦秋塘君,纯粹是睡糊涂了。走走走!
    三人气喘吁吁赶到终风阁,正了正衣冠,从侧门小步溜了进去。
    阁內被四角的夜明珠照得透亮,上座有三把乌木椅子,坐着这里的当家人。再往下依次坐着四位长老,以及他们的太师父那一辈,紧接着才是他们的上一辈。有些人样貌年纪参差不齐,有的头发花白,似乎已经到了垂暮之年;有的头发油亮,正值壮年;看上去最年轻的反而是上位的三君,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中间的那位神色肃穆,显得严肃古板。而左边那位长得风流倜傥,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手中的折扇,眉目唇角带笑,端得一副十分好相处的模样。
    再看右边的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人腰上挂的红色玉箫。玉色温润,雕刻精巧。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柄剑。剑鞘古拙,绘制了飘散的金色仙叶纹饰。
    朱冥,迦叶他突然感到非常亲切,仿佛那管箫,那柄剑曾经在他拿在手里过。指尖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触感。
    为什么?他困惑地望向玉箫与宝剑的主人。男人穿着鹅黄色的长衫,墨发用玉簪绾在头顶。他眉峰俊逸,有一双清澈冷静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没有笑意的时候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山中朗月。
    这张脸!他停在原地,魔障了一样地盯着男人,连中间那位已经渐渐不满地皱起眉毛也没察觉。
    肖越,肖越。你站着干什么,赶紧给三君见礼啊。有人用力从下拽住他的衣摆。
    与此同时,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呵斥道:放肆,愣着做什么!说完又立刻恭敬地朝三位年轻人行礼,逆徒无状,还请三君见谅。还不跪下!
    无妨,是之前那三个孩子吧。右边的男人温和地看过来,长大了不少。
    肖启喊了半天也不见他反应,索性负气打到麻筋上面。他哧溜一下滑跪在地,福至心灵地说道:肖越见过三君。
    幸好三君似乎有事在身,没有过多计较,只吩咐道:好了,让他们都下去用功吧。去请姜夫人过来。
    小辈们列队从终风阁规规矩矩走出来,然后在道路尽头分道扬镳。等走到偏僻的角落,肖敏才拍拍胸脯,喘了口粗气说道:真是吓死我了。别鹤君的脸色已经不好了。还好秋塘君和沅芷君都没说什么。我还以为今天要被罚跪呢,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过去了。肖越,你运气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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