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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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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碎光自阵眼弥漫开,就像点点升空的萤火虫在屋里飘荡。一阵劲风吹得门窗哐哐作响,气势惊人。秦悦收起印结,与其他两人聚精会神盯着中央的黄纸小人。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
    柳随歌再也忍不住地拍桌笑道:噗哈哈哈哈哈,念了半天,结果念了个寂寞!阿悦,你到底行不行啊?
    秦悦盯着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眼书册上记载的步骤:没错啊,书里的确是这样写的。
    这本书册算是压箱底中压箱底,记载的都是些冷僻难用的咒法。纸书虽然脆弱但被隐约的灵气保护得当,看起来与新的别无二致。书页上写着作者的名讳,笔触稍显有些跳脱,能看出写书的人性子活泼,散漫缺乏约束。
    姜凡秦悦摸着那个名字,呼出一口浊气,再次查阅那页上面的记载。豪迈的狂草下面有一行秀丽整齐的小楷注释:阿离此法过于随意,施之恐不能如意。若有失败者,可在书写阵法时灌注灵力,方能有效。
    注释是不具名的,但看口吻是跟作者熟悉的人。这书还挺有趣的,等闲下来一定要仔细翻开一遍。
    秦悦按照无名氏的指点抹去旧的阵法,重新画了个新的。除了书写时灌注灵力,其余步骤都如法炮制。这回那些蓝色的碎光总算没有四散逃逸,而是凝结在黄纸人的眉心处。
    原来是因为前一次的输入不够恒定啊。这法咒的发明人应该是很厉害的人物,因为他根本没考虑过后世的修士会灵力衰竭,即便其中的佼佼者,输出也不能保持定量水平。
    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中,黄色纸人摆动两侧的臂膀,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伴随着绵延不绝的撕裂声,纸人不断地抽高张大。先是看起来有些畸形的大长腿,然后是宽阔的肩膀。手臂像面团一样不断调整着粗细。最后是脸,浓眉深目薄唇,头顶还有一撮不合时宜的呆毛。
    柳随歌捂着嘴巴惊叹:这人形术还挺高级的。只是明明看起来一样,却透着几分二傻子的气息呢。
    秦悦:
    细看之下,还真应了柳随歌的形容,有其形没有其神。假关云横扭动脖子,眼神略有些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创造者。
    秦悦勾勾手指说道:来,虽然说两句听听呢。
    假关云横皱眉说道:你是笨蛋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乐庭:噗,咳
    柳随歌直接笑疯了。他用力拍打桌面:我错了!还挺写实的。我说这关云横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这种画形出来的东西受创造者的控制。在创造者心里是什么样子,他就会演出什么样子。
    秦悦无奈道:没办法,不弄点鲜明的个人特色。关鹏也不会信啊。
    没有指令,黄纸化作的关云横又像失去操控的牵线木偶,呆滞地站在原地。秦悦看了半天,伸手将他头顶的呆毛压下去。无论怎样,英明神武的关大老板头顶是不会有呆毛的。哪怕是缩小的,什么都不记得的关云横每天也挺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的。
    柳随歌突然吸吸鼻子说道:奇怪,我怎么闻到一股海鲜味儿啊。
    他看向乐庭,对方也迟疑地点点头说道:的确有股味儿,好像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秦悦蹙眉想了又想,一拍脑门,满脸无语地说道:那剪刀昨天清理过黄花鱼,估计是关云横洗的时候没清理干净。
    那怎么办?要重新做吗?
    秦悦看看时间,摇头道:恐怕来不及了。万一做到一半人来了凑合着用吧。
    被凑合着用的假关云横,木讷地盯着窗户的方向。柳随歌戳它也不动。没有秦悦的指令,它连简单的转身动作都不会做。
    别太使劲了,这纸不结实。
    啧,这才多大的力道啊。
    正说着,门铃响了。一看电子猫眼果然是关鹏抱着东西杀过来了。
    秦悦低声命令道:转身,根据对方的表现合理应对。
    假关云横转过背,表情立刻变得灵动了。
    一开门,铁塔般的男人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您家里有客人啊,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打搅了。
    他的视线越过秦悦,触碰到那个眼熟的身影后失声大叫道:大哥!!
    喊什么?这么大的人咋咋唬唬的!假关云横上前一步,抱着手臂,不耐烦地说道。
    关鹏如释重负地垂下肩膀,叹息道:老天爷,我电话都快打烂了,你倒是给我回个电话啊。我知道你最近没空理我跟兄弟几个
    他停顿了一下,飞快看了眼秦悦,继续说道:老爷子都着急了!你以往跨年都是在老宅过的,今年就算不过来也要记得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啊。你等着。
    他拿出手机,心急火燎地拨出一个号码:爷爷,是我鹏鹏!大哥他没事,人现在好好站在我面前呢他就是,咳,在忙。
    说完,又偷偷瞄了秦悦一眼。可惜此时的青年正全心全意关注黄纸人的应对,没注意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瞥视。
    又说了两句,关鹏把手机递给假关云横:爷爷想跟你说两句。
    假关云横接过电话,关龙的声音也传递给了秦悦。没想到关龙这样的人物,面对孙儿时跟普通老人一样和蔼。只是除了简单的祝福语与叮嘱,他最后还意味深长地说道:云横,自从你父母去世过后,我就希望你随心意长大,别人都说你脾气不好,但爷爷觉得现在这样正好。你做事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与分寸,多的爷爷也就不说什么了。要是定下来了,就把人领回来给我看看。
    这话说得古怪,好似关云横揣着什么重要的心上人一样。他记得关大老板是有公开的未婚妻的。难怪人家说,豪门八卦多如牛毛,等这事儿过了他一定要旁敲侧击一番,学网友好好吃瓜。
    假关云横接听完电话,把手机丢给关鹏,模仿关云横惯常的语调说道:好了,现在你人也看到了,话也带到了,电话也打了。要不要我留你吃饭?
    关鹏自小就怵关云横,一听他连珠炮似的语速,头皮整个儿都麻了:不用这么客气!
    他将手里的那堆东西丢给假关云横:这些是明年公司的战略企划书,还有这个袋子里是庞刚让我给你带的土产,这些
    他手里的东西少说也有十多公斤,他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不代表落到假关云横手里还能一样。
    不堪重负的黄纸人微微朝下一沉,脚踝出发出明显的断裂声。关鹏本来语气极快的介绍着那堆东西,但他耳聪目明,眼睁睁看着自己关云横的两边脚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断成两截,关云横整个人骤然矮了十余公分。他不得不住了嘴,揉揉眼睛,惊悚地吼道:秦,秦秦先生,您看到了吗?
    秦悦:他当然看到了,纸人就当着他的面儿正在裂开的,他能看不见吗?
    一旦崩坏了一点点,似乎就很难阻止情况朝更坏的发展。破口出皲出更小的豁口,伴随着一条条向上移动的裂纹,假关云横裂成几片,软塌塌地飘落到地上。身上还倒压着文件跟关鹏带过来的手信。
    关鹏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大大哥,居然碎成了渣渣。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
    还从未经历过这种异变的秦悦整个人僵在原地。这个时候如果大叫三声,告诉他这只是仿真纸人,关鹏他会相信吗?
    那个关先生?
    关鹏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脸色煞白,嘴里不住嘟囔着什么。歪歪扭扭扶着门框靠了一会儿,整个人两眼一翻朝后仰倒下去。亏得走廊铺有厚厚的地毯,否则就算不弄出脑震荡,一个大包也是免不了的。
    待一切尘埃落定,乐庭冷静地说道:他昏过去了。要不我们把他拖进来?
    三人七手八脚把关鹏拖到门庭,俨然一个凶杀案待分/尸现场。橘猫从他肚子上踩过,他的腹部肌肉明显下陷,呼吸变沉,但就是没醒。
    秦悦无奈道:相柳,你别惹事。
    相柳不高兴地说道:我这算什么惹事,他自己胆子小。怪我咯?长得跟只熊一样,说晕就晕!
    柳随歌拎起书册,只一眼就乐晕了头:阿悦,你看看下面写的。禁止负重!
    秦悦盯着书页下面小得不能再小的注意事项,还真是禁止负重。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他过来了。他发愁地说道。蹲下身思考了半晌,目光突然落到柳随歌身上。
    随歌啊声音又热情又含着笑,差点让柳随歌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干嘛
    这种事情就只有指望你了啊。他既亲切又殷勤地望着他,脑门上差点开出朵花来。
    柳随歌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就是现实。早知道一开始就由我出马,用什么化形术啊。还不如一劳永逸篡改他的记忆得了!
    他蹲下身,揪住关鹏的衣领,张开五指从他的眼前拂过:你没有看到关云横碎成纸渣。你已经到过公寓,查看过他的情况,一切安好。
    关鹏的双眼陡然睁开,像蒙着一层浅色薄雾。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柳随歌的话,站起来朝电梯走去。
    *** *** ***
    关鹏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的是被面上的暗花。糟糕,他怎么趴在床上睡着了?他不是打算去确认大哥的情况吗?
    他慌慌张张趿着拖鞋往门口冲。
    走了几步,零零碎碎的画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对了,他不是已经去过大哥那里了吗?伸手一摸,车钥匙还在裤包里呢。
    他松了口气,扶着床尾坐下:真是忙晕头了,连去没去过都搞混了。唉
    *** *** ***
    关鹏走后,秦悦把韦知翔和关云横喊了回来。本来万事大吉准备送客的阶段,柳随歌突然冒出一句:既然今天这么热闹,不如我们晚上吃火锅吧!
    秦悦第一反应就是给否了:不要了吧,这一屋子的地毯,吃火锅散不了味儿。
    小孩儿跟韦知翔出去跑了一下午,看上去有些疲惫,干脆随便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好了。
    柳随歌揽过他的肩膀说道:你哄我呢。这种装备了新风系统的高级公寓,不存在散不散味儿的问题。一顿火锅而已,能有多大影响啊?
    他话锋一转,眼睛望着孩子那边:再怎么说,我今天也是帮了你大忙不是?不然还不知道事情怎么收口呢。
    挟恩图报了是吧?
    咄,说得太难听了。再怎么说,今天也是跨年啊。我一个孤寡老人你让我去哪儿啊?说着,还用袖口揩去莫须有的泪珠。
    这孤寡老人的戏码,隐约像是某只猫的专长。秦悦看他吹拉弹唱俱佳,露出一个假笑:我相信妖市肯定很热闹。
    阿悦,做人,要有良心。
    韦知翔插嘴说道:我倒是很多年没有在跨年夜里跟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关云横,你说呢?
    小孩儿一只手捏着企鹅的嘴,手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这么冷淡嘛。韦知翔凑到他耳边说道:嘿,你怎么人前人后两个样儿。对悦哥就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对其他人完全不想搭理。
    秦悦正在跟柳随歌纠缠,没注意到俩小孩的动向,等到转过来就看到韦知翔搂着满脸不情愿的小关云横。瞧着倒挺亲爱,他心里暗自好笑。
    韦知翔找不到援兵,索性求助般的看向乐庭。
    乐庭立刻说道:你们想吃什么?我叫人买了送过来。
    柳随歌就跟找到靠山一样,一跃而起,指指点点喊道:看到没有?什么叫大气!什么叫痛快!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不过就是借你的厨房一用!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秦悦觉得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的必要了。
    秦悦望着喜形于色的某个槐树精,心想今天确实赖他帮忙,用完就丢,确实太没良心了。
    我跟翔翔的口味都偏清淡,可能还想要买个鸳鸯锅。他变相松口道。
    柳随歌一摸随身的洞天锦囊:好办啊 。我身边就有,马上给捞出来!
    秦悦盯着那只崭新到背面都能倒映出人脸的铜锅,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原来早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半个多小时后,乐庭的人把火锅菜买来了。整整十大袋东西,几乎够他们几个吃四五顿了。考虑到韦知翔惊人的胃口,秦悦取了三分之一出来,其余份额暂放在冰箱里备用。
    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有人打算坐享其成、望眼欲穿。有的却是笨手笨脚想帮忙,不是摘菜苦手就是打碎盘子。
    秦悦忍无可忍把他们都赶了出去:你们去客厅看电视,不要再踏进这里了!
    韦知翔和乐庭两人面面相觑,摸摸鼻子,一左一右离开了。唯有小关云横杵在原地站着不动:我就是想帮忙。
    秦悦叹了口气:你坐在那里看电视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厨房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四个人在里面同时打转设计的,你来我往难免掣肘。再说大小关云横进到厨房里,还真是笨拙得惊人的相似。
    小孩儿鸦黑的睫毛委屈巴巴地垂着,直把秦悦熬到心软,他掐住他的腮帮子:好吧。那你就站在这里陪我。等会儿帮忙布菜拿碗吧。
    好!一抬眼,满满的雀跃欣喜,哪有半分失落的样子。
    秦悦不禁陷入短暂的思考,这缩小的关云横实在太会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其实很多时候他看不穿对方是装的吗?!他又不傻!可怕的事实在于你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会忍不住的心软。反差萌什么的,杀伤力甚重!
    结果准备到一半,秦悦发现家里所有能乘东西的锅碗瓢盆都用尽了。他对柳随歌说道:你既然连铜锅都准备好了,家里的碗和盘子借来用用吧。
    谁知柳随歌老神在在地回答道:我就准备了个锅,但那是许久以前备下的。我这种精怪,日常喝风饮露就好,用什么盘子跟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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