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4悬案密码——云起南山(43)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吉:组长爱我!
冬哥:我爱你【的胸
之前讨论到主攻文和主受文的问题,我其实分不太清楚,只是猎证第一本是主攻属性,后面为了整齐划一就全按主攻走了,现在看起来貌似也没啥问题吧,对儿吉和南瓜还有老赵都挺受宠的不是,娶的媳妇那都是万里挑一【的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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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唐喆学他们到村委会的时候, 正赶上罗家楠审人,赶紧将所获信息告知。罗家楠听完愣了愣,回头隔着窗户看看屋里那位发色花白的老大爷, 眉心渐渐拧起。以前处理过的儿童失踪案里, 有那种把小孩子骗回家囚/禁起来实施侵害的畜生,但是这么明目张胆下手的,还真没碰上过。但是可以想象,彼时的张鸣天无依无靠, 村里人却是血脉相连,亲戚套亲戚,他就算说出来, 大家是信他一个黄口小儿还是信自己人, 基本没有争议。
就像有些受到家中长辈侵害的留守儿童, 不是不想说, 是说出来没人信。最亲近的人不在身边, 甚至还要寄于加害者之篱下, 有怨无处申, 有苦无处诉, 只能日复一日的委曲求全。
花了一根烟的功夫调整好审讯思路,罗家楠进屋接着去审那老大爷。这老大爷姓康, 和老支书老会计他们都是亲戚。康姓是村里最大的姓,他这一天见了二十几个姓康的, 着实体会了一把祈铭记不住人名的艰难按族谱起的名, 基本就差一个字, 什么康军宝、康军河、康军庥、康军良、康军伟看的他就差给这些人编号码了。
闲扯了几句降低戒备心, 他给康大爷递了根儿烟, 问:这个张鸣天刚来你们这的时候, 有没有人反对过把他留在村子里?
烟雾飘渺而过,康大爷眯起眼,略显幽怨的:能没人反对么?那是什么年代,家家户户还得交提留款呢,自己都不够吃的,还养个外人,也就是我们老支书心善,说,一家给一口剩的,这孩子就饿不死啦,要不把他轰走了,哪天真死在路边,也是造孽。
后来他真是挨家去吃?
没有没有,主要是那几个村干部,还有治保积极分子什么的,安排了十几家,一家吃一个月,要说这小子也是真能吃,我之前去老支书家串门,就看这小子抱着一盆地瓜粥,呼噜呼噜没两分钟全给喝了,那差不多是一个壮劳力一天的口粮呐,老支书也真舍得。
就这么养了六年?
啊,可不是么,养到小学毕业,本来说是给送县里上中学,他成绩不好,没学校肯收,就跟着我们村一个师傅学泥瓦匠去了。
照这么说,村里人也算做了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啊。罗家楠装的情真意切的,他后来挣了钱,没报答下村里?
康大爷不屑一嗤:报答?老支书家修房,让他帮忙上个梁还算的清清楚楚的,说他是干泥瓦工的,上梁的钱得单算,给老支书家小儿子气的,大骂他是白眼狼。
老支书家的小儿子?罗家楠跟脑子里过了遍编号,想起应该是叫康军庥的那位。貌似四十六七的样子,要按唐喆学他们说的,在张鸣天受到侵害的时候,正是身强体壮的岁数。
那张鸣天什么反应?和对方起争执了没?
没有没有,那孩子以前就不怎么爱说话。康大爷说着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解释道:不会是三子干的,他也就骂了他两句。
啊,我没说是他干的,这不随便聊聊么。罗家楠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张鸣天去你家吃过饭没有?
迟疑了一下,康大爷点点头:吃过几次,那会家里的粮食都有数,除了老支书家,没人舍得照饱了让他吃,我妈看他可怜,跟路上碰到就给带家来吃顿饭,总说他无亲无故的,就当养个小狗了。
是啊,无亲无故,出了事儿也没人管。罗家楠话锋一转,语气也随之严厉了些许,他以前经常挨打,这事儿,你知道么?
一句话捅康大爷肺管子上了,他手一哆嗦,挂了整截的烟灰唰的掉到裤子上。就冲他这反应,罗家楠觉着就能往审讯室里提了,继续步步紧逼:刚我同事去你家让看照片,你们家老太太认出张鸣天的时候,你心虚什么?
啊?我没没啊我没心虚他心虚的直打磕巴,唾沫一口接一口的咽,我就是就是太久没听见他的他的消息了一时有点有点犯犯楞
这时罗家楠一抬手打断对方,随后接起震个不停的手机。祈铭打来的,说对张鸣天头上的伤口进行了检验,经镜下观察发现了刨木屑,结合杜海威那边给出的参考建议,推断凶器是手提式电动刨花刀。
这可真是瞌睡送来个枕头,罗家楠挂上电话,冲康大爷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您说您干过木工,对吧?
啊?啊是。他刚闲聊的时候确实说过,虽然不知道这警察接了个电话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但眼下再反悔已经晚了。
用过这个么?罗家楠向他出示祈铭发来的凶器照片。
康大爷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手持式电动刨花刀,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可他认不认的,已经不重要了,罗家楠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放下手机站起身,他上手一提康大爷的肩:起来吧,跟我回县公安局里接着聊去。
咕咚!
大爷给他跪下了。罗家楠一惊,反应过味来急吼吼的嚷道:嘛呀你!多大岁数了跪我!起来起来!可别给我折寿了您呐!
我没没跪我就是腿腿软了
康大爷瘫地上跟个铁秤砣似的,往起提溜又跟抽了骨头似的,没辙,罗家楠和吕袁桥只好一边一个,一起给他从地上架起,费劲巴拉的摁回到椅子上。
跟窗外看热闹的唐喆学和岳林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逗笑了,岳林边笑边问:副队,你碰上过跪你的么?
唐喆学笑着摇摇头:我审的基本都是铐椅子上的,跪不下来,不过通常情况下,手头没有能捏死人的证据,咱组长不往审讯室里提人,进审讯室之前该腿软的都软完了。
是啊,我感觉罗副队的审讯风格和咱组的不太一样,有时候没多少证据他也敢往审讯室里塞人。
得看是什么样的嫌犯,好诈的和不好诈的,他分的出来。
有什么讲究么?
这个不好说,主要还是凭经验吧。
岳林听了,笑容逐渐消失。经验,就恨这俩字,他缺的就是经验,还没人帮他总结!然而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抱怨领导没用,只能说自己悟性低。
这时候屋里那位康大爷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吭吭哧哧的交待了自己的问题
给老支书家修农家院的时候,他是木工,张鸣天是泥瓦工。木工的活儿一般和泥瓦工同时进行,本来合作的还算顺畅,但突然有一天,张鸣天说他支的那个爬百香果的架子歪了,底下上乘凉座的尺寸不对,要他拆了那个架子重新搭。他面上不承认,私下里量了量尺寸,果然不对,赖徒弟手潮弄错了。可重搭他就得包工包料,本来乡里乡亲的,给老支书干活就挣不多少钱,重来一次他还得赔钱。加上上大梁时候的那档子事儿,他思来想去,就去找了老支书的小儿子康军庥,恶人先告状,说张鸣天偷料,让他把他开了。建农家乐的钱是康军庥出的,主意都是他拿,一听说张鸣天偷料,登时火儿不打一处来,给张鸣天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
刚流浪到这里的时候,张鸣天被村子里的大孩子们欺负过,却是因着无人撑腰,不敢反抗。但彼时的他不再是那个胳膊腿细瘦,面对侮辱和质疑毫无反击之力的少年了,他长得比康军庥高,还比他壮,被骂急了当场狠推了对方一把。这康军庥也不是个怂人,打小打架打的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主,如何肯吃亏,登时就撸胳膊挽袖子和张鸣天扭打在了一起。康大爷上去拉架,可这俩人都比他有劲儿,怎么也拽不开。他想去喊人来帮忙,结果没迈出两步就听身后啊的一声惨叫,回身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腿一软,咕咚瘫坐在地张鸣天的安全帽破了个大洞,血流满面,而打红了眼的康军庥,还在一下接一下的用他的手提式刨花刀往对方的头上砸去。
等他回过神来,上去拼死拼活的给康军庥拽开,张鸣天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丁点儿气儿都没有,险些当场眼一黑背过气去。闹出人命了,他不懂法,完全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共犯,会不会被杀头,只能等着康军庥拿主意。
康军庥在外闯荡多年,也算经历过些风浪的人,从极端的愤怒中冷静下来,开始想办法藏匿尸体。思来想去,就说把尸体扔到那个废弃的石屋里,一来那地方离木栈道近,人来人往,山里的野兽不往那去,二来通往石屋的路已经断了,也不会有人过去,往那一放,神不知鬼不觉。
康大爷当时已经六神无主,康军庥说怎么干,他就怎么干了。找了块防水布把尸体一裹,藏到堆木料的库房里,再把地面血迹冲洗干净,等到了晚上,俩人合伙给尸体搬进了石屋之中。第二天对外宣称张鸣天偷料被发现,撂挑子不干走人了。就像他来的时候那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没有亲人的惦记,没有朋友的陪伴,活着独行于世,死后亦无人挂记。五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张鸣天的尸体就在那间无人造访的石屋中腐烂消逝,最终只剩下一副皮肉被鼠蚁啃食殆尽的骨架。
我没想害死他,真的没有,都是三子干的,我没上手打他,一下都没有康大爷痛哭流涕,声泪俱下的,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别抓我去坐牢行不行啊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眼瞧着他又要往下跪,罗家楠赶紧探身推住他的肩,同时朝吕袁桥偏了下头。吕袁桥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出屋去打电话,向陈飞汇报情况并请示抓捕康军庥的行动。罗家楠喊人进屋看着康大爷,出屋抽烟瞧见唐喆学他们还在,秉承不用白不用的心态,朝人俩一挑眉:待会抓人,一起去啊。
好耶好耶!
岳林举手欢呼,突然感觉被唐喆学瞪了一眼,忙把手放下。
唐喆学客气道:我们就不去了,楠哥,等把康军庥提回去,给我们组留半天功夫。
嗯?罗家楠眉头一皱,你们审他干嘛?
我怀疑他可能就是当年对张鸣天实施过侵害的人,现在张鸣天已经死了,黄骏和边泽坤的案子,只能是通过他的供述来进行合理推测了。
唐喆学的语气透着些许的无奈。张鸣天的死斩断了探寻事实真相的途径,只能是根据康军庥的供词进行缜密的分析与推测。这份结案报告注定难以还原一切,但不管发生过什么,总会有迹可循。
啊,对,我刚也这么想来着,照老康的描述,康军庥该是欺负张鸣天欺负惯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反抗自己,才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说着,罗家楠抬腕看了眼表,嘴角勾起丝释然,行,从发现尸体到确定嫌疑人,没超过三十个小时,老子这张脸可算是捡回来点。
说着又想起什么,扬手胡撸了一把岳林的头毛以示奖励:这案子全靠你小子开天眼才有的,回头给你记一大功,等着领奖吧!
心里笑开了花,岳林嘴上倒还算谦虚:没有没有,罗副队,我就是扯了个线头出来,这不案子都是你们查的。
破了案,罗家楠心情大好:怎么着,有没有兴趣来重案啊?
能让罗家楠这号猛人看进眼里,岳林深感受宠若惊,刚想表白下对对方的敬仰,眼前忽悠一下挡了片阴影。就看唐喆学跨步往他跟前一挡,笑眯眯的:楠哥,别当我面挖墙角啊,不然等价交换也行,你把欧健给我们,我把岳林给你。
谁不缺人啊?这好容易练出点儿人形了,岂有白给的道理。
免了,那小子还是搁我手底下练吧,丢人丢自家门口得了。
虽说罗家楠平时怎么瞅欧健怎么不顺眼,可毕竟是亲生的三师弟,好歹搁手里揉搓过两年了,冷不丁送出去,还真有点舍不得。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欧健:我想去悬案!
岳林:我想去重案!
方局:你俩别作死!
因毕业照上的前女友衍生出的小剧场扔围脖上了,楠哥和祈老师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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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林冬在步行街的一家私房菜馆订好了小包间, 七点,陈飞和付立新如约而至。一看付立新就是被陈飞硬拉来的,进屋也没个好脸, 林冬喊他没应, 坐那一直低头看手机。
意料之中的尴尬,林冬毫不介意,拿起红绒封面的菜单递向陈飞:陈队,我还没点菜, 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来,你们自己点。
陈飞抬抬手, 婉拒道:这是你们年轻人才来的地方, 我跟立新都不懂, 你点, 你点。
那
林冬稍稍错了下眼珠, 意识到自己选的这家店虽然有档次有装修, 菜色口味上乘, 但确实不是陈飞付立新他们这样的老前辈愿意去的地方。好像他以前跟唐奎的时候, 忙活一天下来,宵夜一定是大排档, 酒也是五块钱一瓶的古河高粱。既然请客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解开彼此间的不愉快,那么还是应该选个让对方感觉舒心、自在的地方。
要不咱们去后面的大排档吧, 那地方你们熟。他站起身, 在陈飞略带错愕的注视下拉开包间门, 朝外喊道:服务员, 不好意思, 我们不在这吃了, 你把包间退一下。
订好的包间又退掉,还是赶在饭口,少不得被店家埋怨一番。陈飞拦不住林冬,只好又给付立新从椅子上拖起来,边往出走边劝他:你够了啊,人家林队也是一片好心,你瞧你那脸,拉的跟驴脸似的,给他看还是给我看呐?
付立新稍稍收起点驴下巴,无可奈何的叹道:老陈,我说过很多次,别查了别查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费钱费工夫,到时候再跟你之前似的,差点把人也搭进去,这让我让我怎么担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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