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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默呈一笑,“我觉得也是。等她出来我就回家了。快上车吧,外面这么冷。”
“我让他们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要是耽误飞机就不好了。我家也没多远,走回去很快的。”
她背起书包,踩着薄薄的一层雪走到车门边,转身又对他说一句,“谢谢。”
“不客气。说起来是我要谢谢你,我要用你的英语卷子做标准答案帮齐老师改卷子的。一路平安。”
女孩上了车。
显是一行人此前在别处耽搁了太久,飞机就快赶不上了,车门一关,车便走得极快,只觉得一眨眼就拐过路口没影了。
雪仍在下,寂静路口边的路灯下仍有三张凳子,只是没了摞得高高的书,也只剩下了一个人。
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天一亮,化成了水,悄然不见了。
时间也悄然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跳票大半年后)开更了~!
每天早上十点,存稿自动更文,如果JJ不抽的话应该是可以准时放出来的。
由于作者的主要擅长领域包括吃东西但不包括写文名和文案,所以文名和文案换了好几次。(初代文案的梗在倒是还在,但是发生了一丢丢的变化……真的只有一丢丢)
(我跪下qvq)
特意声明!
文中多处地点及其历史背景为虚构,文中所涉及的部分机构及其行事方式也为虚构。与现实无对应或指向关系。
虽然(由于作者在偷懒)部分专有名词与现实世界一致,如北京、亚洲、日本,但文基本可以视作现代架空背景。
特此声明再次!
虽然——ヾ(ゞ)
但是——(▽)
本文真的没有鬼。
第二章
观岛不是一座岛,而是一群岛。
群岛之中,最中央又有个最大的,便称为主岛。它们零散在海里,地处热带,一年里从头到尾都是明媚夏日,既无春秋,更无寒雪。
一大清早,十四号线公交船在主岛船站靠岸了。
一个年轻导游率先走下船来,在船站外人来人往的小广场上找了个稍显空阔的位置,手里的旅游小黄旗举起来晃了晃,挂上了露八齿的标准职业笑。
陆续下船的游客们朝着小黄旗走来。
导游介绍着,“各位游客,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便是观岛主岛的第一戏剧广场。五十年前,享誉世界的戏剧女王鹤临女士与鬼才剧作家方马先生就是在这里下船登岛,开办剧院,由此开启观岛作为戏剧之乡的传奇历史的。”
“喔……”
游客们点点头,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观岛的主岛并不大,若是当年那座空岛,大概一眼便可望到头,天以下,海之中,空空方寸之地。
但它如今身为旅游名地,店铺林立,人群熙攘,便织成了一种永远看不完似的复杂,纷纷扰扰,眼花缭乱。
导游朝着不远处立在第一戏剧广场另一端的某座奇异建筑指去。
那是个巨大的灰色石头建筑,似圆非圆,要方不方,怪模怪样地立着。以此奇特形貌,能不跌倒滚入海中,堪称一个建筑学奇迹。
奇形怪状的它挂着奇形怪状的各式戏剧海报,被地上密密麻麻的拍照人群簇拥着,倒也有一种别致的热闹。
——诸多奇形怪状的海报里,只有一张是方方正正的。些许严肃,与周围显出格格不入的样子来。
导演道,“请看,那就是观岛的标志建筑,作为观岛三大剧院之首的观岛大剧院。据说当今戏剧界有一件公认的事——自这座大剧院建立以来,国内最好的戏剧作品全部都是在这里诞生的。”
游客们纷纷赞叹着。有人问导游行程里是否有观岛大剧院的演出。
导游笑道,“当然有!说来有缘,我们正好碰上了观岛戏剧学院的毕业展,剧院墙上挂着的那些就是学生们的海报。我们旅行社为大家安排了今年最热门的一出戏,《刀》,据说是由戏剧学院这一届最优秀的剧作……”
游客打断道,“你说的不会是那出正在被人往下扯的戏吧?”
“……?”
导演有点茫然,不等他回话,观岛大剧院的方向已有一阵惊呼传来。转身望去,只见身披各式奇形怪状海报的观岛大剧院外墙上,那唯一一张方方正正的严肃海报被剧院清洁工甩了个大铁钩子,正不断往下拉扯。
海报正中是一个大字:刀。
海报是沉甸甸的一张大布,海风吹拂中轰然落了地,在地上却悠然卷了卷,像顶级大明星被人言语冒犯后轻轻一拍衣服,抬起下巴示意自己大度不计较。
但它接着便被清洁工毫不留情地抓了起来,拖在地上,沙沙一阵响,进了观岛大剧院厚重的门。
有人好奇地问,“那出戏怎么啦?”
清洁工头也没回,“演不了了。剧作被解雇了。”
剧院大门在好奇张望的围观群众面前缓缓关上了。上面刻着三行字。演世间百味,绎天地之心,传千古仁道。
关门前,有人眼尖,在微卷的海报上辨认出几个字。
“演员:随便。”
“导演:没有。”
“剧作:谢亦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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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桐正坐在观岛大剧院代理院长办公室门外,脚下是一团皱巴巴的纸,褶皱里隐约可见出几个严肃的标题大字——“解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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