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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熟——笼中月(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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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突然
    徐书原说:临时安排。
    以前也有过短暂分开的时候,付嘉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靠在徐书原身上取暖。
    早知道我今天就去你那儿了。他语气低落。
    没关系,不急在一时。
    又相处了一会儿,母亲打电话来,他接起来小声答应了几句。
    我该回去了。他把衣服脱下来还给徐书原,你打车回去吧,别坐公交,公交车太慢了。
    徐书原说:衣服你穿回去。
    那不行
    穿着。徐书原替他把拉链拉上。
    付嘉抿抿嘴:那我走了。
    嗯。
    这次分别显得很匆忙,因为顾忌到周围随时可能有人,付嘉甚至没有让徐书原亲一亲自己。
    没走几步他回身,恋恋不舍地看向徐书原。徐书原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第35章 坦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迟钝如付嘉也开始为今后打算。
    他先是把可支配的钱转到自己卡里,又把一些贵重物品,例如手表、限量款模型、笔记本电脑等等,蚂蚁搬家一样转移到徐书原家里。
    这些都是父母给他买的,但现在情形紧迫,实在没办法再矫情。
    午休时间他发消息:吃饭了吗?
    徐书原没有回,大概又在忙。
    据付嘉所知这趟出差的客户是煤电企业,地方很偏而且子公司众多,算是全公司最苦的项目。从第一天起徐书原就再没在白天回过消息,晚上打电话一般也说不了两句。
    昨晚通视频,徐书原当着付嘉的面流鼻血了。他说是上火,付嘉看着不像,因为短短一周他就瘦下去许多。付嘉心疼得不得了,所以更加不敢随便骚扰他。
    放下手机,付嘉开始在网上看二手寄卖的行情。裴晓鸥从外面回来:你怎么没去吃饭?
    吃完了,他头也不抬,点了份麦当劳的套餐。
    晓鸥往垃圾桶里望了眼,又看向电脑屏幕:你要卖东西?
    嗯,付嘉敷衍道,手表太多想转手几只。
    那你跟我说就行了,我有个朋友是做这行的,能给你公道价。
    付嘉立刻眼睛一亮:真的?
    我把他名片推你,你们自己谈吧。
    她做事麻利,当场推了好友,末了,问:你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没有?
    什么流言蜚语,付嘉注意力不集中,没听说。
    晓鸥却面色有些凝重。
    这周我们项目组借调过来一个六部的A1,跟我关系处得还可以。
    付嘉低头摆弄手机:嗯?
    听她说徐经理最近好像遇上点麻烦。
    他顿住手,一脸茫然。裴晓鸥轻声:据说段总把他派到外地去是故意为之。段总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走人,要么去带谁也不愿意接手的烂摊子。那个项目今年已经是辅导期第三年,上市根本没希望的,不止预算少,人员配备也不齐,说白了还是为了逼他走。
    不可能啊付嘉张口结舌地愣了半晌,他一直很受器重,最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逼他走?
    裴晓鸥轻轻摇头:没人知道。
    付嘉静止片刻,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晓鸥匆忙把他拉住:你先别问师兄,他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考虑。
    有考虑?
    付嘉慢慢坐下来,六神无主地回想了一遍,觉得徐书原走之前的确有些反常。
    那天晚上总觉得徐书原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母亲的电话来得突然,没能问个明白。
    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是怕我担心吗?
    恍惚熬到晚上,几次想给徐书原打电话又放弃了,不想给他增加负担。下楼吃饭的时候遇上王松坚,付嘉跟上去喊了声王经理。
    王松坚回身:你啊。
    他点点头:王经理一个人吗?我请你吃饭吧。
    有求于我?
    他勉强挤出笑容:嗯,算是吧。
    王松坚为人倒也洒脱,挥挥手:我请你吧,你才挣多少钱。转头带他去了一间泰餐。
    席间付嘉食不知味,随便拣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快吃完的时候才开口试探: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徐经理?
    他出差去了。
    我还欠他一顿饭。付嘉笑笑,他什么时候回来?
    王松坚顿手:大概不回来了吧。
    啪嗒一声,付嘉手里的筷子落了地,立刻回过神来去捡。王松坚喊服务员来换,回首见他脸色苍白就问:没事吧,不舒服?
    他匆匆摇头:徐经理为什么不回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是被发配边疆,暂时回不来了。
    因为什么事?
    王松坚吃了口菜,讳莫如深:得罪人了。
    段总吗?付嘉第一反应是他,却见王松坚将筷尖摆了摆:他是段总的爱将,段总平白无故怎么会整他?把他发配边疆也是为了保他。实际是有人把电话直接打给北方区大老板,点名要让书原滚蛋。
    付嘉吸了口气。
    谁?
    我也不知道。王松坚顿了顿,只听说姓付。
    付嘉大脑像过电一样,霎时一片空白。
    看他反应有点反常,王松坚撩了他一眼,忽然迟疑地问:差点忘了你也姓付,难不成那人你认识?
    不只说了一个字,已经挤不出笑容。
    结账的时候付嘉险些被台阶绊倒,王松坚一把扶住他,说:当心点儿啊。
    谢谢他神情极度恍惚。
    姓付,是我爸爸吗?
    世界上那么多人姓付,这种巧合还是太少了。
    一口气跑回部门,拿手机的时候付嘉手都在抖。他把自己关在电话间里,反复打过去,连拨了十几通父亲才接。
    喂,有什么事?
    付嘉控制不住自己的声线:爸你是不是为难徐书原了?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付为民估计也早就料到瞒不住,径直走到更安静的某处问:那小子告诉你了?
    我问你是不是!
    付为民声一沉:自己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反过头来冲你老子发脾气,你翅膀硬了是吧。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付嘉噌一下站直,牙关打颤,我们俩只是在谈恋爱而已,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事,凭什么去为难他?
    他爸痛斥:付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东西,不知道廉耻。
    这话像耳光一样扇在付嘉脸上,打得他脑内嗡嗡直响。他擦掉脸上那点生理泪水高声反问:我怎么不知道廉耻了,我做了什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付为民却根本没给他讲道理的机会,勒令他晚上回家当面谈,敢不回去就让他好看。
    挂断电话付嘉盯着手机,六神无主。外面有人等着用电话间,不耐烦地敲了敲门,他麻木地拉开门走出去。
    回到工位,一下午魂不守舍。想到徐书原被人排挤,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出差,累到流鼻血这些全都是因为自己,他就心如刀割。
    下班以后回到家,别墅里气氛阴沉,王姐不在,二楼三楼亮着灯。
    因为不知道今晚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付嘉想给徐书原打个电话,所以就没有立刻上楼。
    嘟嘟声回响在耳边,付嘉的心里很焦虑。他想跟徐书原说几句话,寻求一下安慰,可惜还没打通他爸就下楼来了。
    一回来又忙着给谁打电话?你妈不舒服,还不快上楼看看她。
    付嘉心慌意乱,没听清:爸,我想先跟你谈谈。
    付为民本来已经转身上楼,闻言又停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想跟我谈什么?
    爸,你能别再为难徐书原了吗?算我算我求求你吧。付嘉目光无意识地颤动着,根本不敢看父亲,从头到尾就不是他的错,是我先喜欢他的。这份工作对他很重要,他需要挣钱养家,爸,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付为民几步就走到沙发坐下,疾言厉色地指着他训斥:你别跟我讲这些情情爱爱的,我不爱听。我就一句话,你要跟个男人在一起那绝对不行,咱们付家的家风不能败在你手里。
    我们只是谈朋友,怎么就算是败坏家风了?付嘉攥紧手反驳,你叫我回来谈,现在又说不想听这些,爸,我是想好好和你谈的。
    谈什么谈?付为民把茶几拍得砰砰直响,这事没得谈!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
    付为民气得失去理智,抬脚啪地就把茶几踹翻了,上面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付母闻声跑下楼来,第一时间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怎么回事?怎么闹得这么不可开交的?嘉嘉你没受伤吧。
    付嘉站在原地,身体筛糠一样抖,手却仍然攥得很紧。从小到大父母别说打他,跟他红脸的次数都少,他一直是乖儿子,孝顺儿子,父母护在手心里的宝贝。
    你自己问问他!付为民胸膛还在一起一伏,手掌在沙发垫上狠狠拍了几下,问问你的好儿子,他这回交往的是个什么人!
    妈付嘉满脸湿意,自己还浑然不觉,我在跟一个男的交往。
    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心里反而轻松一截,像回光返照。
    付母短促又惊恐地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盯着他:你说什么?
    付为民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要不是我拦着,咱们家的脸早就丢尽了!他把自己的脸拍得啪啪响,付嘉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一个男的靠着你,不就图你有这份家产,愿意给他买这买那吗?被人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付嘉身体里的全部力气仿佛都被人抽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在摇头。
    是你们不了解他,你们要是了解他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相信他,我他声音完全哽咽,我喜欢他。
    付母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付为民指着他的鼻子骂: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滚出去,我只当没养过你这个儿子!
    第36章 进退两难
    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付嘉什么都没带,就只拿了自己的手机。
    五月的晚间很暖和,他身上却有阵阵寒意,只好双手抱在身前驱寒。
    慢慢往外走,走到跟徐书原分别的那个大门口,他找到之前那片空地坐下来,很长时间没能回过神。
    地上的泥土湿湿的,坐得身上更凉了。
    他靠在膝盖上发呆,回想起来还觉得难受,父母对自己说的那些恶毒的话。怎么就闹成这样了?是因为自己一向听话,父母受不了这迟来的叛逆,还是因为拖得太久,他们一时之间没法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
    得不出结论,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徐书原的那件外套还在家里。
    要是带出来就好了,还能披一披付嘉把头埋到膝盖间,静静地出了会神,直到四肢都僵冷了才站起来。
    出租屋的钥匙不在身上,没法去那里过夜。打车到平言言家时她男友还在,似乎是被打断了好事。付嘉很尴尬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送走男友,平言言倒了杯热水来: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跟我爸妈大吵了一架,闹得很僵。
    平言言说话习惯了单刀直入,简单地察言观色后,当即问:因为徐书原?
    你怎么知道?
    付嘉错愕地抬起头。
    因为你不会隐藏。她把窗户打开散之前的烟味,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的不一样。
    有吗?付嘉僵硬地笑了笑,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注意。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徐书原也曾经问过,当时自己糊弄过去了,因为觉得谈出柜的事还太早,现在想想要是早做打算也许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我不知道,他迟滞地摇了摇头,我爸说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儿子,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平言言不徐不疾地说:他那是一时气话,不可能不认你。不过以伯父的性格,恐怕不会同意你跟徐书原继续下去,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
    付嘉眼神涣散,很久没有再开口。
    今晚先住我这里吧,明天照常去上班,成年人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平言言薅了薅他凌乱的刘海。
    落地灯很昏暗,付嘉一个人在沙发坐了会儿才进客卧。这套公寓宽敞通透,床上用品也都很高档,可惜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想了又想,还是想给徐书原打个电话。
    打了两遍没通,徐书原回过来一条文字消息:还在加班,你先睡。
    付嘉倚靠在床头,身体里一点力气也没有,周围的一切又那么陌生。
    我等你吧,你先忙。
    不用。徐书原言简意赅。
    付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怔怔地攥着手机发呆,过了好久才回: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五分钟后徐书原把电话拨了过来。
    他好像在走廊,背后是没封的阳台,更远处就是山了。月光薄得像纸,他的脸上也没什么亮色。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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