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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叶欢母子进屋时,都很意外,等看到珠珠时,吴氏“啊”了一声,便大哭起来,“你跑哪里去了啊?”
珠珠跪下磕头,泪流不止,“奴婢对不住老爷夫人,没能照顾好姑娘。”
她颤抖地拿出信,递给吴氏。
吴氏一边看,珠珠一边道,“姑娘自知可能要不好,便写了信,让奴婢转交给你们。可这段日子,王广泉派人守住金家,奴婢实在没机会靠近,还是今儿在城隍庙遇到黄夫人,才得以到金府。”
吴氏从开始看信,眼泪就流个没停。
金枝在信中写,这些年愧对爹娘的养育之恩,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她知道王广泉可能要害她,思来想去,她这样活着也没意思,故而得知王广泉派了管家来时,便没有挣扎,只求爹娘能让王广泉遭到报应。
金海潮坐不起来,看到吴氏哭,跟着着急,嘴里哼哼地道,“给……给我……看。”
吴氏把信读给金海潮听,金海潮半天憋出一个词,“糊涂!”
吴氏这些日子,自觉天都要塌下来。
这会看到女儿的信,心酸又后悔,“当年我就不该让她嫁给王广泉,既然知道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又怎么能对他还有期待!”
吴氏抽泣到哽咽,叶欢叹气道,“过去的事情,再后悔也没用了。不知道金夫人有什么打算?”
吴氏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夫君,对王广泉是恨得咬牙切齿,“如今金枝已下葬,再找人验尸,怕是也验不出什么,王府的管家是王广泉心腹,咱们不可能抓到人。光靠金枝的信,反而让人觉得金枝主动求死,都不够有力度啊。”
要弄王广泉,就得一次性往死里弄,不然打草惊蛇,怕拉不下王广泉,还会惹一身骚。
叶欢却有主意,她说出王广泉在雍州贪污赈灾款的事,“现在人证都在府衙,奈何京兆尹是王广泉同窗,不然王广泉这会已经被查了。”
吴氏转了转眼珠,看到夫君有话要说,便凑过去听,马上有了主意,“京兆尹和王广泉是一丘之貉,但朝中张翰林向来公正,我儿如今也在朝中,不知你可有留一手,有其他备份?”
叶欢点头说有,“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留了一部分的证据。”
“那就可以。”吴氏拧紧拳头,“王广泉贪赃枉法,还谋害人命,我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叶欢和吴氏谈了一会后,回去后,让黄泽带着部分证据去张翰林家,她自己带着一部分去金家。
与此同时,王广泉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得知叶欢连续去了两次金家,他便带着人,在傍晚的时候,堵住叶欢。
街道两旁,这会看不到其他人影。
叶欢坐在马车里,并没有要下马车的意思。
王广泉站在木窗下,抬头看着叶欢道,“你今日来金府,格外频繁啊。”
“听闻金大人痛失爱女,我过来探望一下,不可以吗?”叶欢淡淡道。
“你与金家本无来往,当年的事,你应该也恨金家,怎么还会关心死我岳父。冬梅,你说这话,谁信呢?”王广泉挑眉道。
叶欢冷冷笑起,“当年的事,是你欺骗金家在先,那个事,我对金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倒是你,十分地让人讨厌。王广泉,你这下拦住我,要做什么?”
“冬梅,雍州那些人,是你派去府衙告状的吧?”王广泉眯起眼睛,眼神突然犀利,“我倒是小看你了,原以为你只是挣了一点钱,不曾想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所以说,冬梅,你是来找金家帮你的吗?”
叶欢保持微笑,不动声色道,“你说的雍州什么事?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被人告发。不如说给我听听,我再去帮帮他们。”
“冬梅,你不用再装了,京兆尹都和我说了,那些人的背后是有人在指使。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你就是个粗鄙的村妇,如今心机谋略样样都有,我倒是更喜欢现在的你。但是……”王广泉突然停住,随机哈哈笑了下,“但是你太不自量力了,我在京都盘踞十一年,没点本事,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吗?”
“你想利用金家来对付我,但金家怕是不会信你吧。”王广泉抬眉道,“你何苦这般辛苦,我说了,只要你们母子愿意,王家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冬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站我这边,还是要和我作对?”
叶欢但笑不语,她觉得王广泉说得越多实际上心里越慌,因为王广泉不确定的事太多,就好比金家有没有找到珠珠,这个是王广泉最在意,却又无法肯定的事。
她缓缓放下帘布,隔着帘布道,“王广泉,我向来都没有想和一个人作对,不过是是非公道要有个底线,你做了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你自个儿心里清楚。王家的那些家业,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说完见王广泉的人还拦在马车前面,叶欢亲自出去驾马,那几个小厮看到叶欢不管不顾地撞过来,都吓得跳开。
叶欢这才得以脱身离开。
另一边,张翰林听黄泽说完,更是勃然大怒,“他也太嚣张一些,朝中就是有这样的败类,才会积弊已久。”
叹了口气,再看黄泽时,张翰林表情复杂,“黄泽啊,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做人,但如果你不能坦荡公开身世,往后就有个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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