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3
邢远在这种事上一向不张扬,早过了十几岁时的中二期,哪里还会像当年那样,喜欢谁要追谁就大张旗鼓地宣扬,恨不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邢远现在追人可绅士了,不管本人做了多少,付出了什么,只要画家女士不点头答应他的示爱,那他就绝对不乱开腔,对周边的朋友们也都是保密不告诉。
周希云只知道邢远对谁有意思,其余的还是不知情,她和邢远的关系并非乔言所想的那样。他俩挺纯洁的正儿八经的革命友谊,根本就没那些事。
至于年少轻狂时的所谓喜欢,其实也是有隐情的。
这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邢远死皮赖脸追小女生未果,被人家大骂二流子小混混不学无术,他为了找回面子所以拉朋友出来当遮羞布,口无遮拦说是喜欢周希云,为了气周希云才会追求
其他人
说谎的后果就是小女生当场重重甩了邢远两耳刮子,从此以后不再往来,而周希云也被波及其中,自那天起,全校都在流传她和邢远的绯闻。
这段过往简直不堪回首,邢远视其为人生最大的黑历史,丢脸丢到裤衩都没了,他不让周围的朋友再提这个,谁说跟谁急。
周希云从来都没在意过,多年前就抛下了,一行人里只有乔言当了真。
这种事想想就不可能,明显漏洞百出,但凡是身边的熟人,只要稍微了解周希云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就能察觉出那是假的。
周希云从不和追求者做朋友,不搞任何暖昧,与那些人一直都保持距离,乃至于远离不靠近,真若是跟邢远有什么事,必定当年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哪会至今还是好友关系。
大抵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挑明,乔言愣了愣,旋即还是装不在乎地说∶不关我的事。
周希云说∶今晚那个画家也在。乔言∶哦。
我本来不想喝,但是她敬了我两杯。嗯。
周希云说道∶不能断了人家的桃花。乔言没话了,找茬都找不出。
这话就差明着讲了,那意思很直接。
乔言又不是傻子,不至于听不懂,什么都明白。但她此刻不想谈这些,迳自沉默寡言须臾,还是左耳进右耳出了,瘫那儿没动静了,气息都变慢变缓。
顶上的光晃眼,周希云偏转头,朝向她。她伸手捂住周希云的眼睛,不准看。周希云说∶没看。她撒开手指,对上这人的眸子。
周希云坦坦荡荡盯着,目光里映着天花板的白色节能灯。
莫名的,乔言郁结的气被戳破,忽然也不是很恼了。
周希云问∶是不是跟伯母吵架了?乔言又支起胳膊,回道∶不是。
真吵架哪会留在西井大院,肯定回清河街小别墅。
谁对你说了什么?周希云再问。乔言不讲实话,没有。周希云捏她下巴,跟我说说看。乔言搪塞∶就之前那些,没了。
也不是铁了心瞒着不讲,有意使心眼儿,还是顾着周慧文不容易,怕提前说漏嘴导致娘俩闹矛盾。周希云那性格,要是知道了周慧文在背后计划这些,多半会心生芥蒂。
何况周希云的性取向又是另一个大问题,若是因此全盘揭开了,场面不一定能收住。周慧文那人可没徐子卿和姥姥那么好糊弄,好歹是做生意的,也许不用周希云交代就猜到了。
乔言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不松口。
周希云还想说什么,她凑上去封住周希云的唇,不让再问了,一句都不行。
胸口的火气烧光了,之后也渐渐沉静了许多。乔言轻轻说∶咖啡记得喝了。
都这样了还不忘那杯东西,确实是专门留给周希云的。
周希云应声∶好
乔言吞掉了余下的话语,拉过毯子罩上边,将自个儿和周希云都笼进去。周希云扯了扯,要把这碍事的玩意儿档开。
她执拗坚持,过了不久就骑周希云身上,大有要捂死她俩同归于尽的架势。
几分钟后,那张毯子连同两个抱枕都掉落在地,被甩到一边。电视机打开了,正在播放无趣的广告。
乔言事儿多,亲着亲着又说∶周希云,你松开点,勒得我难受。
嘴上这么讲,但自己却不起开,周希云动一下还会被她拉回来压着,不准随便动。
周希云被她弄得不太舒服了,低声喊她∶乔乔
乔言立马捂人家嘴巴,反应忒大。
周希云无可奈何。
当电视机里的广告结束,开始上演电影时,浴室的门分别打开又关合了一次,砰地一下轻响。水流声缓缓,浴室的瓷砖地面被淋湿,水嗒嗒一片。周希云撇开乔言进去了,到里面冷一冷,顺带洗漱一番。
乔言没跟进去,自觉不捣乱了。终于消停规矩,可算是舒坦些了。
花洒里放的温凉水,不热。
周希云受得住这个温度,凑合着将就,没把温度调太高。
今夜的电影剧情唯美,放的浪漫文艺爱情片,整个放完差不多两个半小时。男女主角在屏幕里拥抱,男主从背后搂着女主的腰,屋外的细雨濛濛,绵密滴落。
电视机的音量偏大,掩盖住了这栋房子里的其余响动。
乔言趴沙发上等着,心思不在电视机上,全程都望着浴室的方向。
隔着一道墙的另一边,周希云都能听见外面演的什么,听见电影角色的对白,她站在花洒下背对着,赤足踩在那里。
墙壁上半身镜内,周希云一转身就能瞧见上面的自己。她的双唇红润,颜色比白天深得多,左边肩膀上也有一道不深不浅印子。
某人的杰作,还没散掉。
再出去时,电视机已经换台,换成了少儿频道。
乔言把地上的毯子抱枕都捡起来了,盘腿坐在那儿,面不改色瞧着屏幕。不似原先那样失态,正常了不少。
周希云坐过去,喝掉那杯咖啡。
乔言说∶别喝了,下次重新给你带,不然晚上睡不着。
不影响,周希云说,这个对我作用不大。
乔言挪过去挨着,伸脚碰碰周希云。那阵酸涩还是压不下去,仍旧扭捏不畅快。
周希云找话题聊,转开她的注意力,讲讲一些外面遇到的事。
乔言好受些了,这才进入正题,认真问∶你以后会找哪种对象?
周希云唇线绷直,下领颚都收紧。
这问得也太没水平了,活脱脱一副要撇干净关系的样子,好像她俩绝对会分道扬镳。周希云反问∶你要找淮?
我问你,没让你问我。乔言说,脚尖往前继续,塞周希云小腹那里,不要敷衍人,你先回答。
周希云打她脚背,有哪种就要哪种。
乔言偏要抵着她,直直说∶你将来准备找男的还是女的?
周希云说∶你觉得呢?
乔言装傻,不知道。
你上次已经问过了。周希云回道,放下手里的纸杯,将这个讨人嫌的另一只脚一并抓起来,强行凑成对。
乔言差点没坐稳,反手撑在身后才定住身形。我哪个时候问这个了?她不承认,忘性极大。
周希云提醒∶泡温泉那回。
又不是相同的问题,乔言说,不一样。
周希云说∶都是一个概念。
乔言还是佯作不懂,所以呢,要找哪一种?
周希云定定看着她,眸光沉稳。
看我做什么,你的终身大事我又不能帮你做主。乔言说,右脚往上蹭蹭,故意磨这人两下子,正面回答,快点。
周希云还是瞧着她,态度不变。宛若眼神能代替嘴巴,不打算出声。
乔言换一种问法∶你以后要结婚吗?
周希云这下倒给出了准备的答覆,说道∶应该不结。
乔言问∶为什么?
领不了证。周希云坦诚,你要结婚?
弯弯绕绕一大圈,终归得到顺心的答案了,乔言听到这儿勉强满意些,她也干脆,说∶目前没这计划。
周希云挑眉,过几年可能会有?
乔言耍赖了,适才还逼问对方,眼下却含含糊糊的,假意唔了两秒,迂回说∶我妈不管我,讲随我意。
不可能不管。周希云指腹摩挲她脚踝,以后的事,保不准。
乔言打包票∶保得准,我妈又不是你你们想的那样,她都不催我。其实想说周慧文来着,可还是硬生生拐了个弯。
周希云不跟她争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争这种话没意思,讲来讲去都是空谈。周希云低下眼瞅了瞅,不嫌弃地帮乔言捏捏小腿肚,自然而然就那样做了。
乔言慵懒享受,不作了。
捏舒服了,她收收腿,爬到周希云怀里靠着,使唤道∶按后背,还有捶腰。
周希云揪她脸,不气了?
刚摸了脚,你手脏,乔言说,不要碰脸,我敷了面膜的。
周希云不听从,刻意在她下巴那里划了两道。有心招惹,在她忍耐的边界线上跳动。
乔言回瞪一眼,双手勾住这人的脖子,登时就将脸蹭上去,又凶狠地把周希云压下,对着周希云的脸就是一通还击,等解气了才安生些。她眨了眨眼,用浓密卷翘的睫毛刺挠对方,再是将唇落周希云喉咙那里挨了挨,向上,碰一下嘴角,唇中间,情不自禁多亲亲周希云。
第47章 47
周家房子里没其他人,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这么晚了,更不会有谁会突然找上来,连手机上都没不合时宜的消息打扰。
这里是独属于乔言发挥的地方,容许她恣意妄为。
电视机又一次成为只会发出声响的装饰物,无人在意,电影里演的剧情再精彩,她俩都没多看一眼。
只有中途的时候,周希云觉得对白的声音太大了震耳朵,便抽空调低了音量,一度想关掉电视。
乔言不给关,不乐意小客厅里太安静,还在周希云摸到遥控器的瞬间捧起这人的脸掰回来朝向自己不让周希云关注别的事物而分散精力。
要多强权有多强权,横到容不下半分瑕疵。
动作幅度太大,周希云差点没撑住胳膊,险些被恩倒跌下去。
乔言哼唧了两下,不情不愿放轻力道,抚着周希云的脑后,口齿不清说∶你看着点
周希云根本没回话的空闲,张张嘴欲回答结果后一秒舌尖就传来微微的钟痛。痛感持续了两秒,很快又变得莽撞又温柔。
乔言小心翼翼的,做状再拱拱她高挺立体的鼻子,总是有一大堆卖乖的花招。
到后面又是挠挠周希云,不痛不痒地闹一闹,面对面坐在周希云腿上,自己的双腿则曲在两侧,等过一会儿再缠住周希云的腰,又开始作怪地要吃人了。
周希云不得已将一只手护她背后,柔声说∶后边是茶几,不要磕上去了。
乔言漫不经心回道∶我知道。随即又是∶你好啰嗦,管来管去的。
周希云说∶不是管你。
就是。她凑近对方耳畔,有意无意轻吹口气,还一脸无辜道,算啦,我今晚心情好,不计较,你要管也可以。
黑的也能讲成白的,处处是歪理。
耳朵上有些痒,周希云眼神都变了,脸色亦不大自在。
乔言仿若找到了开关一般,见周希云有反应就可劲儿胡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再慢慢地吹。从耳朵到脸廓,再到下巴与嘴角,好似这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一次不够尽兴,到了嘴角还得这里挨那里碰,片刻后又来。
周希云躲了躲,但没能避开。
乔言轻笑,指尖摸到周希云的耳根处。很烫,热热的。
窗边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接连晃动。
电影放到一半就没了,之后插播了十几分钟的超长广告。下半部演的什么她们都没在意,广告没结束就关掉了电视机,一块儿进卧室了。
乔言抱着周希云不松手,都快吊对方身上,进房间前还颇正经说∶今晚天好黑,月亮都没有。怕摔了,周希云不得不搂着她的腿,应道∶是有点。她勉为其难说∶唉,你咋还那么胆小
言下之意就是不走了,寻个由头留下。
找借口也得从周希云身上找,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歪心思。
进去后,周希云多拿了床被子出来,夜里一人一张。某人睡相不过关,有卷被子踢被子的习惯,晚上总是不安生。
乔言舒心拢紧原先那床松软的棉被,上去后就没长骨头般倒着不动了,小半条白细光滑的腿露在外面了也不在乎,不怕冷似的。
不过这个时节也不冷了,起风时凉快,偶尔偏热。正是一年四季里最舒适的时段,怎么着都惬意。
周希云帮乔言掖好被子,把她晃荡在外的腿裹进去。
乔言包粽子一样只钻出个脑袋,忽而说∶我手机忘拿了,还在外面沙发上。麻烦精一个,先前不讲,现在才记起来。
周希云说∶明早再拿,走的时候捡上。
不行,我不习惯。乔言说,要是有人给我发消息怎么办,明下午还得回店里,容因早上可能会找我,我妈她们也会发消息,而且周姨回来看到了咋整。你帮我拿一下,几步路的事。
我妈明晚才回,上午不在家。周希云说,但还是折身出去找手机,没多久再拿着东西进来。
手机放在了近衣柜这边的床头柜上,与周希云的搁一起,没送到乔言手里。
乔言真准备睡了,没喊着要手机。
周希云也躺下,屋内都清净下来。
谁都没说晚安之类的话,没到那种肉麻腻歪的程度,酝酿得差不多了就该歇下。乔言也不闹周希云了,缩被子里闭上眼睛。
两床被子的阻碍界限分明,各自碰不到,这么挤一处倒也不尴尬。
并且,她们又不是没这样睡过,以往出去露营、旅游,还有后来有一年遇到地震必须到外面打地铺,都是这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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