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3
乔言皱眉,问∶你见我姥煮药了?
没有。周希云说,转回身过来,倒一杯温开水上前,客厅茶几上还有两副药没煎,姥姥放那儿了。
乔言睁大眼,想起刚才沾过一点药水,赶紧擦擦嘴皮子。
周希云把医生开的药找出来,先将胶囊塞乔言嘴里,让和水吞了,再监督服用剩下的。还有哪儿难受?
吃药如同上刑,乔言连饮半杯水,喝完说∶不难受了,好了。
周希云再往她嘴里塞了粒圆不溜秋的丸子,药要坚持按时吃,不要忘了。
乔言下意识要吐出丸子,但尝到是甜的后又舌尖卷卷,将其吃回去。这什么?
糖。周希云说。
乔言鼓起边脸,挺好吃的,还有吗?周希云向道∶没了。只买了一颗啊?办公室随便拿的。乔言点头,哦。
门没关,姥姥随时都可能进来。
周希云忽而弯身挨下来,摸她额头,用唇贴贴。用老法子试试还发烧没。
冷不丁来这么个亲密举动,乔言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忐忑扭扭腰身。
周希云按她肩膀,好好坐着。不顾外头还有长辈在。
第43章 43
唇瓣柔软,热乎而湿润。
落下的温暖触感持续了两三秒,不容拒绝。也不是顺势要亲,只是试一下额头的温度,仅仅挨近了轻轻贴合。
乔言咬着口腔里甜丝丝的糖,一动不动。
这有点像小时候,但以前的长辈们不是用嘴巴贴贴,而是凑近了挨一挨脸和下巴这些,以此亲身力行地对比与孩子的体温差别。
有用没用不清楚,总之大体上就是这样。
周希云这是学艺不精,只会皮毛,没掌握精髓要义,显然就是弄混了幼时的记忆,啥也不懂就瞎搞。
乔言嘴唇张张合合,想提醒这人没找对路子,可话还没到喉咙又硬憋着压下去,不搅和现下的和睦氛围。
算了,将错就错吧,用哪儿贴都区别不大。
曾经周大小姐的心思都在读书上,哪会注重生活细节,这次纡尊降贵接地气一回,也不能太挑剔了,不然多打击人。
细节不重要,形式到位就成。
乔言自我催眠,权当是在接受不掺任何杂念的关怀。等周希云放开自己了,她拉扯被子盖住腿,揉揉不舒服的鼻子,佯作不乐意地说∶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老俗得很。
周希云不接这话,只道∶不烧了。
乔言说∶半个小时就量过体温,不都告诉你了么,已经好了。
周希云这才接上刚刚那茬,有心无心问∶伯母知道你说她老俗吗?
乔言防备心重,骨子里的死敌基因作祟,立马矢口否认不认账∶我可没讲过这话,你别想告我状,是你说的呵。
周希云曲起手指刮她脸蛋,怎么又成了我要告你状了?
乔言反问∶你不是那意思?
周希云说∶不是。
哄鬼呢,我不上当。乔言回道,嘎崩咬碎糖丸子,嚼了嚼,指不定你转头就找我妈去了。
周希云讲不过这个胡搅蛮缠的,还是说∶不会。
傍晚时分的天色金黄,余晖爬进房间里,灿烂的光照在被子上,亦在乔言周身叠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两人一边斗嘴,一边靠着坐会儿,周希云好脾气守在屋里,陪乔言唠嗑两句。
生病待在家的日子比较无聊,手机电脑玩多了对眼睛不好,床上躺久了也难过,有个伴陪着还是不错,至少可以相互消磨打发时间。
姥姥过了不久就进来拿碗,看乔言喝完药没有,见碗空了便笑眯眯端着走了,还说∶每天一斗碗,喝三次就可以咯。
乔言赶忙把老人家忽悠出去,不迭保证一定喝,转头就对周希云悄悄交代∶你下楼的时候把那玩意儿端走,不然被发现了,我姥肯定生气好几天。
周希云嗯声,知道。
姥姥下楼去了,趁徐子卿下班前进厨房里把饭煮上,再洗两样青菜炒给乔言吃。
老人家勤快利索,虽然走路都身形蹒跚摇晃,可干起活来还是一点不含糊。姥姥到后面就没上楼了,也不打扰两个年轻人聊天,直至该吃饭了才喊人。
而在开饭前,在徐子卿没回来期间,二楼房间门被反锁上了,里面的两位一开始还是惯例互嘴,乔言问到了周希云的工作,又让周希云明儿再多拿一把糖回来,没多久再是乔言单方面的闹人,欠得慌地作弄对方,外之后就是双双倒床上。
转变一会儿一个样,没有理由可讲。
归根到底,乔某人先惹事,坐不安稳,非得扒拉周希云两下。周希云任其如何,等到没耐心了才将她包被子里缠住,不给反抗的机会。
闹腾一番后,乔言眼前遮了一层布,周希云抓着她的手压在头顶上,伏她颈侧。乔言哼哼唧唧的,我妈要回来了。周希云说∶伯母一般七点到家,还早。
她五点多下班,有时候不超过六点半就能到这边。今天要加班。乔言问∶你怎么知道?周希云不回答,继续收拾她。
她口中溢出一声低吟,接着踢周希云的脚踝。
接下来也没真的做什么,过于逾距的行为没发生,总归还是分寸适度。
毕竟楼下还有姥姥呢,太荒唐了不合适,再者徐子卿随时都会回来,加班时间不会很长,保不准哪个时候就出现了。
乔言在床上翻来滚去,一会儿求饶,一会儿捂肚子乐,绑好的头发都散乱了,形象全无。最后周希云不得不抱她到腿上坐着,为这懒鬼掏饬衣服,避免长辈看见了说不清。
徐子卿七点十分才到家,在公司加了一个小时的班,一天下来的工作进展还是蛮顺利。徐女士拎着几样打包好的热菜凉菜回家,但不是给乔言或姥姥吃的,而是念及周希云和周慧文要在这边一块儿吃晚饭,想着姥姥做不了几个菜,所以索性全从外面买,省得炒菜麻烦。
两家都到齐了,乔言才晓得周希云会留下,还以为这人到饭点就会回对面来着。她偷摸说:你不早跟我讲。
周希云回道∶你也没问。
这顿饭是周希云昨天的功劳,徐子卿感激这人帮忙照顾女儿,因而才会喊上聚一聚。
也难怪周希云清楚徐子卿会加班,这是徐子卿昨儿亲口讲的,不知情的只有乔言一人。
有家长在场,乔言、周希云的表现都挺正常,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态度举止各方面都不亲昵,桌上的话也不多。
乔言想吃辣的卤菜,徐子卿不让吃,说是她嗓子本就哑了,再吃辣的更难受。乔言不听,说∶一口两口不影响,哪有这么夸张。
徐子卿还是不答应,打她爪子。
周希云配合地端开卤菜,将清淡得能看不见多少油花的莲白和白灼菜心移这边。乔言执着筷子戳翟碗里的饭,幽怨地扔过去一个眼刀子,在桌子的遮挡下踩周希云一脚。周希云不喊痛,面不改色夹一大筷子菜心放她碗里。
乔言眉尾不受控制抽动,只想把碗里的饭菜全扣这位手上,但无奈有心没胆,半个字都不敢说。
浪费粮食不可取,真那么干了,徐女士保准会气得上棍子揍人。
傍晚的关门亲密丝毫不耽搁她俩的相互伤害,这点永恒不变。
乔言改变不了只能吃小菜的现实,一连在桌下踩了周希云好几次。当然,也不是下狠心真踩,仅仅用脚尖点点,没使力。
周希云全程无波无澜,吃凉拌辣毛肚,吃水煮肉片,吃椒麻鱼块,样样都是香喷诱人的食物。明摆着无声作对,故意吃给某人看。
乔言扒了大口白米饭进嘴,眼都不眨地盯着周希云。
长辈们不管她俩,习以为常了,尤其是姥姥,中途还能帮周希云夹两坨排骨,慈祥叮嘱多吃点。你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吃饱点,明天好做活。
排骨是酱香的,不辣。
桌上已经不剩几块了,盘子里全是软烂的土豆。周希云把排骨夹给乔言,转而让给气包,气包这才消停了,老实啃排骨。
病患需要休息,熬夜对身体不好。
这天乔言比往常都更早上床,九点半就躺下了,安生闭目养神酝酿睡意。周希云留在楼下待着,没跟上去。
彼时姥姥已经上楼了,老人家的房间挨着乔言,她俩可不能再像白天那样。姥姥只是年纪大了,眼睛不花,耳朵不背,真有事哪能瞒得过她。
也许是下午那阵打的功劳,乔言今晚入睡很快,一夜好眠。
高烧后的恢复期需要一定时间,不是烧一退就能好彻底,事实上后面多多少少还是出现其它症状,轻微咳嗽,持续鼻塞,容易畏寒病一场的威力不小,搞得随后一阵子的免疫力都不太行。
乔言需要去卡法工作,得过去了,但徐子卿和姥姥都要求她晚上回西井大院,这样两位长辈也能照顾她一些。乔言没反对,应下了。
店里那边,容因比较关心乔言这个伙伴,提议她再回去歇两天,这里容因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乔言没有,执意要干活,能分担一点算一点。
今年端午假后的生意不好做,卡法的订单比之去年还少,且没有上升的趋势。
容因告诉乔言,金融城附近好像又入驻了两家品牌连锁奶茶店,另外还有一家与卡法类似的店开业了,也是主要卖咖啡等饮品兼甜点与花的,主题风格各方面都是卡法的翻版,简直就像是分店。
那家店的名字读起来与卡法相近,叫咖发,乍一听都是一样的,而且前者的店铺位置更为有利,位于地铁站路口旁边,离益丰集团也不远,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围绕,极其方便工作党上下班路上买一杯喝的。
卡法这个店名是乔言取的,原本不叫这个,一开始的店名本是KAFFA,指的是咖啡树可能最早被发现的一个地名,埃塞俄比亚的KAFFA,以此寓意她们这个店主要卖咖啡,但后来乔言认为这个名字没啥特点,不如中文看着顺眼,于是整了个音译的卡法,瞬间就高大上了不少,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如今竞争对手取名咖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
容因托朋友到那家店试探过了,发现咖发的经营模式连同装修这些都与自家店铺挺像,甚至两家店都是双层楼,只不过咖发的店铺是楼房的一二层,不是小洋房。
对手的意图挺明显,无一不在擦边挑衅这边,但卡法这一方也不能怎么样,因为相似只是感觉上的相似,两家店细节上的偏差还是很大。
比如咖发只卖咖啡,不像卡法卖得这么杂,比如咖发有意打造自然主题式的经营风,再比如咖发卖得甜品与这边完全不同,那边的很多东西都是传统工艺纯手工制作,号称要把外来食品与国风结合。
容因整不明白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同乔言知会一声这事,心底里不是特别在意。
做生意的潜在对手数不胜数,卡法店小,实力就那么点,总不能公开跟人家打擂台,地理位置干不过,横竖也没办法。
天底下卖花的双层楼饮品店多了去了,又不是她们的独创,这种时候除了淡定应对,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乔言对其亦看不上眼,管它什么发,大家各凭本事抢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那么大点事。
两位老板在这上面高度统一,想法不谋而合。都不喜欢争抢,随遇而安。
乔言与容因聊了聊端午游玩的事,分享一下各自的假期。
容因的端午节过得挺有意义,她出去当志愿者了,到福利院探望小朋友,还往某个村小捐了一些钱。容因打算国庆去村小实地考察,准备再为那边捐点物资,她不像乔言这样背房贷过日子,近些年赚的钱大部分都存着了,基本没咋花。
乔言说了一些齐木镇的经历,可还是不提周希云。她拐弯抹角问了容因几个奇怪的问题,大体还是同性恋那点事,但问得比较委婉。
容因都回答了,有了前一回的经验,这次就不刨根问底是为什么。
后面的一个星期都是两边跑,白天卡法,晚上西井大院,一面干活挣钱一面养病。
咳嗽持续了两天,渐渐好转后就无碍了,最无奈的还是嗓子难受,声音越来越哑,像砂纸打磨过,大有愈发加重的趋势。乔言天天吃润喉糖都不管用,三四天后就成了半个哑巴,连大声说话都困难。
乔言再去了次医院,医生表示发炎了而已,少说话多喝水、吃点药就没事了。
徐子卿忧心得很,勒令乔言若非必要不准开口,连着煮了好几天润嗓子的汤给她喝。
乔言表面样子装得乖,私下里还是会偷偷同周希云讲话,哪怕对方不怎么回应,嘴巴门打开就关不上。
以及,她还是不忘要债,日日对着周希云的耳朵喊还钱。
被磨得受不了后,周希云塞了几张现金给她。她数了数,粗着公鸭嗓说∶还差五毛。周希云说∶没有了。
她把手伸周希云衣服兜、裤兜里摸摸,不是才发工资不久?周希云解释∶又借出去了。
身上没钱就是没钱,多一毛都没有,搜不出来。
乔言手欠东摸西摸,到后头还是自讨苦吃。
周希云托着臂把她抱起来,她拧周希云一把,做什么你周希云埋下去咬她,她疼了,却忍着没出声,动静都不敢弄出一丁点。
周狗。她不解气骂了一句,上手扯周希云的头发,不过没用力,手指小心卷起发尾那一截拉了拉,如此就算是报复了。
周希云紧紧钳住她的腰背,鼻尖轻嗅她的脖子,嘴唇挨她喉咙上。温柔觊觎又致命,随时都会咬破她白嫩皮薄的那层肉似的。
乔言觉得这人有毛病,像个理智冷静的变态,发作起来拦都拦不住,但除此之外又都是好的,平和,克制,说话做事都文静,御姐女神范儿气场两米八。
乔言周希云老是叫她名字,语气低低的。
乔言捂住这人的嘴,凶巴巴说∶别喊我,在你面前看不见是不是?怕楼下有谁突然上来了会听见,整个人都紧绷着。
分明没干太出格的事,可心里就是怕得要死。
对方随便做出一个举动都会跟着紧张,时刻担心门会被忽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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