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3
收了那么多心里过意不去,非得做点事才行。
快到赛龙舟的另一渡口了,卖瓜果饮料小吃的摊位逐渐变多,远远的就能瞧见河边聚集了一大批人,黑压压一片全是攒动的脑袋。
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有背着移动小冰箱卖雪糕的,还有卖风筝卖玩具的小贩,这边的小买卖兴盛,随处可见绿色、蓝色的收款码,喧闹又熙攘。
还没走近河岸,路就被堵上了,哪哪儿都是小车。
乔言不喜欢拥挤的场面,看见人山人海就打了退堂鼓,不大愿意凑那边闻汗臭味。
但她的意见不重要,不省事的徐女士压根不听,边走边对她说∶跟上跟上,靠近点,别丢后面了。
徐子卿掏钱买了些白麻糖和蛋卷,还有洗过的草莓。当妈的可稀罕这种传统节日的大场面了,大有要玩个尽兴的冲动,一高兴连姥姥都快顾不上,还是乔言苦巴巴随后边顾着。
姥姥也开心,老人家都快笑没了眼。
如今的大城市里已经不怎么举办传统活动,大多都是藉着节假日搞促销,像重阳啊端午啊都是走走形式,整个过场就完事,早没了前些年的旧俗内核。
一行人的后半天过得愉快,综合的感官体验挺丰富。
乔言自始至终都随大流,总归没别的地儿可去,等到后面干脆举手机帮亲妈录制现场视频,尽心尽力为大家拍照。
比赛开始前,三位长辈各种唠嗑寻乐子,天南海北地侃,从追忆她们的I旧时生活讲到女儿们的童年,聊这聊那,吃白麻糖时,还说起乔言四五岁大偷家里的钱买这个给周希云吃,结果白麻糖太黏了,直接导致周希云掉了一颗下前牙。
徐子卿乐道∶当时把希云吓得,好几天都眼泪汪汪的。
周慧文也笑,说∶乔乔告诉她牙齿掉了就不长了,她还真信了,哭得晚上吃饭都吃不下。
两位妈妈揭起短来才是最损的,搞得乔言恨不得钻地里去。
这都多年前的老黄历了,但徐女士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连细节都没忘。以前的白麻糖才两角钱一两,乔言仗义疏财,直接拿一张两块钱的票子买了足足一斤,生怕周希云吃不够。
乔言对这事不清楚,不记得自己哪时候对周希云这么好了。
徐子卿又讲了些其它的,包括
以前有一阵子周慧文工作太忙,不放心保姆独自照顾女儿,于是就把周希云送到乔家请姥姥、姥爷代为看管。时间一长,乔言就误以为周慧文不要周希云了,因而天天带着人家玩,不仅将吃的喝的玩的都分对方一半,还屁颠屁颠跑周家帮周希云把衣物什么的都搬到自己房间,大气地表示周希云以后就是乔家的人了,可以当她异父异母的姐姐。
这还不止,还有初初读学前班的那年,周希云挨小朋友欺负了,又打不过别人,乔言便仗着自个儿的肉平块头为之报仇,打得那个小朋友流鼻血哇哇大哭,搞得三个孩子都请家长,徐子卿和周慧文还为此赔了千把块钱。
那个年代挣一千块钱可不容易,徐子卿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么高。
后面的这些乔言有点模糊的印象,但可能是时间过于久远,又或许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她记不清自己保护过周希云,隐约记得她好像是嫌周希云老是哭唧唧的,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掉泪珠子,所以才会接对方到家里?
两位长辈说得笃定,你一言我一语,煞有介事的样子。
乔言不禁自我怀疑,再望望周希云。
周希云似乎没怎么听那些闲聊,此时正在吃草莓。发觉乔言盯着这边,周希云将塑料盒递上前,说∶甜的,不酸。
乔言说∶我不吃。
真不要?只剩几个了。周希云说道。
她勉为其难拿了两颗,咬嘴里尝尝。
草莓清甜多汁,散发着浅浅的香气,的确还行。
没两分钟,徐子卿和周慧文又换了别的话题,不再聊她俩。
乔言接下来也太在意长辈们的动向,没事摸出手机翻翻,开一局游戏玩。
下午两点半,赛龙舟准时拉开帷幕,满场喝彩。
传统活动的渲染力很强,河岸两侧的氛围高涨,主持人刚乘船出场,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大伙儿就高呼呐喊,要求不要墨迹,赶紧比赛。
乔言专注手机游戏不动弹,用胳膊肘顶顶周希云,说∶开始了喊我一声。
现场吵得要命,周希云哪里听得见她的话,挨近了问∶什么?
乔言几乎趴这人耳边重复道∶我说,要比赛了叫我,听到没有?!
周希云应下,比手势示意可以。
齐木镇的赛龙舟极其有看头,基本上就是在遵从传统的同时开拓创新,硬是把比赛都玩出花儿来了,什么单人赛开场,双人划船活跃气氛,还有一堆五花八门的比拚。
现场比网上的宣传更有意思,请龙、祭神、撒粽子等流程搞下来,火热朝天的喧闹震得人耳膜疼。
整个活动进行完,转眼已是五点出头。
活动举办方最后还分发煮熟的粽子给大家,告知今晚还有哪些庆典,以及哪里可以抽奖吃饭等等。
商业模式十分成熟,全过程都尽善尽美。
乔言她们没再凑热闹,看完赛龙舟就回客栈了。
下午的天气不比早上舒适,太阳迎头晒,即使温度只有二十几度,可在外面待久了还是热得慌。
五人赶在日落前到农家乐体验吃柴火鸡,晚一点又走走散步,消食得差不多了才回去泡温泉。昨天错过了泡温泉的最佳时机,徐子卿晚上睡觉都惦记着,想到明天要走了,再不泡就可惜了,因此送姥姥上楼休息后就赶忙拉着其余三人下去泡泡。
乔言跑来跑去一天累得半死,这会儿只想躺下睡一觉,徐子卿不答应,说∶泡温泉养生,可以解乏,你们年轻人就是多泡泡,对身体好知道不。
乔言有气无力回答∶不知道
然而并不起任何拒绝的作用,徐子卿还是拉着她下去,高高兴兴往池子里奔。
泡温泉要单独收费,价格比外面的还贵一些。这次是周希云请客,提前下来把账结了。
她们早在订房间时就知道这里有温泉可以享受,来之前都准备了合适的衣物。
温泉池里暂时没其他游客,乔言拢紧浴袍下去那会儿,池子内只有周家母女,都是过了约一刻钟才有陌生人加入。
徐女士她们惯会享受,往水里放了一块飘浮的、装有食物的木板子,还边放歌边相互帮忙按摩。平日里工作压力太大了,难得放松一次,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必顾及那么多。
脱掉浴袍下了水,乔言也没过于拘束,还是舒展开筋骨好好享受。她帮徐子卿按摩,也帮周慧文按摩,到后边周希云再为她按。
乔言坐下面些,安安心心地接受了,抵在周希云腿前,不时惬意吃两粒无籽葡萄。
待会儿我帮你按,咱俩换着来。她打包票说。
周希云嗯声∶好。
这肯定是眶骗对方的,某人心安理得地享受周希云的服务,安逸得都快枕周希云腿上了。左边肩膀,捶两把。背部中间也按按。
还有右边,肩胛骨那里,给我揉一揉。
小嘴叭叭不带停的,才多久就又得瑟上了,甜腻腻的葡萄也堵不住她。
周希云垂眸不语,让干嘛就干嘛,捏肩捶背都可以。
揉完肩脾骨后,这人还体贴地往下兼顾腰后的位置,轻轻揉揉。
没乱碰,仅仅只是正常的按摩手法。
乔言开始没感觉出来,过了半晌才抿了抿唇。她不吭声,亦不回头看人,而是看徐子卿和周慧文的方向一眼,背过手在水里抓住周希云,将其向上推。
周希云面容自若地于水下夹住乔言的两根手指,夹攥紧了不放。
周围的一切都平静,凉风习习,池面小幅度荡漾着涟漪。
不到半米远的地方,一位游客就坐在那儿看手机屏幕,只需要转个头就能瞧见她们的小动作。
乔言自觉这样不应该,可行为不受大脑支配。她没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那么与周希云勾着手指头,任由周希云或轻或重捏自己。
力道不重,不疼。
你放开乔言小声说,时刻注意徐子卿她们可能会过来。
周希云却不怕,不关心其余人会咋样,一脸安然地伸伸腿,不经意地挨挨乔言的胳膊。
乔言怛呢地往后挪动,悄摸在水下打周希云的小腿,假意威胁道∶周姨要过来了。
周希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挠挠她的手心。
乔言气息都滞了滞,整个人都险些没绷住,见说理行不通就又偷偷拍打对方,表面稳住,说∶别挠,痒
周希云只道∶那你不要动。
谁动了?乔言问,不是你不松开我?
周希云说∶你坐着,我再帮你按。
乔言回头睨这人一眼,你不放手我也起不来。
周希云松开她其中一根手指,为之拂开脖子上湿粘的发丝,接着才全部松开。还想揉哪儿?
乔言这回不变卦,说∶还是肩膀。
周希云为之按肩,捏捏脖子两侧。
乔言往锁骨那里浇水,然后搅和搅和跟前的一块水面。她报复心挺重,干完这些,藉着遮挡又蓦地向水下摸摸,摸到周希云的脚踝就造次地挠挠。
缺心眼儿至极。
周希云面色都变了,眸光微闪。
第40章 40
波纹流动,暖热的池水轻晃,久久平息不下来。两人足够折腾,挨一块儿暗暗较劲,谁都不退让半点。
乔言瞎闹起来就没个分寸,全然忘了她俩那出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这会儿一得瑟就又胡来了,不止是脚踝,过了不久还往上爬,欲将周希云朝水里拽。
周希云躲开了,没让得逞。她还不服气,继续悄悄放肆。周希云翟她脸颊,收手。
乔言眨眨眼,麻利薅这人一把,还蹬鼻子上脸地装无辜,明知故问∶我干嘛你了,我也没做什么呀。
周希云揪她后颈,没用力,只是捏了下,温声说∶乔言,别闹了。
乔言厚脸皮,手下嚣张地又动作,面上则波澜不惊,佯作不明白地再次反问∶怎么就闹你了,不要污蔑人。
打定主意要搞事,不知收敛。
也就场合不允许,否则这位还能更不走寻常路。
顾及有外人在场,周希云不能奈她何。
乔言笑了笑,拂水向后刨,冷不防浇周希云半身。
周希云下意识抬手挡住,但还是没来得及,等回过神后身上已经湿淋淋的了。这般天气下不会冷,温水落下来暖乎乎。
乔言傻乐,不待对方回击,手脚并用挪开位置,离远一点,接着转回身又浇一捧过去。挑事的本领一流,那臭德行还是一如多年不改的不肯吃亏,报复的同时还从水里哗地站起来,欲乘胜追击。
周希云本身也不是那种阴沉压抑的性子,现下被惹事的那位一带动,便没那么自持不苟。
这你来我往的,没多久,场面就逐渐有些不受控制,脱离了平和的轨迹,往稀奇古怪的方向发展,慢慢变了味。
周希云,你别躲啊我也不怎么样。真的!
乔言嬉皮笑脸扑周希云怀里,都快压对方腰上,整个人耍赖不讲理,嘴上说的那些话全都当空气。她还用一只手勾住了周希云肩膀,想把周希云拖下去,像是八爪鱼似的扒人家身上。
乔言惊乍乍的,慌忙扯毛巾扔周希云。可惜不管用,丢偏了,反倒把毛巾扔水里了。
周希云顺势把乔言的双手都箍住,完全挟着她的腰身。乔言闷哼了声,不服输地挣动。
斗劲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老半天分不出胜负。
得亏不是满池子乱跑,也没干扰到周边其他人,她俩还算克制,只在先前坐的那点地方上干架,绝不跨越到别人的地盘上。
动静不算太大,没啥实质性的影响。
周围沉浸式泡温泉的客人亦不在意她们,大家要么安安静静享受其中,要么和同行的伙伴说说笑笑,整体也都比较吵闹。
在旁人眼中,此刻乔言与周希云的相处挺正常规矩,表面上瞧不出任何端倪,甚至乍一看还比较友好和谐。
姑娘间打打闹闹多正常,不足为奇。
徐子卿不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眼见自家女儿如此不顾及形象,还对周慧文说∶这孩子,真是越大越管不住。
周慧文眉目和善,也没什么,她俩高兴就行。
徐子卿念叨了几句,大意是说乔言不对,老欺负周希云,表示回去了一定好好说道说道。
当着周慧文的面总不能夸乔言,不管玩笑与否,做长辈的还是得假意拿样子。
但周慧文的确不介意这些,反而觉得这样还行。
周希云打小就不好动,能有个人带动她也不错,至少可以表现得外向开朗一点。
妈妈们不干涉女儿,看两眼就真不掺和了,训都不训一声。
乔言对那边的对话浑然不觉,扑腾累了才光速举白旗,抓着毛巾摇动两下,气喘吁吁地扒池子边缘,呼吸不平稳地说∶停下停下歇会儿先
玩得过分尽兴,浑身都湿透了,连头发丝都在滴水珠子。
周希云也略显狼狈,脸上的水都顺着下颚线淌,只是不像她这么蔫吧。周希云抹了把脸,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用力拧干,又扔回她脑袋上盖着,柔声说∶擦擦,起风了,小心吹着凉。
周希云不争辩,迳直上前挨近,抓起毛巾的两边就帮这个懒东西揉搓两下。
乔言嫌弃地推推,不要你,我自己来。
周希云在她脸上擦一擦,摁一把她的脑袋瓜子,坐直,别摔倒了。
你不要乌鸦嘴,乔言说,不安分扭扭头,小孩儿般爱动来动去的,摔了你负责。
周希云又捏她脖子,以示快点闭嘴。
乔言埋怨∶痛你轻点。
矫情怪真是没救了,人家也没使劲,那力道比帮她按摩还轻,哪里可能会痛。
不过周希云还是没再这般,擦完头发又抹抹她耳朵,一并照顾完全。乔言没多久就闭口不吱声了,默默享受对方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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