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2
再半年后,乔言从此不再嘴欠。
周希云长到了一米七三,足足比乔言高出两厘米,堪称奇迹。
乔言在那两年的时间里不咋长了,停留不前,后来也没有大幅度拔高。
没了身高的压制,乔言再没有机会揉到周希云的头顶,且初中的最后一年还被迫和对方成为同桌,成天两看生厌。
俩高个子女生不能坐前排,否则会遮挡小个儿同学的视线,她俩试过找班主任换座位,但班主任不同意。
乔某人上课喜欢讲话,会影响其他同学,只有和周希云一起才能压得住她。周希云不搭理这人,她便找不到开小差的对象,不得不干坐在那儿。
至于再后来差点搞对像那事,也是在她们当同桌期间发生的。
事情的起因不复杂,说来就是乔言帮助了一个被同学霸凌的小男生,如此才认识了。
小男生是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曾经数次与乔言在老师办公室里有过见面的缘分,虽没说过话,但相互也眼熟。小男生比较斯文,长得不高,平时很爱干净,说话做事都温柔内向,无论干什么都不太放得开,他被霸凌也是因此而导致的。
那些爱惹祸的小混子把他的有修养认为是娘炮,于是对他百般刁难,不仅在学校找他不痛快,放学路上还威胁他交保护费,一群不要脸的东西自以为是,做得越来越过分。
乔言有一次撞上了现场,眼瞅着小男生要被打,一个路见不平便顺手抄起一根三四米长的竹竿冲上去干架,刷刷刷打狗似的一通搅和吓唬,硬是将那伙人轰跑了。
再然后学校不知怎么就接到了告密通知,第二天所有相关人员都被请了家长,那群小混子全遭了殃。
乔言为此被大加表扬,摇身一变成了校园女英雄,全校都在流传她的光荣事迹。
乔言这下才后怕,上课期间连着扒拉周希云几次,提心吊胆问∶他们会不会报复我啊?要是围殴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得提前报个警?那么多人,我也打不过。咋整?
周希云,快帮我想想办法喂,听到没有?周希周姐周周姐。周姐姐。
周希云没耐性地扯开她的爪子,解救出自己皱巴的衣袖。
求求啦,理理我呗。
乔言继续啰嗦,暗搓搓踢周希云的脚踝。
顾及着老师在讲台上站着,周希云强忍着不发作,在课桌下推开乔言。乔言捉住她的手,直接把细腿压上来,一副无赖的架势。
起开,不要烦我。周希云说,压低声音。
乔言开口∶你听我讲完嘛,交代正事呢,你都听着,别打岔行不行。周希云说道∶别打扰我上课。哎呀,你学霸,一节课不听没影响。不行。
乔言絮絮叨叨地嘱咐完剩下的∶如果哪天我不见了,你记得找我妈。不对,先找警察。我出事了,绝对是他们干的。知道不?
欸,你记得我家的号码吧?手机里存了没?
周希云不堪其扰,无奈用一张便利贴封住她的唇。闭嘴。
乔言唔了声。
那一个月内,周希云被迫和乔言同路回家,与这个缺德玩意儿一并分担危险。
小混子们没敢报复乔言,被请家长批评教育后就全都老实歇气了,找上乔言的只有小男生。
小男生感激乔言,自此便时常送零食到这边,一来二去就和乔言成了朋友。
那会儿班上的学生爱起哄,时间久了,来的次数多了,大家便默认乔言和小男生是一对。乔言也是迟钝得可以,愣是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日常跟人家哥俩好,就差走路上勾肩搭背了。
中学时期的孩子纯情,或许小男生最初的心思比较正经,但在众学牛潜移默化的明示暗示下,在与乔言的长期相处中,不免又产生了别的心思。
乔言大咧咧,被追了也感觉不出来,还是经过别人提醒才明白。
小男生送了她一盒巧克力表白,把东西塞到她桌斗里,她还挺纠结,拿不定主意地问周希云∶我要是拒绝了,他会不会像电视里的那样,意志消沉就不读书了?
周希云挪开书本,隔出距离。不关我的事。
乔言拧眉反思,又问∶这都初三了,快要中考了,要不我答应他,先把人稳住,等考完再分手?怎么样?
周希云怔了怔,没料到她的脑回路会这么迂回,兀自握紧笔在草稿纸上点了两下,疏离淡漠地讲反话∶你可以试试。
乔言当真了。
是吧,我也觉得可行,既不闹得难堪,又不影响大家考试的心情。妥妥的两全之策。
周希云窒住,半晌,沉声说∶你有病是不是?
乔言一头雾水,咋骂人啊你?
周希云损道∶确实病得不轻。
乔言乍乎不干了,周希云你发什么疯,骂谁呢,我得罪你了骂我?咋就有病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周希云不与傻子争辩,迅速拉开桌子,不搭理人了。
再后头就是告状的冤孽了,乔言迟疑不决,收下巧克力后愁得不行,还没想出究竟该怎么办,转眼就被周希云不讲情面地出卖了。
徐子卿从乔言房间里搜出了巧克力和情书,又听说乔言和小男生走得很近,气得着实够呛,当晚就联合姥姥、姥爷赏了乔言一顿混合三连,轮番收拾这个胡作非为的小惠子。
知道是周希云从中作梗,乔言窝火得要死,隔日就冲到周家找人算账,结果当天再被徐子卿训了一顿。
徐女士对乔言极其不满,认为她不懂事,任性,将她和周希云做对比,细数乔言自小到大的条条罪状,从她读书不用功讲到不认真对待学业,再讲到种种责任,连幼时多尿了几次裤子都搬出来比较。
十几岁的小年轻都爱面子,受不得这种憋屈,乔言恨死周希云了,把罪责全归咎到对方头上。
而自那以后,两人便彻底掰了,直到考上了同一个高中也没和好,甚至见面了总要互嘴几包。乔言认定所有事都是周希云的主要过错,周希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谁都不肯后退一步,硬生生僵持到大学才稍稍缓和些。
高三毕业那年的升学宴上,两边家长非凑到一家酒店办席,二人又一次重聚,乔言就是眼下这样,瘫在大堂的椅子上,不时伸长腿去蹬周希云两下,没长骨头似的。
周希云不理她,她还没完没了了,不知分寸地蹭周希云的小腿与脚踝。
周希云忍无可忍,向旁边挪动一步。乔言说∶姓周的,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希望上大学以后再也不见。
随便你。周希云冷冷回道。
乔言伸伸懒腰,倒打一耙地说∶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往后就不找你算账了,以前的一笔勾销。
那时的场面与现在差不多,只是地方不同。
乔言心里藏有事,又弯弯绕绕不肯讲明,所以老爱踢周希云,有一下没一下的。周希云放任了,不予追究。
快到散场的时间,周希云问∶回去还是跟江江她们一起?乔言没劲儿地嗯声,应该是。周希云说∶我跟你们一路。
乔言听而不闻,当耳旁风,没打算起来。周希云温声问∶不打算回去?
乔言睁眼讲瞎话∶今天走路来的,没开车,载不了你。周希云∶
你走你的,我不急。乔言说,停顿片刻,再是大方的一句,找你朋友去,可以让邢远送你。
语气轻缓,诚恳,一点不阴阳怪气。
第32章 32
无星无月的夜幕沉寂,天边染上了一圈稀薄的微光,与三环边上的璀璨灯光遥相映衬,互为照应。派对结束了,别墅里渐渐冷清下来,众人陆陆续续离开,邢远作为东道主到门口送大家。
乔言真不打算捎周希云一程,不给情面。
江江她们过来了,三人结伴到门口侯着,等代驾过来。
周希云留在后方,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晚了十分钟才出来。
那位北方朋友亦随着一块儿现身,后边还有其他生面孔,都是乔言不认识的人。他们围聚在一处,有几位还边抽烟边说笑,看样子还要去别的地方赶场,不准备回家,大有通宵玩闹的意思。
也是,邢远本就是享乐至上主义者,过生日哪可能只搞这么一场派对,之后必定还得拉着关系更要好的那些个另外聚一聚。
这才凌晨,放肆的夜生活刚开了个头,时间还早。
邢远走到周希云身边,低低说了一通。
应该是想让周希云也去,毕竟大伙儿都要参加,总不能缺席她一个。
周希云回身望望好友,又朝着这边的方向,随后对邢远讲了些什么。
邢远笑了笑,比了个手势。
乔言站在马路边上,视线余光瞥向周希云,手里攥紧车钥是匙,不停地搓捍,那股焦躁不爽的劲头越来越盛。
隔得远,听不见那边的对话内容,可由二人的互动来看,周希云应当是给了邢远比较满意的回答,也许是答应了,否则他不会那么高兴。
又一会儿,周希云被一个年轻女孩子拉住了,挽着胳膊。年轻女孩子挺阳光,打扮得时髦漂亮,是那个北方朋友的妹妹。
先前在牌桌上时,这个女生出现过几次,有一回还帮乔言端水来着,性格开朗活泼,很招人喜欢。乔言对她有印象,瞅见这一幕后就松开了手,别过脸不看了。
周希云真有够受欢迎,走哪儿都不缺关注,男的爱跟她套近乎,女的也喜欢亲近她。
也不知道年轻女孩子与周希云又是哪种交情,纯粹的附带友谊,只是因为北方朋友才这样,还是不止于此
乔言一概不了解,亦习以为常。周女神人缘广,有魅力,追求者排成长队,也不缺这么个小迷妹。
她低头盯着灰白的路面,用脚尖捻了捻地
上的树叶,不久摸出手机看看时间。
代驾十分钟后抵达这里,乔言坐上副驾驶,江江她们坐后排。
车子发动后,乔言从后视镜里观察外面的景象,最后瞅了周希云一眼,不多时就远离了,直至拐进另一条街道。
都到十字路口了,江江忽而问∶希云今晚不回去?乔言沉闷回道∶不清楚。
另位伙伴说∶刚刚应该叫上她,忘了。乔言说∶没事。
江江接道∶也对,她也不一定要回家。
成年人大晚上留宿外边多正常,何况是这种场合。
说者无心,讲的是事实,但听者有意,个中含义各有各的见解。
乔言不由自主拉扯安全带,抿紧唇。
既然不回去,那在后院里周希云还问能不能一路
这位又不讲道理了,分明是自己装怪不答应,不愿意周希云同路坐车,现下却犯轴,很不是滋味。
十足口是心非,把说过的话当空气。
到西井大院已是凌晨一点,很晚了。
乔言把俩伙伴都送到家门口,过后让代驾师傅转回清河街小别墅,到底还是不打扰徐子卿和姥姥休息。
j文个时间点两个长辈早就安稳睡下现在进去保不准会把住吵醒套得如们门报心、而目回这
里了,明早去店里也不方便。
折来折去,又绕路又费时间,乔言只觉自己是木头脑袋,白兜这么一大圈,真是自找麻烦。
后半夜的清河街静谧,小别墅里空荡。
收拾洗漱一番,躺床上后,乔言刷了会儿朋友圈才歇下。
朋友圈里被邢远的生日派对动态刷屏了,大部分受邀的朋友都发了与之相关的分享,全都在祝贺邢远。
邢远自己也发了一条,大意是感谢大家捧场,以及配图一张车队的照片,潜台词是今晚不眠不休,还得出去兜兜风。
乔言从上往下拉,刷完所有动态,倒是没发现周希云的微信号。对方只送礼物,不发圈,没那习惯。
乔言犹豫须臾,仍是给邢远点了个赞。
接下来只要是共同好友冒头,她这边也会收到通知,一条都不会错过。
可惜周希云没影儿了,老半天不点赞不回复,许是没看手机,正在忙其它事。
乔言侧身躺着,将手机搁在枕头旁边,心神不宁地看着没拉窗帘的外面。
夜色沉郁朦胧,大片的漆黑覆盖遮挡远处的事物,寂寞浓浓地涌动,犹如一刻不平息的浪潮,层叠一层地翻腾。
思绪纷乱,搅着人的敏感点。
乔言不知何时才合上眼睛,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无假,必须工作,早上就得到店里。
新的一天旧的开头,与前一日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些相差无几的活儿。
古里古怪的,两位老板今日的状态都不咋样,容因气色略差,显然被早前的问题困扰,还没彻底走出来,乔言则满脑子瞎想,眼睛下方都有半圈浅浅的青黑,一上午都哈欠连天。
乔言微信上收到了许多有关邢远朋友圈的消息,早上一睁眼就有几十条,今天也隔一会儿冒一条出来。
邢远凌晨三四五点都回复了朋友的祝福,六点销声匿迹,七点左右又上线,八点多才歇菜消停,说是补觉去了。他重度手机依赖症,极其活跃,晚上都在断断续续地回消息,活像在微信上买房住下了。
鬼使神差的,乔言扒拉了一遍所有邢远回复消息的时间,确认他昨晚多半没有跟谁单独相处的机会,才稍微松了口气。
也不是刻意想偷窥别人的生活,就是不大安心。
邢远那人其实挺不靠谱,总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糗事,只怕他这次会来个大的还好,没有。这回中规中矩,不算太过。
后半天时间,乔言稍稍回血,午间时分补了个觉,后面就有干劲了。
下午需要外出送鲜花订单,乔言主动揽下活,先去了趟附近的一家游戏工作室,接着顺路转至益丰集团,派送俩外卖单。
外卖不是风投部的人点的,是其它部门。乔言没能见到周希云,但听一位员工谈到了什么开大会,好像是好些部门主干都参加了。
那位员工说起来某个周组长,谈及风投部如何如何,总之是一些乔言听不情懂的话有关专业方面的内容,比天书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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