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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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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的老房子里还亮着灯,二楼东侧边上的房间窗户紧闭,围着浴巾的周希云正站在那后面,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低头翻着手机。
    老房子面积大,外面的墙体已然陈旧,可内部宽敞的房间里十分干净,装修也不错。
    书桌上的办公笔记本还在接收文件,这么晚了,周希云还在工作,处理白天没做完的任务。
    周希云刚泡完澡出来,中途有时间就做点自己的事,避免熬夜太晚。她走到桌边,搁下手机但不锁屏,随后吹吹头发先,差不多了才又低头瞥一下屏幕,确认真没消息了,这才将手机推到一边,专心致志对着笔记本做事。
    余下的工作不难,收个尾就行了,收到文件后很快就能搞定。
    不出二十分钟,笔记本又被关上。
    躺床上前,这人再次起身,折返回浴室里,将洗好并烘干的衣服晾到阳台上。
    衣服不多,都是昨天和今天穿过的那些。周希云不太会做家务,做这些时动作有点慢,特别是拿到那件青色的上衣后,她还拧了下眉头,不习惯跟别人的衣服混着一块儿洗。
    青色上衣最终被挂上了晾衣杆最边上的位置,离房间主人的衣物远远的,至少间隔一米以上。
    刻意拉开距离,泾渭分明,不使之混杂。
    做完所有事,周希云才安心睡下。
    一晚上安然静谧,后一日又是阳光普照的一天。
    新一天的开始还是那样,一成不变。
    起床收拾,开车去公司,开一个早会,正式上班。
    益丰集团的整体工作氛围还行,所有员工都积极有活力,对待事情绝不马虎。
    风投部人不多,相对其它部门就显得比较冷清,一大早就安安静静的,没谁说话,大家都是来了以后就沉心做事,各忙各的,只有必要时候才会交流谈话。
    部门里的员工见到周希云后都同她打招呼,要么温和吱个声,要么点头示意,不会对之视而不见。
    职场上门道多,谁都清楚周希云的份量,知道她是被顶头领导费了老大劲儿才高薪请过来的人,因而都会默契地对她更客气些,有心区别对待。
    周希云不在乎同事们如何看待自己,不爱搞社交那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则,只做好分内之事,表面上过得去就行,其余的一概不管。
    上午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务要做,一旦坐下去就是半天时间。
    下半天,一位副总找过来,将周希云叫出去一次。
    副总找她谈点要紧事,交代了一些繁琐的要求。
    周希云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回来,等坐回位子上时,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束花。
    昨天是蓝色妖姬,今天较为低调些,换成了清淡的满天星。
    相邻的同事告诉周希云,花是一位男员工帮忙转交的,具体是谁送的不知道,男员工没说。
    公司里收花不算稀奇,益丰靓女帅哥多,时常有人经历这待遇。
    但到底是新同事,又是能力出色的大美人,部门里众员工还是悄悄地围观,用余光往这儿瞧。
    没人讨论,没人乱猜忌。
    只是好奇罢了,凑凑热闹。
    刚到公司上班就被追求,这在哪个部门都算是不小的八卦了,大伙儿无一不很想看看后续。
    当然了,少部分人则是怀揣着另一种心思,怕被捷足先登了。
    旁人如何反应,这边都能直观感觉到。周希云通通都视而不见,对送花的举动亦毫不心动,多看两眼都没兴趣,她只瞧见了花束包装纸上夹着的小卡片,以及卡片上字迹张扬的情话。
    写字那位笔风太有特色,打小就是同样的写字风格,想认不出来都难。
    周希云捡起那张卡片,夹在修长白细的指间,淡然地垂眸一扫,上面用黑色的笔写着:
    「Passionate love is a quenchless thirst.」①
    乔某人挺会经营买卖,生怕客户的爱意表达不够到位,不仅将这句英文写得极其漂亮,还自作主张在末尾画了一个小小的桃心。
    红色的,特地换了一支笔画。
    方便收花之人不懂英文也能明白是何意。
    静默地看完,周希云随手地放下小卡片,不动容地拿起那束花。
    附近的同事纷纷侧目,又再打量这边。
    周希云缓步走到门口,出去左转至过道尽头的角落,面不改色把满天星扔垃圾桶里。
    一下就丢进去,不带半分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非原创,来自网上英语情话,译为:热烈的爱是无法抑制的渴望。
    第06章 6
    老巷子内,卡法。
    乔言这一天过得挺充实,上午包扎花束、送外卖,中午出门取货,下午从一点左右就一直待在烘焙室,差不多五点了才得以解放。
    去益丰集团送花是另一位男员工经手,乔言没管这个,只在休息的时候致电江开聘,问问花送到没有。
    江开聘对这次的满天星很满意,线上给了个五星好评。
    乔言不太上心,过后就完全撒手了,专心致志做甜点,闲暇之余就出去帮忙端咖啡。
    今日的下午茶比较畅销,客人一波走一波来,还有一些附近公司的职员到这里包间搞小组讨论,店里一度人手不够用。
    等到不那么辛苦了,乔言泡一杯蜂蜜水端上三楼,迳自到上面歇一歇。她闲着没事干,宅躺椅上刷微信,看看列表里的熟人们都在干些什么,难得享受一会儿舒适时光。
    朋友圈的最新动态五花八门,大家都在晒生活日常,中间夹杂几个打广告的,内容一如既往,毫无新意。
    乔言一条条往下拉,破天荒慢悠悠地欣赏,逐一点开看。
    朋友圈内没有周希云的踪影,标点符号都不见一个。
    不知道是对方屏蔽了乔言,还是本就这样。
    为了追求实践出真知的精神,乔言退出朋友圈,单独在好友列表里找到周希云,点进对话框,轻击美术作品头像,顺手就进入对方的朋友圈。
    点进去还是可以看到对方过往发的所有动态,每一条都展示在屏幕里。
    周希云没屏蔽她,也应该没设置任何权限。
    乔言不由自主就挑挑眉,还以为这人会对自己关闭朋友圈。
    周希云的朋友圈很干净,发过的东西寥寥可数,号上就一条动态,还是14年那会儿发的了那条动态没有文字,只有三张风景照,拍的西井大院的老房子和庭院里的小竹林,以及落日余晖中的天空。
    应该是申请微信账号后发的,随便试试社交软件功能。
    乔言点开照片并放大瞧瞧,发现自家的房子也在上面,视觉上看起来与周家是并列着的。
    现实中她们两家是对门,中间起码有十几米远,也不晓得周希云拍照时是怎么找的角度,竟然能把两栋房子合在一条线上。
    乔言觉得新奇,欲点个赞,可临到关头还是止住了冲动,转而又退出去。
    交情还没到那份儿上,点赞可不就暴露了么,提醒对方自己有心扒过这些。乔言拉不下面子,自觉要脸,还是一律当做不关心,不管周希云究竟收到花没。
    反正怎么讲呢,周希云从来都不缺这一两束花,压根不算什么。
    前些年里追求周女神的男生还少么,除了送花,另外还有送公仔送名表首饰送包的,甚至给钱给卡的都有,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仅仅是读高中那三年,每天变着法儿绕路到西井大院瞎晃荡的小男生都不止一个两个,喜欢周希云并付诸行动的男人都可以排成长队了,这还不算暗恋她的。
    周希云有魅力,招人稀罕。
    这无可否认,也绝不夸张。
    乔言嘬了两口蜂蜜水,心里不免感慨,又有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离开个人朋友圈界面,再窥屏群聊。
    总归无事可做,晚点还要下去帮忙,打游戏时间不够,只能随便刷一刷消息。
    聊天框第一个群聊是熟人群,里头全是西井大院那边的伙伴,打小一块儿长大的那种。
    群成员有十二个,所有人都相互认识。
    周希云不在群里,不清楚具体的缘由,反正从未加进来。
    群里聊的话题依然是老生常谈的那些,生活,工作,总之非常无聊。
    期间有人提到周家,说是周慧文又送了邻居们一大堆特产。没人讲起周希云,似是刻意忽略了,避而不谈。
    一群人罗里吧嗦真没意思,活像十几只聒噪的鸭子,从早到晚都有讲不完得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轱辘大半天。
    乔言融入不进群体,围观三四分钟还是关掉群聊,继续开启群消息免打扰。
    晚些时候,容因找了上来,让下楼做甜点。
    客人又变多了,底下忙不过来。
    乔言下去,系围裙戴帽子口罩和手套,转头进入烘焙室。
    容因说:晚上有个聚会,阿宽她们都在,去不去?
    乔言问:哪儿?
    街尾的清吧,刚开业那家,最近搞活动。
    去。
    容因笑笑,约的十点。
    乔言比了个OK的手势,行,到时候一起。
    朋友间约着小聚是常有的事,她们这堆人大多都是未婚,近期基本上保持了一个星期聚一回的状态。
    乔言跟大家都合得来,向来是有空就随叫随到,能玩就好好玩,不会成天都窝家中死宅着不出门。
    容因说的那家清吧叫尚都,环境还不错,有乐队驻扎,卖的酒也上档次,整体算是比较有格调的类型,很受附近白领精英们的青睐。
    乔言已经去过一次了,刚开业那天进去逛了一圈,随便喝了两杯。她跟清吧的老板认识,不算太熟,只知道那人不是本地的,当天聊过两句后就走过场地相互加了好友,但私下里没有更多的联系。
    容因她们不清楚这事,乔言也没说,没怎么在意。
    五月份的天黑得愈发迟了,街道上六点多路灯才亮起,外面八点左右才热闹起来。
    乔言与容因八点半就提前收工,先上楼收拾一下再过去,抵达尚都酒吧时恰恰赶上其他人都到场了。
    阿宽她们已经点上酒水了,包的靠东边的卡座,斜对正门方向。
    乔言到那边坐下,同其他人打招呼。
    容因随在后面,挨着她坐。
    阿宽是位打扮中性风的女孩子,短发,性格开朗。这姑娘比在场的众人都小几岁,但却是最会照顾大家的那个,她见到容因就有些拘谨,还没怎么样就束手束脚的。
    乔言喊了阿宽一声,拍拍旁边剩下的那个位子,说:坐这儿,别站着了。
    对方不迭答应,规矩老实地过去。
    容因瞧了阿宽一眼,容许了那样的做法,也不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朋友见面无非就那点流程,吃喝聊天,谈谈近况,不分天南地北地分享倾诉。
    乔言最近没有值得单拎出来讲的遭遇,因而从头到尾都在旁听,不时抿两口酒,吃点小零食,不时象征性插嘴唠嗑两句,帮其他人分忧解难。
    她们这一桌女人多,长得漂亮的也多,在整个清吧里还是怪招眼的。不少人往这儿瞅,按捺不住躁动的心,跃跃欲试。
    中途,一男的过来搭讪,要请乔言喝酒。
    乔言头都没抬就拒绝了,对酒吧内的撩骚敬谢不敏。
    敏姐旁观了全过程,待那男的走远了,边燃火点烟边笑着问:乔乔脱单没,现在还是一个人?
    乔言往后退些,抵着沙发靠背,实诚地说:没,还单着。
    敏姐又问:上次不是有个帅哥追你,没成?
    乔言印象中没这事,听不懂讲的是谁,反问:追我?有吗?
    有啊,你忘了?就前阵子云香坊和咱们一桌吃饭的那个,瘦高个儿,一米八五,坐你左手边,当时人家还帮你盛汤,不记得了?敏姐说,都快点名道姓是哪位了。
    然而乔言确实忘记了这个人,更不记得哪一天谁为自己端碗盛汤,在脑海里搜寻一番还是摇摇头。她对不喜欢的人向来是见过就忘,尤其是分开后再没有联系的,哪里会留位置给无关紧要的过客。
    敏姐本是想牵牵线的,准备帮人家探探口风,但看她这样子还是算了,知晓这是真的没那心思,脱口说:大直女,你也太直了,真是
    乔言不明所以,不辩解。
    其他朋友也没胡乱八卦,一听便知怎么回事,没追问的必要。容因在中间打圆场,不多时就解围地转开话题,谈及一些日常,说了些有的没的。
    桌上的酒不醉人,消耗得比较快。
    她们又点了一轮,没玩够,还要再坐会儿。
    乔言喝不过大家,有点上头了就去了趟洗手间,到厕所外的过道上躲一躲。
    朋友们看出这是何意,可不阻止,随她了。
    这一趟离开就是将近二十分钟,再回来时,酒吧里又来了新的一批人。
    乔言路过吧台时见到了一位熟面孔昨天才见过的江开聘,他不知何时来的,正与一群刚下班的同事一块儿坐在不远处的卡座上。
    那行人中还有周希云,对方一身规整的工作装还没来得及换下,鼻梁上架着一副窄细银边眼镜,头发扎起来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乍一看又正经又有大女人的轻熟风情。
    周希云与江开聘并坐挨着,江开聘正体贴地为她倒酒,脸上的表情温柔,嘴里说着什么。周希云反应不大,兴致乏乏,不过还是接下了那杯酒,端在手上。
    乔言一出现便捕捉到了那一幕,一下就认出了周希云,登时还顿了顿。
    出门喝个酒都能碰巧遇上,这孽缘也是够深的了。
    第07章 7
    晚上十一二点的夜生活刚拉开帷幕,周围到处都是往来走动的男女,此起彼伏的谈话和笑闹声不断,动静不算大,可还是嘈杂得很。
    乔言绕路往回走,避开了周希云,不与之正面撞上。
    倒不是故意躲着周希云,而是这种情况挺令人难为情,因而便自觉不打搅人家的好事,担心被发现了双方都尴尬,以免横生事端。
    乔言对此类场景已然习以为常,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早就有了熟练的应对经验。
    读中学那几年,个别男生为了追求周女神,怕被拒绝又不敢当面表白,曾经数次暗搓搓找上乔言这个大院邻居代为转交情书送礼物,一度费尽心思收买她,什么花招都用过。
    有些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适应了。
    那时候乔言最初是不愿意代劳的,谁来都表示自己与周希云不熟,不打算掺和,可后来有一次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帮其中一位转送了情意绵绵的小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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