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别走——八千楚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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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祤之前认为他的皇后千金之躯,不适合干粗活,每晚侍寝就是。
但看如今这种情况,还是给他找点事情好,自己实在吃不消。
萧灵祤心狠手辣地把人往下踢。
薛潮:喂。
薛潮哭笑不得:当真踢?
对。萧灵祤又辅之以手指。
薛潮在牀的边沿摇摇欲坠,却没半点儿害怕的意思,还抽空挠了挠他的手指:我下次要睡里头。
萧灵祤面无表情:没有下次,你的下次在冷宫。
薛潮:掉下去了。
萧灵祤:呼
薛潮被可爱得挠心挠肺,稍按住牀沿,轻松翻到里头,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捞到怀里,然后往外挤了挤。
萧灵祤惊到了:大胆。
竟敢挤朕。
嗯。薛潮继续挤挤,直到萧灵祤也死死抱紧他。
薛潮气定神闲道:抱好,不然掉下去了。
萧灵祤:
薛潮诱哄道:叫相公。
萧灵祤:薛潮!
薛潮又开始慢悠悠道:不好,要掉下去了。
萧灵祤气得不行,将薛潮抱得更紧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相公。
薛潮:听不清。
萧灵祤忍了忍,在他耳边大声道:相!公!
不必这么激动,薛潮亲昵地轻蹭他的鼻尖,安抚般亲亲他,相公在呢,真乖。
第25章 喵
萧灵祤懒洋洋地张开手,任由人给自己更衣。过了会儿,皱眉道:不必穿这么多。
听话,薛潮耐心地将他裹好,外头冷,冻掉的耳朵不胜其数。
萧灵祤被逗笑。
薛潮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确保不透一点儿风,又不放心地裹了一层,隔着衣裳在他脑袋上亲了一下。
萧灵祤整个人圆圆的,看上去十分臃肿,毫无形象可言。
好了。薛潮将他的披风往下拉了拉,露出那双黑亮的眼睛。
他俩走在路上,薛潮侧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揉揉他脑袋,叹道:很好看,英明神武。
萧灵祤淡淡道:朕知道。
薛潮试着推了推他。
外头很冷,青石板滑滑的,穿得很多行动不便的萧灵祤被吓到了,快速捉住他胳膊:干什么?
薛潮继续恶趣味地拿手指头推推他,直到处于球态的萧灵祤紧紧抱住他,不敢撒手。
薛潮啧了一声。
萧灵祤:啧你脑袋。
薛潮:又到了我为所欲为的时候。
萧灵祤:
叫声好听的,薛潮亲亲他脸颊,像昨天那么好听就行。
萧灵祤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昨天哪个?相公?
薛潮没忍住,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萧灵祤道:相公。
薛潮的心脏砰砰直跳。
萧灵祤:相公,嘴角。
薛潮调整了一下嘴角夸张的弧度,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很激动。
萧灵祤懒得搭理他:好好走路。
夕阳西下,地上洒满了光,浅金色光影中映着两道长长的影子,一个影子很高大,另一个很宽敞。
萧灵祤戳戳他:薛潮,你快看,你影子好胖。
薛潮笑出声。
萧灵祤道:都是因为你老欺负朕,霸凌使人肥胖知道吗?
薛潮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
萧灵祤成熟稳重地拍了拍他脑袋:但朕不会嫌弃你的。
嗯。薛潮眸里带笑,从背后抱住他圆乎乎的球,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几乎是一步一步慢慢挪着,像两只摇摇晃晃的连体大企鹅。
过了会儿,萧灵祤笑出声,自己都觉得画面滑稽,幸好路上没人。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王城?萧灵祤脑袋往后,轻轻撞了撞他脑袋。
薛潮将他抱得更紧了。
萧灵祤:你要踩到我脚了。
薛潮从嗓子里应了一声,耍无赖一般,该抱着还是抱着。
萧灵祤:薛潮,你真的好重,超级重。
薛潮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走不动么?
萧灵祤:嗯,走不动。
薛潮轻声道:那我们便不回去了,一直待在这里。
萧灵祤想了想,道:好。
好?薛潮被他逗笑,侧头看着他的脸。
萧灵祤转向他,认真道:嗯。
薛潮弯唇,和他碰了碰额头:我心上人怎么这么好?
嗯。萧灵祤板起脸,一点儿也不谦虚。
薛潮:也不怕惯坏我?
萧灵祤拍拍他脑袋:没办法,朕就这么一个宝贝皇后。
薛潮静静地看着他,眼底笑意清浅,似乎稍不留神便会溢出来,轻声道:好了,回皇宫。
萧灵祤赞赏地拍拍他。
薛潮问道:要背么?
萧灵祤嫌弃道:不要。
过了会儿,薛潮又诱惑别人:要不要背?
萧灵祤仍然拒绝,但语气已经没那么坚定了。
又过了一会儿,薛潮顿住脚步:要背么?
盛情难却,萧灵祤只好勉为其难地站在大石头上,表情十分不可一世。
薛潮笑着走过去,轻而易举就把他背起来,手拖着他腿弯。
四下安静,萧灵祤搂住他脖子,下巴懒洋洋地搭在他肩膀,侧头便看到他放大的侧脸,从眉眼到鼻梁到下颌,每一处都是精心雕刻般的好看。
萧灵祤撇撇嘴:小祸水。
薛潮轻笑。
还好笑。萧灵祤拿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忿忿不平:妖后。
嗯?
萧灵祤:不然怎么把别人迷得神魂颠倒?
薛潮:别人是谁?
不知道,萧灵祤抬头看天,高冷道,谁知道是哪个没有定力的人?反正不是朕。
薛潮顿住脚步,笑着看他。
萧灵祤淡定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心痒痒的,没忍住,快速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不等薛潮说话,便红着耳垂,命令道:快走!
萧灵祤问道:累不累?
薛潮:没有侍寝累。
萧灵祤重重地按了下他。
薛潮:喂,霸凌使人肥胖。
萧灵祤理直气壮:嗯。
但皇上还是几乎没有重量,薛潮轻声道,所以回宫后要好好吃饭,多笑,常看窗外,早点睡觉。
萧灵祤按按他脑袋,十分专.制,听不进去进谏:啰嗦,知道了。
薛潮:闲时要想想我。
萧灵祤:哦。
薛潮:我会经常进宫看你的,和以前一样。
萧灵祤搂紧他脖子:好。
薛潮:我喜欢你。
萧灵祤很低地应了一声,又轻轻亲了下他的侧脸。
薛潮又道:我喜欢你。
萧灵祤搂着他脖子,小声道:知道了。
薛潮:全世界我最喜欢你。
萧灵祤弯了弯眸,只觉得风也温柔,月也温柔,轻声道:我也是。
嗯?薛潮轻笑。
萧灵祤勒勒他脖子,很凶道:全世界你最烦。
薛潮:那我也喜欢你。
萧灵祤把他勒得更紧了。
薛潮:在被勒死之前还有两句话要说。
萧灵祤耳垂一红,快速松开胳膊。
薛潮轻笑,侧头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下。
*
回宫后,萧灵祤熬了半个通宵,处理堆了两天的奏折。
照例没什么大事,若是有事,他的人早便把消息传了过来。意外的是收到了南安候送来的折子,翻开一看,长长的,好几页。
萧灵祤看了个开头,全是自己又变美了之类的废话,眼皮子开始打架,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近侍左右不敢上前,生怕吵醒了他。直到薛潮过来,轻轻将袍子披在皇上身上,才齐齐松了口气,很有眼色地退出去。
萧灵祤眼睫毛动了动,看清他的脸,索性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完全是毫无戒备的状态,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
薛潮:抱你去寝宫睡。
萧灵祤懒到不想吱声,过了会儿,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累。
胳膊抬不起来,手指头都不想动。薛潮捉着他的手轻轻亲了亲,将人打横抱起。
热水送过来,萧灵祤已经和衣睡着了。薛潮将毛巾浸湿,简略地帮他擦了擦手脸,又替他解了龙袍,将他整个人盖严实,掖好被角。
萧灵祤睫毛动了动,睁眼看着他。
薛潮凑近,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
萧灵祤被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脸,傻乎乎地看着薛潮:累不累?
薛潮:不累。
萧灵祤从被窝里挣出来,伸出热乎乎的手,帮薛潮捏了捏手,似乎这个动作能缓解劳累一样。
薛潮任由他动作,眼底盛满无尽温柔。
萧灵祤捏捏他的手,又慢慢往上,揪了揪他衣襟,将他一点点拉向自己,直到靠得很近,主动亲了他一下,耳垂微红。
薛潮刮刮他侧脸:不困了?
萧灵祤揪揪揪揪他袖子:没办法,喜欢你。
薛潮轻笑,揉揉他脑袋:听话,睡觉。
萧灵祤嘴角向下。
薛潮熄了灯,上床和他挤在被窝里,张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哄道:抱着你睡觉。
萧灵祤将腿霸道地搭在他腿上,手脚并用地抱着他,不让他动弹:薛潮真好,真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大好人,不,好皇后。
薛潮喉结动了动,半咬着他耳垂:所以快些睡觉。
怎么这么撩人?
萧灵祤仍看着他。
薛潮:三,二。
萧灵祤快速闭上眼睛:呼呼。
薛潮轻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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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萧灵祤处理完政事,开始看昨晚那本未看完的奏折。
南安候的奏折写得很长,赞美完自己的美貌后,又开始赞美自己的小兔子。
他养了只毛茸茸的兔子,最近在研究养兔指南,过几天便会过来王城,然后再三强调自己很低调,可千万别款待他。末尾的署名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养兔人士。
萧灵祤拄着脸,看话本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薛潮友好地扯了扯嘴角。
情敌出没,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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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便是那位南安候裴怀承。
裴家是太后娘家那边的人,在皇帝初登基政治力量不稳时,帮了很大的忙。
岭南路途遥远,裴淮承很少过来。为了表示忠心,让皇帝对自己知根知底,每年都会脑回路清奇地寄一副全家福。
当然每年的都会被薛潮偷走,换成自己的自画像。
这个侯爷有钱又帅,地位尊贵,智谋无双,品味独到,单独拎出一点就足以让人看他不顺眼。
薛潮看他不顺眼了好多年。
真不知道这人好好的为何过来?虽然颇有微词,但薛潮还是很懂事地跳上房梁。
萧灵祤:
萧灵祤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
御书房内,男子高大俊朗,锦衣华服,袍子上的珍珠宝石闪闪发光。他一行礼,珠宝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像是一个行走的小石潭。
这人为什么总把自己穿得像专卖赝品的宝石商人一样?萧灵祤面色平静,十分想拉薛潮来看。
寒暄间,衣襟处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侯爷冷静地将其摁回去,眉头一皱,被咬了手。
怀里的兔子很凶地看着他。
侯爷被吓到了,很害怕,不敢反抗。
小兔子满意地动了动耳朵,新奇地打量着周围,视线落到萧灵祤脸上,小圆尾巴摇来摇去。
萧灵祤被萌了一脸血。
小兔子顺着侯爷的胳膊往下,咬住衣服上的珍珠,拽下,拿爪子推到萧灵祤面前,这是送给你的!
萧灵祤心要被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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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许久,萧灵祤右眼皮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秒,外头便通报薛潮求见。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薛潮并没有吃醋,高贵冷艳地走过来,微风拂面,笑容和熙,展现了一个皇后应有的胸襟。
只不过路过那个侯爷身边时,顿住,有些想踩他的脚。
侯爷脚指头莫名一抽,下意识往回缩了缩。
萧灵祤:
薛潮淡淡地看了衣着华丽的情敌一眼,没说什么,平静告退。
萧灵祤松了口气,但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没多久,薛潮又回来了,换了身衣服,与侯爷衣裳的华丽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灵祤:好了,两个宝石商人。
袖子里的小动物又探出脑袋,故技重施,咬住侯爷衣服上的珍珠,拽下,拿爪子推到薛潮面前,这是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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