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命游戏[无限]——柠檬马卡龙(9)
屁的规则,老子不认。胖子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回了大通铺。
小平头难堪的立在原地。这几天他一直以带队人的身份自居,这会儿被胖子拂了面子,登时有些下不来台。
不然我们大家一起在大厅里守夜?白领姑娘尴尬地看看众人,努力的圆场。
行,看看是不是真的闹鬼!张弛率先表示支持。
大个子没有说话,却直接坐了下去,用行动表示赞同。
宋瓷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抱着在哪睡不是睡的心情,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小平头眼珠转了转,也跟着坐下来。
唯有胆小的眼镜男不敢留下,跑回了大通铺。
众人围坐在大厅,一边交流白天的新发现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等着那个不知名鬼怪的降临。白领姑娘他们借着帮厨的机会,抽空查看过盐罐、油罐和茶叶罐,小平头搜过老头的屋子,都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
张弛也讲了他们三个在天字间里搜查的状况。
棺材都敢开,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就不害怕吗?白领姑娘满脸惊愕。
张弛大大咧咧地挠了挠头发,害怕啥,那尸体长得不要太赏心悦目。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不用,你们看过就行。白领姑娘连忙摇头。再好看的尸体,也是死人好不好?
当!当!当!
伴着西洋钟十二点的声响,眼镜男慌慌张张的从大通铺里跑出来。
死了,死了!他吓得语无伦次。
冷静点,什么死了?
胖子,胖子死了。
胖子不是在大通铺吗?众人面面相觑,赶紧冲向房间。
看到屋内的情形,宋瓷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从头凉到脚。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滩东西能不能称为尸体。
一具没有骨肉,只剩下血管的血尸。
无数根须状的毛细血管裸露着,如同枝叶繁茂的树木,密密麻麻,弯曲缠绕,清晰的聚拢出胖子的头部、胸腔和四肢的形状,衬着黑色的地砖,红得触目惊心。
血管间还有几块零星的肉渣,冰块样的飞快融化着,宋瓷眨眼的功夫,那些肉渣就变成了几个气泡,无声无息的融汇在血尸身下那滩深色的痕迹里。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的融解了。
宋瓷浑身发麻,感同身受的搓着自己的胳膊,仿佛下一刻那里的血管也会爬出来。
白领姑娘这回没叫,她直接吓晕过去了。
剩下的人也都呆愣在原地,只有大个子还能保持冷静,仔细打量着那具血尸。
谁,到底是谁干的?有能耐就出来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张弛瞪视着四周。
我就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他就死了。冤魂索命,肯定是冤魂索命!眼镜男盯着那只还压在血尸手腕位置的金表,瑟瑟发抖。
冤魂杀人也得有理由吧?冤有头债有主,他变成鬼又不是我们害的! 张弛愤愤的踹了旁边的墙壁一脚,两个同伴死得这么惨,他们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这种感觉太窝囊了!
密室的规则是无法对抗的。小平头怕张弛乱来,连忙提醒了句。
宋瓷安抚性地拍了拍张弛的肩膀,张弛拽下毛巾盖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赶紧查看尸体,说不定还会有线索。见张弛安静下来,小平头又心急的开口,但目光触及到那具血尸,他立刻又很怂的的移开了目光。
宋瓷默默看了小平头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躲在屋子里也会死?眼镜男崩溃地捂住脑袋。
2号嘴里有东西。大个子道。
张弛凑过去,换了几个角度之后,果然在那团红色里看到眼熟的金光。白领姑娘也在这时悠悠转醒。
2号,对不住了。张弛愧疚的对着血尸拱拱手,抄起烛台将那团东西挑了出来。
一团淡咖啡色的锦缎。
上面是个茶字。
学长,对上了!是茶!张弛立刻把东西递到宋瓷面前。
小平头长出口气,这么说,线索真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众人都不想再面对胖子恐怖的血尸,便重新回到大厅。
可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到底是指什么?难道像个拼图似的,每样东西里藏一片,需要我们拼装?张弛疑惑的道。这线索未免也太抽象了吧?
众人期待的看向宋瓷,宋瓷却摇了摇头,他也还没想明白。
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线索是这七样东西,我们就先分头把东西找出来再研究吧。小平头示意众人行动起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大个子无视了小平头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为什么每个死去的人身上都藏着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这段文字摘自民国时期的婚书。
第10章
感觉像是某种机制或者规则。宋瓷摸着颈后的帽檐,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可惜这个软塌塌的毡帽手感不对,他别扭的摸了两下,又无所适从地放下手。
独眼老头晚上似乎从不出现,是不是也跟这条规则有关?
他们的死没什么共同点吧?张弛隔着毛巾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有,他们都是在独处的时候出事的。大个子道。
好像还有一个。醒过来没多久的白领姑娘精神有些萎靡,弱弱的开口,都是在晚上抽完短签之后,响起十二点的钟声时出的事。
钟声?宋瓷用食指的指节摩挲着下巴,回想着第一晚的情形。幽闭恐惧症突然复发掉进酒缸之前,他似乎也听到了钟声。
我靠,这么说那座钟是丧钟?张弛惊讶的瞪向柜台上的西洋钟,不对,学长为什么没事
事实上,那天晚上我也差点淹死在酒缸里。宋瓷解释了下那天晚上自己遇到的怪状以及大个子救自己的情形,刻意的略过了幽闭恐惧症的部分。
他边说边踱到柜台边,在那座西洋钟上没查出其它的异样后,顺手又翻了翻账簿,上面只有第一天晚上的两笔酒账,不过金额极贵,每单都有两根金条。
一坛酒能卖这么贵难怪老头不在乎客栈生意冷清。
除去第一晚的特例,就相当于我们当中,每晚十二点就会死一个玩家。而每个死去的玩家身上,都藏着一条线索。另一边的大个子总结道。
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大个子的推论细思极恐,眼镜男和白领姑娘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平头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嘴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宋瓷发觉他脸色不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小平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也是看到5号的尸体时想起来的,之前听一个玩家说过,限定时间的密室有条跟限定人数挂钩的淘汰规则。
你到底想说啥?张弛被小平头话里的一堆限定绕得晕头转向。
我们现在进的这间九人局密室,对应的限定时间是九天,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找到钥匙,每过一天,就会触发密室的强迫性淘汰规则,它会随机或按照筛选机制杀掉一个玩家,直到我们全部被淘汰。宋瓷放下账簿,确认性的看看小平头,是这个意思吗?
对,对。大体上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你是通过什么方法让系统同意将筛选机制定为抽签的?宋瓷挑眉看着小平头,格子衬衫和胖子,都是抽签选出来的人,胖子甚至没在大厅值班,却还是死了。
这个跟我没关系,应该就是系统选定规则就是值班的人吧。
可是2号没值班啊?
新手局里,大家都承认的契约会被密室自动判定为有效。所以,在2号抽中短签的那刻,他就是系统认定的值班者,跟他实际待在哪里关系不大。就像你们同意过关后分我积分,小平头咽了口唾沫,我为什么不担心你们毁约?因为在新手局,只要口头承诺确立,系统就会认定契约,强制执行。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张弛气愤的揪住小平头的衣领。这个家伙,从刚开始起就没存什么好心思!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想求证一下。 小平头比张弛矮了不少,这会因为被揪着衣领,只得踮起脚挣扎着解释。
大个子皱了皱眉,你的求证方式就是看尸体上有没有线索?
嗯,每过一天强制淘汰一个玩家,相当于是密室给没有找到钥匙的玩家的惩罚,但相对的,作为减员的补偿,密室会在淘汰的玩家尸体上给出条线索提示。小平头被箍紧的衣领憋得脸色通红,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你小子就是故意等着别人死了捡线索吧?张弛不信任的看着他。
需求线索是七条,所以,当死去七个玩家的时候,最后剩下的那个玩家可以透过其它同伴的死拿到最完整的线索。在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规则的情况下,明显小平头成为最后那个幸存者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真不是。小平头慌忙否认。
你还有其它瞒着我们的事情没有?
没了,真没了。我之前最高只进过二星的密室,真的不确定这消息的真实性才没敢乱说。小平头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宋瓷拍了拍张弛的胳膊,再不放手,他们又要减员了。
张弛这才放松开手。
小平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缩到眼镜男和白领姑娘身后。
眼镜男哆哆嗦嗦地推了推眼镜, 既然那天8号能把3号救回来,是不是证明这个强制淘汰存在漏洞,如果救援得当未必真的会死
大个子瞄了眼时间,有这种可能性,但更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晚的特殊性。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密室清算的时间是每晚十二点。而第一晚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来到密室还未满二十四个小时,可以算作是不足一天。另外还有种可能,我们只有八个玩家,换个角度来看,也可以算作是第一天已经减过员了。
眼镜男的眼睛亮了一下,回过头看向小平头,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们已经有同伴死了,当天半夜就不用再死人?
小平头连连摆手,我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眼镜男叹口气,垂下了脑袋。
还是抓紧时间按照线索找钥匙吧。白领姑娘忧心忡忡的道,一点十五了。
按照他们刚刚知道的那条规则,他们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再过二十几个小时,如果找不到钥匙,他们之中,马上就会再死一个人。
时间紧迫,六人分成三组,很快挑选好各自的目标分开行动,张弛和宋瓷打着油纸伞,直奔外面的柴火垛。
出门之后,张弛就凑到宋瓷身边,学长,你觉得小平头说实话了吗?
大约八成吧,总之不要完全相信他的话。雨点砸在宋瓷的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将他的声音遮低了不少。
抽签的提议是小平头提出来的,第二天早上小平头看到他还活着时的表情很惊讶,从这两点来看,小平头想起这个强迫性淘汰规则的时间应该远远早于5号死的时候。
放心,除了学长你,我谁都不信。
如果这个游戏最后只能活一个人,你就不怕我为活命把你卖了?宋瓷调侃的斜睨了眼张弛。
不怕,我哥说了,你这人虽然毛病特别多,怕黑、恐高、身体弱、嘴巴挑、有点懒又有点色张弛扳着手指头熟练的数落出一堆,但你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害最好朋友的弟弟。
宋瓷:
祁欢这个家伙,到底在背后说了爸爸多少坏话?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俩真的只能跑一个,张弛拽住宋瓷,雨幕之下,他的表情分外认真,到时候学长你跑你的,不用管我。
你百米跑的成绩是多少?宋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10秒96。
那你可以放心了,我百米跑的速度只有20秒58,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跑在我前面。宋瓷拍了拍张弛绷紧的肩膀,向你那个成天说我坏话的哥哥保证。
张弛:
糟糕,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众人翻找了一夜,回到大通铺,胖子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地砖上只留下滩深色的痕迹。
看表情就知道,他们都没有新发现。
我们连烧柴火的灶膛都翻过了。眼镜男道。
奇了怪了,到处都没有,难道钥匙真的在二楼客房?张弛焦躁地挠了挠脑袋。除了天字间,二楼其余地方他们还没有机会进去查看。
细节是魔鬼,冷静点,就像那个座钟,可能还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大个子示意张弛稍安勿躁,又让白领姑娘把布条全部拿出来,摆在清理出的大通铺上,再仔细看看。
宋瓷也陷入沉思,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七样东西跟钥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解迷无果,眼看着天又要亮了,惴惴不安的众人只得躺下休息。
没过多久,独眼老头就叫他们起来继续布置喜堂。
雨还在下,也没有其它客人上门,闲来无事的老头端坐在柜台。众人心急如焚,却又没办法摆脱他的监工,整个白天几乎都浪费了。
下午五点半,客栈终于布置得七七八八,老头亲自摆上了那对半人高的龙凤花烛。
阴雨连绵中,张灯结彩的客栈不但没有半点喜气,反而凭空多了几分阴森诡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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