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命游戏[无限]——柠檬马卡龙(8)
藏钥匙的地点在大米里,厨房!眼镜男拍了拍脑袋,拔脚就往厨房跑,为了尽可能避开那些尸块,他愣是跑出条抛物线。
胖子忙不迭的跟上。小平头等人虽然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跟了过去。
厨房里有一小袋给客人准备的白米,眼镜男白天的时候进来帮厨看到过。他和胖子将那些米全部倒出来,细细摸了许久,并没找到任何大米之外的东西。显然他们猜错了。
TMD,米,不是大米,还能是什么?白折腾半天的胖子生气地踢了地上的大米一脚,扬起半脚米粒。
别冲动。眼镜男想劝胖子,被一把推开。胖子气哼哼地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正帮忙收拾大米的白领姑娘担心的问。
洒洒水,透透气。胖子头也不回的道。
白领姑娘:
大厅里,张弛和宋瓷将格子衬衫的尸块都揽在一处,又拽了床大通铺的床单盖在上面。
小平头劝他们别白忙和,其实玩家的尸体,过不了多久时间就会消失的。
两人却还是坚持将床单拽得平平整整。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除了这些,他们不知道还能为这位已经死去的同伴做些什么。
夜雨如冰,浇得众人心里彻骨生寒。
虽然多了条线索,却没有人高兴得起来。
心情沉重的回到大通铺,睡不着的众人又聚在一起研究线索,就连通铺尾部的白领姑娘也凑了过来。作为这里唯一的女性,大家把默认最安全又独立些的通铺角落留给了她。
白天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小平头看看众人。
我曾经溜到二楼看了两眼,但是进不去。客房门上都有奇怪的铜盘锁,做工非常精巧。大个子用手指沾水,在茶盘上画出锁的样子。
锁头大概有词典大小,里面是大大小小的长方形和正方形方块,看起来有点像华容道。
又是怪异的锁头!众人无语的看着茶盘。
密码锁?白领姑娘不确定的道。
对。我也溜上去过一次,小平头严肃的点了点头,锁头看起来有点复杂,估计光是打开就要耗费不少时间。
宋瓷打了个哈欠,看来这个客栈的锁头都不简单。
下午我陪那个小女孩玩了会儿,她不是老头的孙女,是他前几天从街上捡回来的流浪儿。白领姑娘补充道。
胖子对小女孩没兴趣,打断道,我认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出去找跟米相关的东西。
小平头阻止他,瞎冲没有用,我们还是理一下思路,然后再分组搜索。
之前找到的七块布条,烧毁的太厉害,目前只有最后这块能确定是个米字。但指向性并不明确,找出各种方向然后分组搜索,是节省时间的最好办法。
张弛歪头端详着被白领姑娘隔着手帕捧在手里的那块米黄色的布条, 这块布条也可以说是米色的吧?布条上写的字会不会是指颜色?有谁在哪里见过这个颜色吗?
众人仔细回想了下在客栈各处的所见,都摇了摇头。
也可能是米字形的什么东西?
米字形?张弛积极发散思维,米字形的地砖?米字形摆设?
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头的房间里有个架子,架子上摆的东西远看很像米字形。白领姑娘双眼放光。
这可以当作一个需要细查的目标。小平头道。
大个子见宋瓷一直没说话,便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看?
严谨点说,我只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宋瓷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敲打着垂在耳侧的软嗒嗒的帽檐,语速不疾不徐,如果把七种颜色的布条看作是七条线索,刚才发现的米又是其中之一,我倒是想起一句耳熟的话。
什么话?眼镜男心急的问。
清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宋瓷的咬字带着北方人特有的清脆,如同夏夜流动的清泉,字字清晰悦耳。
你确定米这条线索就是七条线索之一,而不是第八条线索?小平头质疑道。
八成把握吧,它的颜色、纹路以及近似木字的下半部分,与我们之前找到的那块稍大的木字布条一样。
可是,布条都收在我这里,你怎么比对的?白领姑娘不解的掏出兜里放着的其余布条。
我记得。宋瓷自信的用食指敲了两下额侧。作为画手,他对颜色,花纹和物体的尺寸比例都有极为敏锐的记忆力。
不信邪的小平头拿着两块锦缎比对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哎,仔细看的话,这个小点的木字会不会就是柴的下半部分?白领姑娘拿着土黄色的布条道。
这个也很像茶的下半部分。张弛抖了抖那块淡咖啡色的残留着小字的布条。
众人按照柴、米、油、盐、酱、醋、茶比对了一遍,除了醋和油没有可以比对的部分,其它五个字都能分别跟残存的墨痕对上。
白领姑娘有些激动,真的是这七个字!
也可能只是巧合。小平头道。
的确还需要更多的佐证。宋瓷眨了两下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着孩子气的狡黠,所以我刚才就说,觉得这个猜想还不太靠谱。
小平头:
白领姑娘端详着那些布条,客栈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七样东西都在厨房。看来,我们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厨房。
胖子找钥匙心切,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啊。找到钥匙赶紧走,这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格子衬衫的死让他意识到这个游戏的恐怖,小平头没有说谎,它真的会要了他们的命。
并不是只有厨房,大个子补充,马棚旁边有个柴火垛,老头的屋子里有个专门装茶叶的小瓷缸。
胖子:
而且也看这七个字怎么理解,如果是这七样东西聚合起来的成果,饭菜和茶,那出现的地点就是大厅的桌子和客房吧?小平头也提出了不同见解。
胖子:
这么说来,线索范围岂不是又重新扩大回几乎整个客栈?
胖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宋瓷,你觉得呢?
宋瓷困倦的摇了摇头,现在他的脑子就像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到。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我看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会儿。白领姑娘建议道。
熬了一夜的众人合衣而卧,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外面还在下雨,格子衬衫的尸体果然不见了。众人面色凝重,心情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
独眼老头却像是没发现少了一个人似的,半句都没有提起关于格子衬衫的事。
他让眼镜男和白领姑娘进去帮厨,其余人则被安排刷洗大厅的地板。
早饭过后,老头把先前那个蓝色的包袱拿了出来,要众人布置客栈。
打开包袱,里面是堆喜气洋洋的红色,绸布,红纸,龙凤金烛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眼镜男等人都有些发愣,就在客栈布置喜堂?
十点刚过,黑西装似乎有事要办,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客栈。出门时恰好跟第一天晚上的媒婆走了个对脸。
媒婆依旧跟老头神秘的关进房间里聊事情。
小女孩坐在门口,认真的玩着那个巴掌大的带铃铛的竹球。
正在往楼梯扶手上缠红绸的大个子跟旁边的宋瓷和张弛使了个眼色,老头被媒婆拖着,黑衣人也走了不少,正是他们探查二楼的好时机。因为确认不了哪间客房还留有黑衣人,他们便把目标重点放在放着棺材的天字号。
白领姑娘和小平头等人故意在小女孩附近吊红绸,给楼上的人打掩护,另一边的三人已经溜到天字号门口。
门缝里散出的寒气直冲面门,让宋瓷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深吸口气,以那种打游戏开boss般的忐忑心情走上前去。
第9章
房门上嵌着个打磨细致的方形铜盘,里面堆着十来块大大小小的棋子样铜块,只在左下角空了一块打火机大小的区域。不得不说,大个子画的比例非常准确。
张弛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又用手拨弄了两下铜盘上的铜块,铜块顺滑的随着他的手指移来移去,看起来工艺极其精巧。
这得弄到哪年?张弛叹口气,随手按了按转换到最右边的空位。
木质的房门带着吱吱呀呀的响声,慢悠悠的朝两边退开。
张弛:???
啥,怎么打开的,说好的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呢?
大个子:
正准备研究锁盘的宋瓷:
这个臭小子,什么运气!
屋内寒气逼人,冷得像个冰库似的,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将房门关上。
紧闭的门窗下,光线极暗,只能大致看出物件的轮廓。
左边是简单的挂画、桌椅以及柜子,右边是旧式的雕花架子床。那口红色的棺材,正静悄悄的摆在屋子正中。
家具的用料都很普通,根本用不上嵌螺钿那种精细的装饰。他们迅速摸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大个子和张弛的目光便盯紧了那口棺材。
开boss!张弛小声的道,兴冲冲地挽起袖子走了过去。
宋瓷有些犹豫,担心脑补画面和现实画面的双重视觉冲击,可惜,没等他做完思想斗争,那两位已经干脆利落的移开了棺材盖。
看到棺材里的人,大个子紧紧地皱起了眉,张弛却再度撑大了他的单眼皮,瞳孔仿佛遭遇八级地震,这要是最终boss,我可打不下手。
听到张弛的惊叹,还在思想斗争的宋瓷下意识的凑了过去。
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张弛心心念念的新娘,而是一个男人。
乌黑的头发,完美的三庭五眼,剑眉漆鬓,鼻梁挺括,除了嘴唇苍白得没有血色,简直帅得无可挑剔。
他身上一席华贵的交领长袍,领口微开,线条紧实的胸膛上,用朱砂画了个枝蔓纠缠的图案,繁复而精致,看样子像是某种神秘的符箓。
大红的颜色衬着他白到几乎透明的肤色,显得莫名的妖异。
这应该算是绝世大帅哥了吧?张弛把胳膊肘架在宋瓷肩膀上,啧啧有声的感叹,真没想到,我居然在一个男人身上明白了什么叫惊为天人。
普普通通。宋瓷微微歪过头,打量了那人两秒,又偷偷瞄了眼棺材对面似乎在出神的大个子。同样的粗布衫,他们身上的都褶得像乞丐装,大个子却一丝不苟的把扣子系得整整齐齐,就连两边挽起的袖口也理得平整熨贴,举手抬足都气度夺人。
学长,没搞错吧?他那张路人脸,在小说里就是三章必死的炮灰。注意到宋瓷的眼神,张弛不可置信的在他耳边嘀咕。大个子那温吞吞的眯缝眼,帅在哪里?
你这种庸俗的眼光根本无法欣赏他的帅气。宋瓷白了张弛一眼,嫌弃的把肩膀上的胳膊扒拉了下去。
张弛:
你咋不说你审美太小众呢?
他手上有东西。回过神的大个子指指棺材里的人。
男人交握在腹部的双手握着份锦缎面的折子,看起来颇为精致。
线索?张弛一把将东西抽出来。
宋瓷: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张弛展开那份东西后,不禁眉头紧锁,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他跟踩着滑板下台阶似的,读得磕磕绊绊,听不下去的宋瓷将那份两折文书接过来,原来上面写的是繁体字,【喜今日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蔔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最后面列着两栏,分别是两位订婚人的名字和生日,不过都被墨迹涂掉了,只能勉强看出两人的出生年份是1901和1912。
宋瓷想搜搜尸体上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但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设定的跟某些电影里一样,借着自己的阳气起尸什么的,一时踌躇着下不去手。
大个子却毫不客气的开始搜身。
宋瓷:
大个子在那具男尸身上搜了一圈,只找到块长命玉锁。张弛对着窗户照了半天,才认出上面写的是【辛丑】两个字。
楼下传来小平头示警的呼哨,三人动作微滞,交换了个眼色,连忙用最快的速度盖好棺木退了出去。刚溜到楼底下,送媒婆出去的独眼老头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老头抖落伞上的雨水,见大个子等人都杵在楼下,不满的道,你们几个,动作快点。
大家伙加把劲儿,都动起来。小平头装模作样的呼斥。有惊无险,众人心里都长出口气。
张灯结彩的布置过程远比众人想象的劳动量大。
他们七个忙和到点灯时分,也才将红绸扎好三分之二。这样算来,至少还要再忙和一天,才能完全布置好。
晚饭过后,又到了抽签的时刻。
这次是胖子抽中了短签。
老子不干,重抽!胖子把短签拍在桌子上耍无赖。昨晚的事让他充满了警惕,说不定,这个所谓的守夜就是道催命符。
这是规则。小平头原本还有些犹豫,见到胖子耍无赖,反而强硬起来。如果在胖子这里开了头,之后几天的抽签就进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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