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GL)——顾家七爷(188)
柳卿云额头的青筋不停跳动,她悲愤怨恨到了极点,上前揪着林铮的衣领,指着林思慎,满脸哀色的恨恨道:她就在这,你为何不听她说一句话,你为何不肯好好听她解释。外人随口一句话你就信了,可你知不知道她绝不可能做出那等荒唐事来,她可是你的...
娘!
一声突兀的高喊,打断了柳卿云的话,她脸色僵硬苍白的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那抬眸满脸复杂望着自己的林思慎,这才察觉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若不是林思慎及时叫住了她,她恐怕就已经说出了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感谢在20200902 00:09:35~20200902 23:4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雅风灵素、阿骰啊啊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浅 20瓶;TimmyIC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8章 248
眼前这一出闹剧, 让一旁的九王爷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原本他是来向林思慎兴师问罪,可现下却被迫看了林铮和夫人演的一出闹剧, 闲些忘了此行得目的。
林铮对林思慎下了狠手后,心中本就有些后悔, 又被柳卿云一阵歇斯底里的怒斥,将那些旧事翻了出来,连带着他深埋多年的愧疚也一同揪了出来。
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任由柳卿云在自己胸前捶打,见柳卿云不小心踉跄了一步,还忍不住伸手护了护。
柳卿云打的累了骂的也累了, 发泄一通后, 红着眼瞪了林铮一眼, 转身便气冲冲的要走, 可没走了几步她又折返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将林思慎给拽了起来, 搀扶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林铮此时哪里敢拦着,他黯然的抬眸看了眼柳卿云的背影, 张了张唇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能无奈的垂头幽幽叹了口气。
院内一片鸦雀无声, 好歹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夫人率先回过神来, 她沉着脸走到林铮跟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而后转头神色缓和的看向九王爷, 歉意道:九王爷,今日这事是老身对儿孙管教不严,闹了这荒唐一出, 让王爷看了笑话。
九王爷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对眼前这位年过古稀的老太君,他也颇有些敬重,她点了点头,阖眸道:老夫人言重了。
老夫人挺直了腰杆,沉声正色道:这事今日恐怕是没法说清楚了,不如王爷暂且回王府去。待老身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再亲自领着慎儿上门,给王爷与郡主一个交代。若慎儿真做了那等对不起郡主之事,老身也绝不护着她,是打是罚还是禀明圣上和离,将军府绝不敢有何异议。
老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九王爷也不好继续抓着不放:既然老夫人都开口了,那本王就暂且回府。此事到底是你们威远将军府的家事,待你们将此事查明之后,再行商议如此处置吧。
因柳卿云的突然失控,此事不得不暂且搁置,九王爷也只能无功而返。
老夫人将珍珠安置好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林铮一眼,领着他就去了佛堂教训。
林铮虽然脾气大,可当着自己老母的面哪里还敢逞威风,垂头丧气亦步亦趋的跟上了。才踏入佛堂大门,老夫人便让婢女将门关上,退到院子外守着去。
林铮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夫人:娘...
才喊了一声娘,老夫人便举起拐杖在他心口恨恨一戳,怒声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林铮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曲便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老夫人跟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仰面委屈的哀声唤了句:娘。
老夫人这回是真气坏了,沉着脸扭开头怒声倒::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不成器的儿子。在外人跟前你不逞威风,倒成日在自个的儿子跟前逞威风,你可真够本事。
林铮有些不服:慎儿她做了对不起郡主的事,难不成孩儿不能教训她?
老夫人见他还敢喊冤,当即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她若做了错事你教训她是应当的,可你也莫要忘了她现下是郡马,还是皇帝亲封的兵部侍郎。你私下教训也就罢了,可你还当着九王爷和府上婢女的面,对着她非打即骂,你可曾替她想一想?
此话一出,林铮似乎有些愣住了,他垂下头想了想,觉得老夫人说的也有些道理。
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一旁坐下,苦口婆心劝道:更何况,这事都还没查清楚,仅凭珍珠那丫头一家之言,你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打骂慎儿。若是日后查清慎儿是被人冤枉的,你怎么有脸去面对慎儿。
林铮沉默了半晌,而后抬眸看着老夫人:可是娘,珍珠那丫头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向来乖巧懂事,自小就在咱们将军府里待着,她怎会用这等事凭白冤枉慎儿。况且,慎儿以前有多瞎胡闹您也是知晓的,她能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来,孩儿可半点不怀疑。
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你在官场在朝廷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蠢钝,你难道不知人心是会变的。
林铮闻言脸色一变,诧异问道: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是说珍珠那丫头诬告了慎儿?
老夫人摇了摇头,沉吟道:这事,我也暂且没看出蹊跷来,不过慎儿说了,她与珍珠并无私情。而且珍珠这丫头...我细细一想,总觉得她似乎有段日子不对劲了。
林铮一脸茫然的问道:她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老夫人眯着眼想了想,一脸正色道:这事发生之后,我才寻思了起来,珍珠这丫头还真是有些变了,可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这厢老夫人正在与林铮商议,另一厢柳卿云则是将林思慎带回了琉光阁,叫来了墨竹,让她替林思慎看看肩头上的伤。
有一段日子没回琉光阁了,今日这一回来林思慎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屋内摆设一如从前,空气中泛着沈顷绾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没来由的让她觉着安心。
她坐在云塌上,任由墨竹褪去她身上的外衣,替她料理着肩上的新伤。这些日子新伤旧伤不断,许是习惯了,上药时她竟忍着痛哼也没哼一声。
柳卿云在一旁看着,目光划过她血肉模糊的肩头,落在她裸露在外,布满伤痕的肌肤上,红着眼眶不忍的偏开头去。
墨竹替林思慎料理了伤口,就识趣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让林思慎和柳卿云独处。
正当林思慎有些出神之际,柳卿云突然默默坐在她身旁,轻声问道:你那涂伤祛疤的药膏呢?
林思慎愣了愣,从衣袖之中取出了瓷瓶递在柳卿云跟前。
柳卿云接过瓷瓶,掀开林思慎的衣袖,取了药膏亲亲涂抹在她手上,垂眸轻声埋怨道:你也不知小心些,女儿家在身上留下那么多疤痕,日后若是让夫君瞧见...
林思慎眼角余光瞥了柳卿云一眼,低声打断了她的:这药膏是郡主亲手调配的,祛疤去痕有奇效。
柳卿云手一顿,头也不抬:你心里就知道惦记着她。
林思慎没说话,默默垂下头去。
柳卿云没来由的有些气恼了,她停下手蹙眉盯着林思慎:你可想过,沈顷绾知晓你是女儿身,也知晓你是被冤枉的,可今日九王爷来府上兴师问罪,她怎么不跟着回来拦着?
林思慎眸光微微一黯,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替沈顷绾找借口解释道: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又或是九王爷瞒着她,她并不知晓。
这话说来,林思慎都有些心虚了。
柳卿云自然知道她是在自欺欺人,当即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真不知该说你这孩子是傻还是蠢,都到了此时还替她找什么借口。你这事如今闹得是满城风雨,她若真惦念着你,昨日怎么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九王爷回王府去,连半句话都没为你辩解过。
林思慎摇了摇头,蹙眉低声道:娘,您别说了,她心里有我,我知晓的。
柳卿云轻哼了一声:她心里有你,怎会忍心见你受苦。今日若不是我发了那一通脾气,还不知你爹和九王爷会给你多少苦头吃。
林思慎垂着头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她突然觉着有些无力,不知该怎么替沈顷绾辩解。
柳卿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说到底,她就是没将你放在心上,你还傻乎乎的替她辩白。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傻,你大哥成日替一个卖豆腐的姑娘卖苦力,人家嫌弃他了,他还乐呵呵的...
说到这柳卿云突然楞了楞,林思慎抬眸望着她黯然失神的神情,知道她这是想起了二哥林思略。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笑着安抚道:您就放心吧,大哥现下是在卖苦力,可过不了多久就能领一个娘子回府,到那时您恐怕开心不过来了。
柳卿云轻轻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林思慎的脸颊:你大哥我倒是不担心了,他这些日子好了许久。我如今担心的是你,你日后可该怎么办呐。
林思慎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勾唇眨眼笑道:什么怎么办,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官任兵部侍郎,深受陛下器重,有权有势有名气,身旁还有不少貌美如花的姑娘,多少人都求之不来...
柳卿云闻言蹙眉,忍不住轻轻拧了拧林思慎手上的皮肉,苦笑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有心思说笑。
林思慎夸张的呼了一声痛,而后瞥了瞥唇角,望着柳卿云笑道:娘,孩儿真的没后悔过,也没怨过您。反之,孩儿感激娘。
柳卿云垂眸揉了揉眼角,拍着林思慎的手臂道:行了,你先歇歇吧,娘在外头给你守着,天塌下来你也不必担心,有娘护着你。
林思慎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道晶莹泪光,她默不作声地俯身轻轻抱住了柳卿云,不等柳卿云反应过来,她便抽身离开。一脸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不瞒娘说,孩儿还真是累极了,怕不是要睡上一天一夜才够。
柳卿云站起身来,转头看了她一眼:行,你安心歇着吧,娘不打搅你了。
说完柳卿云就开门走了出门,将房门合拢时,一道余晖洒落在林思慎噙着笑意的面容上,可伴随着余晖阻绝光亮散去,林思慎面上的笑意也随之一点一点消散,最后只余下一片木然,淹没在昏暗之中。
第249章 249
柳卿云走后没多久, 林思慎就躺在云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期间她总觉着身子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身子又沉又重, 睡得实在是难受。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实在是久,原本柳卿云还在琉光阁照看着,夜里在一旁的厢房歇下, 生怕有人来打搅林思慎。可待了一夜后, 眼看都到了午时, 林思慎却还没有醒。
昨日才和林铮发了一通脾气, 又一夜没回去, 柳卿云心底还是有些担忧。墨竹见她心事重重, 也猜出她的心思, 便提议让她回去歇息, 有自己在琉光阁守着便好。
柳卿云纠结了好一阵, 到底还是回去了,离开前细心叮嘱墨竹好好照顾林思慎, 等林思慎醒了, 再行禀告于她。
等林思慎昏昏沉沉的睡醒时,天色已近黄昏, 墨竹替她端来了洗漱的清水, 又去厨房端了些清粥来。
洗漱过后吃饱喝足, 林思慎这才慢慢恢复了精力,她没急着做其他事, 而是让墨竹准备些热水让她沐浴。
这些天一直在赶路,哪有空闲时间沐浴,再加上这一天一夜睡得她满身大汗,身上得酸臭味她自个都能闻见。
墨竹一刻不停得忙碌着, 替她备好了热水又替她备好了换洗的衣裳,还细心叮嘱林思慎伤口不要浸水,这才空闲了下来,在浴房门前守着。
林思慎褪去了身上的衣裳,浸泡在浴池之中,池水里还泡着墨竹放下的药草,枯叶在水面上缓缓舒展开来,淡淡的药香充斥着鼻腔,
缭绕的雾气将林思慎整个人笼罩其间,她背靠着池沿,迷迷糊糊的阖着眸,裸露在外间的肩头上,趴着一道深长的血红疤痕。
温热的水浪冲刷着林思慎疲倦伤痕累累的身子,仿佛能一点一点的冲去她的疲倦,她好不容易静下心来,长叹了口气仰头闭上眼。
今日醒来后,她并为问过墨竹沈顷绾可曾回来,因她不必问心中也知晓答案。
从昨日回京到今日,恐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了,可沈顷绾却没有半点动静。林思慎不知她究竟是被何事绊住了,以至能将自己暂且抛诸脑后。
林思慎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不留意肩头便浸入了水中,一抹淡淡的血色在池水中逐渐晕开扩散。
待她察觉到刺痛垂眸望去时,一阵清风突然徐徐拂过她的面容,她怔了怔下意识觉着有些奇怪,浴房门窗紧闭,又哪来的风。
林思慎心中一惊,抬手护住胸口,当即凝神蹙眉环顾四周。
空荡的浴房内垂落着数不胜数的雪白轻纱,但凡有人进入躲藏,无论多小心谨慎,必然会使轻纱飘动,可入眼的轻纱皆是静止不动,唯有林思慎身后的屏风旁,那一片雪白的轻纱正微微飘动着。
林思慎警惕的转头紧盯着屏风后,隐约间,似乎还真的瞧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躲藏其后。
林思慎紧盯着屏风后那道若有似无的身影,短暂的惊愕过后,她的神色却突然趋于平静,她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缓缓沉下身子,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水底。
在水底躲藏了一会后,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果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缓缓走到了池边,垂眸望了过来。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着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袭白衣眉目如画,她的面容随着水纹荡漾,朦胧却不改绝色,清冷而不染铅尘,犹如画卷上走出的无双谪仙。
来的人,正是姗姗来迟的沈顷绾。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林思慎却躲藏在水下闭上了眼,心中那一丝没来由的委屈,在见到沈顷绾的这一刻,瞬间涌了上来,让她不禁有些鼻酸。
沈顷绾就站在池边,目光透过水面上漂浮着的一瓣又一瓣的药叶,落在林思慎的面容上,唇角始终噙着一丝无奈却又温柔的浅笑。
见林思慎一直闭着眼憋在水底不肯出来,沈顷绾幽幽叹了口气,无奈蹲下身去,垂手穿过水面,微凉的指尖轻轻捧住林思慎的面容,温柔的抚慰着。
林思慎在水中睁开眼,她望着沈顷绾那宠溺而无奈的目光,突然蹙眉毫无预兆的抬手扣住了沈顷绾的手腕,再微微用力往下一拽。
伴随着一声响动,水花绽开,沈顷绾猝不及防的跌落水中,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句温热的身子便紧贴了过来,有些粗鲁的将她抵在池边。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