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GL)——顾家七爷(155)
沈顷绾点了点头,咬着薄唇定定的望着她:除此之外,父王他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一听她这么问,林思慎又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的闷声回怼道:郡主分明是在装傻,难不成你真不知晓我为何气你?
既然沈顷绾能特意找上来门,还对她突然闹起的脾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那就说明她应当已经知晓林思慎为何闹脾气,更何况和离书就是她写的。
可她自己不解释,非要等着林思慎主动把话挑明,实在是可气的很。
林思慎沉着脸也不说话了,丢下那么一句话,就转头望着门外,看样子是又生闷气闹起别扭来。
此事的确是沈顷绾考虑不周,既没有将那封和离书毁去,又没将此事事先告知林思慎。以至让她在九王爷的逼迫下,没底气的签字画押。
沈顷绾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桌上,而后缓步走到了林思慎身旁,抬手以微凉的指尖轻轻触了触林思慎的手背,柔声问道:你看到和离书了?
手背被沈顷绾触碰过的地方,柔柔痒痒的,林思慎将手缩了回去,没好气的闷声道:我不仅看到了,我还依郡主的心意,签了字画了押。
沈顷绾闻言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解释道:那和离书,是我早就写下的,一直收在王府内。前些日子,兰青那丫头替我打扫书房时,误打误撞的让父王看到了和离书。今日父王是瞒着我,将和离书给你的,并不是我的心意。
林思慎虽然一直转头看着门外,可沈顷绾解释时,她藏在发间的耳朵微微一动,双眸也亮了起来。其实沈顷绾只要愿意与她说,她就一定会相信,她最怕的就是沈顷绾一直瞒着她。
虽然沈顷绾已经解释了,可林思慎气的并不是此事,因此也没任何反应。
眼见林思慎还不理自己,沈顷绾突然咬着薄唇,抬手扯住了林思慎的一角衣袖,轻轻拽了拽,有些小委屈的柔柔问了句:你不信我?
沈顷绾那失落委屈的声音,让林思慎忍不住偏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便见沈顷绾低垂着眉眼,清冽的双眸中掺杂着一丝失落,还扯着她的衣角,看上去竟是一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委屈模样。
林思慎没来由的心一软,她扬起唇角盯着沈顷绾看了一会,明明已经心软不生气了,可仍是轻哼一声,嘴硬道:我气的是你此事又瞒着我,你别以为这般模样...我就会心软。
沈顷绾抬眸幽幽望着林思慎,抿唇轻声问道:这么说,你打算继续气下去?
林思慎泄了气,她盯着沈顷绾白皙精致的面容,眸光微微一闪:你若答应我,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那我...就不气你了。
说完林思慎还竖起手掌,似乎还打算和沈顷绾击掌为誓。
沈顷绾自然只能依了她,她抬手在林思慎手掌上轻轻一击,无奈道:我答应你,日后有事绝不瞒着你自作主张,可行了?
就这么几句话,林思慎就被哄好了,她轻轻一笑合掌握住了沈顷绾的手,蹙眉忍不住将今日的麻烦事一吐为快:今日我实在是气的很,一时疏忽被孟雁歌钻了空子,与她去酒楼喝酒时,被她下了药,还被她知道了身份。
沈顷绾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孟雁歌知晓了你是女子?
林思慎点了点头:嗯,我本想让黎洛杀了她灭口,可转念一想她是你的人,将我的身份曝光对她也没好处,因此暂且放她离开了。
沈顷绾思忖着道:孟雁歌此人随心所欲,不贪财不恋权,也并不会对任何一方势力忠诚。虽说她一直为我所用,可我此前便将她推荐给了四哥为幕僚,四哥如今对她似乎格外倚重。你暂且留下她,倒并不是坏事。
听沈顷绾这么一说,林思慎也安心了一些,她反问道:这么说来,郡主也觉得她不会曝光我的身份?
虽然沈顷绾不见得喜欢孟雁歌,可她却也不吝对孟雁歌为人的些许欣赏。她抽出被林思慎握着的手,意味深长的瞥了林思慎一眼道:此女子倒不乏为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依你与她的交情,不到万不得已,她应当不会做对你不利之事。
沈顷绾看人一向准,孟雁歌的确如她所说,知道了林思慎的身份,也不会借机威胁索取好处。只是她性子张扬,在林思慎黎洛面前得意了一番,险些被杀。
林思慎闻言点了点头,她之所以放了孟雁歌,也的确是对她为人有几分信任。只不过一想起孟雁歌今□□着黎洛低头认错,她便又有些不满,忍不住轻哼一声道:可有时,她那性子实在是张扬跋扈,分外的得寸进尺。
沈顷绾敛眸望着林思慎,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她是如何知晓你身份?
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是被下药吗,怎么还问?
林思慎怔了怔,正待开口,却见沈顷绾的目光悠悠落在她胸口,她顿时明白了沈顷绾的意思,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环住胸口讪笑道:这...我被她下了药不省人事...我怎么知晓。
也亏得沈顷绾这么说,林思慎才想起来,孟雁歌怕不是趁着她醉倒之际,对她上下其手,否则又怎么确定自己是女子。
沈顷绾淡淡瞥了她一眼,也没再纠缠此事:你一向小心谨慎,今日偏露出破绽让人趁虚而入,也好在是孟雁歌,若换作别人,恐怕....
林思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的确是我一时疏忽,若换作别的有心之人,我恐怕已经暴露。
见林思慎如此自责,沈顷绾也不忍再责备,她抬眸看着林思慎还有些湿润的青丝,默不作声的从袖中取出来一块方帕,将林思慎拉到桌边坐下。
林思慎不明所以,却并未反抗,她才乖乖坐下,沈顷绾便抬手替她取下了发簪,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将林思慎阴柔的面容衬的娇媚动人。
被沈顷绾突然的举止吓了一跳,林思慎急忙回头:你...
别动。
可才说了一个字,沈顷绾便将她的脑袋又扭了回去,抬手勾起林思慎的一缕发丝,用帕子轻轻擦拭了起来。
沈顷绾的动作极其轻柔,微凉的指尖不时在林思慎的发间穿过,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林思慎忍不住合上眼,安心舒适的享受着沈顷绾的服侍。
不久前林思慎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现下沈顷绾温柔的替她擦干发丝,她却没来由的涌上一阵困意,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正昏昏欲睡之际,林思慎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问清楚,她阖着眼撑着下巴,随口问了句:郡主,那和离书怎么办?那上头,你我二人可都签字画押了。
话音才落,身后沈顷绾便淡淡回道:明日我去找父王要回来,烧了便是。
林思慎闻言心中有些窃喜:这么说,郡主不打算与我和离了?
沈顷绾停下了手,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了林思慎手中,若无其事的坐在林思慎身旁,在她一脸茫然的目光下,勾唇徐徐一笑道:既然你语气如此遗憾,那便留着吧,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用场。
林思慎神色一凛,急忙正色道:那还是烧了吧,那和离书,恐怕这一世都派不上用场了。
沈顷绾缓缓站起身,提起桌上的灯笼,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思慎,似笑非笑道:你该歇息了,我也该回琉光阁了。
林思慎跟着起身拉住了她,一脸疑惑道:你不是陪留下陪我一同睡吗?
沈顷绾挑眉,盯着一脸抗拒的林思慎,悠悠道:不是林公子自己说的吗,我若留在这你便要回琉光阁。
这话林思慎的确说过,不过那是在气头之上,现下她不气了,怎么还肯让沈顷绾走,她拉着沈顷绾不撒手,理直气壮道:我那是气话,如何能当真。
沈顷绾闻言戏谑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是好好留在这歇着吧。
说完她便一拂袖,甩开了林思慎的手,作势要离开。
林思慎抿了抿唇,她突然快步上前,自后将沈顷绾死死的圈入怀中,埋头在她肩背上闷声道:不成,要留一起留,要走也要一起走。
被死死抱着动弹不得,沈顷绾也没办法,她媚眼如丝的抿唇轻嗔了一声:真是无赖,要我走的是你,要我留的也是你。
沈顷绾那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让林思慎突然有些眼热,她贴脸在沈顷绾背上轻轻蹭了蹭,撒娇似的低声喃喃道:你别走,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你也别气我了可好,那感觉其实难熬的很。
沈顷绾一动不动的被林思慎抱着,良久之后,她抬手轻轻覆在林思慎手背上,柔柔问道:那我问你,你这可算是自作自受?既不信我又不肯问我。
到头来,林思慎又被沈顷绾绕了一圈乖乖认错,偏她又认的心甘情愿:是是是,是我自作自受,我知错了嘛。
沈顷绾垂眸温柔一笑,她安心的靠在林思慎怀中,轻叹了口气,柔声嗔怪:真是拿你没法子。
第197章 197
次日清晨一大早, 正当林思慎睡梦正酣时,突然被一阵急促杂乱的敲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还没睁开眼,就伸手随意在身侧摸了摸, 却不料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掌心一团绵软。
还不等她琢磨着摸到了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恼怒的轻哼,接着伴随着啪的一声, 她猛然清醒了过来, 慌慌忙忙的揣着被拍红的手背, 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
穿着单薄中衣的沈顷绾徐徐自她身旁坐起,满头的青丝缓缓滑落,坠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间。她似乎也才刚刚转醒, 神色慵懒而倦怠,一汪潋滟秋水般的明眸, 带着几分羞恼不悦,正咬着薄唇幽幽望着林思慎。
林思慎不明所以的揉着通红的手背, 委屈的瞟了沈顷绾一眼, 目光却又很快被吸引,缓缓自沈顷绾面上滑落。
只见她的领口微微敞开着, 雪白修长的脖颈与那诱人之极的锁骨,已经下方那若隐若现的曲线,通通暴露在林思慎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林思慎突然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沈顷绾打,她不满的捧着手, 低声嘀咕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顷绾闻言唇角微微一勾,白皙的下巴一扬,示意她赶紧起身开门:墨竹姑娘正在门外等着,你还不起身去开门。
林思慎不慌不忙的从床榻上爬了下去,穿上靴子站起身时,不知为何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抬手扶住了腰。她回身幽幽望向沈顷绾,却见沈顷绾正慵懒的靠在床榻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林思慎俏脸一红,急忙转过头去,咬牙暗骂了一声登徒子,而后赶紧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
一身青衣犹如出水芙蓉般清雅温婉的墨竹,正站在门外,她抬眸看到披散着青丝的林思慎时,竟是突然愣了一下。
而后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快速的回身环顾了四周一眼,见无人发现,这才放下心来垂眸恭敬道:公子,将军正在府门前等着公子呢。
林将军等着林思慎,是要送她出城,也要趁机嘱咐她几声。
林思慎闻言点了点头,她扶着门框吩咐道:墨竹,有劳你先去替我收拾收拾,待我洗漱一番...
奴婢已经替公子收拾好了行装,官服腰牌也已经收在马车上,只待公子起身洗漱,便可出发。
墨竹不疾不徐的打断了林思慎的吩咐,而后托起一旁放着的铜盆,和一套干净的衣袍,一同送到了林思慎跟前。
有墨竹事无巨细的替林思慎安排好一切,林思慎还真是事事省心,她扬起笑脸,忍不住感慨了一声:有你在,我还真是省心。
墨竹神色淡然的退到了一旁:公子还是先洗漱换衣吧,奴婢在门外候着。
正当林思慎洗漱之际,沈顷绾已经穿好了衣裳,起身绕到了她身后,淡淡问了句:此行,你可会带上墨竹姑娘?
林思慎用丝帕将脸上的清水抹干,想也不想的回道:自然,只有她在身侧,我才能安心查案。
沈顷绾沉默了半晌,突然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玉瓷瓶,递给了林思慎:你将此药交给墨竹姑娘。
这是何药?
林思慎接过瓷瓶凑到瓶口嗅了嗅,那股熟悉的淡淡梨花香,让她认出了瓷瓶里装着的药膏:这是梨花膏?
梨花膏可是沈顷绾的独门秘药,对祛疤去痕有奇效,此前林思慎便用过。
此药不是给你用,是我特意为墨竹姑娘调制的,我为她改了药方。
沈顷绾说的轻描淡写,可这瓶药却是费了她不少功夫。墨竹脸上的疤痕已经有些日子了,沈顷绾特意改了之前的药方,试了许多次才成功。
现在林思慎拿着的这瓶药,应当能淡化墨竹脸上的疤痕。
没想到沈顷绾对墨竹也如此用心,林思慎心中一暖,她揣起瓷瓶走到沈顷绾跟前,执起她的手,柔声笑道:郡主有心了。
沈顷绾望着紧闭的房门,悠悠叹了口气道:虽然墨竹姑娘不愿,可你应当再好好劝劝她。女子生性便爱美,她也不例外,你作为她的姐姐,得替她着想,莫要让她日后悔恨。
林思慎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问道:此去几月,郡主就不打算叮嘱我几句?
沈顷绾闻言似笑非笑的瞥着她,反问道:你还需我叮嘱?
林思慎不满的蹙眉:我...
这才说了一个字,门外突然传来林将军急不可耐的声音,正不满的询问着门外的墨竹:墨竹,那小子是怎么回事,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身?
墨竹看着走来的林将军,欠声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禀将军,公子正在屋内洗漱穿衣。
林将军在琉光阁找了个来回,正找的心烦意乱时,路过时见到了墨竹,这才知道林思慎在老院子。他大跨步的走到门边,叉着腰一脸疑惑的问墨竹:这臭小子不在琉光阁好好住着,怎么跑到这来?
墨竹也不明所以,自然不能回答林将军,找不到答案的林将军打算拍门将林思慎赶出来,才一抬手,房门就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已经穿戴整齐的林思慎和沈顷绾双双出现在林将军眼前。
林将军看到林思慎时,本打算发火,可看到沈顷绾后,他瞬间收回了满肚子的火气,讪笑着轻咳了一声,语气温和的问道:郡主也在。
沈顷绾勾唇一笑,施施然欠身行礼:绾儿见过父亲大人。
林将军实在是喜欢沈顷绾这个儿媳,满脸的褶子都快笑出花来了,他虚扶起沈顷绾,咧嘴笑道:不必多礼,郡主快快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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