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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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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远鹤神情一顿, 指腹抚着缪存眼底, 不回复只言片语, 只是笑, 笑带出白色的雾气,他一边笑, 一边摩挲缪存的脸颊,继而扣着他的后脑, 将他压向自己怀中。
    缪存蓦然瞪大眼睛,骆远鹤的怀抱又热又冷,冷是因为他穿得少, 只一件羊绒毛衣,热是他体温炙热, 缪存前所未有地意识到,骆老师是个男人,是个有着滚烫体温的成熟男人。
    他猛地涨红了脸。
    生日祝福是什么?他那么高, 下巴压着缪存的头顶, 讲话时胸膛的共鸣似乎就响在缪存耳侧。
    祝你天天开心、健康、平安, 永远都拥有敏锐的直觉和充沛的灵感,永远热爱土地、生活和生命,永远只画自己喜欢的画。
    这是对一个艺术家最好的、最诚挚的祝福,是命运能给出的最丰厚的馈赠。
    骆远鹤更紧地拥抱住缪存,声音里带了些哑:好,我收下了。
    缪存不敢再被他抱下去,因为骆老师是有女朋友的人,再抱下去就逾矩了,他主动而轻地推开骆远鹤,双颊被风冻得通红:你怎么不问我要生日礼物?
    骆远鹤今天大概是很高兴的,远胜独自在法国的每一天,因而总是散漫的、总像是在出神的脸上,竟然有了这样明显的笑意:我的礼物呢?
    就连说话的气息里也似乎带着笑。
    缪存从衣兜里取出手镯,没有装在品牌那么高贵的天鹅绒首饰盒里,只是在上面缠绕着系了一根红色手绳。他拎着红绳一端,掌心一松,铂金色的手镯变魔术般落下,在巴黎深蓝色的夜色中,在骆远鹤的眼前不住晃悠。
    那根红绳是妈妈留给他的,他抽了一根出来,像抽出了一年的寿命,一年的好运。
    骆远鹤想象过他的礼物,但没想到是这样贵重的品牌。
    重要的是,它和缪存手上的同款。
    你上次夸过它漂亮的,缪存竖起左手手腕,摇了摇,所以我买了同款。
    也许是这样的首饰太亲密了,容易令人误会。缪存见骆远鹤迟迟不收,故意用那种古灵精怪的小聪明说: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送出去了,你可以放吃柜子里吃灰。
    喜欢。骆远鹤接过礼物,将红绳拆下,捋起一点袖子。
    我教你。
    缪存上前一步,为他打开手镯的搭扣。路灯的昏芒照着镯子内壁,骆远鹤看到了里面的刻字。
    MM是什么。他这样漫不经心地问。
    你猜。
    妹妹。
    妈妈。
    缪存停下动作,咬了一点唇不太爽地看着他。
    骆远鹤这才笑了一下,缪缪。
    奇思妙想的妙,祝你每一天都有奇妙的际遇。缪存这样说着,搭扣轻响,他为骆远鹤戴好,又垂眸欣赏了片刻,好看。
    这个呢?骆远鹤的修长两指夹着红绳。
    你给我,我帮你扔。缪存找着理由,怕骆远鹤真的把妈妈的红绳扔到垃圾桶里。
    我说,这个怎么系?
    缪存没有和他说过有关红绳和妈妈的事情,这些故事原本想留给他去西双版纳时再说的,但最终却是说给了骆明翰。
    但骆远鹤并不迟钝,知道缪存一年四季红绳不离身,想必代表着很重要的心意。
    眼眶莫名觉得一热,酸涩得令缪存眨了眨眼。他呵着气笑了一声:这个你也要?这个不值钱的。虽然这么说,但已经接过了绳子,在骆远鹤的手腕上比着打起了结。
    很复杂的手法,骆远鹤从头看到尾,发现学不会。
    你这样,洗澡时不就不能摘了吗?
    没关系,等到褪色了或者不喜欢不想要了,就直接剪断就好,缪存仰起脸,很浅地笑了一下,只要戴过就够了。
    到酒店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骆远鹤一直送他回了房间,说了晚安。缪存困得哈欠连天,又心心念念着明天白天的卢浮宫,跟前台要了morning call,把早就没电关机了的手机充上电,就毫无负担地睡了过去。
    宿醉的人嗜睡,但骆明翰很早就清醒了。脑中一个闪念划过,想,缪存应该已经给他回信息了,这个念头如闪电,将他瞬间激醒。
    头痛欲裂地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在海一般的生日祝福里找着缪存的对话框没有红点。
    已经被淹没到了最底下。
    骆明翰闭了闭眼,精于计算的聪明大脑设想了千万种可能,都无法找到缪存玩失踪的答案。
    好在是,像他这样的人,任何情绪都是有阈值有天花板的,且不会无止境地把自己的心力耗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首先,他肯定买了礼物,肯定要送。
    其次,既然如此,他今天一定会出现。
    最后,只要他会出现,那么昨天直到现在的缺席就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么他内心当下激烈的内耗就没有意义,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想清这一切不过是起床冲个热水澡的功夫,滚烫的花洒下,他双手抹了把脸,再度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冷静深沉自持的模样。
    吃早餐时刚过八点,他算了下时间,法国是凌晨一点,以骆远鹤见了鬼的作息应该还没睡。
    遂拨了视频过去。
    骆远鹤刚停好了车,还没上楼,见是骆明翰,索性在楼下站了会儿。
    这么晚还在外面,跟同事一起庆祝?
    没有,骆远鹤抽着烟,笑了笑,陪一个小朋友在蒙马特卖画卖到了半夜。
    哪个小朋友?骆明翰想了想,上次你想让我照顾的那个学生?
    嗯,你也见过他小时候的。
    骆明翰心里早有直觉,这次终于对上号:果然是他,他跑到法国给你过生日?
    骆远鹤低头笑了一声,嗯。
    这笑刺眼还扎心,骆明翰一杯咖啡喝出了涮锅水的味道。同样是过生日,怎么他那边就有人不远万里漂洋过海,他这边却跟个孤寡老人一样?
    骆远鹤,他眯了眯眼,口吻严厉而带着警告的意味,你别给我搞事。
    骆远鹤把烟在垃圾桶上捻灭,笑意敛去:你别管。
    左手起落间,腕沿银色光芒一闪,一条红绳跟着一现,又很快地因为他的动作而隐没回了袖口。
    很眼熟,但骆明翰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又疑心自己看错了。
    骆远鹤扔下烟蒂,有心转换话题,便问:你生日怎么样?昨晚上有聚吗?
    骆明翰冷冰冰地说:不怎么样。
    骆远鹤是有鞋的没法跟光脚的感同身受,懒洋洋笑道:三十岁的第一天,盼点儿好的。
    这次可能栽了。骆明翰放下咖啡,掌根抵着额头,自嘲地笑了笑:昨天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的,今天回头想想,把我自己都吓一跳。
    谁这么厉害?骆远鹤饶有兴致,想了想,席霄寒又回来找你了?
    跟他没关系,上次给你看过画的那个,你还说他没天赋。
    骆远鹤回忆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天赋,靠画画吃饭勉强可以,但想画出点名气来很难。你看上他了?
    其实骆明翰眼光很高的,之前交往的除了家境样貌上乘外,学历也都可圈可点,什么C9法硕、帝国理工、伯克利,上次跑到美院堵人结果堵错了的那个,是专业的音乐制作人,拿过大奖。
    画那两幅画的人,骆远鹤听他提过一嘴,是职校的。因为早就知道职校有几个总找缪存麻烦,骆远鹤对那所职校的学生并无好感。他哥会正儿八经看上职校的人,还为此头痛,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骆明翰一脑门官司,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跟你说不着,生日快乐,挂了。
    骆远鹤被他的干脆利落无语到,生日快乐四个字才说了俩,镜头前便已经是一闪黑屏了。
    酒店morning call准时打进,缪存被电话铃声吵醒,洗漱时顺便把手机开机,看看骆远鹤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结果铺天盖地的都是骆明翰的信息。
    十几则语音和视频请求,数十条微信,都在问他在哪儿,有无回学校,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缪存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他从没说过这几天会回去,不知道骆明翰为什么一副他怎么还没到家的样子,甚至怀疑什么高铁出轨大巴失事顺风车拐卖。
    想了想,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字:「忙」
    反正骆明翰自己也忙。今天是周三,是项目经理跟他周中述职的日子,他现在应该已经开了一上午的会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了。
    缪存于是体贴地说:「记得喝水」
    这样的关心应该够了吧?希望骆明翰今天不要再来骚扰他了。
    骆明翰确实在公司听项目汇报,手机的动静牵引他心神,看完留言,不经意间唇角勾了勾,果然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他现在已经不急着找缪存了,跟他玩这个心知肚明的欲擒故纵小把戏。
    会议刚好结束,他顺势拨了个语音过去,对缪存说:我今天收了几份礼物。
    缪存洗着脸,没吭声,骆明翰自顾自接着说:领带和袖扣收了不知道多少了,香水也没什么意思,唯一比较有心的是席霄寒,送了一套定制西服,他一直知道我的尺码。
    水声很大,缪存心里又只有卢浮宫,对骆明翰的每个字都无暇也无心细想,草草敷衍地说:你又不缺好东西。
    干嘛这么献宝似的一件件说过去?
    骆明翰嗯了一声,声音里有笑意。
    因为缪存听着挺自信的,好像知道他送的他一定会喜欢。
    我出门啦骆哥哥。缪存快快说结束语,我今天很忙,你不要找我。
    他换上了新一套干净衣服,暖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只把他气质抬得更为出众,黑发白肤四肢修长,匆匆穿过酒店大堂跑向骆远鹤的几步路,就有人忍不住回头反复看他。
    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才去看卢浮宫呢?缪存系上安全带。
    因为这样的话,今天的你会比较开心。
    明明是你过生日,为什么要管我开不开心?缪存奇奇怪怪地问,打开骆远鹤给他的早餐纸袋,里面有喷香的松饼和咖啡。
    骆远鹤又跟他玩简洁:自己想。
    卢浮宫任何时候都是人满为患的样子,好多人在那个玻璃金字塔前拍照,骆远鹤让缪存等了会儿,过不了多久,一个穿西服铅笔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步履生风,低挽着的发髻两侧,波浪般的几缕额发被风吹起。
    缪存浑身血液凝固住。
    是她。
    那个出现在骆老师脸书上的女人,那个出现在画中的女人,那个他念念不忘了很多年的。
    早上好,女人跟骆远鹤问好,真的够早哎。又把目光转向缪存,充满兴味地问:你就是缪缪吧?果然长得很漂亮。
    缪存难以作出得体的表情,但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唇角便努力往两边上翘,轻轻地说:你好。
    难怪骆老师一定要今天才来卢浮宫,原来因为要跟她一起。
    今天由我陪你,她冲缪存伸出手,指甲好精致,涂着透明淡粉的护甲油,有什么都可以问我我可是很难有空的哦,叫我Jess。
    缪存这才注意到她胸口别着的工作证。
    卢浮宫是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这里收藏着四十多万件艺术珍品,Jess一边领着他们往地下入口通道走,一边回眸介绍道,众所周知的是,卢浮宫内有三件稀世珍品,被誉为是镇馆之宝,《蒙娜丽莎》、《米洛斯的维纳斯》,也就是断臂维纳斯、以及《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大部分来这里的游客
    缪存落后一步,心里一直在做心理建设。
    等过了《蒙娜丽莎》,他就跟骆老师说他想自己一个人随便逛随便看,然后把时间和空间单独留给他们。
    Jess真漂亮。
    那种明媚挺拔的自信,由内而外的舒展大方,站在骆远鹤身边真的是天生一对。
    缪缪。骆远鹤叫了他一声。
    啊?
    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晚上感冒了?
    Jess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没有没有。缪存被她一看就有些冒汗,那是种如同丑小鸭见了白天鹅般的不自信。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是有点紧张。
    Jess笑起来:很正常,学艺术的,尤其是像你们学油画和雕塑的,会这样心跳加快呼吸加速都是正常的,因为这里是缪斯女神眷顾的宫殿啊。
    她的笑如沐春风,缪存难以嫉妒,挺为骆远鹤高兴的。
    但他一直心不在焉沉默寡言的模样,令人感觉不到他所谓的兴奋激动,只有把目光长久地凝视在画上时,才让骆远鹤看到熟悉的专注。他叫过Jess,跟她简单聊了几句,等缪存回过神时,Jess为难地说:很抱歉,我临时有一个VIP接待任务,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们了。
    缪存怔了一下,骆远鹤淡淡地说:你去忙你的,我陪他就好。
    Jess似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果真转身走了。
    骆远鹤对缪存无奈地笑:你损失了最高规格的VIP待遇,现在只能跟我一起去人挤人了。
    缪存反倒如释重负起来,已经关心起闭馆问题了:我们可以逛到闭馆再出去吗?可以不吃饭吗?
    他说什么,骆远鹤都说好。他们已经一起逛过许许多多的展览,从缪存很小很小的时候,骆远鹤就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美术馆博物馆,为他一点点介绍这个画家那个画派,遇到喜欢的展,缪存可以不吃不喝在里面待上一天,第二天再带着画架马扎去临摹。
    油画艺术的魅力,只有亲临亲看,才能真正领会到。每一笔油彩的轻抹厚涂,每一落笔的细腻与厚重,都只有在真迹上才能看得出来。绘画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展厅和走廊中,几乎每一幅传世之作前,都有老师一群学生讲课,他们或站或立,视穿梭的游客为无物。还有特许的艺术家,他们得以在画前支起架子,花一整个星期的时间在这里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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