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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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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建成看着五花八门的长长清单,眉头皱出了川字:财产证明 营业执照 六个月银行对账单经济收入证明房产本机动车本
    看完了,眉头皱得更深地看缪存,你去法国干什么?
    缪存装出乖乖巧巧的模样:刚才不是说了吗,学院里有出国交流项目,我是老师点名要去的。
    免费的?
    免费的。缪存知道他最怕掏钱,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去程机票都已经统一买好了。
    缪建成骨子里的小民,民怕官是刻在基因里的,一听说学院里都给统一买好机票了,就觉得不能给院里添麻烦,不情不愿咕哝了一下:行吧,这些东西有是有,大使馆看不看得上就不一定了。
    缪存问:你能提供多少存款证明?
    缪家的这个房子还有破车子都不之前,铺子在城西这么个烂怂地段,商业价值也少得可怜,代理说这种情况下就要看水果摊的营业流水,以及本身的存款证明了,越丰厚越好。
    缪建成被这么问,有种揭了老底的感觉,清了清嗓子,刚要张口,李丽萍抢先哭诉道:还能有多少呀,三万块顶天了呀。
    一边说,一边拿胳膊肘撞了下缪建成。
    缪建成便乖乖地闭了嘴。
    三、缪存噎了一下:这不可能。
    李丽萍双眼瞪了起来:怎么不可能?你看你这孩子,平时看着吧,噶乖乖巧巧闷声不响的,其实心里都在一笔一笔惦记着我们两个老人家的养老钱呢?那你说,我们有多少?
    缪建成不悦地闷声盯着他,一副缪存确实在计较他们棺材本的阴沉模样。
    缪存心里一沉,他们两个是离婚再婚关系,又都是个体户,条件本来就属于差的,现法签和申根签在年底又都收紧了,拿不出足够的存款证明的话 他就见不到骆远鹤了。
    李丽萍的嘴脸跟当初求缪存时不一样,毕竟她也很快认识到,缪聪并不是什么画画的苗子,他连半小时都坐不住,为今之计只能一边求神拜佛让缪聪突然成绩飞涨,一边为他存好上三流民办本科的钱。
    她嗑着瓜子,去不了就别去了呗,虽然学校掏钱,那你自己吃饭啊逛个街啊,买个纪念品啊什么的,不花钱啊?
    缪存忍着气:我自己可以掏,不会问你们要钱。
    李丽萍笑了一下,想起什么:对了,你不是一直画画赚钱吗?可以把钱打到我们卡上去做存款证明啊?对吧?要放你自己卡上做证明呢,也可以,但人大使馆也不是傻的呀,哦,父母一穷二白的,你个去法国的前妻儿子这么有钱,他不会怀疑你这笔钱来路不明,是不是想黑在法国呀?
    缪存攥紧了拳,忍了又忍,确定自己可以心平气和了,才再度开口:卡号给我,我打二十万,你们给我凑五万,应该够了。
    缪建成瞪圆了眼珠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缪存冷冷地看着他:这是我妈留给我的,你别管。
    其实都是他自己赚的钱,但人不能露财,更不能表露自己有赚钱生钱的能力,否则便会被这些贪得无厌的人盯上反复吸血。
    一提到燕儿,缪建成就闭嘴了。他亏欠她太多,以至于人走了好些年了,他有时候还是怕她来找自己不痛快,逢年过节的不忘给她上香祭奠,让她别惦记阳间的人。
    李丽萍斜眼看缪建成:燕儿这么有钱呢?怎么我当初跟你的时候,你除了一个烂水果店,就啥也没有了?
    缪存把目光转向她:我警告你,这笔钱不是你能惦记的,银行可能会要求冻结一个月,只要期限一到,就一分不少地转回给我。
    他的目光太可怕了,仿佛这二十万是他的什么救命钱,没了这笔钱他就会没了命。李丽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他盯得浑身冒汗,脊背上窜起满背鸡皮疙瘩,十分不自在地说:嗐、嗐瞧你说的,阿姨有这么坏吗?这可是你妈妈的钱。她故作亲切地说。
    在最快的时间内收集齐了资料,代理为他安排好了详细的出行计划书和下榻酒店,过了半个多月,在一月末的时节,缪存拿到了法国签证。
    他在等签证的这段时间始终心神不宁,根本逃不过骆明翰的眼睛。
    骆明翰其实一直忍着,刻意从不和缪存提及生日这个话题,就是怕惊扰了他,暴露了自己已经知道了礼物。
    他以为缪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生日而紧张。
    确实,二月四号,还剩不到十天了。
    大概骆明翰自己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珠宝店里,把每一款男士珠宝都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像是给自己内心做个预热,好像这么做了以后,就能减缓一点儿内心对此的期待。
    缪存会送什么?总不能真的是戒指。
    如果缪存真的送了戒指,他要怎么反应?直接拒绝的话,缪存一定会伤心的,也许表面上还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心里会难过得睡不着。
    如果接受了,但不戴,似乎也不妥。毕竟每一个送出戒指的人,都会希望对方能每天珍重地戴上。他要是每次见缪存时都十指空空,那么缪存也仍然是会失望的。
    也就是说不让缪存难过、伤心、失望的唯一办法,就是接受这枚戒指,并且每天都戴上。
    骆明翰觉得这很为难,但既然是缪存送的,他可以勉为其难满足他。
    sales陪着他一件件地看过去,看出他衣着考究,手上那款表要五六十万,不是那种光看不买的主儿。但骆明翰未免太有耐心了些,对每一款都不置可否。
    先生今天是想看戒指、对戒、手镯还是腕表呢,或者是男士项链,我们今年也有几款当季主推。
    骆明翰想了想,问:如果是一个十九岁的男生来买礼物,他会选什么?
    问得真拗口。sales心里琢磨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问那种少年男孩儿会喜欢哪种款式。热心地说:看他平时穿着打扮和审美,有人喜欢夸张时髦一些的,有人就喜欢低调简约。
    年纪很小,喜欢穿T恤和帆布鞋,审美很好,是画家。
    虽然缪存是职校的学渣,但骆明翰还是觉得他很有天赋,擅自给他提咖。
    哦 sales讪笑,那要不您看看这个吊坠?
    骆明翰指着那款手镯:他以前看中过这个。
    这个啊 sales从玻璃柜中小心取出,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将它取下呈在丝绒托盘里:这款是我们家的经典款式,戴起来确实很抬人的,啊对了她俨然想到了什么,tracy啊,前段时间你不是接待过一个小孩儿吗?他就买了这款?
    名叫tracy的导购凑过来看了一眼,嗯啊,对没错。
    那个男生就是像您说的那样,里面穿T恤,外面套一件羽绒服,打扮很学生的,他就买了这款。您可以参考一下。
    骆明翰心里一动,几乎立刻就能确定那个人是缪存。
    你的意思是,他买了这个?
    确实,我没有记错。sales微笑着说,眼光很好的呀,他自己手上也戴着一个呢。
    不是戒指。
    原来不是戒指。
    心里一沉的感觉如此鲜明,骆明翰喉结咽动,辨不清内心的情绪。他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当缪存送出戒指时,他要怎么装作毫不知情的欣喜意外,又要如何高傲地推拒,最后才勉为其难地手下。
    到头来,原来送的不是戒指。
    一种自嘲的情绪很快蔓延,骆明翰轻轻勾了下唇。也对,他和缪存也就交往了四五个月,还不到送戒指的时刻,缪存不是这么冒失的性格。
    往好的地方想,缪存送的是同款。这其实也挺浪漫的。
    先生?先生?这款您要吗?
    不要。骆明翰走出店铺,又在下一秒去而复返,看下戒指。
    他送他手镯,他回赠戒指,缪存应该会很开心。
    骆明翰挑得用心,想到缪存那张漂亮的脸上会出现的生动表情,心里就泛起不自知的柔软。
    甚至自嘲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过生日啊。
    关映涛年年都在会所为他张罗生日,场面弄得热闹而尽兴,这次提前放出话来,说骆少的小男朋友、小妙妙,会在生日那天搞一大动作,说不定直接就送戒指求婚,把骆少套牢了!
    弄得骆明翰亲自出来辟谣,但辟谣也辟得不是那么认真的,只是垂着脸漫不经心地略笑一笑,似是而非地说:没有那么夸张。
    没有那么夸张,那就是确有其事呗!
    大家都知道骆明翰对这位缪缪与众不同,倒也想看看这个缪缪在生日那天会如何表现、如何献媚、如何讨他的欢心。
    但是,他想,缪存未免太能沉得住气,始终不问任何他有关生日的打算,甚至都没问他那天有没有时间,在哪里过。
    他挺想缪存故作神秘地问他,三十岁生日开不开心,即将三十岁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生日那天想怎么度过,想要谁在身边陪他,或许还会故意逗他说,我都忘了准备生日礼物了。
    骆明翰会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天真的小把戏,带着微笑。
    他那天等了很久。
    第38章
    这是缪存第一次出国, 且身边没有没有人陪同相送。他第一次走进国际航站楼,第一次拿出签证过海关闸口,候机区坐满了各种肤色的人种, 他坐在其中, 深夜的白色灯光下, 看着很单薄。
    他之前就给骆明翰打了预防针, 说这几天会很忙, 因为导师安排了新的实习任务,没有时间回信息。
    远比上次直接关机玩消失来得贴心。
    骆明翰以为他在跟自自己玩欲擒故纵,内心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让他写生时注意安全。
    也没问缪存二月四号时赶不赶得回来。
    因为当然是会回来的,他准备了礼物不是吗?
    他不知道,缪存在和他说完晚安后并没有睡,而是在微信上和骆远鹤聊天。
    骆远鹤全程陪着他完成了值机托运过安检过海关, 怕缪存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一个人无助。但缪存独立惯了,只是给他拍自己护照上的证件照, 说不像自己, 导致过海关时对方盯着他反复看了许久。
    像这样琐碎无聊的事聊了一夜,直到缪存顺利登机。
    「巴黎见。」
    起飞前,骆远鹤给他留了这三个字, 缪存唇角勾起来,心里像有蚂蚁挠。
    他想起一首歌: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地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骆远鹤给他买的头等舱, 空客A380头等舱舒适宽敞, 缪存挂上耳机, 掏出pad, 在上面画画打发漫长的飞行时间。
    落笔时不察觉,等成形了才发现,他又开始画骆远鹤了。
    但太久没见过他,画出来的神韵为什么反而像骆明翰?
    缪存赌气地扔下笔,索性睡觉。
    巴黎现在还在冬令时,与北京时间相差7小时,飞机落地时,算上时差,巴黎还是早上7点。
    冬天的清晨雾气浓重,缪存见到骆远鹤时觉得他仿佛是穿过雾气而来的,脸上有些睡眠不足的倦怠,但双眸深邃而温柔,站在汹涌的接机人群中,不必举牌便已经是鹤立鸡群了。
    缪存一眼就看到了,扔下行李跑着撞到他怀里,被抱了个满怀。
    骆哥哥!
    行李箱在一旁骨碌碌滑了两圈,骆远鹤稳稳地扶住了,揉了揉缪存的头发:长途飞机累吗?
    不累,飞机餐也挺好吃的,缪存说,回味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香槟,好甜。
    你还喝酒了。
    一点点。
    骆远鹤端详他:醉了吗?
    缪存的脸颊被暖气熏得微红,看着确实像醉了的样子。千杯不醉的人于是撒了一个小小谎:有一点。
    骆远鹤凑近他一些,似乎是要从缪存的呼吸中确认醉的程度。
    各国语言交织成的嘈杂在耳边尽数退去,缪存浑身僵住,连吞咽都不敢。这只是一息那么短暂,骆远鹤便又退了回去,微垂着眼眸无奈地说:下次别喝了。
    骆远鹤是受邀来法国客座游学,合作院校给他的待遇很好,安排了生活助理,配了专职司机,走到哪儿都是车接车送的,这些事情不止缪存,美院的每个学生也都一清二楚。
    到了停车场,传说中的西装革履的司机却不在,骆远鹤亲自为缪存拉开车门,又把行李塞进奔驰车的后备箱。
    只有你?缪存有些吃惊地问。
    骆远鹤瞥他一眼:不然呢?
    司机?
    你要是希望有司机打扰我们的话,我也可以现在把他叫过来。
    不了不了不了。
    骆远鹤看他可爱,压下后备箱后,跟他四目相对地站了会儿。
    缪存:试探而费解地问:不上车吗?
    骆远鹤看着他似笑非笑,半晌:我倒是也想问你,你为什么还不坐进副驾驶?
    缪存这才如梦如醒地坐进去,系上安全带,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国外都是右舵车。
    除了英联邦和日本,一般都是左舵。骆远鹤帮他调整座椅角度。靠得那么近,缪存闻到了他身上很淡的香水味。
    好紧张,他怕骆远鹤听到他紊乱的心跳声,连忙说:骆哥哥,生日快乐。
    骆远鹤保持着姿势抬眸,对缪存笑了笑,不要提前说。
    为什么?
    你已经在了,我更想听到你当天说。
    考虑到缪存是长途飞行,骆远鹤没有给他安排太多行程,先带他去酒店洗漱休整,吃过了饭后,又领着他在学校里逛了逛,带他看自己画室。
    缪存看到了他po在脸书上的那副女体油画,已经完工了,就放在画室的角落。缪存蹲下身,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天才都是拥有敏锐的直觉的,这副画虽然色彩是那么柔和的柔粉色,但情绪并不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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