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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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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明翰不介意扮深情,于是便深情款款地应了一声,双目沉沉地注视着他。
    缪存歪头思索:但是如果你这么想我的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呢?
    骆明翰:
    要怎么才能委婉地、不着痕迹地提醒他,他生气了,为了他的不辞而别生气,现在亟需哄一哄。
    缪存却懒得继续细想了,你不找我这几天
    骆明翰脸上不动声色,耳朵竖得老高。
    我挺清静的。缪存诚恳地说,言下之意是还有点意犹未尽,巴不得骆明翰再晚点出现。
    骆明翰:
    晾了个寂寞。
    但是既然你来了,我就好好陪你几天,缪存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兀自高兴起来,我带你去庙里转转,你想坐快艇去逛湄公河吗?然后我带你去逛夜市,去写生
    骆明翰出声:我不会画画。
    缪存蓦然住了口,好像把刚才那一口兴高采烈的情绪都给一并吞了回去。他的笑带着勉强:对,我说错了,你看我写生。
    好。
    你待几天?
    骆明翰交游广阔,挺忙的,两天。
    这么快?缪存愣了一下。
    三天。
    缪存踌躇着,失落中勉力振作,也可以,就是有些地方去不了。
    骆明翰静静看了他半晌,按断了莉莉拨来的工作电话,声音沉稳:四天也可以多此一举地解释,也不是很忙。
    缪存的眼神和整张脸在灯光下又开始明亮起来。
    骆明翰心里泛起柔软,早就做好了计划?
    缪存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一直在等你来。
    只是许多年了,你总是不来。
    关映涛挺关心他这一趟的进展,隔三差五提醒他:「晾着啊!别上赶着!」
    好笑,情圣还用他支教吗?骆明翰高冷地回:「知道,别啰嗦」。
    第二天陪缪存去秘密基地写生。是芒果林,青色的芒果由一根细细的茎垂下,小小的一个,还远未成熟。果农精于看管照料,戴着斗笠草帽赤脚站在田里,仰脖挨个儿看过去,累了就在树根底下抽烟。
    缪存画的就是这样的生态风俗画。
    明明昨晚上还兴高采烈的说要带骆明翰四处转转,今儿早上起来却反悔了,蔫得跟太阳下晒伤了的叶子一样。
    不带我去寺庙了?
    缪存心海底针,懒散地说:不去了。
    他昏了头了,那是为了骆老师定的计划,骆明翰又不会画画,有什么好去好看的?看了也是浪费。
    骆明翰不爽:你不能把给我的东西收回去。
    为什么不能?缪存觉得他的说法奇奇怪怪,啃着冰棍儿: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谁。
    骆明翰瞥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一丝无云的蓝天上,悠然说:给过了我,就不能再给别人。不陪我逛没关系,以后也休想再陪别人逛,给我憋着。
    缪存:你好霸道。
    骆明翰被他沾染了幼稚,冷酷地回:你知道就好。
    最终是陪他是去写生,顶着大太阳,帮他背着画架拎着小马扎,一路从村庄走到香蕉林。
    存存又去画画啊?阿婶打招呼,从篓里摘出两个菠萝,带去吃。
    画了一上午,骆明翰的远程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百无聊赖地问:你就这么喜欢画画?自己专业的功课不用做吗?
    他还记得缪存是动画专业的,但他从未看见缪存在电脑上涂涂画画做什么软件代码,他甚至都没看见一台像样的电脑。
    缪存笔触未停:你怎么管这么多?
    骆明翰略笑了笑,掏出手机拍了张他的画,画面里有手,有打了底的草稿,有版纳乡下的芒果林。
    缪存心里一凛,立刻命令道:删了。
    虽然骆远鹤关闭了朋友圈,但保不齐骆明翰哪天心血来潮直接发给他,那就彻底露馅了。
    为什么?
    还没画完,没什么好拍的,他乱七八糟地说,道理上站不住脚,便干脆放下笔去抢,我帮你删。
    骆明翰倒没怎么坚持,由他去了,又说:上次说把你的画给我弟弟看,你不想知道他说什么吗?
    缪存把照片删了个干净,淡淡地说:肯定不是怎么样的评语,否则你早就告诉我了。
    他说你那两幅画商业性和临摹的痕迹很重,技巧是好技巧,但只有匠气和临摹成为不了艺术家。
    缪存忍不住抿起一些唇角。他就知道。
    他和骆老师从来都是心有灵犀的。
    缪存得逞的小得意只是一滑而过,便装出沮丧的模样:好吧,我就知道我没有天赋,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就是画着玩儿。
    骆远鹤自己就是天才,所以能被他看进眼里的不多,不过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骆明翰垂眸勾了勾唇,他心里倒是有一个天才。
    缪存的笔停下,浑身的毛孔都炸了,他甚至迟迟不敢转身,只背对着骆明翰问:是谁?
    记不清名字了,好像姓岩,叫岩岑,他叫他岑岑。
    其实那个字念艾,是傣族男性的姓。傣族是有名无姓的民族,男的便姓岩,女的便姓玉,岩不读本音,读艾。
    那个字也不是岑,而是存,只是缪存从小口齿不清学说话晚,骆远鹤听成了岑。
    所以那个名字,其实叫艾存。
    那是缪存的童名。新生儿都是由村里的长老取名的,但缪存的不是,他的名是妈妈取的。因为艾是爱,所以艾存是因为爱而存在。
    他从版纳乡下去到了大城市,不再姓艾,从艾存变成了缪存。
    缪存怔愣地想,原来骆明翰知道他的存在。
    他很小就跟着骆远鹤学画了,骆明翰随口聊着,回忆很淡,于是便想到哪说到哪:我弟弟经常说,他的天赋胜过了自己,所以要拼尽全力保护他学画的环境。那小孩家庭条件挺不好的。
    缪存脸上做不出表情,半晌,笑不似笑地抿了下唇,低声说:那他很幸运。
    再多说一点。
    他心底有一个隐秘的渴望,再多说一点骆远鹤和艾岑,说说骆老师是如何重视疼爱这个小徒弟,说一说他都如何夸过他、惦记过他在小徒弟此前从不知道的时光角落。
    我见过他。
    烈阳下,一切都显得很寂静了,连一声知了、一声犬吠、一声人语都没有,老黄狗翻着肚皮睡觉,果农盖着草帽打盹儿,很远的村子口,阿嬷的织锦机咯吱咯吱地响着。
    缪存转过了身,仰面望着戴着斗笠的骆明翰。
    你、你见过他?
    骆明翰的脸没在阴影里,唇角似乎是牵动了一下,语气是很漫不经心的,并不当回事:我跟骆远鹤长得一样,高中闲得没事就去画室看看新模特,他有时候不在,小孩儿就把我当作骆远鹤。
    第27章
    自从骆明翰来了以后, 小姨明显地感觉到,缪存的起床时间是越来越晚了。心里不免摇头,这个忘年交带来的榜样真是坏极了。
    其实小姨不知道的是, 每天往往鸡鸣之时, 骆明翰就醒了, 只是醒了不干好事。
    小姨是村子里头一份勤快的人, 鸡鸣之时便起床做早饭,把新鲜的面点蒸上去, 把面条煮软,又扎起头巾去洒扫庭院, 竹枝扎成扫帚在院子里刷刷地扫过,缪存在这种动静中被骆明翰折磨得受不了,微熹的天光透过窗格映在缠乱的床铺上, 缪存总想逃, 被骆明翰抓着脚腕拖回来。
    别、放手!放手!唔别碰我!
    会动怒,会生气, 鼻尖一哭了便染上红, 哼哼唧唧的带着奶声奶气的鼻音。
    小姨在庭院里听到了, 躬着的腰微直起来一点, 凝神分辨,存存?她叫缪存一声,醒了就别赖着了啊,起来吃早饭了!
    缪存哪敢出声,骆明翰压着声音,游刃有余地逗他:小姨让你下去吃早饭, 你不回吗?
    缪存踹他, 足弓被逮住, 与骆明翰的掌心贴和。
    等不到回应,小姨便以为是风声的错觉,唰唰的扫帚声又轻柔响起,蓝孔雀信步,缪存精疲力尽,只能再睡一个回笼觉。
    就是这样,他从一个日日不睡过八点的好少年,堕落成了十点才起。
    其实骆明翰也并没有做什么,但像他这样有手有嘴的老男人,即使不做什么,也能达到什么都做了的效果。缪存白天画着画也开始犯困打盹儿,吃着晚饭时,头便困得一点一点。
    存存这几天怎么无精打采的?小姨这样关心他,连小姨父也投来关切目光。
    缪存难以启齿,只能垂下脸,用筷子拨弄碗里的白米饭。
    还是忘年交的客人说,用漫不经心的戏谑:十九岁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补一补。
    缪存根本没耳听,在桌子底下踩骆明翰,捻他的鞋尖,骆明翰闷哼一声,在小姨和小姨父双双疑惑的目光中,皱着眉咬着牙微微一笑。
    可能跟骆明翰谈恋爱就跟养狗一样,狗要消耗精力防止他拆家,骆明翰也得消耗精力,消耗够了,也许就不会再折腾缪存了。
    缪存领悟了这个道理的当天,就带着骆明翰出了村子。原先许诺过的寺庙、宫殿、风景更漂亮的村庄、湄公河,都一一逛过去。
    衬衫和西裤都被小姨洗干净了,有洗衣皂的香味,骆明翰穿上,在穿褂子汗衫的傣族人中显得鹤立鸡群般。他两手揣在裤兜里,跟在缪存身后在寺庙中转圈。
    这里的佛系也与泰国的有着同样的渊源,入目都是金碧辉煌的,法相上贴着金箔,四方白塔上镶嵌宝石,转到第二圈时,骆明翰问缪存:许了什么愿?
    缪存说:世界和平。
    还有呢?
    顺利去法国。
    骆明翰开始不爽,但尚能克制住,继续追问:还有呢?
    缪存垂眸,对着白塔双手合十,希望喜欢的人可以平安健康快乐一辈子。
    骆明翰压住上翘的唇角,开始假装四处看风景,甚至轻轻咳嗽了一声。
    缪存没察觉到他这点小情绪,说出了第四个愿望:顺便祝愿骆明翰哥哥也开心。
    骆明翰:
    缪存礼佛祈愿的姿势手势和流程都很标准,从侧脸便能读得出虔诚。等做完流程,他睁眼眸,骆明翰已经不爽地盯着他很久了。
    第三个和第四个愿望不能合并同类项吗?
    缪存:?
    还许了什么?
    小姨一家幸福有钱。
    骆明翰不讲道理,拧着眉游走在发火边缘:你以为佛祖不累吗?许这么多愿他忙得过来吗?第三个第四个是一个意思,为什么要拆开讲?
    缪存:
    不准,骆明翰扣住他手腕将他重新拎到白塔前:重新许。
    缪存懒得理他,两手搭在塔沿,俯身将额头亦轻轻贴了上去,静默三秒,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黄袍僧人卷着经书结伴而行,经过骆明翰身边,只觉得这个穿衬衫的英俊男人气息深沉冷冽,似乎遇到了什么让他无能无力的事情,因而整个人都有些焦躁不安。
    缪存牵牵他的手,笑容乖巧:没关系,反正都是骆哥哥。
    骆明翰对这个反正透着深深的怀疑:你确定?你的菩萨不会把我和骆远鹤搞混吧。
    缪存没回答他,自顾自往前走:反正你会开开心心的。
    其实骆明翰现在就不怎么开心,他跟上缪存的脚步,以成年人的轻描淡写说:缪存,有时候我会分不清你究竟是不是喜欢我。
    缪存心里一紧,理所当然地反问: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呢?
    也许是好玩跟别人打了赌,骆明翰猜测着合理的可能,也许有一点喜欢,但主要还是出于无聊。
    也许是我早就暗恋骆远鹤教授,把你当他的替代品。缪存弯起唇,乌黑剔透的眼眸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小小的脸仰起。
    骆明翰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起来,伸出手在缪存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我不信。
    为什么?
    我跟他除了脸和身高一样,其他没有任何地方相似,个性脾气和天赋都迥异,何况,在谈恋爱方面,他一向没赢过我。
    缪存嘁了一声:说不定我就喜欢骆老师那种的,我只是没见过,要是见过了,也许我立刻就移情别恋。
    他说得半真半假,开玩笑的语气,但骆明翰却莫名好像真的看到了这一天。他从未在骆远鹤身上产生过危机感,直到这一瞬间。缪存这么喜欢画画,骆远鹤又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这一次,他好像没有胜算。
    心脏抽动的痛感和麻痹如此鲜明,以至于骆明翰甚至失控地紧紧握住缪存的手:那你最好永远都别见他。
    僧人们正在寺檐下篆刻贝叶经。阳光晒着,将贝叶晒得青黄。
    这是傣族的非遗,你知道吗?缪存与他驻足观赏:你看,他指着寺庙前那三棵巨大的棕榈树:这就是贝叶棕,那些叶子就是从这些树上摘下的。
    虽然他在说话,但僧人并不被打扰,篆刻得认真。
    五十六个民族里,傣族是唯一一个把文字刻在树叶上的民族,刻在树叶上的文字,可以保存一千年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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