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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圣父受[快穿]——三九十八(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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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陛小公子你也有偷懒的时候,去哪玩啊?等等就咱们两个人,万一有刺客
    闭嘴。除了你,谁还能要我的命?
    花市灯如昼。
    沈灼穿着石青色窄袖常服,宽肩窄腰,行走间气宇轩昂,与街头遍身罗绮的纨绔少爷迥然不同。又和殷未这样要想俏一身孝穿着素白道服的美人走在一路,自然而然会吸引许多目光。
    殷未也侧头看他,虽然同床共枕过,但从不敢直视帝王之威,不是闹着玩的但此刻,皇帝说,殷未能要他的命。
    哪要得起啊。
    他自己的命都虚无缥缈。
    穿过热闹的街道,殷未随沈灼登上一道点缀着各色琉璃灯盏的拱桥。殷未没来得及细看桥名,就被桥下河道里的画舫吸引了自己在上面晃是一回事,看别人晃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河道还未完全竣工,热闹之外还有数十位河工在巩固河岸,但河上浮着大小画船,虽不及皇帝的富丽堂皇,也别有优美风情。
    船上有人在演奏昆曲。
    波光潋滟,腰肢柔软,水袖一甩缠进流光溢彩的夜色,看得人瞬间入迷。更勾人的是唱词
    昆曲高雅,向来是引经据典曲高和寡,此时正演绎着的词曲,并不过分晦涩,大有百姓应和,殷未听着也觉得耳熟:什么感天动地泣泪化雨,什么利国为民呕心沥血分明是对国师歌功颂德的马屁篇目,唱得那叫一个感人至深,殷未耳边尽是百姓赞颂之声。
    本人感觉虚假宣传得太过了。
    何况,来巡游的是皇帝,拍马屁也该对这位拍吧?
    殷未扭头看沈灼,对方并没有不悦,甚至在一折戏后,从袖中摸出一锭黄金,扔向船头。
    可惜准头不大好,砰地砸在戏子脑门上,登时起了一个大包,那角儿被砸得发懵,正要叫骂突然反应过来是赏钱,福身反复谢赏。
    一锭金子而已,至于如此嘴角?
    到底是照猫画虎。
    沈灼脸色又沉下来,转身要走,殷未扯住他袖子,把人拉到僻静灯影里。
    你早知道民间有戏曲编排我?
    不是编排。
    无功不受禄,这样的称赞我也受不起。
    朕给你,你就受得起。
    沈灼威严的目光俯视下来,殷未不敢与之对视,匆忙躲闪开,只看着自己的鞋面。
    字面上说的是名声,有了之前生不生的折腾,不免让人容易想偏到其他地方去,脸也跟着烧起来。
    风调雨顺,全赖水利。你的功劳,何必强加在我头上,还指望我会因此对陛下感恩戴德吗?谁稀罕。殷未硬着头皮道。
    千古流芳不重要么?沈灼反问。
    殷未抬头,我要千古流芳做什么?身后事自有后人评,死后成为一抔黄土,名声好坏又能如何?
    沈灼短笑一声:我以为你看不开,原来都懂,还跟我犯什么浑?
    殷未不解。
    沈灼背手临水,这河道是从黄河改道引流而来,用的是你讲过的古人治水而得水旱从人,天府之国的思路,怎么不算你的功德?这桥叫未桥,将载千万人,越千百年,后人或许记不得此桥建于哪朝哪代,哪位皇帝在位时,但会记得,这是未桥。
    未桥字样就刻在桥身,灯火簇拥里显得深刻大气,先前没来得及看,现在不敢多看。
    殷未怔怔地看着沈灼。
    本来清朗月夜,突然涌过几朵乌云,像要下雨的样子。
    但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这个。后世如何,太过虚无缥缈,唯有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心是真实的。沈灼喉结滚了滚,手掌握拳,你不要身后虚名,怎不肯想想,我又何尝想要这些?
    你殷未被风噎了一口。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信?我不要后代,子侄中哪个成材皇位就是哪个的,哪怕是沈焕的崽子,只要于国有利,我甘愿以之为嗣。
    沈灼语速很快,但字字坚定:我不怕后来史书工笔说我是得位不正的乱臣贼子,也不怕口诛笔伐说我是无道昏君。若亲自挑出不仁不孝的白眼狼,是我活该。但我不至于这样蠢为了你,我也会小心我确信自己对得起天下,在位之时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还顾忌旁的做什么?
    我为天下累极了,就一点私心,我要你,我要你与我分享天下太平江山安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我,是你的。沈灼对殷未伸出手。
    夜风飒飒,繁华正盛。
    这个夜不闭户歌舞升平的盛世,是年轻的帝王亲手缔造。而与他的雄心壮志并列的心愿,是与斯人执手相伴一生一世。
    何须担忧后来,此刻正当时。
    或许,真的不应该顾虑太多
    我殷未嗫嚅着舒了舒紧攥的手指,就要伸出去,系统的电子音忽然响起:【宿主忘了大明湖畔的小瞎子了吗?】
    手又缩了回去。
    我受不起你让人撤了这桥的名字吧。殷未最终道。
    脸上才有的血色褪下去,胃里又翻腾起来。撤了名字,也撤了那份心思。到底,这一切,他受不起。
    沈灼并不意外又一次的回绝,垂下眼,来日方长既然你觉得受不起,不如做些实事,心里就踏实了
    殷未一头雾水:昂?
    下一刻,人就被提到了河岸尚未竣工的工地。沈灼三言两语融入了河工中,自己撸胳膊挽袖子抡起锄头挖掘河道,扔给殷未一只竹筐。
    殷未:
    还真是实事。
    虽然只是半筐半筐地搬运土石,殷未还是累成一滩软泥,回画舫上倒是不晕船了,泡着澡就睡着了。
    沈灼替他擦干头发,明天,再带你去见个故人。看你还能怎么赖
    作者有话要说:
    水旱从人,天府之国讲的是都江堰的功绩。
    问:人夫琢、皇帝灼、憨憨茁有什么共同点?
    答:热爱挖地。
    未未:笑不出来.jpg
    第26章 问罪
    沈灼第二天一早便召见了当地官员,或者说,地方官听到昨夜皇帝亲自挖河的风声,知道会被传唤,早早地守在画舫外。
    昏沉了好多天,总算有一夜安眠,殷未这时候才清楚御船目前停在临州,江南最富之地。
    早起后到甲板上透气,殷未一眼看见正在上船的地方官,脑满肠肥的模样,边上船边擦汗,双腿罗圈着哆嗦。
    硕鼠罢了。现在就这样,真见了沈灼,估计命都得去半条。
    殷未站在甲板上吹风,极目远望时隐约能看见昨夜登上的未桥。除去夜里流光溢彩的装饰,此刻看上去,拱桥敦稳踏实,确实像能屹立千年。
    千年,太久了。
    什么名字值得流传千年?
    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就如同沈灼的心意,殷未要不起。
    但殷未又忍不住去想,沈灼昨夜说过的的话
    除了你,谁还能要我的命?
    我只要你。
    明天,再带你去见个故人。
    没错,被沈灼圈在怀里时,殷未还没睡熟,听见了他的低语。
    哪还有故人?
    殷未对楚国的全部记忆都在京城,在皇家。
    经过夺嫡之战,皇家子嗣也七零八落,殷未虽没有亲眼得见,但听说废太子于先帝灵前大肆残害手足,反遭沈灼压制,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至于依附太子的其他皇子,或被幽禁或是发配到偏远封地。总之沈灼大获全胜。
    殷未正想着,全喜从背后给他披上披风,大人今日还晕船吗?
    殷未摇头:好多了。
    大概自己真不是享福的命,乘着画舫会晕,吃着珍馐会吐,去扛两筐土石,什么毛病都好了。
    那就好。陛下说外头风凉,请大人回舱里。全喜道。
    政务都谈完了?殷未拢紧披风,刚才不是有人进去?
    此次出游,大小游船十余座,除了全喜和护卫,主船上只沈灼和殷未两个,主舱更是只安了两人的睡榻。设了个屏风,沈灼日常就在外间办公。
    全喜:没呢。陛下请大人进去同听,再看怎么处置。
    殷未心头一震。
    从前沈灼是借全喜之口向他知会朝政,现在更是要他直接参与了。
    傻小子,一点也不防备,万一被谋朝篡位呢。
    殷未忽然联想到传说故事中的妖妃,卧在昏君膝头,一颗一颗把剥好的葡萄按进皇帝嘴里,用湿漉漉的食指点中某个倒霉的大臣,陛下,剜了他的心给臣妾入药可好?
    殷未周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已经被全喜推进了船舱。
    沈灼端坐书案后,面前的硕鼠磕头在地战栗不已,连呼罪该万死。
    虽说以貌取人可能有失偏颇,但这一回殷未是看准了的。
    踱到沈灼身边,听见他缓声中威严尽显:你确实该死!朝廷拨给临州水利专款五百万白银,三令五申要优待河工,包管吃住多发薪资。你又是如何做的?楚国之中,竟还有朕的御令指挥不动之处,吴百成,你招的河工从何而来,你是如何对待其众,克扣下的款项又去了何处!
    连着几个厉声质问,吴百成听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哆嗦着一股脑全交代了:臣不敢抗旨是臣、臣昏了头,也是想为朝廷节省所以调了囚犯来修缮河、河道,省下的银子,臣一分都没敢花啊,都在库里!
    朕明日检查府库,最好真的如你所说,银子都在库里。沈灼朱笔落批,殷未瞧见宣纸上面是个大大的滚字。
    噗嗤
    随着红字一起飞向吴百成的还有殷未憋不住的一声笑。
    吴百成急忙拾起御宝捧在手里,抬起头,绿豆眼偷偷快速扫视两人,想起传言里,陛下唯国师是从,为讨国师欢心什么都做得出来。
    现在国师笑了,大概自己的小命也能保住了。
    谢陛下、国师饶命!吴百成对两人叩头如捣蒜,握着那张滚字,麻溜圆润地滚了。
    殷未看着那肥硕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连自己也谢上,后知后觉问沈灼:为什么放了他?
    沈灼落笔写了个猜字。
    那哪猜得着。
    殷未换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吴百成克扣工程款?
    再猜。
    矫情。
    昨晚话那么多,刚才还训得贪官屁滚尿流,现在装起哑巴了。
    船舱里没有多的桌椅,殷未往书案上一坐,不给沈灼落笔的空间。
    沈灼抬头看他。
    你来临州不过数日,先前都在船上,只有昨夜上岸,也没惊动地方官,肯定是早就对本地吏治心里有数你与河工一同劳作,就是那时候询问他们的吧?
    听殷未分析完,沈灼终于开口:显而易见的事。你当时也在,没听见我问他们什么?
    殷未:我哪注意那个
    那你在注意什么?
    我
    当然是在回想你说的那些肉麻的话。殷未觉得气氛不对,嗫嚅着从书案上退下来,被沈灼顺势擒住手腕,俯身一扑,他后背就抵在了紫檀木书案上。
    推翻的朱砂染在素白的衣角上,红得人心尖发颤。
    放、放开我,你不能白、白日宣姿势微妙,殷未舌尖打结了似的。
    宣什么?沈灼凑到他耳边,逐字从唇齿中碾出,白日不行,夜里就可以?
    殷未双腿发软,用尽全力抬起膝盖想顶开沈灼,却被对方强健的腿压得更死。
    我总疑心,我跟你说的话,你从没听进去既然你有这么多疑问,我就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地讲给你听。沈灼低声耳语,过近的距离放大了所有感官,殷未感觉他每个字都钻进了遍身的毛孔,清晰无比。
    放了吴百成,是因为他罪不至死。临州牧是肥差,我登基不久,与其换不知根底的人来大捞油水,不如让他提心吊胆地在任上老实多留两年。
    我我懂了你起来说殷未快喘不过气了,或者说,保持这样近距离又被动的姿势,他根本不敢自由呼吸。
    沈灼左肘压住殷未双手,腾出右手,捏了毛笔蘸取朱砂,吹开殷未松垮的领口,在他锁骨上落笔。
    挺括的狼毫即使饱蘸朱墨,划过皮肤时还是刺痒的,殷未几乎叫出声。
    至于河工,我朝百姓富足,劳作向来是日落而息,平民百姓再图工钱也不会通宵赶工。何况河道清淤这等工程,摸黑做既保不了质又赶不了量。最要紧的,那些工人,个个额角都刺青留印,不是囚犯是什么?
    沈灼话说得很慢,落笔更慢,分明没写几笔,殷未却感觉周身的皮肉都被他划开又缝上般煎熬。
    最后一个提笔,终于写完。桎梏也相应松开。
    殷未急忙翻身起来,捏着衣领想看他到底写了什么,但沈灼写在颈窝里,殷未低头怎么也看不见。气恼之下又用手掌去搓,来回磨蹭好久,掌心却是干干净净的。
    这是黔州特产的品种,落笔无悔,擦不掉洗不脱。沈灼道。
    殷未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去找镜子洗不掉,那不就像纹身。沈灼这家伙万一在他身上画只猪怎么办?
    沈灼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长臂把人捞回来,慢条斯理替殷未整理好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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