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圣父受[快穿]——三九十八(15)
别叫我小叔了,我比你小两岁谢谢哥哥。喝口牛奶吧,解辣。
唔,好喝!
十年前,童年时。
人间烟火,不沾染怎尽享?
虽百折,亦不悔。
正确的道路可能只有一条,但人生的路有很多条,有某人的那条才是真正想走的路。
殷未脑中因果联翩,系统的电子音也在啸叫,对错好坏在一瞬间都不分明了。
殷未感觉自己在从这个时间抽离。喉头发紧,用尽全力才对他喊:至少保护好自己,再见他一面!看看他!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只有小沈琢听见了,转过来,对他点头:哥哥,我会的。再见
雨,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着未来。
等着未,来。
提前祝小可爱们月饼节快乐呀~
第24章 骗子
大人,您现在知道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全喜捧着热毛巾站在殷未身后。这位小祖宗,皮白肉嫩,哭这么一通眼睛肯定是要又红又肿的,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我没哭。殷未斜靠在窗边,半个身子都搭出窗外,密密的雨帘把衣袖全打湿了,殷未用手背在眼角揉了一把,越发湿漉漉的了。
全喜把毛巾递出去,垂着眼直摇头,您说没哭就没哭吧。老奴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陛下胡言乱语别的不管,按您说的,您怀孕三个月了啧,哪家小媳妇三个月还不显怀,还受得住这么风吹雨打?
殷未从窗外缩回来,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把衣袖拧出一滩水,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我等番邦男子,体质就是如此。
老奴还是觉得大人没怀。
凭什么?陛下不是派人监视过,知道我和太子私下来往过从甚密?公公认为太子不行?殷未挑眉。
咳咳,行不行的倒不是因为这个。全喜公公无端中枪,神色纠结道,老奴是觉得,大人洁身自好,不会同戾王乱来。毕竟您和陛下同床共枕那么久,都是规规矩矩的。
快到夏季了,反而冷起来,殷未脱掉湿透的外裳,跳上床,披着被子,看全喜给自己倒姜茶,我从来不是规矩的人。太子有权有势,我贪图荣华富贵委身于他大有可能。至于陛下,登基前这小家伙拿什么跟太子相比?
全喜是很护犊子的,把姜茶送到殷未手里,撇嘴道:大人向来喜欢俊美之人,那五大三粗的戾王能和我们天神一般的陛下相比?大人刚从宫里搬回国师府,夜夜不得安睡,这些天陛下
全喜突然噤声,但殷未能猜到他下面的话。
因为怀孕,沈灼大怒,但对殷未的惩罚只是让他搬出帝寝,回到富丽堂皇的国师府。
殷未有些认床,好不容易适应了金黄暖软的大床,又挪地方,刚开始几天确实有点失眠,夜半还会惊醒。最近睡得很好了,但早上醒来总会觉得床帐里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看来,认床的不止殷未一个。
姜茶落肚,周身都暖和起来。
雨也渐渐停了。
春雨贵如油,尤其在国家已经三个月没下雨的情况下。殷未甚至隐约能听见国师府外感恩戴德的百姓对他的称颂,可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居功自矜。
神鬼之力虚无缥缈,但为天下百姓日理万机的皇帝事事落到了实处。沈灼于土木水利算得上殚精竭虑,他下令建成的工程将造福千秋万代。
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能有这样的成就,难能可贵。
恨意大概是收集不了多少了,但能促成一位明君,殷未觉得不虚此行。
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殷未对系统说:想个办法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
系统对扶不起的宿主没什么好态度,阴阳怪气道:【干脆让宿主难产,父子俱亡好了。】
殷未:这合理吗?你当我是傻的?
系统:【知道不合理,宿主还这么糊弄攻略对象,他是傻的吗?】
管他信不信,恨我不就行了?
【呵呵】
电子音发出嘲讽的冷笑,殷未懒得搭理它。不帮就不帮,他自己想办法呗。殷未在国师府一圈一圈地绕,但池水太浅,假山一碰就碎,屋里别说带刃的就是稍微尖锐点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全喜寸步不离地跟着殷未,低眉顺眼,陛下说,孕期容易胡思乱想,也碰不得刀子剪子,国师大人还是平心静气地休养着吧。
就离谱。
殷未在国师府里,三餐大鱼大肉,又缺少运动,晚上躺在床上撑得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困意,鼻尖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撩得发痒,睁眼,沈灼正蹑手蹑脚地跨上床来,长发扫在殷未脸上。
殷未装作没看见,翻身侧睡。
沈灼也当不知道他在装睡,把被子捞到心口,占了大半。
春夜里乍暖还寒,沈灼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全拽走了,殷未冻得脚冷,伸手去抢被角,被人按住了手。
朕的东西,不准乱动。
小东西,还挺霸道。
殷未哼道:陛下怎么会深夜在国师府里?国师府没被抄家,怎么床单被褥都成了陛下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闭嘴,睡觉。某皇帝闭着眼攥着被子不肯松手,显然还没消气。
醇厚的龙涎香有安眠的效用,殷未白天上蹿下跳,夜里确实累了。在这香气里头脑迷糊,裹紧了身上睡袍,双手遮住肚子避免着凉。喃喃道:还说孕期不让碰刀剪,肚皮都凉透了,铁打的孩子也流掉了
旁边那个眉头拧起,牙都快咬碎了:一派胡言!最好冻得你上吐下泻,朕看你能生出什么玩意来!
大晚上的说这个,一点也不斯文。殷未暗自腹诽。
放狠话归放狠话,沈灼让出了大半的被子,殷未顺势夺取全部,等着吧,再有半年孩子出世,还得让他三叔赐名。按照序字,该叫沈
要做也是做他亲爹!沈灼骤然翻身跨坐制住殷未,双肘撑在床上,长着薄茧的双掌死死箍住殷未肩头。
眼里是野兽捕猎时凶猛的光。
殷未心跳得极快,周身却僵硬到动也不敢动。
动,就得出事。
既然异族男子能怀能生,朕当然要亲自试试三年抱俩,儿女双全,也算国师大功一件既然天赋异禀,就一直生,先帝有十个儿子,朕岂能落后?
薄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撩拨句子的同时,越发向下靠近。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终于,殷未的鼻尖碰上沈灼的,他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陛陛下,臣臣其实,不能生
哦?那这是什么?指尖松开肩膀向下,挑开睡袍衣带,在柔软的腰腹上按了按。
是陛下给的俸禄喂出的肉。殷未悲痛道。
是么?难道不是朕未出世的小侄子?沈灼冷笑两声,指腹向腰际游走,那正好。沃土播良种,到底能不能生,试试就知道了。
在水牢里受的伤还留着浅浅的疤痕,新生的肉被触碰,痒得四肢百骸触电似的。
殷未说话的调都带着颤:真真的不能生
给沈焕就能生。到朕这就不能了?严厉的质问。
都都不能唔这太超纲了,没说过有这种动作戏啊赔钱殷未慌得向系统求助,系统像死了一样。
沈灼眯起眼看着他。
骗子。再次给他下了定义。
皇帝松了劲翻身倒回床上平躺。
还有什么谎话,不妨一次性跟我说了。
又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大概有些消气了。
殷未全然忘了,自己是要收集沈灼的恨意,见他放过自己,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没有了。臣哪敢骗陛下。殷未小声说。
哪有你不敢的事。说吧,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被你蛊惑到什么地步了。也许,真听到受不了的程度,我就能放手了,也算一种解脱。
殷未默然。
被伤到极致,然后放手,那不叫解脱,而是求而不得、是无可奈何。
殷未倒希望沈灼掐死自己别在床上,容易演变成其他剧情那才叫解脱。
我在其他地方,已经成了婚。我并不爱我的丈夫他是个瞎子我很同情他。殷未说。
沈灼呼吸顿了一瞬。
继续。
我还收了另一个人许多钱财,骗他说我有孕,成为旁人威胁他的软肋。但我也不爱他,顶多觉得有趣。
继续。
没有旁的了。陛下,这还不够么?你应该看得清,我是个惯会招摇撞骗的人,贪图享受爱慕虚荣,以把为我倾心的人玩弄于鼓掌为乐。我没有心。由头彻尾,什么都是假的。就连落泪祈雨,也是假的。陛下,你傻得无药可救,醒醒吧。殷未长舒一口气。
这些话半真半假,他自己也信了大半。随时切换的快穿生活太容易让人迷失,误以为可以扎根其中。但一切本来就无头无尾,游走其间的人不知道来处,遑论归宿。
殷未说完之后空气都安静了。
沈灼沉默了太久,以至于殷未以为他睡着了。
骗子。连你自己都骗。沈灼突然说。
殷未呼吸一窒。
十四岁那年,母亲去世,宫里不许举哀,我却在国师府拿到了齐备的奠品。
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出京办差,沿途官员对我照顾有加,登基后我知道是有人以巨款打点过。
十八岁那年,全国多地干旱,你让我给你准备辣葱,一路哭过去,雨也跟着落下来。你嘱咐我,要重视水利工程,老是这么哭像是死了亲爹的
沈灼一条条列举出殷未有心的证据,坐实了其骗子罪状。证据确凿,被告无可辩白。
我不管你是否成婚,是又如何?那瞎子不配与朕争。沈灼最后宣判,你收别人多少钱,我加倍十倍百倍给你。有心也好,无心也罢
就算是骗,你也得骗我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月饼节快乐~
沈小灼同学差点吃到未未馅的月饼,而我打算吃蛋黄莲蓉~
第25章 我要你
一辈子有多长,殷未不知道,沈灼也没给他时间思考。
马车摇摇晃晃,出发下江南沈灼尚在皇子时就筹谋兴修水利,至今颇有成就。江南富庶之地临州,千里荠麦青青,正好迎接皇帝登基后首次巡游。
殷未在马车里闷得发慌,羡慕侍卫自由,想出去骑马,沈灼一个眼神就把他瞪了回来,这会不怕流产了?
怕,当然怕。哪用骑马颠簸,您一个眼神就吓得人腿软了。
殷未老实坐回原位。
御驾很是宽敞,殷未缩在铺着羊绒褥子的一角,和在书案边批改奏折的沈灼中间隔着好几个全喜谁愿意做碍眼的闲人,全喜公公在后面马车上坐着呢倒也不是皇帝体恤下情不用人伺候,这不,他咳嗽一声,殷未就得递上凉好的茶水,还要被他抱怨一句,还是烫。吹一口气,重新递过去,小皇帝祖宗才满意。
这充满压迫的封建社会,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系统又活过来:【虽然我司不支持宿主伤害自身,但让攻略对象下线是结束世界的好办法哦。】
那不就是弑君?
不行!殷未拒绝得干脆,直接喊出了声。
沈灼抬头看他:步行?这倒是个好提议。国师要是想锻炼脚力,就下车吧。
锻不锻炼的先不说,一路步行,到目的地脚都得走没。
殷未缩成一团:我不是,我没有,我不下车。
自京城下江南,陆路转水路,将近一月才到。
殷未向来觉得自己身体强健,在水牢里都吃得下睡得着。但辗转千里,晕车又晕船,再加上水土不服,到江南人都瘦了一圈。
烟花三月,最适宜在画舫上观赏繁华夜景,但水土不服太折磨人了,殷未在船上荡得小脸煞白,实在兴致缺缺。
虽然来时已做了准备,带了京城国师府井里的水和皇城根下的土,还是不济事。
用过午膳,殷未趴在甲板上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大半,就差把胃吐出来。
沈灼皱着眉把人提起来,要给他喂掺着黄土的水,殷未用尽力气推开他手,我不喝能不能科学点?谁家给病人喝泥水啊
沈灼当然不懂科学,他能想到的唯一对策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胡闹,不喝怎么能好?
殷未吐死也不愿意喝。
沈灼也不能掰开他嘴往下灌他其实真这么做了,就是没成功。捏着殷未脸颊,还没使劲,脸就红了一大片,哪有这么娇气的人不喝这个,肚子也不能空着,沈灼让人煮了牛乳,殷未这回不抗拒了,咕嘟咕嘟喝了半碗。
沈灼忽然意识到,大概不是治水土不服的方子无效,殷未本身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就算在国师府住了多年,根也不在这里。
这里也没什么让他牵挂的,他随时可能离开。
殷未喝完牛奶,胃里舒服多了,但瞧着皇帝陛下脸色不是太好,心想可能是自己大吐特吐有碍观瞻,于是缩着脖子装鹌鹑。
一下午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皇帝下午召见了几位当地官员,晚上照例是要批改奏折的,但今晚他拎着殷未下了画舫偷偷的,连全喜也没让跟着殷未脚一踏到实地上,整个人活了过来,头不晕胃不翻,走在城中灯市里,双眼都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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