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小月先先(42)
为首的太监隔着栅栏道:道绰师傅可是在这?
道绰?
老汉大儿子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在,在的,官爷找道绰师傅有什么事。
太监笑了笑:那劳烦你给咱家叫道绰师傅一下,就说宫里有人找。
老汉大儿子一听宫里两个字,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见到城门口的官兵都要低着头,深怕得罪了,更何况的是宫里的,赶紧手脚绵软地冲进屋:道绰师傅,外面有人找你!
沈嬛正听得起劲,手里还有个老汉妻子塞的素糍粑,听到他的话疑惑:找贫尼的!
是,他们说他们是宫里来的!
沈嬛拿着糍粑的手抖了下。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他起身从屋里走出来, 就看到在宫里见过的年轻太监站在栅栏外,年轻太监脸上带着笑:道绰师傅,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 来接您进宫的。
他的话和着风雪, 一起扑到沈嬛脸上。
多奇妙,这一刻之前他还以为谋算都落了空,转眼之间,想要的又从天而降。
他跪到地上, 领旨谢恩:贫尼遵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地上凉,道绰师傅快起来吧,奴才还要带您回宫呢。
现在就走?
是,正好让您到宫里过个年。年轻太监的态度和之前在宫中有所不同, 以前道绰是不明不白的尼姑,现在则是皇上亲口让接进宫去的贵人, 他们这些奴才,自然也要跟着风头走。
沈嬛看了眼屋里:那贫尼回去跟她们说几句话, 对了公公, 贫尼身边有个师妹,与贫尼十分要好, 此次进宫可否带着她,也好有个照应。
这皇上只说接道绰进宫, 却没说道绰要带人的事儿。
年轻太监有些为难, 但是转念一想, 也就答应了:可, 不过道绰师傅要快些, 这天眼看着要来一场大雪, 去晚了路上艰难。
好。沈嬛点头,转身回老汉家。
屋里的人经过大儿子的描述,都知道外面来了宫里的人要接沈嬛,晴子一脸压抑着的暗喜,明光师太低垂着眉眼口念佛号,慧静惠能则好奇。
一看到他进来,晴子就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
沈嬛拍拍她的手,望着一屋子的人,道:原还想与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没想到身上就来了差事,实在是件遗憾的事。
贫尼在此遥祝各位,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惠能从窗子缝隙里看了看院子里的内侍:那些人真是宫里的,什么事儿这么急,大雪天的都追来?
沈嬛知道她是关心自个儿,浅笑着道:是宫里的人,之前在大佛堂抄写佛经的时候,管事的曾经把我的抄写的佛经呈上去过,想来还想要我抄些经书吧。
一听说确有此事,惠能也不能阻拦,只道:那师妹在宫中好生做事,等什么时候回哨山梁子,咱们再好好说话。
这一去,怕就是一辈子了。
虽然只与惠能相处一月有于,沈嬛却知道她是真切地把自己当成师妹看的,能照顾的地方都照顾了。
但是进宫的内里他不能说,不说才能防止以后被有心人拿着把柄,即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所以沈嬛点点头,望着她:好
老汉妻子舍不得他,见他要走,赶紧道:师傅回京的时候,也来我家这里歇歇脚,以后有什么事,都请师傅来做法事。
她眼里殷切的喜欢像极了奶娘,沈嬛眼眶滚烫:好,以后有机会,贫尼就来。
那贫尼就走了。
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转身出门。
离开温暖的屋子,寒冷的风立马刮到身上。
年轻太监把他送到马车上,嘱咐他:道绰师傅坐好,奴才赶车了。
架!
马车比牛车快多了,又是宫里万一挑一的良驹,回到宫里天才微微亮。
年轻太监把沈嬛和晴子领到养心殿外,让他们在这里等着,自己进去复命,问问皇上的意思。
他是安宁干儿子,颇得下面人的脸面,看到他来小声道:皇上刚歇下,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我干爹呢?人就在外面,他也不敢随便处置,年轻太监听见皇上睡了,只能去找安宁。
那个太监道:公公刚刚才过去,你现在去还能遇上。
行,过两天找你喝酒。
年轻太监猫似地,不发出一点声音跑过去,果真堵着了还没休息的安宁,他先恭恭敬敬地给安宁咳了个头,把安宁手上的衣服搭到屏风上:干爹,那个道绰师傅儿子接回来了,皇上的意思,是让安置在哪儿?
你小子跑得倒是快,安宁看他头上已经被融化成水的雪,道皇上发了话,让安置在慈宁宫后面的大佛堂,他们之前抄写经书的地方。
这?年轻太监傻眼了,把人放在那儿?
儿子还以为竟然都把人接进宫来了,至少也要封个位份了,哪想到竟然让住在大佛堂,这不把人放在了一个难处的境地。
要说是出家人,偏偏又被皇上临幸过,要说是宫妃,连个正经的位份和住的地方都没有。
要是皇上隔断时间想起一次还好,要是没有恩宠,宫里那些看人下菜的能把人磋磨死。
其实别说他,安宁也闹不明白皇上了。
但闹不明白就闹不明白吧,那是主子,也不需要他们闹明白。
安宁一脚踹在小禄子屁股上:还不快去办事。
是是。小禄子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给安宁磕了头沿路返回。
站在乾清宫外边的沈嬛和晴子颠簸了一夜,精神头都不太好,听到小禄子的脚步声,都看向他。
小禄子道:道绰师傅跟奴才来吧,皇上亲口吩咐,让您还住在慈宁宫后面的大佛堂。
沈嬛和晴子都有片刻的怔愣。
沈嬛先反应过来,对小禄子道:那就麻烦公公了。
不麻烦,道绰师傅今晚先将就一下,奴才明天去内务府领点东西,看看有什么该换的都换了,该添置的也添置添置。
说不得以后奴才还得仰仗道绰师傅呢。他手里提着灯笼,在前面为沈嬛引路,已经微微亮的天空隐隐约约地勾勒着宫墙的轮廓,别有一番美感。
沈嬛没答他这句话,只是笑笑。
三人轻车熟路地进了慈宁宫大佛堂,这儿之前用做庵堂中人的住处,打扫得干净,但今天庵堂的人一走,铺盖都被辛者库的宫女收走清洗,炕也没烧。
屋里跟屋外没什么两样。
小禄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深感头痛,对沈嬛道:道绰师傅你先将就坐一下吧,奴才现在去找人来收拾收拾。
沈嬛坐到光溜溜的炕上,劳烦公公。
他一走,见不得自家太太受委屈的晴子马上就炸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想让人来就别叫人去接,让太太住这儿算什么回事!
晴子。沈嬛叫她。
晴子一顿,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还是忍不住:奴婢难过。
沈嬛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了一圈屋子:你没见过他,见了他之后就明白他的做法了。
生得有三头六臂不成,对,长得肯定跟罗刹一样!
沈嬛喜欢她经过那么多事还留着的孩子气,道:不,他长得极
沈嬛一时半会想不到特别贴切的词,思索了一下道:端秀。
明面上咱们两个是出家人,他比出家人还出家人一些,若是头戴莲花冠,穿身道袍,人人都要说仙君下凡来了。
天之骄子,自视甚高,猜疑心重,薄情寡义。
他出宫接我,并不是这样情那样意的,纯粹是那一点欲念驱使。
所以,被安置在这儿我并不气,我一开始就没有期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也就谈不上失望。
说来,沈嬛还要庆幸他没有真如长相那般清心寡欲,不染红尘,否则任他用尽心思,也进不了宫。
晴子慢慢靠到他身上,沉默下来。
没一会儿,小禄子带着几个小太监来了,把新的铺盖铺到炕上,放上脚踏,桌子,小几,以及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收拾好后,天已经大亮。
他对沈嬛道:师傅先住着,每日的吃食叫您身边的这位小师傅去御膳房提就行,若有急事,可让慈宁宫的守门太监去找奴才。
沈嬛自然不能让人白忙活,从那二十两赏银里拿出十两,递给他:囊中羞涩,公公别嫌少,拿去吃些酒。
这小禄子是知道他们进宫来是有二十两赏银的,沈嬛给了他十两,身上就只有十两银子了。
想了想,他还是接了:那道绰师傅先休息,奴才告退。
宫里多了个大活人,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皇后坐在首座,等下面的妃嫔给自己请完安,和颜悦色地道:各位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今儿就是除夕夜,可得好好保重自个儿的身子,不能缺了席。
宫里人少,妃位仅德妃一个。
下面就是张嫔容嫔兰嫔,以及贵人。
贵人以下是没有资格来给皇后请安的,常在答应们只在自己宫里,给各宫的主位娘娘请安。
所以殿里空荡荡的,皇后的话还有回响。
德妃接了她的话,道:不知道今年皇后娘娘写了字没有,臣妾想讨一副去,挂在殿里做了吉祥。
你年年来本宫这儿讨字,把本宫当成写书先生了?
臣妾可不敢,德妃一脸娘娘错怪我的神情,仰慕道,谁让阖宫上下就娘娘的字得了皇上的夸赞,臣妾不找您要,找谁要去。
她这话说得皇后高兴,戴着护甲套的手挡着嘴笑了笑:就你猴精。
写了,待会儿你走的时候送你两副。
德妃欣喜不已:谢皇后娘娘。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博尔济吉特桑兰看不上德妃这副样儿, 明明是除了皇后以外位份最高的,却把自己放得那样低。
她翻了个白眼,扶了扶鬓边的珠翠, 打了个呵欠。
容嫔坐在她身边, 看她困乏的样儿,笑着道:给皇后娘娘请完安,兰嫔你可要抓紧时间好好睡个午觉,今晚除夕家宴, 精神些才好。
博尔济吉特桑兰撇她一眼:前些天皇上翻了臣妾的牌子, 好一通折腾,臣妾这腰腿还疼呢,睡也睡不好。
她讲话大刺刺的,容嫔脸僵了下, 恢复原来的神色:兰嫔你年轻貌美,皇上自然更喜欢些。
不像臣妾, 入宫时间久了,皇上也看厌烦了, 已经大半年没见着皇上的面儿了。
后宫大半年没见着皇上的何止她, 一眼看去还有一两年没见过的呢,一时间, 刚刚被翻牌子的兰嫔显眼极了,大家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皇后坐在上头, 仿佛没有看到里面的弯弯绕。
突然, 坐在靠后一点的瓜尔佳贵人扭着手绢, 一句三断地道:臣妾来景仁宫的路上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容嫔转过头去看她:这宫里的闲言碎语多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都当不得数。
可是瓜尔佳贵人咬着唇, 这些闲言碎语是从养心殿传出来的。
皇后乌拉那拉氏挑了挑眉,语气严厉:你可要想清楚自己该不该说这些话,养心殿不是本宫的景仁宫,有回旋的余地。
胆子一向很小的瓜尔佳贵人这次胆子大了不少,似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道:不是亲眼听见,臣妾也不敢说。
皇后手搭在黑色矮脚几上,那你说,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那两个宫女说,皇上身边的安宁大半夜叫人去宫外接了个人回来,就住在慈宁宫的大佛跳。
还说被接进来的那人是这次给懿仁皇太后念经祈福的尼姑,还在宫里的时候就和皇上
瓜尔佳贵人说不下去了,坐在凳子上两只眼睛被泪水泡着,却又不落下来。
她怎么能不哭,宫里这么多妃嫔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着皇上来,可皇上偏偏和一个尼姑搞到一块,不是把她们的脸放在地上踩吗?
其他妃嫔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博尔济吉特桑兰尤甚,她两只眼睛冒着火,盯着瓜尔佳贵人:你说的是真的!
她气焰嚣张,瓜尔佳贵人胆子本来就小,被吓得缩了下肩膀:臣臣妾不敢说假话
好啊,得了这句话,博尔济吉特桑兰后槽牙都要咬碎,跟皇后说了句告退,踩着花盆底就走。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低声音各有说头。
一天时间转个眼的功夫的就过去了,一年一次的除夕家宴摆在了畅音阁,众妃嫔先到,宇文鉞和皇后乌拉那拉氏以及太后最后才到。
家宴家宴,来的都是宇文家的人,几个郡王爷,贝子贝勒,以及他们的王妃夫人,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
见到帝后携太后前来,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祥康安泰,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宇文鉞微微抬手。
下面跪着的众人谢恩后纷纷站起来。
宇文鉞不是个话多的,皇后乌拉那拉氏拿着点戏的折子,问他:皇上想听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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